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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忘記她，就拒受了滿世界的情愛。 U! m5 \3 o$ y" b6 F& R# \
原以為淡漠了一切，生命將不再有承擔不住的痛悔。 8 s" W+ a& i# X/ Z, g0 b
只可惜閉起眼，還是望見她困閉的雙眼。 4 Q& O) E8 O: e5 J. d1 z& z' W$ z+ \
也只惜抵不過的傷和悔不覺的叩開心門，似個惡鬼。
- d5 n. q; G3 ` 我想忘，想退縮，在夜幕下想讓所有的侵擾失去欺侮自己的勇氣。
, T+ D; Q7 k' \& Q 熱的風潮已然退去，下一季又不知是哪位主的天下，反正不會是我！我，想著眼前的一切都是戲，我不由得演出，不得不的賣力。結局是悲還是喜，全由天了。閉上眼才是真切，聽見心的悸動，這個該死的生命。
0 w& U7 ]5 G# ?. L1 s( e 戲裡的龍套最是苦，苦的可以無視起自己，我就是龍套，當幻滅一切的時候，我思量著如何把天下的大幕拉下，“各位觀眾，演員罷演，劇目到此結束！”
6 U: W" b7 S- N4 j7 | 天還是那張面孔，星兒眨著我二十年來從不熟悉的眼。令人懊喪的夜兒降臨了，夜空很是淨朗，明明天上跳動而活躍的藍怎會在我眼裡成了一片死灰，是啊！明明懷著希望和熱忱的理想怎會被現實一下子冰封，先是失業而後失戀，我差點失禁哭倒在這滿是人的大街上，我又是想，街上的人從來都只有自己的世界，斷不會分享我的痛，我又何必在他們之前出賣自己的真實。 o1 M$ A9 s0 \0 |
現在許是有些風，幫著吹散我寂寞。
; ]5 q6 o- u8 m 在害怕，驚慌，傷懷慢慢退潮的時間裡，寂寞最讓人怕。
/ H- c) ~+ r6 N6 l 風兒你是懂我的，最好也把我吹走。 7 T0 J. v4 T( F+ J @9 p" j# Z
這不是深秋啊！卻有落葉在我面前掠過，與我一般可憐的小葉片，半空盤旋，再盤旋，是多想再抓住枝兒的手，但不幸的墜下，在地面化為泥化為土。
+ c3 q; W, }, g! [ V) D G 一棵老樹下，耳邊掃過幾聲輪船的汽笛，葉兒受不起的驚嚇格外紛亂，我忽兒覺點冷，就在抬頭的一瞬，終於望見了她，說不清原因，仿是宿命，久違的熟悉，一個空間裡一遍一遍反覆上演。悲哀漸進上場，預謀的恰到好處，我沒得知覺且懷疑身在墓地，令人老朽的心安，生趣在漫漫腐爛。襲來的亂葉劃過左眼，伶丁丁的右眼對望著眼前的一切。
; R- }9 {3 T2 o+ v 前方有個聖景，幢黑夜下的教堂，教堂的圍欄旁有個未被侵襲的她，身前游著一排煙，緩慢而幽怨的久久不肯散去。她衣著一襲的白，難以置信的潔白，借過月光還原她美好的身形。
- J6 V0 X# ^/ |4 A 夜裡容易把自我迷失，直到她望見我，她的眼神是如此驚奇，終於確定之後，又恍惚起來，雙手放在身前合在一處，努力的避開我的注視。 & e! }+ C- x; O% H0 O# V @
左眼依然未睜開，單用那一隻眼，我察覺到這個季節的夜在路的迷濛處總有個寂寞的“人”在等待！ & Z8 b M# Z+ B1 L+ D+ M# Y* n2 [/ [' X8 [
她的眼寂寞而令人牽掛，看一眼就再也難忘。 5 l% @" n9 r) o, h+ ]' V
我說：“我想你很寂寞，要不，不會一個兒在路邊徘徊！” , d' u, D9 u5 s2 s! H. K7 A) |2 }
“是！沒有什麼比一個兒在夜路上走更為悲慘的了，我想家了，越是想越是猶豫！” ' l1 w( `0 O. Q) [9 b7 f
“那我送你到家吧，反正我也是如此啊！”
5 ?6 a" {; m6 w8 v: p, a 她未曾看過我，使命的躲著我的注意，“我說，這里幾乎所有人都在把我遺忘，愈來愈無視我，只有你還能對我這般好啊！” ; q# Y b1 \! P. C$ D
“哪裡啊，我只是奇怪你怎會有如此悲哀的想法，只要你在乎自己，別人一樣會在乎你，我們上路吧！”我伴著她走遠了教堂，奇怪的落葉不住的在我們的面前飄下，行到哪兒就飄向哪兒，夜深了，我再一次冷了起來。
1 d1 [) E/ L1 I; W" K$ Q% b1 t! N 她淡淡道：“你是怕我嗎？怎會打著哆嗦！”
I" N$ c5 z# [2 S* Z “怕！？我有理由怕你嗎？” ; y. F8 ~% q2 c2 \3 w
