給我一天的時間。”
3 Q, Q6 p) N. [# @3 [) V2 N “如果我說不呢？”
/ M" O. d/ ]+ S6 t: r9 L5 T0 [ “那你就重這裡跳下去吧。”
' R) S% p1 M$ v% d; i0 E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十一樓啊！”
! ?+ `! @: ~) `5 J- A" n5 U 吵鬧的人群，嗚嗚亂叫的警車，被阻斷的交通，一片混亂。 5 \. G3 |( ~7 P5 r
人群包圍的中央，赫然是一具屍體。屍體已被摔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只能勉強從衣著上來判斷，應該是個女人。 ( h& ?; j6 s( B) u. h0 d% L7 j T
這就是我去警局的途中，偶然瞥見的一幕。
+ v" w5 ]8 i& _ 像這樣的事情，在我所居住的城市裡並不少見。為情而自殺，或是為生活所迫？反正都與我無關。
. V& x# a J$ ~% Q$ ? 到了警局，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陌生男孩，正坐在一直上，和警長說著什麼。我等待了片刻，捕捉到了一些話頭，情況似乎是這樣的：他今天早上出門上學時，偶然瞥見他家門外的公共陽台上有兩個人正在說話，他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就從他們身邊經過了。至於那兩個人的模樣，他也只是驚鴻一瞥，只能形容個大概。等他下了樓，才看見剛才那兩個人中的女人跳樓了。他還依稀記得，在坐電梯下樓的時候，似乎聽見一聲凄烈的慘叫……
V, H+ ~# g: Z* o 於是，他對匆匆趕到現場的警察說，這不是自殺，他看見犯人了。 , o; g! C- z# b( I
所以，現在的任務就是，通過那個小目擊者的口述，將犯人的樣子畫下來。這，就是我的工作。
5 h1 D4 K: }, r; @7 U" @; w “嗯，他的美貌好像挺濃的，又好像在眉心連在了一塊兒……”男孩努力地回想著。我知道要形容一個人的樣貌並非易事，更何況是隻見過一面的人呢？因此我就沒有急著催促他。 4 x6 O, d3 F) I& B4 l" B
他繼續回憶道：“鼻子似乎挺長的，也很高；人中好像挺短的……下巴窄窄的，嘴是什麼樣子我就記不得了。…………對了！他還有個很鮮明的特徵，就是腮部非常瘦削。” 6 c; |. L) S: l% |0 s) u4 B: p
我在畫中人的腮部打了幾道深深的陰影。然後這副畫幾乎就完成了。我將手中的畫給他看。 . @3 I) {6 r5 n2 U
“怎麼是個光頭？”他嚷道。 ; D5 g: U& I& E L
我不語，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 ]% A, J3 s' N# J% z+ M 他突然恍然大悟似地張大嘴：“哎呀，忘記和你說他的髮型了！他是個板刷頭。”
5 n+ n5 \! }( c" W" k; u 我從他手中拿回畫，在那片“不毛之地”上又添了幾筆。
8 M4 ^/ H5 l2 y 他湊過來看了看：“哦，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了。” & } q% w% l5 G' n$ M. L
我的工作完成了。我把畫交給警長。他讓男孩留下地址、電話和姓名後，就讓他離開了。
- K' v6 C6 ?" C0 A. c6 P( ~* N 我知道，被我畫下樣子的人就要遭殃了。 4 |. H1 `7 l, l$ ~
但這不是我的錯。誰叫你幹了壞事呢？ . e0 o5 \) f7 Q- C3 l
回家的路上，我在造成出事的樓前停下，看著那片曾經躺著一具破碎屍體的地面。
+ j6 ?) ]; i8 o 你真傻，為什麼你竟然會被人從樓上推下去呢？墜樓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對吧？
2 ~9 @8 r* n9 S% Y' q7 E- ? 沒有人回答我，當然也不會有人回答我。如果真的有誰回了我的畫，那我就不會平安無事地站在這裡了。但我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出了些什麼事情。我的頭，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在疼痛的那段不算太長的時間裡，很多不好的念頭一個個鑽入我的腦海又一個個地鑽出，似乎都是記憶裡不曾有過的東西，難以名狀的難受。我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抱著頭，站在路邊一動不動，路人或許會一位我犯什麼怪病了吧？
