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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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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 m( p1 A! T  秋季網球大賽的日子愈接近,鏡子心裡面的不安也愈加強烈。 - o3 M5 t! o) x* t1 n0 F+ A
  “鏡子,你是不是有心事?” # P# ~- g% E' `0 P2 J7 r' b2 X
  同學們發現到鏡子練習時有異狀,頻頻過來關心她。
9 Q; ]. S( z$ I& T- s- T& ]2 r% q  “沒什麼,謝謝你們的關心。”
2 |+ C( I+ R  Z3 P2 d  鏡子故意露出笑容回道。
  E% i4 @  Q" B: U/ G6 R& u  雖然鏡子很想對鈴代解釋清楚,可是她又不能說出妙子已經帶入墳墓的秘密,因此只能任由鈴代繼續恨著自己。
# `/ [/ |0 y) L, Q# j8 y  在舉行秋季網球大賽的前一晚,一位神秘的訪客正在會客室裡等待鏡子。 0 A  C3 d+ E" s4 E6 X
  “鏡子,你好。”
) z( E: v- O) X* c8 H: L  那位年約三十七、八歲的貴婦對鏡子露出和善的笑容。 1 M* D' g9 s( ]* T
  “你好。” + a7 Q0 t& d8 H
  鏡子對她鞠了個躬。
* F+ G6 ^) O, n' ?; M8 x, k  此刻學生們都已回房休息,偌大的會客室裡只剩下她們兩人。
$ K+ s% o, v( v  “鏡子,我不方便說出自己的虛假姓名,不過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有你這個人了。事實上,我今天來這裡是要拜託你一件事情。”
; v0 c; H- o! Z$ o' e6 ?  “拜託我?” 9 ?) A2 s1 H; i+ i
  鏡子不解地用手指著自己。   Y4 t, _; l# A% k: H, y
  “嗯。明天就要舉行秋季網球大賽了。”
3 D: p" W8 z% g3 `0 {2 D. a  婦人突然迸出這一句話,著實讓鏡子嚇了一大跳。 . h+ b# I/ D* j0 D0 C4 ]$ i8 X
  但是鏡子仍然點著回答: " o# _* r3 u7 U
  “是的。” 8 _. s; F' Z- e& D( l
  “你會出場參加比賽嗎?” 7 M. |& K, g6 M% O  f1 y: h
  “當然會呀!”
( Q, x0 X" M: ]( u+ s4 g  婦人聽到鏡子的回答,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說: + R0 W8 G+ j- l
  “呃……我知道這個請求一定會讓你感到很為難,可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參加明天的比賽。”
% v9 r& e4 ^& r3 y9 g  Y3 ~  n9 _4 b4 [  “為什麼?”
# l( q' Q+ L# h* {  鏡子感到一頭霧水。
! [9 k8 F8 p! e4 d) V  “這……”
: W( Q% M" l' ?) s0 \, ]  婦人低下頭,不時咬著嘴脣。 ( `5 a. W# H% {9 {0 L# W9 k
  “我實在很難講明原因……不過請你相信我,這全是為了你好。老實說,我真的很擔心你,請你千萬不要參加明天的比賽。” 7 S) _2 Z5 c7 T$ q; Z2 s; i
  婦人的臉上充滿著難以言喻的煩惱與悲哀。
; I" M$ P* u$ b) c5 ]. W( w  她對鏡子行了個禮,旋即掉頭離開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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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露面
3 ^- p& F4 v8 L' s9 O) a* O* f) s/ B4 r: V% ?8 I
  秋季網球大賽的日子終於來臨,校園裡面布滿了許多色彩繽紛的旗幟和海報。 : A- |& }: j( [1 U! U
  選手們的臉上都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希望能夠抱得勝利的獎盃回家。 , ?8 M+ X; H, a; E5 T; `; j$ M0 |
  每當選手們有精彩的表現,現場觀眾立即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 s0 c/ B# C+ G$ H  y  不久,終於輪到明星選手一一鏡子上場比賽,觀眾們的掌聲頓時響徹雲霄。 ) j( v3 ?1 {$ \9 b# K5 U4 g. d
  鏡子的對手是一向跟S校爭冠亞軍的Y校主將,而且這個主將的實力跟她比起來可以說難分軒輊。 ! q" W8 ~1 e2 G4 K9 O+ J, n+ P
  比賽一開始,先由Y校主將開球,觀眾的歡呼再度響起來。 * n* I1 K5 F, B# Q0 r
  不知道怎麼回事,鏡子在第一場的比賽中頻頻表現失常,不斷被Y校主將得分。 2 o+ I* E9 u! s9 v7 J
  “明星選手怎麼了?她好象沒有發揮實力耶!”
4 k% T" w5 T. M$ J  “哎呀!又被得分了!” ( N" K* F( o3 Y; F! v; d  h1 t& `
  在觀眾們連連發出惋惜聲的同時,第一場比賽宣告結束。
6 B) @2 k2 {0 Z: {  令人失望的是,鏡子輸掉了第一場比賽。 0 u% k, R  ]; q/ O) X
  (不行!我絕不能再分心去想昨晚那位婦人所說的話,否則我一定會在比賽中落敗的。) 8 f' b* \: r5 |3 x2 V" J
  鏡子在心中自我告誡。
4 _' T) M) d2 T3 R9 j, J8 u6 {  接下來,鏡子在第二場的比賽中慢慢發揮實力,幾乎讓Y校主將無機可乘。
% _' B& e5 J6 w( j+ @  她漸漸扳回劣勢,終於贏了第二場比賽。 , {* ~% j) ~; i6 |
  到了第三場比賽,鏡子絲毫不給Y校主將任何反攻的機會,最後再度贏得勝利。
" i6 v5 X8 S6 z- J& n' `9 `$ a4 i) d  現場響起一陣如雷的掌聲,鏡子連忙對觀眾們行禮致謝。 1 l8 N. {9 |0 P4 |" J- f# o  _% S
  就在這時候,鈴代突然衝到鏡子的面前。
' D3 C" Q" y" j1 b2 t" q' b  她的眼中布滿血絲,手裡抱著一束鮮艷的玫瑰。
4 R9 _6 D* o7 @$ e8 o6 w7 [7 w& t  “請你接受這束被詛咒過的玫瑰!” 1 O3 W0 Z3 f' Q$ C3 R; |
  鈴代象發瘋似地大喊。 1 v' q( \( }6 f/ W
  所有人都驚訝地注視她們兩人。 & K. ^& q; i% T' I( W9 A& [) B/ b
  “你怕什麼?這是我姊姊——妙子送給你的玫瑰,你為什麼不快點收下來?你以前陷害過我姊姊,所以你現在也必須接受這束被詛咒過的玫瑰。”
" \" u2 ~4 R0 E* e* n  鈴代咄咄逼人地吼道。
1 M  Z2 C  g8 l9 r# p  鏡子仍然站在原地,不發一語。
; N7 B! E5 _+ ]( L3 \  “你給我收下來!” ! f9 H$ [* y' U
  說完,鈴代硬把玫瑰塞到鏡子的手中。
" z' J+ `% t! g4 W% D& Q  就在這當兒,昨晚和鏡子見過面的那位婦人也猛然衝上前來。 7 w0 ]% p4 ?, X, `, G8 }
  “把那束玫瑰拿給我。”
4 b1 \6 ~6 b3 F" v- _! q6 D: G  婦人邊說邊把玫瑰搶過來,接著把自己的臉埋進玫瑰裡面。 $ T1 U" @6 `2 b; c
  “媽媽!你……” 3 u( v3 C" [1 D- @3 U$ q
  鈴代驚愕得不知所措。 4 k9 }# J8 W( X" t4 n
  “鈴代,請你原諒我,我因為太疼愛你,才會害妙子死得那麼慘……其實真正害死妙子的人就是我!”
' w7 u; b& o! _  鈴代的母親泣不成聲地說明真相。
+ d5 j9 ^* F4 x, u3 N4 K/ n: Y  鈴代聽到這些話,先是不停地顫抖,隨即便昏倒在她母親的面前。 3 ], B( O$ t  a
  原來妙子跟鈴代是同父異母的姊妹,鈴代的母親無法忍受妙子長得比鈴代漂亮,最後竟然還想出在玫瑰裡下毒害死妙子的陰謀。
9 n8 ~( d! c& W* P) t" \  但是她並不知道,其實鈴代和妙子兩人非常要好,因此妙子的死帶給鈴代非常大的打擊。 0 \  c& W9 {3 L, d1 A4 y+ P. N
  正因為這樣,鈴代才會用盡各種辦法,甚至還在宿舍裡面裝神弄鬼,就是想要揪出殺害妙子的真凶。
$ m8 P& Y0 [  i4 ^  當事情真相大白之後,鈴代便把鏡子當作死去的妙子,兩人的感情比親姊妹還要深厚,讓外人看了都不禁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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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鬼――真鬼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那間厠所一到黃昏,就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産生。 比如在上厠所的時候,聽到悶悶的哭聲,或者是木屐走路的喀喀聲,因此,一些膽 小的學生都不敢去那間厠所。除了莫名其妙的怪聲音之外,入夜後,常常有人看見厠所旁邊有白影晃動,于是厠所鬧鬼之說便不禁而走。 8 j- ^) w; c# A) i7 r  Y8 |% D$ s
  後來,有位老師在上厠所時,被窗外一張可怕的臉嚇得哭了出來。根據那名老 師的形容,那張白臉白慘慘的一點血性也沒有,兩隻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住她, 嚇得她一跤跌倒在地,後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站起來,那張臉却已杳無踪影。 不過校方的解釋却指稱那是匪諜故意扮鬼嚇人,要學生小心提防;後來校方又 說那是一些變態者,偷偷潜近厠所旁偷窺,要學生最好結伴去上厠所,以防慘遭狼 吻。 不管是匪諜扮鬼嚇人,還是變態者裝鬼偷窺,最後因爲厠所死了一個人,這才 搞清楚厠所鬧鬼的怪事,果然是人爲的,大家才安下心來。 " J; {  j0 b! T
  那天正好是早上的打掃時間,幾個負責打掃厠所的學生發現裏頭有道門打不開 ,有個學生想翻墻過去開門,才攀上墻頭,馬上就怪叫一聲,從墻上摔了下來。 「有......有......有......鬼 !」 大家一聽有鬼,登時全都嚇得一哄而散,趕緊找老師來處理。老師隨著學生的 指引,也攀上墻頭往那間厠所裏看,果然裏頭躺著一個很可怕的人。 老師馬上驅散學生,叫校工打開門,只見躺在厠所裏的那個人,臉上塗著白色 的油彩,猛然一看倒也教人大吃一驚。
3 W9 ?0 b/ [0 S/ h- B  更可怕的是,那個人的頭居然被扭轉至背後,嘴角還殘留著一抹烏黑的血漬, 很顯然的,那個人是被人活活地扭斷脖子而死。由于他臉上畫著濃濃的白色油彩, 一般均認爲那個人就是常去厠所偷窺的變態者。 雖然也有人懷疑那個人的死狀爲什麽會如此凄慘,但警方沒有任何追查綫索, 只好把這件事當作懸案,而厠所鬧鬼之說只好到此告一段落。
; G6 L& _6 ]$ D: Z5 v  告一段落幷不表示結束,或許是因爲那個變態者橫死在厠所裏的緣故,過沒幾個月,那間厠所真的發生了鬧鬼的怪事。 剛開始,那間厠所因爲曾經發生過命案而封閉了一段時間,後來因爲學生的要求,才又重心打開啓用。 重新使用的前幾個月倒也沒發生什麽事情,頂多就是學生進去的時候,會覺得裏頭有點陰森,好像裝有天然冷氣似的。
, x: P  E! a, O2 `' ?5 I  後來就慢慢傳出了一些怪聞,諸如厠所的門明明已經上鎖,却會無緣無故地打 開來;或者是有人在上厠所時,忽然被人重重地捏一下屁股,可是回頭却又看不到 人,嚇得他們都不敢再去那間厠所。 「我最倒楣了,全校那麽多學生,偏偏就讓我給碰上了。」徐瑞萍想起那件撞鬼的事,心裏頭還有點驚悸。
# q+ V1 c3 o, f2 }2 u# ~  之前,徐瑞萍就已經聽說那間厠所裏有些怪事,所以她去上厠所的時候,心裏 也就覺得有些毛毛的,所以她每次都是和同學一起去,因此也就沒那麽害怕。 「你先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徐瑞萍的同學好心地讓徐瑞萍先使用厠所,徐瑞萍點點頭便走了進去。 一開始徐瑞萍也不覺得有什麽异狀,過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身後傳來一陣森冷的寒意,同時覺得有人在窺看她,令她全身毛骨悚然,微微地不太自在。
0 c4 R, G8 ^! P! V6 t5 g  當時徐瑞萍也不敢想太多,只想趕快離開厠所,三兩下就穿好衣服。忽然,她的背後被人拍了一下,徐瑞萍不假思索地轉頭去看,登時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尖叫出聲。 徐瑞萍一轉頭,只見一張白慘慘的臉孔居然貼在墻壁上,沖著她對她咧嘴一笑 。這一笑可嚇飛了徐瑞萍的三魂七魄,手忙脚亂地打開門,一個箭步就要往外沖, 就在這個時候,徐瑞萍只覺得頭皮一緊,嚇得她哭叫起來: 「不要抓我的頭髮!不要抓我的頭髮!!」 7 e" h% g- i! {2 Y
  等在外面的同學被徐瑞萍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擡頭一看,却見徐瑞萍的身後站了一個人,也嚇得哭了起來。這兩個人一哭叫,厠所裏所有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徐瑞萍身後的人登時消失不見。徐瑞萍只覺得頭皮一松,馬上沖出那間厠所,和尾隨而至的同學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 @4 T' x6 k  J" t  消息傳出後,那間厠所再度被封了起來,若干年後就被拆掉了。至于日後是不是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徐瑞萍可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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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科的秘密