“別人都會怕我，都怕見上我，只有你不只見了，而且還伴我同路。” , I6 Y' S& K2 v( j# }. @8 C- a8 m
“與你一起怕什麼，莫非你不是人！” & x- N7 H8 Y* f( J6 N% \, T
這句笑話看來並不好笑，起碼她認為不是，所以她死死的看著我，這是她第一次正對我，好寂寞，好冷的眼神，眼裡再容不下半點生息，“這個笑話並不好玩，特別在這樣的夜裡，你記住我是人，我永遠是人！一個孤獨，一個……個……想回去又不能再回去的人！”手是冰的，當她握著我的時候，每一陣顫抖都容著一寸掙扎。
. x! x5 b5 C1 u3 L2 W7 A “我懂，我懂”我也跟著慌了起來，怎能再讓她心傷，她已經受夠這份苦了，“你是個夠寂寞的人，他們都害怕你的陰郁！”
+ Q9 J6 [- n- i- B “你也看出來了，我的心已起了煙幕，心底常年積存的小湖游過求助的船，一擺一擺的散著空空的聲響，水響，任誰都心傷！”她在前面跺著跺著。 + ] [9 W% s# `
一路上，霧氣蔓延，朵朵的罩向我們，月影一下子變慘淡，也許很迎合她的心情我想到，化不開的霧啊！
+ i+ H. k$ R1 V! }/ [% d6 `$ e 她依舊的黯色的眼，臉上沒有表情，嘴角分明勾勒著一個冷字。
# r* h7 y, v+ Y( \, R/ k4 N 我沒話說的時候，點起了一根煙，陣陣的煙陣陣的霧，她突然就停了下來，吃驚的看著這一切，我深吸一口，又談道：“很美，很夢幻，煙與霧的交織不是嗎？” + q, J" F" p J$ _
沒想過她是如此的膽寒，“就是這樣了，就……就是這樣，它們追著我無處可逃，你沒覺出來壓抑嘛，我們走，快走，可怕的東西它們追著我！” & y: s0 E: T3 O6 w/ D9 Q
冰的手第二次抓著我，拖著朝前奔去，身後流過壓抑的“追兵”。
0 x% P' ^9 g" g* N* ^; [2 K( v 路拐了又拐，她繼續走，“以後別在它們來的時候駐足停留，它們是來索命的，會要你我的命！” - Q7 J. s8 V2 q B
我急喘氣，“什麼呀，它們是誰呀，沒有手沒有腳的煙和霧嗎？真是笑話！” 7 D, R9 ~! ?4 h+ W, [% J
“我不喜歡，你要是愛看，大可以回頭去，我永遠不要再見它們，讓我想起深淵和死亡的東西。”她是夠驚慌的，衣擺在顫顫的微動。
- m6 A( j* {7 o2 B9 h B “知道了！我們走吧！”我剛要邁步，卻看她抖個不停，“怎麼了，生病了嗎？”
9 m+ K& e) T; w! j+ O, K “沒有，沒有啊……很晚了，時間不多了，我們快走啊！走！” / U4 {1 r5 p1 H; W: q k
又是她纖弱的身形在前走，我搖起了頭，她實在不可想象，又如此可憐，孤單，好像誰都靠近不了，我想到了她寂寞的原因。 3 B% l) a! d% Q% y0 X4 |# A; F
“男人不該抽煙的……”她冷冷的說“什麼！抽煙嗎”我料不到她這樣說。
4 Q, D0 t- o0 z5 o. H “男人都是這樣變得，把良心統統吐出去，再把惡行吸進來，誰都是這樣！他……”
l2 ?) I% \# F* L* e, @ m 我們走進了巷口，我把殘留的煙頭拋在身後，望它漸漸熄滅，再看她何嘗不是如此，被黑夜吞噬！我突發的思索道，如是她就這樣消失了，我該怎樣救她，也許就從沒人救得了她！
1 T, P$ v* y* t# K# n 巷子很暗，但依著前方的光我知道它不太深。 4 S0 ?2 p% w9 U$ ^+ Z
“這太暗了，我渴望有光，像煙花般燦爛，我祈禱上天給我光！”白色的身形就矗立在黑團裡，不再動了，我也不再走，就仿佛世界留下了兩個格外不幸的人，我真願意在此處蒸發自己。
5 H; I& F9 N/ }" Y! A 出了巷子，就是一片的精彩，上空放著五彩的煙火，展著似花般的美麗，光照上了她的笑臉，她的第一次笑，像是揭開了被魔鬼詛咒的冰山之符，這樣釋懷。 $ J! W- S3 \+ i7 N; ~4 R* a" ~* Q; C
“我很少有願望，上天一定是可憐我，每當我起願的時候，它總會滿足我。”她的笑美像花一般，還是長開不謝的那種花。怎能讓人想起先前的那張臉。 ; ^+ V& _, P% p
我也道：“真是奇跡，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時間也會有人放煙花。難怪上天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看你笑的樣子就能知道，這是它對一切不公的最大補償！” 1 l* K* v, |" U/ [