9 p6 ^1 C I0 A 但其實自己已經離得怪病不遠了。我覺得。
( i* q0 g0 ~6 X. K ^ 過了沒多久，頭痛漸漸減輕，然後就慢慢消失了，那緩慢的、又是突然解脫的感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我輕輕舒了口氣，放下剛才還緊按著頭部的手。有個騎自行車的人停在了馬路邊，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我像是恢復了的模樣，就騎著車走了。
3 M& P1 t; n0 ]) f' P8 ` 帶著迷惑不解的心情，我回到了家。
; c. u7 U3 D+ w l! ?4 l* {( Y" ]- w 這天晚上的風似乎特別大，又混雜著野貓凄慘的叫聲，儘管開著日光燈，那熒熒發亮的燈光卻顯得格外寒磣，這叫聲和著那燈光，在我聽來簡直就像是女人的哭聲。人在獨處的時候總不免會胡思亂想，我也毫不例外地想著想著，然後腦子裡就突然蹦進今天早上看到的女屍的樣子。她會不會趁著夜色還未褪盡的時候，來找到我並把我殺了？可是我和她無怨無仇啊！就算要殺我，也應該是那個被我畫過像的男人來殺我才對。想到這我有點放心了，反正他又不認識我。我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腦袋中的雜念甩掉。
?+ w, p) K4 `1 a0 {& h- V# Z 我的視線移向墻上掛著的祖母像。這是五年前，我親手為祖母畫的。如今她早已仙逝，唯一給我留下的，除了這副畫之外，也就只剩下回憶了。祖母啊，如果你地下有知，能不能勸導那個不幸的女子，讓她心無牽掛地走向極樂之地？ ( K! w8 n/ h4 n
畫像上，祖母的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 9 m" n. _) @4 [" S6 F) t6 R6 \
什麼？？怎麼會這樣？莫不是我眼花了吧？ , P. {- b2 Q0 ?) A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再看去，根本就絲毫沒有異樣。或許真的是錯覺吧。我安慰著自己。一個人生活久了，哪怕從未被蛇咬過，也會害怕草繩的。如今的我，怕是有些神經質了吧？
8 C+ \0 S: a: d: Q2 x; K7 X 燈滅了。 9 @4 L$ O2 Z7 Q: g* m! s
該是休息的時候了。我想。
* K% D$ f, n M2 z 不對！燈怎麼會滅？我確定自己並沒有跑過去關燈，也確信房間裡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 Y. W7 }! O% r( x5 q* i3 q2 h, G 等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1 ?" b$ s5 {, T9 c1 ~! g8 d
是我畫的祖母像！可我記得自己但是畫它的時候，用的並不是熒光顏料啊！ 0 k' @! N8 W p' Q, q. E/ R' A) C
當等我調整好心境，再定睛一看的時候，熒熒發光的人像，竟然不是祖母！那張臉，我壓根就從沒見過…… 0 Y+ B4 {5 N* a' T: ?, u
就在這時，人像張開了嘴，發出微弱的聲音。我嚇了一大跳！耳朵發出轟鳴的同時，我只能聽見一些破碎的詞，似乎是在說：“……找到……他……幫我找……見他……”
- x3 ~) x& W( \; L 聲音嘎然而止。 : P; g( H' C' b1 O
日光燈閃動了幾下，重又恢復了光明。祖母的畫像依舊好端端地掛在那裡，似乎還是很寧靜祥和的樣子。好不容易輕鬆下來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濕了。
) d& u8 k* r+ g# x! z 我立刻站起身來，開上了家中所有的燈。管它電費有多貴呢？性命可比電費重要！
6 P7 p- F: Q$ [2 a, g 洗完澡後，我是開著燈睡覺的。一開始有些輾轉反側，等習慣了光亮之後，我很快就睡去了。 : N; N/ x0 R9 u+ a# p* s# e6 L$ G
這一覺，倒也睡得挺安穩。 9 S$ y3 [9 u6 w" n. H6 q
第二天，當我經過那幢曾經發生過不幸事故的大樓前方時，雙腿突然不聽使喚地停下了。 4 o) m }# c, u) R) }) ?