最近感覺不太對,老是覺得頭昏,而且昏起來是那種感到四周一片漆黑的那種。大概是榕樹下的鬼故事看多了吧!這只是一種自嘲,或者是自我安慰。這頭昏還是照樣發作。聽隔壁王大媽說,某某醫院有個韓醫生,是中醫科的,看了效果特別好,而且,人人都願意去那裡看病,西醫科倒反而被冷落了呢。也罷,沒辦法,既然說得這麼“神”哪,為了自己的健康,我就去那兒看看吧。: c( J/ H% W% |8 C; _7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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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醫院,掛了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中醫科,原來在一樓的一個角落,地方倒是挺大的,一看,天吶,門前還坐著長長的一隊人,可都是些老頭子老太太之類的。奇怪!我心裡想著,可那時沒在意呀,只是想到底要等多長時間才輪到我呢?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等呀,等呀,不知不覺中,我居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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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小姑娘,到你了!”“啊,啊?到我了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旁邊的一位老婆婆推醒了。趕緊回過神來,踏進了中醫科,頓時,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了上來,環視四周,簡簡單單的,占了一面墻的藥櫃,一張老舊的褐色桌子,很正常啊,哪裡不對呢?突然,我的視線停留在窗邊的一扇門上。這門奇怪得很,因為它似乎是用鐵造的,而且上面還掛了一把鎖。中醫科有必要用這種門嗎?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心中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奇怪……“小姑娘!”一個刺耳尖銳的聲音衝進我的耳膜,頭暈再次發作。原來是醫生在叫我。醫生是個大約四十幾歲的女人,穿著白大褂,臉色蒼白的樣子。“小姑娘,你哪裡不舒服?”刺耳的聲音再度想起。(我聽見你的聲音就不舒服了),我心下暗暗想道,並把病歷卡遞了過去:“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感到頭昏。”那個怪怪的醫生站了起來,走到藥櫃面前(哇!真是嚇我一跳,沒想到這女醫生站起來居然那麼高!怪嚇人的),打開門拿了三包藥給我:“熬三小時,每天一次。但是要在晚上十二點熬。你的病歷卡先放在我這兒,等藥吃完了再回來拿。”  “哦,哦。”我接過藥,心頭那奇怪的感覺又再次涌上。為什麼要在晚上十二點熬?為什麼又要“扣壓”我的病歷卡?不管了,聽醫生的話總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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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1 k' Z; V* i6 X  走出醫院,我越來越感覺奇怪。心裡很清楚地明白是那門帶給我的奇怪感覺。又圍著醫院繞了一圈,發現中醫科的外面是一面高高的圍墻。“也就是說,那門,打開後,就應該是這個院子了!”我自言自語,突然眼前又感到一片漆黑,“哎……又發作了,趕緊回家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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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二點,萬籟俱靜,只有我在陽台上煎藥,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藥罐中升出的煙霧讓我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了三點,把藥小心翼翼地倒出,再喝下,倒在床上就睡……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也是如此,三包藥都喝完了,可是我覺得我的病沒有好多少,反而倒是加重了,頭整天昏昏沉沉的。到了第五天,我終於想明白,一定是那藥有古怪,我一定要去弄個明白。當天晚上十二點,我硬撐著身子來到中醫科外面的圍墻邊,天助我也!一輛小轎車正好停在邊上。我好不容易用爬了上去,看到的景象讓我終身難忘!偌大的院子,當中放了一個像香爐似的東西,而靠墻的地方,也就是我正趴著的圍墻的下文,整整齊齊地用釘子釘著一張張的病歷卡!病歷卡上冒出一陣陣的煙霧,那情景就如同熬藥時的一樣,只見冒出的煙霧全被那香爐吸了去,那高大的女醫生正站在邊上,等煙霧全吸盡後,她從香爐中拿出一個小瓶子,瓶中有一股綠盈盈的氣體,她張開嘴,全數吸了進去……我終於明白,這女醫生利用所謂的“藥”和病歷卡來獲取病人的元氣,怪不得……她要我每天晚上十二點熬藥……突然,我發現自己趴在墻上的手滿是皺紋,那女醫生吸完了精氣,抬起頭,詭異地朝我一笑,我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6 u* \) B  {% \  j5 G3 G1 t8 k
. Z) G, [' b/ d  第二天,報紙上登出一條消息:昨夜一無名老太太死於某某醫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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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畫室

我夢見自己徘徊在午夜的巴黎街頭,藍色的街燈靜靜地立在小雨中,我不知道夢中的自己要去何處?只是漫無目的的閒逛,直到在噴泉廣場前遇見了我的法藉友人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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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個藝術家,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本身除了油畫之外,也從事裝置藝術的創作,不久前還在龐畢度中心附近的前衛畫廊開過個展,從事過小劇場的舞台設計,而我們是在一次小型的晚會上認識的,那時我才剛進入巴黎第七大學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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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會認識他?至今想來仍是個有趣的問題,我向來在人群之中,是沉默寡言的,為何會接受一個外國陌生人的攀談?我想起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身上穿著一件圓領駱駝色的毛衣,手裡拿了兩杯紅酒,把其中的一杯遞給了我。 % o" e+ @+ L/ R+ J

( E5 M6 F1 N/ j% X  q' C8 w 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素雅的黑色晚禮服,絲的質料很薄穿起來很舒服,好像要飄起來的感覺,他似乎很喜歡我的裝扮,從晚會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往我的方向打探。即使是沒有化粧的我,略為塗點口紅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在洗手間裡一面看著鏡子裡的我,一面這麼想。 , U6 k8 [0 E; a

6 v7 Y5 y9 t" j 第一眼見到他藍色深邃的眼神,我聽得見心跳的聲音,那藍得透澈的瞳孔,彷彿一眼就看穿我不安的情緒。然後他開口,操法國南部的口音,問我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我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其實就是在搭訕,我望著他的眼睛,像海水一樣的眼睛,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似的,認真地回答他說:我不餓,只是這樣的晚會有些無聊。 ! F' X, D; [) F" N. d$ q1 K

0 u, b: h4 ]* i. n/ M! { 他很親切地問我,想不想去外頭透透氣?而我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好像受到某種催眠的暗示,很自然地被他引導到一個安適的環境,他很健談,留著小絡腮鬍,又很幽默。我們交談的時候,我注意到會場中有位女子,眼睛一直盯著我瞧,我問他說認不認識那個女孩,他教我別理她,繼續說著他在歐洲自助旅遊的故事,而我深深地被他所說的故事吸引著,即使友人先行離去,我也不以為意,我們聊得很盡興,那天晚上我和他相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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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Y/ w- ^: s* J. H 回到最初我寫的夢境。夢中的他,很自然地出現在廣場的一角,廣場上只有隨風狂舞的報紙和落葉,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好在點煙,火光在霧溶溶的夜裡燃起,煙點著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叼著煙向我打招呼。我們沿著河畔走來到一座橋,那是一座用石頭砌成的橋,據說已經有二百多年的歷史,不可思議的是,歷經了多次戰爭卻毫髮無傷,我們在那裡聊了很久,那是一個情侶們經常約會的地方。 2 q, r* r3 j9 Q  h1 i2 u1 N( j

" h" T6 L5 c$ ?0 K, X 我知道時間很晚了,可我就是不願意回到蒙馬特那間破舊的公寓,里耶好像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他拉著我的手,像個孩子似的興奮地舞蹈,在無人的巴黎街道。我曉得再過兩條街,就是他住的地方,那兒我曾經去過,為了幫他準備畫展前置作業的打包,他還親自下廚煮了美味的奶油焗田螺,給我們這些幫他忙的外國留學生品嚐法國的美食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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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料理手藝非常好,如果不當藝術家,我覺得他可以去第一流的餐廳做主廚,料理這方面我不是很在行,但我始終認為那是一種調配味覺的藝術,也曾經想過要嫁給一個很會做菜的男人,這樣我就不用為廚房的瑣事煩惱,有人能替我料理這一切,我覺得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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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中,我們回到他住的地方,但不是以前的樣子,公寓的門敞開著,有一個狹長的走廊,延伸到一樓的盡頭,我問他一樓為何沒人住?他告訴我說整棟樓的人都搬走了,現在整棟樓就只有他一個人住。而通往三樓住處的樓梯,位於走廊的盡頭,我見到地上散置的臉盆和鐵罐,他說那是用來承接從天花板滴下來的漏水,一樓放置了一些石膏像以及裝置藝術所使用的媒材,我知道他有從路上蒐集一些破銅爛鐵的癖好,他是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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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記得樓梯間,掛著一幅畫,可是這次來卻沒有,畫中的美女仰躺著像進入了很深的睡眠,而她的胸前有一隻怪物,像眼鏡猴一般圓睜著眼,看著熟睡的美女。另外在畫面的背景中,有一匹馬,透著銳利而森冷的目光在簾後窺視著。聽里耶說:那個怪物是傳說中的夢魔,總是趁女子熟睡時,潛入夢境成為她慾望中的對象。/ G! G3 Z$ [9 _3 W5 M% K* t: H3 r