“有了短暫的光就該珍惜啊，來吧，在‘花’下跳舞！”說著，她拉開雙臂，很是專業。在我身前舞動，身形輕盈如水，像個精靈，人間的精靈，上天賜與她無上的祝福，此刻永遠美麗。
( l0 d: M. r. u. t% q/ f! z 煙花是五彩的，刻畫的一切都是繽紛的。有人瞧見它便美麗，無人下它單單怕寂寞…… 3 O' \- H! A4 C" V6 k5 L
我該記著今晚，光，照亮我本灰暗的心靈深處，想著她如此渴望生命閃光的一刻，此前我只會躲著陽光駐進陰暗的角落，是這樣的不堪。也許她與我有一般的寂寞，但哀傷的理由決然不同。
: n* }2 K# J, s, y “你說，這……這煙花在墜落後會有多悲傷。”她是這樣發問道。低首木然的站立，在最後一束煙花墜下之後，雙手空空的垂下。“它定是等了好久，好久久，輝煌太短暫，維繫不起幾秒種，才幾秒呀！！它該怎麼想，該怎麼想！”
j I) {9 v7 v5 k$ E “它會很幸福，一定是這樣……至少……至少它……有了生命的顛峰，我想在它喘喘息了自己生命的一瞬，那一絲光華就是留它自己的，一滴幸福而晶瑩的眼淚。”我只能安慰，只有安慰，她是容易犯愁的“人”，最後別讓她想下去，別讓她想到煙花落寞時幾多不甘。
8 `& G' n; h) Z+ w, ? 快樂短少，對每位決無例外，她那掛著花般的笑稀釋待盡，臉上冰冷又不見生息。
" z. C. w( d ?' r/ h. P 大路的車道，一輛轎車急弛而過，探燈直刺我睜不開眼，卻分明聽見她的叫音，“走開，走開，不要……”是她的求救。人已蹲在地上，雙手捂起臉的她，亂發無助的披散，繼續著先前的緊張，我拍了拍她肩，實不知道是什麼令她如此，而我又能做什麼呀！ 6 v) I" z& X3 E2 S Y' i2 I( k5 F- n! W
“我們走，走……”
2 v( @% r% K) _. J: | 那發著顫的脣和蒼白無力的聲音，第三次，這是她第三次拉著我死命的往前趕，好似有什麼會把她粉碎，就粉碎在今夜，掩不住的恐懼，有她的身體傳向指間，我察覺的到……
; o" M# ?/ s' `/ d+ a “等等吧，等一下！”
! x9 g6 h$ K9 v2 z9 G* o& z 她叫住了我，自從看見那輛轎車之後，她就不敢再冒然走在我前面，指望著我能前面擋住迎面而來的襲擊似的，我當然很願意這樣做，我小心翼翼的擋在她前面，連一絲風都不願讓它溜過去。 : f( X7 `% _5 n: b4 D
在十字街頭，她沒有離去，站在人行道的欄桿處，雙手死死攥緊它，她實在很瘦弱，我總是擔心她會這樣倒下去。
0 s+ s9 w3 t& H “他也是那樣深吸著煙，深深的吸一口，慢慢的吐出去，伴著煙圈思考，他有閒暇總愛端詳那路邊停泊的好車，他深愛著車，還有……”
! E/ Q( g: g' ?8 a8 K6 D' r0 l 我從每一個角度，瞧著她，細細的端詳，每一次她與自己的對話，像極了臨終交代遺言，許是她不願忘記什麼，她想讓自己永遠記住什麼！
- E$ s8 z7 P2 K) J8 p2 g: ? 天開始微明，一個破碎的罩子露出一些縫隙，天光就鑽了進來。“我的家就在前面。”她說道。 # N5 ]8 e+ t. n n \" J7 B0 s
“很好，我的使命快要完成了！”
$ f! W8 y0 ~# I0 C( j “我說你個故事聽吧，你愛聽故事嗎？” ' M' V- \$ O* i
“作為離別的禮物嗎？當然，你說吧？” 7 \* _4 X. b' }( B9 Z
她的臉繃的緊緊，竭力擺脫痛苦，就讓她說吧，有些話說出來會好些。如果我能分擔，我決不會讓她一人承受這份痛，看著她雙手搓了幾下，又緊張的把它們放在了身後。 3 {. C/ W/ M( }& c
“天快亮了，我的故事得快些說，說完了就解脫了，它就似個石頭，背著它我哪兒都不能去。” 9 D0 M7 K5 ~$ B8 F! R
“故事是這樣的，不久之前，這裡有位美麗的女孩，她很好，好的讓人羡慕，她相信這真情，相信命中註定。她深愛一位男子，和你一樣，那個男的也愛抽煙，到了心煩的時候，他就一口一口的猛吸，自顧自的吸也不與女孩交談，有時女孩覺得她竟不如一支煙，女孩還是很愛他，連他抽煙的樣子她也愛，男子也愛車，每每他都會在車前發呆，一呆就是一小時。於是女孩想了，除了煙和車她在男子心中應該是排第三位吧，她還是很愛他。就在他生日的一天，女孩為他買了好些禮物，有車刊，有香煙，都是他喜歡的，女駭還買了很多生日卡片，好多好多的卡！”她板手指細細的點著，我這才發覺她的手在變的蒼白，越變越蒼白。