“走呀！”我暗暗咒罵著著兩條腿，“難道我怕了那女鬼不成？”
' A J3 p% s! j# D3 M) a: [ ——女鬼！！！
5 s$ B, C1 z, ]5 C" @. e& Q0 ? “對！就是那個女鬼，害得我都有些神經質了。”
# ]# H1 O# E6 q& R0 `2 W 等等！！！！ 6 n/ e x% r! Z2 S" h6 ?8 Y h, w
剛才是誰在和我說話？ 4 L9 N% l, J7 O- J
左顧右盼，四下無人。咦？我的頭竟然還能動？那麼為什麼我的腿就是死活挪動不了？真是邪門！ 6 W L. v! a. M0 i3 k
——邪門？哈哈哈哈！！！ 9 |3 e! J: s% f' n& z
由遠及近的聲音，震動著我的鼓膜，尖厲而刺耳，仿佛要將我的耳朵震碎了似的。聲音似乎是從頭頂上傳下來的。我抬起頭——一個女人的身影由遠及近，從空中飄落。碰到地面後，笑聲嘎然而止。她的身體，就像散落的玫瑰花瓣一樣，紅色的一片，碎碎地灑在了地上。 1 c |. Z; P" @: x# p( R2 Z
眼前展現的，赫然是那天早晨所看見的慘景。
% }! c1 A; R( |# n g5 z 然後，血跡連同屍體一起慢慢地淡化、淡化，最後消失了。 ; R8 f4 V+ [9 f" G/ e
在這過程中，我一直驚嚇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1 T* B6 m& h( ? k/ x
——女鬼？邪門？哈哈哈哈！！！ + x1 `. |: h( w5 N! m" ]! R
刺耳的笑聲又一次在耳邊響起。空中再次墜下她的身體。就在她行將觸地的那一瞬，我看清了她的臉。在千分之一秒內看清一個人的臉，對我這個學畫畫的人來說，並不是特別難的事情。但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那張臉，竟然就和昨天晚上所看見的陌生人臉一模一樣！ - f8 F) h1 S1 U# \0 ^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這個女鬼，看來是卯上我了。
: f; w( P' q+ s6 y 懵懵懂懂中，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我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我只知道，當自己恢復感知時，就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 X/ ^$ I% \' i$ X 坐定後，我憑依自己的記憶，將她的樣子仔細描繪了下來——雖然我只看過她兩回。
4 P* z/ ^) ]0 U2 U* v# | 她完全可以算是個美女。我甚至覺得自己的繪畫水平還不足以表現出她的美麗——她長得十分清秀，就像是從仕女畫中走下來的一般。尤其是她的額頭，長得十分漂亮，圓潤而飽滿。如此美麗的額頭，摔碎了實在很可惜。
( m I% |# b# A4 o) U: W0 n+ A, j 畫中的她很嫻靜，絲毫不會動。 6 X8 Y7 r6 P, u" I
想到這我笑了。傻瓜！畫的人怎麼會動呢？你又不是神筆馬良！我自嘲著。但在自嘲的同時，我又開始擔心起來：若畫中的人真的動了的話，我，是不是就會遭殃了？
! x: p& P$ u. a# F 我一把抓起畫，想將它撕毀。 & u2 _& v* V8 X$ @* Y
就在這一剎那，今天下午所見的一幕又跳入了我的腦海。墜地前的那一瞬間，她的表情是那麼的哀怨，那麼的脆弱，那麼不想被人傷害啊！
9 G4 L- X8 Q/ G5 S 於是我放過了手中無辜的畫，隨手將它夾在日記本裡。
( l1 q$ e w% I5 F 那時我根本沒想到，就是這張畫，將會對我產生多大的影響。
! {" X% }9 F8 r 幾天后，殺人犯被捕獲了。 1 R; e2 @+ T3 j6 g, u8 E2 g6 y R" a
當我看到他的長相時，不禁回想起那天自己所畫的畫。我似乎把他的表情畫得太過凶惡了——他根本就不似我想象中那般凶狠，相反的，倒是意外地溫柔。興許是他對自己所殺害的女人心懷愧\疚吧，我覺得。我突然有些憎恨起自己的工作。若不是因為我，他是不是能夠多活一些時日？他是不是能夠多看幾眼這個世界？而我的所作所為，卻過早地剝奪了他繼續生存的權利。 4 Y# S% _* M) f% w/ `