3 \3 y6 z- Y9 B3 @2 _ 每次看到那幅畫,我心裡就會浮現出對於中世紀古堡傳說的想像,在幽深的古堡中,總會有一些未知的鬼魅在暗中作祟,夢魔所象徵的意義,是女性長久以來被壓抑的情慾世界嗎?然而在夢的國境裡,是不需任何道德和律法來約束,可以恣意地享受性愛,像是偷情、近親相姦、被夢中的魔物侵犯。這些潛藏在內心的慾望在夜晚獲得宣洩,於是一場好夢醒來,又可以繼續維持著循規蹈矩的生活。 " v. Q5 s3 [( A$ j, I+ C9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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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耶帶著我往三樓的方向走,樓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木梯,腳踩在上頭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好不容易走到三樓,他打開門邀我進去,臥室裡很溫暖,壁爐的炭木還留有燒過的餘溫,我喜歡的藍色的沙發還是老樣子,擺在靠窗的那頭,於是我選擇左邊的位子坐下,他進去廚房替我倒杯加了冰塊的龍舌蘭酒,而他自己喝的是純的伏特加,我們坐在沙發上聊天。收音機傳來夜間電台播放的香頌歌曲,從談話當中回想起過去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時光,突然我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我好重要,我渴望一個熱情的擁抱,在這麼深的夜裡,藉由男人的體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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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猜透我的心意,我承認自己不太會喝酒,此刻我的臉一定紅得像蘋果一樣,里耶湊過來用他的雙手,從身後緊緊地環抱著我,我反手摸著他臉頰上的鬍子,耳鬢廝磨著,兩股快融化的熱流正在交換當中,他很溫柔地貼近我、吻我、撫摸我身上敏感的部位。我感覺到熱,感覺得到他炙熱的體溫,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這明明是夢卻又無比真實,我和里耶已經分手了,為何還能夠這麼親密呢?我貪婪地一次又一次強索他的吻,我喜歡那種法式深吻,唾液在舌間流動,彼此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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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懷好意的電話鈴聲,破壞了兩個人甜蜜的氣氛。他起身接電話,和對方講了約五分鐘左右,有幾句法文我不是聽得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他要到朋友家拿東西,他掛了電話轉身對我說,暫時要出去一下!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抓了一條毛毯包住自己,他離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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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 S: B, \ 那是一個很長的夢,我在冬夜裡醒來,發現自己仍躺在房間的床上,月光從小閣樓的窗戶射進來,樹影搖動著映現在房內的牆壁上,我知道那是個夢,有點悵然若失,但是睡意很快地又把我拖回夢裡....
$ D6 o' L0 c& o& u0 J$ a+ K2 h5 X, {; N7 F* U! m
 在藍色的沙發上,壁爐的火很旺,我在客廳裡等里耶回來。我看見茶几上擺著一本關於前衛藝術的雜誌,隨手翻了一下,有幾名男女全身用油彩塗得烏七麻黑蹲在黎明的海邊,旁邊的法文寫著:我們要一個乾淨的海洋,拒絕傾倒廢油污染海域。還有一頭粉紅色的公豬,身上印滿了英文字,正在和另一頭母豬交配,而母豬的身上則是印著中文字,我不清楚那是象徵什麼?但照片上的小字寫著打倒資本主義。好奇怪的前衛藝術,真教人摸不著頭緒啊! 8 L8 U% w# O"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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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好久沒看到里耶的畫作,他的畫風向來大膽煽情,畫壇上對他的作品經常呈現兩極化的反應,有人說是藝術,有人說他只會賣弄低俗的色情,但是我始終被他作品展現的激情所迷惑,他的畫和他本人一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際,我想去看看他的畫室最近有什麼新作品?記得他的畫室是在走道盡頭,也就是從左邊數過來第三個房間,我起身穿好衣服,趿著涼鞋穿過走道來到了第三個房間,推開門裡頭之後順手把電燈打開,裡頭還是很暗,只有一盞15支光的暈黃小燈泡,難道里耶都是選在白天創作嗎?記得從前的他,總喜歡在半夜活動,白天呼呼大睡,電話叫也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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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我的眼睛一時之間還不能適應這種黑暗,因為房間裡畫材和工具都任意放置,我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到工作桌前面,他習慣靠窗的位子,跟他從事創作有很大的關係,因為可以觀察路人的行為,激發想像力,這是他說的。由於作畫的時候,偶爾會用到一些有毒的媒材,比如說保麗龍、電線、揮發性的有機溶劑啊,所以保持室內的通風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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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I7 r/ W& N1 n 在他的工作桌上找到了一幀照片,那是我和他去義大利玩的時候拍下的照片,背景是米蘭大教堂,那裡有米開朗基羅所繪的創世紀壁畫,還有我很喜歡的宗教故事彩繪玻璃,天空很藍,還有一棵老樹在我們的右側,他的個子很高,從我身後環抱著我,對著鏡頭露出孩子般明朗的笑容,沒想到他還留著這張照片,我的心裡漾著莫名的喜悅。 ; i  a0 o2 G8 q& D6 e) d% }1 i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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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很安靜,彷彿整個巴黎都進入甜美的夢鄉。我打開他的抽屜找出來一串鑰匙,我知道他有個習慣,會把整理過的畫作,收藏在這間房間後面的儲藏室。其實我不該碰那串鑰匙,但是此刻我的好奇心鼓動著,心怦怦怦地跳個不停,呼吸也頓時急促起來,好像正在做壞事,害怕被別人看到似的。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儲藏室的門口,試著用那一串鑰匙開門。不對!不是這一支,再試試看另一支鑰匙,就這樣反覆試了幾次之後,門終於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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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3 A2 O& c0 ?* P. z+ M 扭開另一盞暈黃的小燈之後,我被眼前所見的景象震懾住了,那裡一幅畫也沒有,牆上掛著的,地上散置的全都是殘缺不全的肢體,斷手、斷腕、斷腿血淋淋堆得亂七八糟,好像人肉市場一樣,一隻修長的手臂被牢牢地釘在牆上,細嫩雪白的肌膚應該是一位少女的手,卻無氣力地垂了下來,血濺之處早已凝結,暗紅色的血漬幾近黑色,更遠處有個黑色的塑膠桶,大約到人的腰部一般高,裡頭傳來陣陣腐臭加上強酸溶液的味道,該不會身體都已經被強酸分解了吧?眼前的景象看了令我頭皮發麻,一張社會版的報紙張貼在門後,標題用斗大的黑體字寫著”變態殺人魔橫行,專找夜歸女子下手”不會吧!里耶不可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他不像是這種人啊! & ^, M6 |; [( Z/ u2 `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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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馬上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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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背後傳來呼喚我的聲音,那是里耶的聲音,他用極其平和的聲音站在儲藏室的門口對我說:親愛的,妳在這裡做什麼?我回頭驚惶無助地看著他,他手上拿著的電鋸發出森冷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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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去哪裡了?

一對夫妻經常吵架,有一天,兩人又為了家中經濟問題吵了起來,由於吵得很激烈,丈夫一氣之下拿起水果刀,竟失手將妻子給殺死了。0 o9 C# F' b$ j, d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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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 把妻子的屍體偷偷埋掉,為了怕孩子回家後會問起媽媽的去處,他還費盡心思想了一套說詞。然而第一天過去、第二天過去...,一直到第六天,孩子都沒有問起媽媽,他覺得很奇怪,終於忍不住問孩子:『這麼多天沒見到媽媽,你都不難過嗎?你怎麼都不問媽媽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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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 h- T+ K 不料孩子滿臉困惑的看著爸爸,說:『不會呀!...只是好奇怪喔!爸爸,你為什麼要一直背著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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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封印

太極古陣 天現異象子夜顯神通 * R5 J1 f' e( }) g/ }! \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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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子 遵從師命孤旅跡星涯
+ v! T# g7 V" R8 {* M: h
- H+ y/ w, f& s9 A+ ]+ w$ P* I尹志揚站在山巔,兩眼賊忒兮兮地盯著山下那八根巨大的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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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谷地中,八根巨大的青色石柱閃動著神秘光澤,巍峨地聳立在略顯擁擠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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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1 n3 |' w, p# @8 w- s8 B石柱上空無雲,但空氣中不斷閃現著道道電光,輕微的空氣爆裂聲隱約可聞。
1 ?! h" q4 b& @  G$ A2 D. y
/ B. K; w. y* m$ @尹志揚靜靜地看著,臉色慢慢沉靜下來,眼中已盈滿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辛酸的淚水。 - l9 ?% M* A! {1 l+ N( o

% ?! P6 I0 a1 k. |4 Y“太極古陣,我終於找到你了!”尹志揚喃喃地說著,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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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古陣終於找到了,流浪的生涯終於到了盡頭。 ; X- ^$ v( F0 T4 g+ q' ]) N5 X# P

& p- R/ ?' q1 j! v# ~/ A$ e尹志揚回憶起自己在地球上度過的這十八載歲月∶流浪,流浪,還是流浪!從自己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流浪。 2 K; _. u5 w1 Z; A  f3 e  o

5 A5 j0 h  v3 C0 t: m( m跟著師父從這座山走到那座山;從這座城市走到那座城市;從這個國家走到那個國家,未曾在哪一處稍作停留,師父似乎帶著自己,用腳來丈量著這遼闊的星球。 5 @+ u, _3 \: ?

$ P7 B$ k0 D) s1 C+ C+ \4 I總覺得師父很神秘,覺得他無所不知,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有自己的精闢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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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對待自己既如慈母又如嚴父,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師父教的,師父教導自己待人的原則,潛移默化的影響著自己的性格。但很可惜,在自己十四歲生日的時候,師父居然在世界上最繁華的街道因車禍而死。 ) Z+ U! I; E# q- X

" A: H% ^/ ~& J+ C' N' _在最後關頭,師父交給他一張羊皮古卷,囑咐他一定要在今天之前找到古卷上標注的太極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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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 [- A. {9 C: S師父臨死時的眼神是那麼地慈祥,蒼老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頭,嘴裡喃喃地說著∶“志揚,以後你就要自己去闖天下了,我要你志揚,而不是志隱。以後能夠依靠的只有你自己,特別是在最危急的關頭,一定要靠自己。好了,不要哭,師父再也幫不了你什麼了。去吧,去找到太極古陣,去另外一個世界,你不屬於這裡。” 5 O: |- l/ u* n7 ^3 k& r* D+ h

3 M8 @" x/ q" M# y尹志揚不懂師父為什麼說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生性開朗的他並不討厭這個亂糟糟的世界,相反的還很喜歡這個紛亂的世界。但師命難違,但願去過另外的世界之後還能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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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V" S1 ]7 X8 c, V; g  I  m師父離開尹志揚永遠地安歇了,青春年少的尹志揚擦乾淚水,踏上了自己孤獨的旅程。 5 A' r  |, @) e# R/ B+ q/ h; n* h" O

. X) F; h+ |7 {: f. l/ i# B四年來,尹志揚遠離繁華都市,拿著模糊不清的地圖,在茫茫的森林與荒漠中尋找。撒哈拉沙漠、熱帶雨林、橫斷山脈、西伯利亞冰原┅┅ 1 w* r& E- B" R! g. X7 F/ G

5 }  c& Z5 Q% C) P一處處走過,一處處失望。 3 j5 ]- U2 J5 a; _4 |/ N4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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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歲月是精彩的,精彩之處在於可以領略各種各樣的風土人情。 7 }# s1 I; X! B9 B0 W)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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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揚有時候覺得很奇怪,在這人類科技已經高度發達的社會中,還有不少人頑強地抗拒著科技給他們帶來的影響,而為了求得心靈的安寧,過著原始的生活。 , C' d8 u) n8 s- O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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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揚也很奇怪在已經高度自動化的都市中,青年男女毫無顧忌地亂交著,沒有任何的理想和追求,就像一具具行屍走肉,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3 B) X! o) J$ W

0 B6 Y7 q7 O: {# V5 T0 H流浪的歲月也是孤獨的,孤獨得幾乎交不到朋友,但尹志揚卻每到一處暫休時都會交一些朋友,雖然自己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是醜陋。 , G; V6 D. V!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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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浪的途中,他也會憑著自己傑出的身手打抱不平,去勒索那些為富不仁的人,拿到的錢一半分給窮人,一半做為自己的路費。這個時候他會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古代的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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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j4 \  ?% _- Y1 Y4 Y千里不留行,十步殺一人,但他絕不會去殺人,因為師父對他說過,鮮血會使他成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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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J" ?  X尹志揚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成為魔,但他依然恪守著自己對師父的承諾,遵從著心中善良的思想來行事。 ; p1 Z3 J9 C3 g$ h, A

' I; f/ x: @4 W6 ]2 P9 q  |他知道這個人類統治的世界中已經崛起一種新的種族--魔人,但是魔人都躲在暗處,只有某某地方突然爆發了驚天血案,報紙、電視、網絡才爭相報導魔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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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人是嗜血的,但尹志揚還沒有看過真正的魔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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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流浪,四年的流浪生涯中,師父的聲音一直在自己的耳邊回響,每當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就會在當天晚上聽到師父嚴厲的訓斥--師父還活在自己的心中。 8 D1 S' G$ T  ], N0 S' m

" J' [0 v+ A  h上個月尹志揚正在世界第一大峽谷--雅魯藏布大峽谷中尋找那太極古陣的遺址。師父規定的時間就要到了,但是這太極古陣卻還是一點眉目都沒有。就在他尋找得已經疲憊不堪,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正想放棄的時候,在酣眠中,突然聽到太極古陣已經被考古學家殷拓夫找到,並已經發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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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 J2 q5 ~1 d3 Q! y) v' t尹志揚半信半疑地跑到小鎮上一家信息服務公司去查,終於確定了師父的話,師父還在冥冥中幫助著自己。 + u: N: }1 g0 f" [4 Y* T) p