6 ~9 k- V" l7 c7 C' ^( T# m2 } “女孩怕她的字寫得不好，就一張一張的寫，反覆的寫，其實卡上就幾個字，祝他生日快樂。終於，有一張寫滿意了，她興衝衝的帶著禮物跑出了家門，可就在過街的時候，那張卡片被風吹走了，它掉了，掉在滿是霧的公路上，女孩趕忙去撿，不顧一切的奔去撿，此時有車駛了過來，是……是輛好車呀，”
+ B" o- s' ]: D+ h 她停了還一會兒，臉色更為難看，沒有力氣了就坐在了地上，“女孩被撞了，燈光很刺眼，車尾氣陣陣的往外冒，很遭，很亂……” , A( T+ Y# s. i' R: z0 {( _
前面就是幢幢的平房，她指著前面的一家，“31號，就是那家了”
# D# _: t. A! p$ f 我走在前面，想回頭看她，她馬上阻止了我，“別看我，千萬別回頭，我很難看，也別去看我的影子，千萬千萬……我很感謝你，真的……”
4 c" |3 H8 `0 \* s. h8 O; Z 我不懂她的意思，但一身冷汗已然冒了出來。
4 ^7 G/ n, S6 [' a7 S) i5 l “請你為我再去做一件事吧，你是個好人不是嗎？求你了，為我把31號的門鈴按響，然後你就在墻的一邊躲起來，我在那等你”
# }0 }( P. Z( G: Y. V 我還有說不的理由嗎，出於自願我都該滿足她。
; t6 K! R7 |. }9 p& M, Q" r 我躲回了墻角邊，身後有她的聲音，“他們會出來吧，我只想看他們一眼！” # y, f* r- H9 s' P# y8 n' J
“能讓我握著你的手嗎，就當是我最後的請求。”我說“什麼！你瘋了呀，我……我是！”
/ y" f C1 w, Q% L& R2 _ “我也不是為你做了很多事嗎，你瞧！”
% k" t; ~3 O* r# g “你不怕我嗎？” 0 [# n2 i3 s6 q$ {. ]; A3 J
“你是‘人’，我怕你什麼呀！” 4 M8 I% U1 {- r P* S% t
“你是個好人” " r0 d3 U8 T+ I, q( g6 u1 a
我摸過她的手，一副冰冷的骨，我終於握緊了。
1 V# ]1 ~5 y2 b/ |; V6 E# X “痛苦不會太久了，上天終會讓我回去，我要把結局說完呀，‘女孩的幽魂飄飄的站了起來，她是如此吃驚，就和車上的兩人一樣表情，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那個男的是他太熟悉了，就是就是她所深愛的……女孩明白了，原來他的心裡從沒有過自己，就和現在世間再沒有自己一樣’”
' B9 W/ m6 h( X! E9 p 我握她的手，一下子落了空，耳邊是淡淡的音，“再見了好人！”
9 W- j0 g' s+ B& r 是的，她說了聲再見，身後空空的留著風。
* B# e* O1 L) @# W 門開了，一對夫婦跑了出來，那位老婦人紅著眼：“菲兒，是你嗎，你回來看媽了，是嗎，菲兒！” ! S1 ?) J( \# n6 Q
“老太婆回去吧，回去呀，菲兒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呀！”
! @3 w+ j% {; i6 ~0 a 墻邊有個我，濕潤了眼，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他們說，“她回來了，又走了” % C, T4 J3 T( u3 `' Y! k
來一遭不容易，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過。 0 l; q/ W7 }* q! i3 C8 A) [- S
注：傳說人死後，魂靈都會在世間逗留一些時候，說完它該說的話，看望它曾親近的人，完成它未了的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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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4-7 09: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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