然而既已發生的事，就無可輓回了。數天后，他被槍決了。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雖然我並沒有聽見槍聲，但我能感覺得到——我想，我今天晚上一定會做惡夢。說不定我連做惡夢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我失眠的話。 : q7 n& c6 F. ^% A) y: s) u
當天下午，當我又一次經過那條每天的必經之路時，雙腳再次驟然停下了。 1 _& @9 ?, d8 U( C" y& @
我突然覺得害怕起來，我感到自己的汗滴正從額頭上淌下。 ( y; t6 K, d* Z9 X0 m. D. h' z/ s' o
我記得十分清楚，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用鉛筆將記憶中的她的樣子畫了下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蹊蹺的事情了。而今天，她又卷土重來了麼？
+ q+ A0 j* N/ ]6 B. o; |4 T% S9 ? 我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幸好我的手還能動，我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 $ g m* a: ]- @
一陣陰風吹過，竟然將我的挎包吹離了身體！然後，令我更驚訝的是，我的日記本從挎包中掉落出來，摔到了地上。我明明記得，自己的日記本正好端端地放在家中！但它為什麼會在這兒出現？ 8 f( D5 X: b# H9 n# W
日記本靜靜地躺在地面上，任憑風的隨意亂翻。我有種錯覺，似乎風也在偷看我的日記，一頁，又一頁。 3 j3 t! ^; k" H; l- D$ G3 Y
像被侵犯了隱私的感覺似地，我撿起了日記本。即使只是沒有生命的風，也不應該這樣看我的日記啊！更何況裡面夾有重要的東西……
: g2 N: v0 J! N% c( B, I! \# \& h6 _+ s 但是我驚訝地發現，那張畫不見了！ + H% U1 s* V' H' m
我驚恐地翻著日記本，一遍、兩遍，每一頁都瀏覽過了，但，沒有！
3 r/ E( U9 P) \ _4 B, u 日記本從我手中掉落。我的畫呢？它去哪了？ 0 a/ A7 I9 v4 c- b9 a, f& m: A
——哈哈哈哈！！！
3 E* e2 H" i* i* h3 f" K1 G 凄厲的笑聲又一次震動了我的聽覺神經！是我此刻最不想聽見的聲音！我努力克制著自己好奇心的本能，不讓自己抬頭！我知道，我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那個女人，一邊尖聲地笑，一邊從空中飄落。 - V- |1 {8 y! d4 k, @, t7 \, d. j& e
笑聲突然停止了，伴隨著重重的墜地聲。 }* J) z1 G _8 {8 V
很重的一聲。
. U9 ~2 K0 z# e Y- p) } 預想中的血流滿地的情景並沒有來臨。她墜地了，她確實墜地了，卻非常完整地躺在地上，沒有一點血。她美麗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 q: e. u6 R" e8 p7 _
“你解脫了，是嗎？”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女屍，我輕聲說道。這一刻，連我自己都驚訝於我的大膽。 & D$ y! ~7 M4 O0 Z/ s* y+ e, \- o
本以為自己可以走動了，但我試著挪動了腳步，依然——白費力氣！
! D, o: i7 ]6 D1 o- t 而就在這時，女屍倏地睜開雙眼！
) p/ S$ c" D* Z6 c 我倒吸一口涼氣！
: n# Q! c5 C# w4 B ——你已經找到他了，對吧？
1 x6 _' c6 b J8 X 女屍開口問道。 , U3 S! g! P' q3 b% ~9 @