0 Y, I; {  k+ i: q) i0 |. u3 |最後的時間就在今晚子時,尹志揚終於在最後的時刻來到了自己流浪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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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S4 \5 N6 z3 ~4 z山風凜冽,吹得尹志揚頭髮蓬亂飄舞。但尹志揚毫不在意,他已經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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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9 O" {' @! I& M' D在尹志揚的身邊還有一群與他一起同車而來的記者,見到巨石陣,不少攝影記者拿起相機,興奮得照起來,鎂光燈頻頻閃動,讚嘆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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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E6 ?3 h& d6 G% }/ x尹志揚看到考古學家殷拓夫精神爽鑠地帶著幾個助手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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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拓夫是國內頂尖的考古學家,在國際上也享有很高的聲譽,這次史前巨石陣的發掘就由他擔任首席科學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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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六個月的發掘後,巨石陣的整體風貌已經呈現出來,但同時一些難以解釋的現象也隨之而來,而且挖掘資金已經快要告罄,所以他決定邀請記者來這裡,利用他們進一步擴大影響,拉些贊助商,好再籌集資金繼續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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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4 ^$ x7 Z5 I! [/ l5 Y殷拓夫快步邁過山間小道,張開雙臂,滿臉笑容地迎上這群記者,熱情地道∶“歡迎你們,歡迎溝通大使!” . D1 a4 o: ^$ Q+ v-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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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記者們的炮口立即對準這位熱情的中年人一頓狂轟亂炸,將他那飽經風霜的面容,偉碩的身軀記錄下來。 # C- O: E% h# ~0 s  Z4 _'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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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拓夫等人頓時覺得眼前全是閃爍的星星,還沒等他們睜開眼楮,文字記者們“嘩”地一聲圍了上去,麥克風幾乎將殷拓夫的臉和前胸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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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親自採訪這位頂尖的科學家,可是一種無上的光榮,只可惜這幫記者的水準實在太差,居然多是娛樂版的記者。頓時五花八門的問題從那些猶如機關槍的口中“突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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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據您說,這些石頭立在這裡已經有幾十萬年的歷史了,那麼您認為那些大猩猩為什麼要立這些石頭,是做為八小時以外的消遣嗎?”一個優雅的女記者用十分優雅的語氣提出這個自認優雅的問題,尹志揚也是剛剛認識她,她是《八小時以外》雜?搌滌O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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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您認為這是大猩猩的巢穴嗎?他們難道在這上面**嗎?這樣做會不會影響下一代的健康?”尹志揚差點沒笑出聲來,不用看也聽出來了,這是《關心下一代》雜?搌滌O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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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A# `- S3 o“殷先生,聽說國際著名歌星小甜甜即將在這裡舉辦“野性的呼喚”全裸演唱會,您能證實一下嗎?”這是搜狗網娛樂頻道的記者在提問。 " w4 h& d5 J- N1 V. c6 m; I$ @

8 t! V, E  ?$ }: \  a6 ~“殷先生,據說小甜甜小姐很仰慕您,在您受聯合國邀請訪問期間,曾與她共進燭光晚餐,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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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N) `" s9 A# X“殷先生,能否解釋一下,你送小甜甜小姐回酒店後,為什麼在她的房間逗留了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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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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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l3 _* C6 G7 _" ]6 u4 M2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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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拓夫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哭笑不得地聽著他們的提問,對著嘴前黑壓壓一片的麥克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把負責這次活動的助手一一點名罵了個夠,心想回去後一定要將他們收拾得服服貼貼的。 3 ]: z# ]; P$ {, N( A* Q, g

: o) B0 n( A+ T8 w7 k他已經迎接過三批這種娛樂記者,本來這次助手告訴他來的是科技方面的記者,可以回答一些高深的問題,顯顯身手,沒想到來的居然還是這種無聊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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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m1 z2 X1 f尹志揚聽著那群記者的烏鴉嘴吐出的問題,不禁哈哈大笑,眼望天空的悠悠浮雲,呼吸著這遠離塵囂,但依然有些污濁的空氣,傲立在這荒山之巔,毫不理會那群記者的冷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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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9 |" {. s* }. P好久,笑夠了,尹志揚才又將目光轉向山下,仔細觀察那巨石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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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巨石陣是六個月前發現的。 7 Q8 E0 I& B" E7 Z- [- _

6 _& h# y+ b' p本來這裡處於大山環繞之中,人跡罕至,但在六個月前這裡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聲震四方,連幾百公里外的西安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西安市正在施工的亞洲第一高樓--高達一千三百公尺的天昊大廈也被迫停工,損失巨大。 4 O5 G/ |/ r' ]6 h

& M7 b2 [4 u  c1 n' x6 ~( p% R科學家們趕到這裡調查,發現這裡的天空雖是滿布烏雲,但卻乾燥異常,光打雷不下雨,空氣中充滿電荷,離得遠遠的就會毛髮豎立,身體感到一陣陣麻癢,再近一些,甚至可以感到電流在身體內的流動。 ' k  t+ t2 [% o7 M  a# `"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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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兩國的尖端人體科技研究院也曾經到這裡聯手調查研究過,只發現了埋在地下,地上只露出半截的幾根石柱,並不明白為什麼會造成這種情況,所以就甩甩手讓給不辭辛苦的考古學家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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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古學家殷拓夫等人的周旋下,中國科學院從拮?搌爾g費中硬擠出兩千多萬元,並接受英國一家科技基金的援助,開始了艱苦的發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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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工地上充滿電荷,所以挖掘人員都穿著厚厚的絕緣衣作業,使用的工具也是特製的陶瓷工具。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挖掘,遺址的整體框架已經清理出來,天空中的電閃雷鳴少了,空氣中的電荷也微弱了下來,進入挖掘地,不穿絕緣衣也可以了。 ( _4 ]  y0 F1 x# f-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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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發現奇異現象起,這裡便成為了整個世界關注的目標,挖掘過程每前進一步,便在國際間引起一次轟動,甚至引來大批娛樂節目的炒作,八卦新聞更是滿天飛。 4 \( u7 S8 ^, {; A$ p0 S: f

8 u2 F4 ?, D/ ^* u) x: E( z預言家、飛碟學家、外太空研究者更是紛紛挺身而出,大無畏地指責殷拓夫的無知,並宣布自己的研究結果,將這個巨石陣吹得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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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3 g0 T) p' Z; X什麼時空隧道、世界末日的祭台、外太空文明的標?搳B飛碟的導航台等等┅┅似乎一切神秘現象的根源都在這裡找到了答案。 : |+ B! a9 E3 f5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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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揚以前也聽說過這座古跡的種種趣聞,只不過他離燈紅酒綠的文明社會太遠了,並沒有詳細去了解,更沒想到這就是他一直苦苦尋找的太極古陣。 ' b. I# ~" T/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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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拓夫做為一名嚴肅的考古學家,並不覺得這個遺址有多麼神秘,在他給科學院的報告中說這個巨石陣只不過是一個古老的祭台,遠沒有英國的巨石陣神秘,他唯一解釋不了的是那八根巨石的成分。 ; X# `7 M5 @/ ?7 m"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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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有見過這種石料,像玉石,但又不是,光澤閃動中,柱裡面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所以才引得天上電閃雷鳴。 3 }" K7 |& J& h# D9 d

5 t9 P  M8 A3 o) P  P, g  X" c# q" g, _這個報告交上去以後,科學院來人用金剛鑽費盡力氣敲走了幾塊石頭,然後宣布不再投入挖掘工作的經費,弄得已經將挖掘經費花得捉襟見肘的殷拓夫只好自己湊集資金,邀請各方面的記者來見識這個可與英國巨石陣媲美的中國石器時代建築神跡。 $ o; H0 z" v" A2 r' Q, D7 e- V

8 A6 H% x5 r2 r& g3 c殷拓夫好不容易才擺脫這群多嘴烏鴉,許\諾著晚上開記者會,到那時候再回答諸位記者大人的任何問題,說完先讓助手們帶著這群吵吵鬧鬧的烏鴉先到巨石陣的外圍看看,等到了晚上自己再親自上陣帶著他們進入巨石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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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揚也混在記者群中來到巨石陣的挖掘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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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l7 _. n4 ^5 _+ l一到這裡,那幫記者便東一堆、西一組地訪問駐地人員,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問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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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攝影記者居然對著那臭氣熏天的露天廁所也一陣狂拍,見到殷拓夫走過來上廁所,這幾個記者頓時笑容滿面,指著廁所說道∶“殷先生,生活條件好艱苦啊!不過一定要注意飲食健康哦。”弄得殷拓夫尷尬不已,扭頭就走,過了好長時間,偷偷看到這幾個記者走遠了,才跑進廁所,痛快一番。 ( h, m7 R7 `& }2 t

+ a' I$ L- f3 a( p  J+ o過了很久以後,殷拓夫才偶然發現,原來那幾個記者是《飲食健康》報的記者。 * _1 \) R1 y+ y; I' V0 o* ]  D+ G

! ]6 [& O0 [( P4 F尹志揚站在太極古陣前,看著不遠處由八根巨石圍成的太極古陣,心中震撼莫名。 4 x" D+ b: ]- t( U; i) B

5 V) a$ M0 E! d1 O. v" h4 t在山上看並不覺得巨大,站在巨石的腳下,才發覺自己的渺小。伴隨著震撼,一種沉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那是一種深沉的感覺,好像那巨石陣有生命在召喚著他,吸引著他走進八根石柱內。 3 {- B1 ~  x" w: Y! E  X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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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突然看見殷拓夫就在自己的身邊,也在望著這巨石陣,於是表現得很謙虛的問道∶“殷先生,你認為這真的是猿人建的嗎?” 8 x& l" H) _, w" A

8 H( R/ z: v3 k8 U7 n! |! R; U1 X- M“不,這不是猿人建的!” 殷拓夫笑著糾正這個醜醜的小夥子的語病,他很高興終於有人問他科技方面的問題,於是溫和地說道∶“這是古人類建的,猿人和古人類是有很大區別的。” + ^# N9 p& |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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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拓夫目光閃動,無限感慨地望向巨石陣,輕輕說道∶“現在人總是認為那時候的人很笨,但卻不知他們笨人有笨人的方法。正因為他們笨,所以才能在缺少工具的情況下用持之以恆的工作,用無限的時間來堆積他們的文明,這些文明的建築歷經萬年而不朽。現在我們在歡呼科技進步的同時,卻失去了這種精神,急功近利取代了一切,連自己祖先的建築都不敢承認,硬要說成外星人的傑作。再過一萬年,那時候地球上的古建築恐怕還是這些古人類建造的,而我們這個時代的建築恐怕早就蕩然無存了。” 9 h6 k2 W+ V8 u' x$ |5 y& R

$ H/ J; c+ i5 {0 b“你相信有地球外的文明嗎?就像飛碟一樣,我們沒有見到,並不表示他們不存在,是吧?”尹志揚點點頭,認真地問道,因為自己即將從這裡走進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文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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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g, D2 f# ^) U; X  |/ R“地球外的文明我想是一定存在的,只要想想那星星如恆河之沙的銀河系,就可以肯定某個行星上一定有著智慧生命,孕育出文明。可是空間和時間阻隔了文明之間的交流,我們沒辦法去了解他們。文明與文明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飛碟也不過是運輸工具,我想像不出怎樣能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障礙。” 8 u; J- W" |- `+ a

2 O+ S  K- |# Y6 R$ h6 |“也許┅┅也許時間和空間的障礙可以用另一種很容易的方法來跨越,例如能量的堆積。聽說美國尖端高科技研究院已經成功\地進行了短途的時間穿梭。跨越時空的宇航時代即將到來。”尹志揚看著太極古陣上空那閃爍的電光,悠悠地說道。 , G8 W# j0 V/ v+ ?

/ }. V6 J' G2 i, F$ [8 r6 m殷拓夫用怪怪的眼光看著尹志揚,說道∶“小夥子,有空多看看科學方面的書,少看那些玄幻的書。要說能量堆積,什麼時候有今晚聚集的能量多?今晚半夜時分,天文奇觀九星聯珠和月蝕將同時發生,到時候聽聽天文學家的解說好了。不要整天生活在幻想中,好像另外的世界遍地是寶。”說完深表遺憾地搖搖頭離開了這個滿腦袋幻想的年輕人。 3 x- s  x7 Y0 B;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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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揚也苦笑著搖搖頭,暗罵一聲老頑固,有心想說出自己就要從這個石陣中離開,但又怕他把自己當作精神病特別關照,想想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Y! m, M* T! j( T% Y1 y
" T$ ~+ l! S, w: x尹志揚展眼四望,尋找可以休息一下的地方。這一路太疲倦了,即將去另一個世界前,要養足精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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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

一、救救我
, ]$ ]6 [% ~# ^                 
6 ~+ V$ k2 N3 ?: T+ J  中午寧靜的平安市突然被一陣尖嘯的救護車笛聲擾破,不知道又是誰出事了。路人麻木地看著救護車■馳而過。車子一路開進醫院,停在了醫院主樓的門前。醫生和護士從車裡匆忙跳出來,兩個護士抬著一個人出了車子,還有一個護士高舉著吊瓶。躺在擔架上的人滿面血污,臉都變了形了,不住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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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護士把擔架車準備好了,一個勁催:“快點,快點。”那個病人被搬上了擔架。醫生護士們擁著擔架車朝醫院一樓的手術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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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是醫院外科主任,醫術頗為高超,長相又英俊,贏得不少年輕護士的芳心。此時,林大中不敢怠慢,正在手術台前有序地準備著。當護士長羅玉蘭在手術室裡第一眼見到病人時,竟忍不住“呀”地叫出聲。當時環境很緊張,誰也沒有在意。& V- S( p$ ]( U* d0 x% p+ c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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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腳步聲紛沓,呼叫聲嘈雜的走廊此時變得異常靜謐,就連那頭頂的日光燈仿佛都失去了本色,異常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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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M! A- s  手術室裡,不斷有助手向林大中報告著各種數據。林大中不斷地看著各種儀表上的變化,眉頭緊鎖,額角處已掛了汗珠了。血液不斷地流進病人的身體,可是他失血太嚴重了,終於,心電圖儀上的波動漸趨和緩,最終變成一條毫無變化、毫無**的直線。0 c* e, w8 q& j9 I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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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血壓了!”羅玉蘭用探詢的目光看著林大中。) D" V5 a" w, L3 T0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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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擊!”林大中命令道,親自為病人治療,想做一次最後的努力和掙扎,醫生的職責不會叫他輕言放棄的。結果當然是於事無補。病人在心電圖變化的一瞬間,腦袋猛地上彈起來,把林大中和助手們嚇了一大跳。那人努力地張大眼球,說:“救救我,否則你會倒霉的。”剛說完,腦袋一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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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一陣心慌,想剛才那句話絕不像是一個將死的人說出來的,實在是太奇怪了。& I- @$ y. c& e% x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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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話怎麼那麼清晰,就像一個健康的人在對他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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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 X- |  林大中喘了一口氣,摘了口罩,示意助手們停止工作,神色頹然地出了手術室。他是個負責的醫生,很少能讓死神奪去身邊病人的生命。可是有些事情當然不是醫術高超就能解決得了的。  A* D& ~,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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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這件事太奇怪了,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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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8 W. _3 i( h  林大中仍在琢磨著,想到病人那恐怖的眼神,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p5 T0 L/ D) y; X8 w, C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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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邊走邊安慰林大中:“算了,別太喪氣了,這不是你的錯。病人流血太多,誰也輓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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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n6 T% z6 S  r  林大中感激地看了羅玉蘭一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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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3 s, n$ |) i: K3 U3 n  羅玉蘭用羡佩的目光看了林大中一眼,可是臉色一陣發白,低頭不語,好像有什麼心事。, `7 F+ i# z1 [  t3 I8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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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怎麼那麼像我的哥哥。; c0 T( h" \+ o

' }6 \$ C0 v- |4 ~  她不想那人了,再說,她的哥哥已經死了好些年了,還提他幹什麼呢。- f$ B2 r+ B( C: z# t6 P2 g" [

5 Y% a3 x0 R+ _% ]8 o  其實,羅玉蘭早就暗戀已近而立、仍未成家的林大中,不光是他挺拔俊朗的外表,還有他剛正不阿的品行。林大中不是木頭樁子,早就察覺到了羅玉蘭的熱情,只是,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只想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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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可怕的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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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事叫林大中心煩,這天晚上,他走在公寓樓道內,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一時間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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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竟然沒有開燈!林大中開了門,感到驚訝,剛要動手亮燈,聽見一陣瑣碎的聲音從父親的臥室裡傳出,感到奇怪,探著黑走了過去。窗外的燈光將臥室點綴得分外昏幽而神秘。父親蒼老的背影正陷在沙發裡,儼然一個雕塑。聲音就是從父親那裡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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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您怎麼還沒睡呢?”林大中一點點走近。父親沒有回話,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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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3 G/ p" r( p! s- O% d  林大中深感蹊蹺,緩緩地移到父親身側,不禁大吃一驚。父親正怔怔地玩弄著水果刀,面前幾本不知何時翻出來的舊雜誌上滿是刀痕,顯然是他劃出來的。# q$ d- Q- V# y( l6 h. j6 ]. I%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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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您怎麼玩這個,別傷著。”林大中急忙要奪下父親手裡的刀。哪曾想,父親猛一驚,扭過頭對他怒目而視,拿刀的手憑空亂劃,在林大中的手背上撕開了一條口子,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9 V& H$ x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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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呀”地一叫,萬沒有料到平日和藹的父親會拿刀傷自己,詫異地看著父親,也不顧手傷,奪下了刀後,跑到抽屜裡翻出紗布,把傷口包紮好。這個時候,林大中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身體飄忽不定,靈魂好象出了身體。我不是我了嗎?7 }$ x. d4 \8 u: x&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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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林大中再次去看父親的時候,他已經蹤跡杳無。林大中愈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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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平時是最厭惡玩刀的,怎麼今天玩弄起了水果刀來了?2 H! M$ x! S0 F0 j# B- j' i

! ]! ~9 e; V" r$ ], f  S9 q4 |8 T  林大中帶著滿腦子的疑問仔仔細細地尋找,一邊找一邊輕喚:“爸爸,爸爸,您在哪呀?”他把臥室翻了個遍,又到別的房間找,仍舊找不到他,好象父親有意要和他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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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6 Y- G, |# z- w$ X! B  窗外本來無風,倒刮進來一陣風。隨著飄■著的頭髮的下落,林大中陡然間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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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M- m7 m4 Y! f. }  今天的事越想越怪,父親失蹤,無故生風,難道有鬼不成?5 R6 l- {/ R,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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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竟有些怕起來,又嘲笑自己的多疑。從醫幾年來,見過無數徘徊在生死線上的病人,有的死了,也未見什麼“鬼”來騷擾。
  u: L8 f8 a9 d* _/ ]  可是今天的事絕不能用常理來推斷,至少那個臨死的人是不會說出那麼清晰、有秩序的話的。$ p* M  K( u6 k3 ~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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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地,林大中用余光瞥見窗外樓下站著一個人——父親,急忙跑了下去。等他跑到樓下,又找不到父親了,暗自稱奇,左右巡視了一遍,心裡焦急,聽到附近有聲響,循聲而去。! ?; J' R3 l3 T. m# O6 k8 r8 u

, E% G  H# b. c1 j  n- c( e( W. ~3 A  昏暗的角落裡,父親木樁似的盯著林大中的眼睛,手裡仍拿著一把水果刀。林大中臉色煞白,自己明明奪下了父親的水果刀,他怎麼還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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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 ?3 l0 O0 u  “爸,外邊涼,我帶您回家吧。”林大中上前要扶父親。* j- `4 ^$ I: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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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開!”老頭兒非常倔強,用力推開兒子,蒼老的身體恢復了活力,開始劇烈地顫抖著,手臂亂揮,刀光交織密布。此時的父親跟一個精神病人並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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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快把刀放下!危險!”林大中一點一點地向他靠近。; A' z0 {' W$ ]- ?# B

) x$ {% s5 }; i& Q  不料父親非但不理,還刺了自己的大腿一刀,頓時疼得大叫一聲,刀落了地,人當時就昏迷了,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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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驚呼:“爸爸!”趕忙攙扶著父親回家。& B! V; m$ d) T

% [! v- d5 }* w  回到家裡,林大中把父親扶到床上躺下,忙在抽屜裡翻止血藥。父親緊閉雙眼,依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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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一陣風乍起,林大中又是一驚,意識到了什麼,再去看父親。父親猛地睜開眼,哆嗦著略顯枯瘦的大手,不知從何處又翻出刀來,高高擎起,對著林大中瘋狂大叫:“你不要過來!”刀口朝下猛地刺進了心臟,鮮血如萬馬一樣奔騰。8 s$ x' T' I- o* \% W  n

2 v# h# A8 Y# {/ i% J% p  A  林大中手裡的藥落了地,木然地看著父親。: B! p  f4 z, k! H0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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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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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L. i7 Y% F  林大中慌忙跑到父親床頭,抱著父親,不禁淚流滿面,哽咽道:“爸……爸,您怎麼……”) r! \# }4 F) o+ }, }#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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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盯著兒子,目光黯淡呆滯,從嘴裡蹦出幾個字:“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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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什麼?”林大中急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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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1 ]7 I: m  這時,父親異常清醒地緩緩說道:“救——救——我,否——則——你——會——倒——霉——的。”話剛說完,他頭一歪,死了。7 P9 r5 t7 ]' X. ]! Z1 G& X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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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嚇得後退幾步,他聽這句話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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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他想起來了,白天那個病人也說過同樣的話。林大中後怕了,這不會是個天大的巧合吧。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林大中竟糊塗得忘了把父親送醫院搶救,而是坐下來冷靜地思考,隱隱感覺到有一個不祥的東西在想盡辦法折磨他。這個不翔之物是什麼?人?鬼?林大中不敢斷言,他不能否定科學對於鬼的否定,可是麻煩已經虛假地擺在面前,他知道有些東西開始纏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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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死之後,林大中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一段漫長的心靈旅程,從黑暗中歸來後,他覺得自己清醒多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已經咽氣的父親,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雙手正掐在父親的脖子上。不是我幹的!林大中觸電似的鬆開手,游移的目光盡顯他慌張的內心世界。剛才他還在思考究竟是什麼東西纏上了他,可是他的雙手怎麼會在父親的脖子上!林大中寧可認為這只是一個荒誕的玩笑而已,也可能在某一段時間裡,他已經不再是“他”了,那雙手已經不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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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3 R4 K$ K, h  對!父親是怎麼死的?反正不是我幹的。到底是不是林大中殺死了他的父親,沒有人知道,甚至包括他自己。他的思維紊亂了,理智漸漸退出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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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新護士趙然' f! T" v!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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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料理完父親的後事,身心疲憊,一進屋就想起父親和那把雪亮的刀,第三天就神情頹喪地回到醫院,他一進院長辦公室,院長打個手勢,中斷了與身邊一個年輕護士的對話,神情凝重地上前拍拍林醫生的肩,安慰道:“小林呀,保重身體,知道嗎?”0 y; k0 L, r5 |7 o; o$ \# T