我感覺自己的背又一次背汗水浸濕了，想逃，卻怎麼也移動不了自己的腳！
4 z. z$ f" P" a7 B+ S- D( ]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有親手殺死他的機會？？？ 6 ~: f, r* Y, ~/ N
她厲聲問道。隨後，從她的眼睛中，開始流出血淚來。 5 P3 x" X" g' p! K G$ Q# W5 e
——我好恨！我好想親手結果了他！但為什麼他已經死了！！！
9 h* P4 R9 L& m# ^% n 我霎時無言以對。 7 u; C' O- F1 P7 \& f* i/ z
她的眼睛又閉上了。 0 p2 P, {2 k$ z* K) D: `! A
然後，多得可怕的血從她的身體中流出，不停地流。先是從耳朵裡淌出小溪般洶涌的血流，然後從微微張開的嘴中流出，最後，她漂亮的額頭裂了一道縫，更多的血從裡面噴瀉出來。這些血不停地流，不停地流，似乎要引發一場大洪水似的。血浸紅了她的頭髮，染紅了她的衣服，在地面上慢慢擴散，擴散成很大的一堆，鮮紅的、濃稠的血……
0 h$ T u" @4 u, C+ e! A: Q0 l: K 腳下一陣溫熱，我發覺自己的鞋子也已浸在血泊中了。
* V$ H. X) d' R5 L; ?$ {1 @8 J$ q 然後它們又驟然消失了。 " z, G! u9 |# L2 G- z
消失得蕩然無存。
; a- C* a- Y, S5 Y( B& V 我失去了知覺。 & ~4 ^: X4 N2 `( n) _* k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
8 l6 C+ a7 a) Z6 m4 I 是被凍醒的。 ; z* n6 N1 v$ B" X$ ` n& w7 v$ O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看見一片星空。夜風吹得分外猛烈，我禁不住開始發抖。而且我驚訝地發現，我是站著的，而且真的看不出自己在什麼地方。我似乎沒有落腳點，又似乎是漂浮在空氣中。
3 k; P" C" B, o N' l: u( _ 然後我感覺背後一陣力道傳過來，非常重，重得足以使我站不穩雙腳。
, e1 j& ~0 k6 z2 N& v7 i; W) S% G 我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 Q) w0 Q* n7 W$ ~* e3 a& Q" y
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正在往下掉，不停地往下掉。
- [0 y% S6 ~; ^, A 耳邊繼續響起她熟悉的笑聲，由遠及近。 ' E" N) c5 [% [2 d) L0 \
笑聲一直沒有停止，但我的下墜卻停止了。
6 p! a- v* F+ ?0 N 隨之而來的，就是頭部劇烈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壓過來。我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被碾碎了一般。我想大叫，想大哭，想喊救命！可我發現自己出不了聲！然後，一陣持續的、更為強烈的疼痛傳遍了我的全身，我覺得自己整個兒被撕裂了，被毀壞了，想要用力掙扎，但身體卻絲毫不聽使喚，依然一動也動不了！如此痛苦的感覺，要倒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已無暇去想，無力去想，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潰散。 " F- e- c: Z4 }, X3 a, v+ S
當最後一絲感覺漸漸脫離身體的時候，我看見，從很高很高的地方，飄落下一張畫……" A: C: g( E% u9 q
[完] |
發表於 2007-1-20 10: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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