- }' \, I* ~/ ]2 u* K8 S9 b  林大中重重地點點頭。- g+ h$ ?0 f% m' `

# Z7 P0 B4 T2 \# U4 k  院長又接著說:“來,我來給你引見一個新同事,趙然小姐,醫科大學畢業的。這位是外科主任林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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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聞大名。你好。”趙然親切地打著招呼,友好地伸出右手。2 C# K7 Q* `(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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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輕輕握了她的手,這才細細打量起這個年輕姑娘,尤其注意到她眉心的一顆痣,簡直恰倒好處。同時,趙然忽閃著明眸,也打量著林大中。林大中竟有些莫名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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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這樣一個青春靚麗的面孔的出現對男人的確是個不小的誘惑,她的出現,沒有引起中心醫院大多數護士的注意,倒引來不少男醫生意味深長的目光。只有一個人的目光是敵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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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0 u3 e* T/ u/ `% T8 s# h5 N: Y  羅玉蘭總覺得趙然的出現,是對自己地位與權勢一個嚴峻的考驗。有些姿色的羅玉蘭深深地暗戀著林大中,她不想再有第三者踏進他們的圈子,而趙然的美貌,正是男人們嚮往以久的,同樣也會吸引林大中的目光,這對她來說無疑於刺穿她和林大中感情屏障的最有利武器。羅玉蘭必須要為自己的未來著想,這處於她的本能,因為她是一個女人,一個自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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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w9 {' z' f9 F. ^* a  於是,羅玉蘭總有意無意要找趙然的茬兒。' i( R" {, l- r$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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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羅玉蘭同趙然的日常“對抗”中,她利用自己的職位的優勢,總能稍勝趙然一籌。趙然多少已經感覺到了,處處忍讓,不想和她正面衝突,倒不是因為怕羅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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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1 V4 U" d4 m' D  一次,護士們在一起聊天,天南海北地侃著。羅玉蘭鄙夷地瞥了趙然一眼,話鋒一轉,笑道:“姐妹們,你們知不知道那些有錢的大老闆身邊總少不了年輕貌美的小秘?”她們一聽就知道是說誰,怎奈羅玉蘭平日仗著權力蠻不講理,動不動還欺負手下的護士,她們早就恨透她了,明面上還得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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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t3 X) g0 l  眾護士一聽,故意笑她沒見識:“那有什麼奇怪的?哪有男人不好色的?”0 ?7 I$ P0 Y7 O3 v" t% ~"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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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眼珠一轉,“對極了!這還是好的哪!不像某些人,有一副討人喜歡的臉蛋,不去爭當什麼小秘,反倒要同別人搶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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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r  X8 ^# _+ I  其餘的護士聽出話風不對,都不敢搭訕。7 e7 N3 w% T' z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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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聽出來了,羅玉蘭指桑罵槐罵自己,強壓怒火,對羅玉蘭說:“玉蘭姐,希望你說話明白些。”4 J2 D' L2 s  ^3 `8 \6 s$ T! u* s

0 W$ v1 c: h8 r% a, I  羅玉蘭見趙然反駁了,正中下懷,眉頭一挑,道:“哎,趙然,我可沒罵你呀。誰聽見我說你的名字了。”儼然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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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見羅玉蘭如此放肆,氣得一咬牙轉身要走,正同恰巧路過的林大中撞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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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A7 b! O& ?. N. ~! V. M  與羅玉蘭截然不同,林大中在望見趙然第一眼後,心靈激盪,稍稍平息了喪父的哀愁。同樣,趙然對他也頗有好感。此時,林大中見羅玉蘭太過放肆,心中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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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呀,我正要找你呢。”林大中借機叫住趙然。% F: f/ E9 F$ Z' m( D/ x1 ~

, @- a5 r7 T4 w9 {+ R" ]  趙然看了一眼林大中,沉著臉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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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K9 U' U) C  “趙然,你怎麼了?”林大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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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1 p. C; s! F3 j# T$ l  羅玉蘭媚笑著插言道:“趙然最近身體不舒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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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見羅玉蘭一副好像老好人的樣子,氣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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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1 F) U$ D& E) _% r* P( g  林大中見那氣色,心裡明白了幾分,知道羅玉蘭又在欺侮趙然了,心裡多少有些不太暢快。: P- N& g+ C& J5 v, m3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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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裝腔作勢接著說:“趙然,要不請幾天假回家休息休息吧。”2 O) E2 i) V5 I; c/ k+ ^

3 |. m  X8 M% v! B6 u* S7 A. _  趙然瞪了羅玉蘭一眼,氣呼呼回敬說:“我身體很好,不用你來操心!”說完,她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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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用責怪的目光看著羅玉蘭,搖搖頭,跟著趙然而去。# D, W) P/ d5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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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不明白,林大中怎會如此冷眼待她,望著他的背影,滿目的哀哀怨怨,對趙然更加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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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死人復活; [$ D' Y) R+ P5 C* N0 F5 z0 a% V+ B
                 
& V) }) a- S  o1 U  這幾天,林大中總感覺醫院裡的氣氛不尋常,好像發生了什麼事。醫生和護士們的表情怪異,一個個惶惶然的樣子。林大中想找趙然了解一下,若在以前,他準會找羅玉蘭,也不知道怎地,自從趙然來了之後,大凡有事,總想找趙然,連他自己都不明所以。6 O  P& y8 O, l; S

8 b. D5 T$ D% p, U1 J8 t' T  林大中進了辦公室,剛巧看到趙然經過,趕忙叫住了她。" _. H# E+ s1 q0 G9 e(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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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醫生,您有什麼事嗎?”趙然問。8 O/ D* x) h8 r4 @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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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趙,你進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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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遲疑了一會兒,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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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p: q+ n3 z- b  林大中關上門,對趙然說:“別客氣,坐下吧。”* P8 D; Y% X.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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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趙然拘謹地坐下後,林大中笑了笑,這才問:“小趙,這兩天我就看醫院有點不對勁,大家表情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 Y$ ]! t# z: b

+ g% E( r* a: L* b, D3 c& u. f: ^  趙然一聽,臉色變了,又想盡快鎮定下來。這一微妙的變化沒能逃過林大中敏銳的眼睛。' ?3 N3 T; p0 I* A, R6 K- D

. V7 T; V. V4 \$ x! ?  “沒……沒有呀。”趙然支吾著回答。7 w  Z. |7 u. d- j7 C0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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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趙呀,你可不能騙我呀。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X$ |( ]! S  X9 C9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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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低頭沉默一會兒,才堅定地望著林大中期盼的雙眼,鼓足勇氣說:“林醫生,我對你說,可別讓院長知道是我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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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e" ]8 S& I% Y* |" Y. w  林大中點點頭,“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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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E9 [5 Y  趙然這才說:“林醫生,我問一下,在我進醫院之前,大約一個星期吧,是不是有個出了車禍的病人?”$ B& ?& V+ D*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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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思索了片刻,猛地,他想起來了,那個傷勢垂危的病人,後來還是死了,臨死前他說的話林大中一輩子都會記牢的——救救我,否則你會倒霉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可林大中回憶起來,仍有說不出的戰慄,況且,林大中的父親臨死時,竟說的相同的話。這難道不很奇怪嗎?林大中弄不明白,為什麼兩件毫不相干的事會因為一句話而變得如此詭異。難道其中有什麼聯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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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見林大中那讓人擔心的氣色,問:“林醫生,您沒事吧?”6 N' L" U& f  L) w% A

" s, z- W* a! }6 d  林大中這才醒悟過來,“沒事,沒事——啊,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人。”0 b# u. o) h+ g% i

: k5 `0 _' i! a& l0 I/ }  “後來那人是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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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當時是我做的手術。”林大中說完,慚愧地低下頭。) U) _. D* B$ E, }# H  y1 T

( t5 @% A+ L2 q  [8 s9 [) f* o  趙然安撫道:“林醫生,這不是您的過失,您不必太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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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x5 L, U0 b, d2 y  林大中感激地看著趙然,不禁對之肅然起敬,只好用搖頭來驅走尷尬。+ X8 y* {$ F2 F' R8 v. B9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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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又問:“林醫生,那個死人是不是放在了太平間裡?”, L4 C( S' c' E

2 p* Q' ]: q  Z  死人當然放在太平間裡。& h! Y5 u  M  M8 ~7 d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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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林大中對趙然所提出的問題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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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睜大眼,突然提高嗓門說:“那個死人竟自己移了位置。”( n3 I' U) g7 u7 T0 t; m

: d* k% C1 G0 q) P4 N  林大中身子一顫,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小趙,你不是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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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玩笑,有人看見了。”趙然接著說:“今天有個實習醫生找到院長,說太平間裡一具屍體不見了,後來院長帶人找,在西側的小樹林裡找到了。院長要我們不要張揚,免得人心惶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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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S+ L. K( R- E) x9 ^1 T7 R0 [, [3 m  會是鬼魂作祟嗎?世上哪有什麼鬼魂?+ d* Z* N; `$ D" q# [+ K  u

0 G! m7 M& f0 M9 `( `0 d- ^( j1 t- {  林大中心中疑惑,莫非有人要偷盜屍體,後來被人發現,棄屍而逃?林大中對自己的假設感到好笑,對一個常人而言,一具屍體會有什麼價值呢?不但無利可圖,反而會惹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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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 H/ N% L* d6 e8 z4 D  林大中了解了情況,就讓趙然出去了。  i' W; |& l8 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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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本以為這件事就會因此而平息,哪曾想,他第二天一早到醫院時,趙然立刻跑來告訴他:“林醫生,院長叫你過去,你快去看看吧,那具屍體又不見了!”3 G& _1 f. S; C* Y: M9 }, \7 v. E. D

/ |$ j6 t  s* J  “啊!”林大中忙疾步隨著趙然來到醫院四樓的太平間。院長和一些醫生護士已經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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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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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w7 N$ ^7 B$ ?7 g$ A$ h' e  院長搖頭嘆息,把林大中拉到一旁,“大中呀,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裡的門和窗都上了鎖,人無論如何也進不來的。唉,難道它會穿墻不成。”院長唉聲嘆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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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0 A% e, w* {8 \" f3 J  誰有太平間的鑰匙,可能就是那個人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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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G5 F2 x) n  正在這時,樓梯口方向有人喊:“找到啦!找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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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1 f! a( }4 f! q$ C! J  人們迅速圍上樓梯口,有人抬著那具屍體上了樓,屍體上面蒙了白布。林大中掀了白布,旁觀的趙然突然“呀”地小聲叫了起來。林大中奇怪地看看趙然。4 C6 V; j1 c- d0 U

, Y4 J/ W- i; K6 V) Z# s  “怎麼了?”林大中問。5 R  q: w/ f*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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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沒什麼。”! n! W% C. h) A" J9 x

- Y+ V* {4 ^- s& b  m  雖然趙然想極力掩飾自己的窘態,但她慌張的神色的確讓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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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4 N% m/ F' N" r6 N8 H  院長叫住一人,問:“屍體在哪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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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回答:“在西側的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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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5 t' Z4 y) n6 h  又是在樹林裡!4 h; {& U" }: n2 p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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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的西側確實有片小樹林,平時很少有人去,雜草叢生。醫院本來早該清理那塊地的,一直沒人提起。0 m1 q4 q5 R& n- F6 Y  S- }. U$ o

9 u8 [( C3 `3 T' D  k7 z6 x4 t  這一天又緩慢而煩躁地過去了。7 k' d) @; i7 i. {5 ?: m+ L, f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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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陷在沙發裡,若有所思地吸著煙。6 e3 Q# t( {)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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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有人想盜屍。為什麼呢?為什麼盜屍人不把屍體運走,卻要把屍體扔在小樹林裡?再說,太平間是完全封閉的,盜屍人又是如何將屍體偷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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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a/ J( u  K% g% \( N$ }3 T! ]( i  林大中想,也許今晚那個盜屍人會來也說不定,神聖的使命感告訴林大中,一定不要錯過今晚,不能叫那個賊得逞。他下定決心,今晚就守在太平間旁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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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裡的燈光神秘莫測,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更進一步說,就像是進了人間地獄,連那值班護士們的臉上,都變得慘白而僵冷,她們冷冷地同林大中打著招呼,多少叫他心中不悅。醫院主樓前三層還算燈光明亮,因為第四層有個太平間,很少有人來,而且大多數的房間都空著,所以走廊的燈都是關著的,氣氛幽暗深邃,讓人望而卻步。2 R' O2 _# |9 E,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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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站在了四樓的樓梯口處,他實在沒有勇氣去親身檢驗一下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黑暗的另一端就是太平間。樓內異常靜謐。) o: |  s) w8 }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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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再有個人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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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也沒有。* p$ |2 Z; f' w$ q, w% f

* h7 \9 u3 n. C7 H( [  z3 [  `  林大中想,躲在哪裡好呢。正在這時候,一陣緩慢而響亮的皮鞋聲傳來,正在上樓,一下一下沉重地敲在林大中的心坎,他有種奇妙的感覺,這個上樓來的人就是那盜屍人,急忙躡手躡\腳地躲到通往五樓的樓梯拐角處,探身朝下張望。2 c8 [: t7 b  j

) _- @; @9 d5 k' D. B4 X6 \  那人上來了,穿著一身白袍,長長的頭髮零散地垂在肩上。林大中驚得差點叫出來——羅玉蘭。. z9 s/ j, d  @' E" }! c

' R" K" {& N( i  羅玉蘭緩緩向太平間走去,像一具僵屍。, w& |- {' \# J3 ~"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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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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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悄悄地跟在她的後面。4 {; }7 A7 e" F

( s. a/ {) g" G: m, ]4 j* a  羅玉蘭停在太平間門口處,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開了門進去了。7 P$ L; d&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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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她怎麼會有房間鑰匙?林大中感到蹊蹺。這裡一定有文章!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R: a; Q(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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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工夫,羅玉蘭出來了,後背上背著一具屍體。她鎖好門,朝樓梯口走來。林大中重新躲到原處,等羅玉蘭走近了,他這才驚奇地發現,羅玉蘭竟然是閉著眼睛的。可是開門走路都像是平常一樣。' l* ?( b' k: V+ g;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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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她在夢遊?7 ]' l2 R/ [. ]+ W8 [  Y

# \6 ?( e: G% c* e2 W& j3 S/ c# T  林大中從來沒有一個人夢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今天算是領教了。! q: K2 `3 y$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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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面無表情,閉著眼下樓了,嘴裡突然發出一陣低語:“哥哥,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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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M) C" |' }8 g2 Y- A1 u  什麼!哥哥!林大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羅玉蘭的確有個哥哥,可是她的哥哥已經死了好些年了,怎麼今天又多出個哥哥?林大中越想越糊塗,為了弄清事實真相,小心翼翼地跟著下樓了,同羅玉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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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也奇怪,羅玉蘭下樓,沒有遇到一個人,連門口掛號處也沒了人影。; C: K. U) _  {6 i) X6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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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了,人都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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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j' Y5 U, T! ?3 O7 w  羅玉蘭出了樓,徑直奔向西側。一定又是去小樹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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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b' y) `$ y: n: L  遠離了燈光,天愈加黑暗起來,一陣陣陰風涌動,吹在林大中身上,只感到冷颼颼的。# ~3 O/ u, K(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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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小樹林的邊上,羅玉蘭停下了,喃喃道:“哥哥,有人跟來了,我們躲起來吧。”林大中聽得真切,嚇得躲到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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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q# E4 k. P$ n7 v+ E, Y  她怎麼知道有人跟蹤?夢遊的人怎麼會如此敏銳呢?8 p' e& S0 X/ @" \( J0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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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後怕了,身子一陣陣冒冷汗。這時,羅玉蘭已經進了林子了,他再想尋羅玉蘭,她早沒了蹤影。林大中一跺腳,懊喪不已,不過收穫也算不小了,盜屍人就是羅玉蘭,確切說是夢遊中的羅玉蘭。這是林大中初步得出的結論,具體說羅玉蘭是假夢遊還是真夢遊,她那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惡作劇?製造恐怖氣氛?! S+ n1 t; L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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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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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0 l" D, a3 R" A* z  林大中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羅玉蘭。他看到羅玉蘭上班時依然神采奕奕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也為她著想,畢竟說出去她的名聲就毀了。林大中考慮事情還是很周全的。後來,林大中找到院長,勸說他把那屍體處理掉算了,免得讓盜屍者屢屢得逞,製造恐怖氣氛。院長覺著有理,就那麼辦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關於屍體會動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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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吐露真相8 f+ o5 h.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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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曠清冷的大街上,趙然急匆匆地趕路。她的身後,一張模糊的臉正緊緊地盯著她,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趙然覺察到身後潛在的危險,加急了腳步,不時回頭看著。黑影同樣加快了腳步。此時的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暗淡的街燈荒誕地照亮一塊不大的地方,在那讓人眩暈的光線後面,好像潛伏著青面獠牙的魔鬼。兩人的腳步聲在漫漫長夜中傳得格外響亮而急促。趙然小跑起來,還是甩不掉身後的黑影。那黑影可能是等不及了,■快地趕上來,一手捂住了趙然的嘴,一手攔腰把她抱了起來,拐進了一個胡同裡。黑影把趙然壓在身下,凶狠地撕扯著她的衣服。趙然只是拼命地抵抗。光線雖然很暗,她還是看清了那張臉,也許她永遠也不會忘記……7 F1 W% p, a7 n' ^" o: |5 I

6 x' h/ z% c! {- d8 l8 _% N# C# H5 f  林大中又一次從夢中驚醒。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了,長久以來他從來沒有做過兩個同樣的夢,而這個夢他恐怕已經做過不止四五次了,他甚至都能背誦出夢的發展方向了。林大中再也睡不著了,點了一支煙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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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v0 `6 M7 s  為什麼我總做這個同樣的夢?難道趙然曾經被……否則就不會有這個荒誕的夢了。那麼那個黑影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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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w" P1 C& z! E# ~" ^% }  林大中試圖回憶起那個黑影的臉,可什麼都記不起了,那張臉實在是太模糊了。( H# ]; Z" H: e5 [6 `! q& O, Y

' d; P9 R4 \/ @  第二天,林大中疲憊地到了醫院,看到了同樣憔悴的趙然,禁不住又想起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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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m: i6 G, Q" C" `+ ~  趙然也許已經被……. r; N( {. s& u) {5 N

' r) s' V1 Q8 F. j2 D  林大中想,她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這時,趙然恰巧經過,好像有意要躲著林大中,低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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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坐在辦公室裡仍在發呆,這時趙然悄然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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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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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小趙呀,坐下吧。”林大中突然想起了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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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M( y: E* g$ H  “小趙,我這幾天總做著同樣的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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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W  R  P/ s  ^  沒想到趙然猛然打斷了他:“我這幾天也是,總夢見一個人在後頭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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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難道她的夢同我的一樣嗎?! l; ^% Z! z4 w; V;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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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陡然間眼前一亮,問道:“那個人你看清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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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i2 }5 ~( b5 I# W  趙然一陣驚訝,她沒想到林大中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突然不說話了,想了許久,望著林大中期盼的眼神,默然無語。在臨昏厥的剎那間,她看清了那張邪惡的臉,那張臉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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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A3 [! `( a& ]  那張臉上的眼睛好像浸泡在兩汪血水裡,正一滴一滴滲著血,淌了一臉。那張面孔分明是——羅玉偉,就是羅玉蘭的哥哥。當然那都是以後才知道的。' o+ e) E  _5 b: L;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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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低下頭,接著說:“那天我看了丟失的那具屍體的臉,沒想到就是那個人。”0 J# ~8 X1 Q# C2 D9 e: r. m

! c# z  I" J% n' x; J  林大中不禁皺皺眉,心想,難怪那天趙然表現得相當不自在,當時還以為她膽小呢。沒想到事情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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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趙然情緒很激動地問:“林醫生,我真的很害怕,怕晚上睡覺。你說我該怎麼辦?”: K' L/ Y% A+ W. x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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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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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致命打擊; a) W$ L- q0 z9 u4 R$ n
                 
7 d. [6 n- q" a! I+ Y4 Z  第二天,林大中陰著臉,心裡煩,替趙然擔心,甚至連他都覺得過火,多管什麼閒事!林大中不禁暗笑,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趙然,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  c! U2 V6 n2 h1 }

7 b4 K1 l8 N$ [  T, x  這時候,羅玉蘭莽撞地闖了進來,橫眉立目的凶惡樣子叫人誤以為誰欠了她的錢。0 ~; |7 c5 i" q5 L& g% I2 H

  |* k( o. y; U" Q/ X- I- t/ x  “林大中,趙然是不是找過你?”羅玉蘭怒問。! S7 \7 ?/ b; `+ X8 D9 p! d

1 ?- y5 R1 Z3 E- `# B6 L  林大中從來沒見過別人這麼對他無禮,尤其還是個精明能幹的護士長,不免皺了皺眉,強壓怒火說:“羅玉蘭,有什麼事坐下說。”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A' k2 q- G, D# q* [

9 n. i' E( P; ?' \* i  羅玉蘭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來,沉著臉問:“你說!趙然都說了些什麼?”5 r1 W! W7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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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忍無可忍,“羅玉蘭,你這是幹什麼!別耍什麼小姐脾氣。”1 ]0 g, N- G' e, q* s1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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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別裝糊塗,昨天她來是不是說我什麼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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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不耐煩了,說:“你別總疑神疑鬼的,小趙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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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o; j( Z" e  羅玉蘭吼道:“你胡說!騙人!”; M. S  n; }9 h9 U( B5 h, C' {: C" d

/ A4 V+ b* v' Z+ ?" Y" D  林大中不想同她鬥嘴了,她是這麼的胡攪蠻纏、不通情理,氣得把頭扭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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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V1 |/ `3 ^5 K: |, O& Q  恰巧這時,趙然進來了,一見這陣勢,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a& E2 d, f' x  X! z+ o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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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看了趙然一眼,仍舊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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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O3 V+ m5 s; I5 f5 b$ C4 Q  羅玉蘭輕蔑地罵道:“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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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p. N' ^! Q9 L2 A( ?  趙然先是一愣,不敢相信羅玉蘭會說出如此下*野蠻的話,氣得臉色發青,強忍著怒火,“羅玉蘭,希望你說話尊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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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哼”了一聲,“尊重?你還值得我去尊重?你自己乾的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9 o. s; m/ w' D( y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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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急了,大聲問:“我幹了什麼了?”. b2 B' E" }; G7 `: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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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心裡清楚,何必問我。”說著,羅玉蘭微笑著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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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f! |. `! ?" ^  趙然攔住了羅玉蘭:“你今天把話說清楚!”9 W/ x$ T. y% p; a; ^/ l6 k4 ]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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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怒斥道:“別裝糊塗!你跟林大中乾的醜事,已經沸沸揚揚傳遍了整個醫院了!”5 x5 y" ]6 N+ X0 D) h. m2 M

- s% s+ |( u" N) o' W0 s  林大中身子一震,“啪”地拍桌而起,大聲吼道:“羅玉蘭!你胡說什麼!”$ P/ S7 F! A8 b0 k, P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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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毫不客氣地回敬說:“我胡說,這個小*子沒事就往這跑,你還說你們沒幹什麼?”- j( V) b2 R0 F& ].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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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氣得掩面而泣,呼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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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忍無可忍,指著門外大吼:“羅玉蘭,你給我滾出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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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Q" U) T- B, ], T+ t% M4 L  沒想到羅玉蘭微笑著說:“救救我,否則你會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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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P( y% W. V/ G  林大中一怔。這句話太熟悉了。5 j6 o* s7 M2 J.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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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的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心裡想,我得不到的男人,別人也休想得到。等羅玉蘭誇張地扭動著腰肢出去時,門外面已經圍了好多人,小聲地指指點點。/ s" h5 c' S  X' I

  ~& C2 G. \) g2 F. W  “有什麼好看的!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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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羅玉蘭之死7 m- v/ w& s( t" [%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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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燈昏暗,寬闊的路上很少有汽車經過,黑黝黝的高樓鬼魅似的佇立在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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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E+ O- m5 f6 P: Y' V3 o+ @  羅玉蘭很少夜間外出,今天是個例外。下班到家不久,頭昏沉沉的,感覺有些發燒。按理說她是護士,家裡應該有藥的,羅玉蘭很少生病,所以家裡從來不備藥,她只好到附近找診所。9 _' ?/ |. Y% H9 ^1 a

) L: q: O0 O( A4 N. y& j  打過退燒針之後,羅玉蘭感覺好多了。不知怎地,今天晚上行人特別少,她不敢在路上逗留太久,不覺加急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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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c( \$ ^, b# Y0 [$ L) l& U5 ~  經過一個岔道口,突然一陣風吹來,陰風刺骨。羅玉蘭不禁身子一顫,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蹤自己,慌張著朝家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不住地回頭。終於平安地到了家。羅玉蘭取鑰匙開門,手抖得愈發不可控制,鑰匙就是對不準鎖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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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慌!不要慌!* H8 m0 g" x' M9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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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安慰自己,很快就鎮定下來,這才開了門。她進到了家裡,感覺特別溫馨,倚著門,微閉雙眼,胸脯仍在劇烈地起伏。她實在嚇壞了,雖然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鬼這種東西,可醫院裡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她的哥哥羅玉偉的失蹤,更讓她感到毛骨悚然。一個屍體怎麼會無故不見了呢?這是不是太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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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 v. A* ~3 w4 t, r' m" o  太多的疑問擺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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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B) x9 g2 j# _( |  羅玉蘭有些後悔,不該晚上獨自出去,她竟然迷信起來,怕真的沾染上什麼邪氣。羅玉蘭煞有介事地在屋內認真地巡視,生怕家裡真的藏了什麼東西。羅玉蘭聽到有古怪的聲音從洗手間裡傳出,吱吱呀呀的叫。她竟忘了開燈,摸著黑緩緩地把洗手間的門掀開一條縫兒。# n/ A% J7 o; x) L8 w/ `2 R" v) @

' f9 j$ U# Z! Z( t: O  “誰呀?”為了給自己壯膽,羅玉蘭先是問了幾回,見裡面沒有回應,整個把門推開,小心地走了進去。3 C6 X) z- a" z+ ]) g5 \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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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一隻貓猛地從上面竄下來,兩隻爪子搭在了羅玉蘭的肩上,嚇得她大叫一聲,衝出洗手間,站在沙發旁瑟瑟發抖。那隻貓的眼睛閃著藍光,衝著羅玉蘭凶惡地大叫一聲“喵——”,一眨眼消失在黑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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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h' k& r( `: n  過了很長時間,羅玉蘭這才敢抬眼四望,哪有貓的影蹤。羅玉蘭長吁一口氣,用手拍拍心口,告訴自己什麼也沒有,那只是一隻普通的貓。: E7 B1 U  T  @# }  i  U

% C7 v6 m" x! J: ?+ d8 z/ R  然而,令羅玉蘭感到更加詭異的是,洗手間裡仍然有吱吱呀呀的響聲。這次羅玉蘭沒有慌,先是撳了燈的開關,沒曾想天花板上的燈許是壞了,忽明忽暗地閃著,更加襯出了屋內的恐怖氣氛。羅玉蘭緊張地張大雙眼,慢慢地又一次來到洗手間門前,剛想開門,那吱吱呀呀的聲音突地消失了。7 k: X7 o* k2 L0 @! }

7 K+ t; j! U$ W6 A, R  難道是我的幻覺?: p) A, G8 ]6 D: ]4 W

$ x3 m* e# u$ f# g  與此同時,燈光也熄滅了,羅玉蘭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絕望中。一扇窗戶竟吱扭著慢慢打開了,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一樣。羅玉蘭趕忙回頭,除了看到被夜風撩起的窗簾飄舞外,什麼也沒有。那飄舞著的窗簾真的好像招魂幡!1 b- ^6 Y& w4 \( C/ p; K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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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陣瘋狂尖叫的笑聲在洗手間裡乍起,是個女人的笑聲,笑聲異常詭異,聽了叫人不寒而慄。笑聲穿透了夜的空幽和岑寂。" P& L8 ?: b% K5 e8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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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早已經嚇得不能動彈了。死神要降臨了。, I* ]6 c1 e! K9 G/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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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愈吹愈猛烈,把羅玉蘭的長髮吹得凌亂■舞。她臉色慘白,一個趔趄倒了,感覺身體已經麻痺了,再也沒有辦法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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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d% w4 b* w! ?  “你……你到底是誰?”羅玉蘭問,連她自己都覺著聲音怪怪的,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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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聲音笑過一陣後,說:“羅——玉——蘭,你——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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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S1 [  e1 {7 F  羅玉蘭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慌張地四處張望問:“你……你……”8 j% c' [6 C3 C9 v/ s!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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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羅——玉——蘭,你——看——身——後——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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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急忙扭頭,不禁一陣冷意襲上心頭,圓睜著驚恐的眼睛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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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沙發上,一個黑影不知何時已經安穩地坐在了上面,由於光線的原因,她只能看到那人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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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5 g/ }, \1 W1 |, j/ [) I- l  “羅玉蘭,你的死期到了。”奇怪的是這次是個男人的聲音。4 W1 H' \# C) P$ I7 v6 i3 ?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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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的頭劇烈地戰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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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8 `1 W+ O4 E! N* c+ D0 C# C* |  o0 h  “救——救——我,否——則——你——會——倒——霉——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沙啞低沉,令人不禁聯想到滿身血污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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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1 B: G) G$ N( h" t$ S  羅玉蘭再也支撐不住了,瘋狂地叫著,滾在地板上抽搐不止,驚恐的雙眼茫然地注視著前方,卻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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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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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i3 C# |2 H# a. |0 a) }0 S7 y  羅玉蘭死了,死在家中,死得很平靜,很安詳,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事實上,也的確可以這樣認為。法醫鑒定報告說,羅玉蘭死於突發心臟病。林大中和趙然出席了她的葬禮。不管以前怎樣,畢竟同事一場。林大中戴著墨鏡,把深邃的目光躲在鏡片之後,讓人捉摸不透。趙然倒真的有些想念羅玉蘭,她並不是那類記仇的人。人已經死了,趙然總覺得悵然若失。# m" X" K% G# `

# c& o; Y7 a. T' f2 i8 H' N5 u+ R  自從羅玉蘭死了之後,再也沒有人干涉了,林大中和趙然的交往更加密切了,出入成雙,儼然一對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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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晚上,林大中和趙然值班。下班的時候,林大中先送趙然回家,兩人說說笑笑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猛然發覺氣氛怪怪的。( _, l  {; W0 S2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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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有大團的白氣遊蕩,一片朦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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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畢竟是個女的,戰戰兢兢說:“大中……我怕。”1 K2 j; G7 H1 m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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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把她擁在懷裡,安慰道:“有我在,別怕。”6 C  |; X# n, t3 G

- s( Z. l" j  M8 P  這時,林大中突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父親死時尤其強烈,他的意識在一瞬間已經不再屬於他了。5 I( P& v* x$ h; {% F5 ~7 C6 U

0 E0 J; Q6 E/ l( C9 P  “好一對恩愛夫妻呀!”一陣讓人心寒的尖嘯聲在前面乍起,是個女人的聲音。. p, e" y! J"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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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我,否則你會倒霉的。”那個聲音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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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d, A. u1 }, g  林大中猛然一驚,額頭上已有了汗珠,這句話他聽得太多,弄不懂為什麼他們會說同一句話,而且一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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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3 i& @2 X4 T4 U  無名的病人,自己的父親,羅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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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奇怪了,甚至有些離譜。難道這其中隱含著什麼?林大中在半昏迷的狀態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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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然受不了這令人不堪忍受的聲音,緊緊依偎在林大中的胸懷裡,整個人如受驚的小兔般抖個不止。+ R% I9 u0 M% N6 h7 k(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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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們這對狗男女!”繚繞的白霧裡,一個潔白的身影浮現出來,正一步一步朝他倆走過來,兩人不禁大驚失色,那鬼是——羅玉蘭。. q/ z' y, [+ h

! g4 Z  }3 U' a$ t2 ]+ x! E) X7 S  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林大中有些發慌了,“羅……羅玉蘭,你……你……是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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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無疑是多餘的。) j. M( j$ _; l- d; f1 b# p

7 ?! T( ^: [+ ?- T1 r' ^  羅玉蘭哈哈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立時狂風捲起,把她雪白的長裙吹得■揚起,黑色的長髮凌亂地■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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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v! j0 n6 k! [+ O  “林大中,地獄的生活實在不好受。你害得我好苦,現在叫你也來嘗嘗!”1 p3 s3 A4 j2 a6 N! L

4 g0 A0 v+ t( \! z" ?* O  林大中像個活動不便的老人似的不能動彈,嘴裡呢喃著:“真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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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G) G* M8 }; j3 q0 S  羅玉蘭的眼球都快蹦出來了,嘶吼道:“不是你?”4 q5 [" M1 U9 _) R: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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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是。本來……本來我只想嚇嚇你的……誰知你真的……”. }0 @! s) P8 Q1 g

: N( u6 d& u8 B  “住嘴!今天我要你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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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8 U$ r9 F1 Z  千鈞一發之際,一陣警笛聲由遠而近傳來。羅玉蘭見狀,立刻隱沒於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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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嚇得身子差點癱軟下去,再尋趙然,她竟然消失了。/ Y" k4 Z# u5 u8 H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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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警察已經站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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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_4 V- j: |7 j  “有人報案說,這裡要發生凶殺案。”一個長官模樣的警察對林大中說。1 o! L6 I0 ^: n; m3 J4 C

; b1 Q, ?5 E' d3 v  林大中鎮定了一下,忙解釋:“你們搞錯了,沒有的事。”" n% u/ b, C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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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搞錯了吧。這是怎麼回事?”那人指著林大中的手。; t4 W& T+ o- |& c( ]

" ]5 [/ F. k1 \* m3 v  W( c  林大中拿起手一看,當即感覺頭訇地脹了幾圈。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竟握著一把水果刀,一把正滴著鮮血的水果刀。他馬上撒手扔了刀,慌裡慌張地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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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警察報告:“長官,那邊有一具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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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跟著跑過去,當場怔住了。地上躺著的,正是趙然,周圍一大攤血,看那傷口,是被刀捅死的。她的眼睛正直視著上方,好像要看透險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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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Q0 T  F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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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被捕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城市。$ G2 q7 U* _% m' c& t9 m- o

0 k# z) ^/ C- d2 `2 h" X% [2 ^  醫院的同事不敢相信,平時文質彬彬的林大中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這一點連林大中本人都費解,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是個性格鮮明的陰陽人。醫生說,林大中有先天性的幻想症,眼前的事物會隨著大腦的思維而有所改變。在他的父親死後,林大中受到了強烈的打擊和刺激後,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在白天,林大中和一個正常的人沒有差別,可一旦到了晚上,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異常凶殘。8 t1 h% K- w& R9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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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林大中的聲音仍在黑夜的上空回響著。他發了瘋一樣地嘶吼著,仿佛要把滿肚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可是鐵證如山,手中的匕首已經說明了一切。這是一段令人難忘的記憶,也許重新平靜下來後,林大中也許\會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實在是個多餘。那麼林大中真的見到了死去的羅玉蘭了嗎?誰知道呢,也許見著了,也許\本就沒有鬼,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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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o' C4 _' {, n8 b  至於他的親生父親,卻是被他活活扼死的。羅玉蘭是他殺死的,洗手間那個女人的聲音正是他的錄音機的“傑作”,羅玉蘭確實是被嚇出心臟病死的。這一切都說明了林大中確實是一個窮凶極惡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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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S" [7 f% q" \4 y  林大中九歲時,一次無意間看到父親偷偷和一個女人在床上親熱,這一情景在他幼小的心靈深處刻下了永久的烙印。) D  d% w; J( S% j! Z- P6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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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起,他就發誓要懲罰父親。1 g* }7 U) c6 |( |+ j1 i

! h0 x% X/ T8 m: B+ i# ]: J, ?  那個酷似羅玉偉的無名病人,則非常倒霉地做了林大中手下的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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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S( A# B: [. [  至於羅玉蘭,這個女人叫他在趙然的面前失去了男人的自尊,非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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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8 y. z  ]; V3 W$ w  林大中始終不能釋懷的,他怎麼會殺死趙然呢?他沒有殺死趙然的理由,始終沒有。也許是他的錯覺,把趙然誤認為是羅玉蘭。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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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 ^+ I$ r3 p1 U! |  看來我已經不是我了,我已經失去神志了!林大中在心裡悲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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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 b/ `' o! k" W  如果趙然泉下有知的話,或許會原諒他的。; L# ^  |7 c% _0 \; F. p+ W! {

- g2 v) v4 M/ Q; W# Q; X' F/ C  林大中望著監獄的鐵窗鐵柵欄,第一次如此氣餒地低下了頭,因為他明天就要同趙然見面了。這多麼令人激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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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朦朧朧間,林大中聽到了一陣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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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中,該救救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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