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死亡
) M/ s4 v# J: o1 A9 P 很晚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想，現在應該是半夜。
. S; c" U5 Z$ p 寢室裡只有那幾個兄弟的呼吸聲，黑子還在著小型的呼嚕。 |8 P9 a5 B8 E( Y4 D: y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醒過來？我翻個身，打算接著睡。
5 B) e9 y: t, t: ?+ x 可我並沒有睡著。
$ F8 b6 K. P5 N+ V3 ] 我聽到開門的聲音。 , W+ E, I3 _, N+ q
這個時候會有誰開門呢？兄弟們上廁所，不會沒有腳步聲的。 . P3 Q, X4 v0 O- L
我睜開眼。 , G5 w" @" V" ?8 c
有人，或者說有好幾個人，從剛剛打開的門縫一個一個的走進我們寢室裡，一點屬於他們的聲音也聽不到。( R1 X) }# n" J% `; s
我覺得不對勁，那為首的一個人走到寢室中央，四處看看，竟然朝我過來。 * }& D6 I! u5 U1 w
他就要走到我窗前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腿。 9 b( I: C* d& b+ u3 B% [
他沒有左腿，另外一條右腿直挺挺的。 9 i5 F4 Y$ y7 X/ S7 t: J
他不是在走，沒有一個人，會這麼走路的。 % m; L( r, e0 q; ~" @1 z& `( z
我大喊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 G, A4 E2 h6 x$ a3 z I
“別過來！” " |5 ]& Z' @5 U, R/ Z, R
那鬼看見我醒了，一愣，繼而笑了。
6 I) b, ]2 E% M “小……小狼。”他僵硬的嘴發出不自然的聲調，那聲調好像一個歇斯底裡的女人喊啞了嗓子，“你會死的。”
8 y4 b Y7 U. ^; D0 @3 v 最後那四個字說的極其恐怖，恐怖的我幾乎信以為真，以為自己馬上就死了，張了半天嘴發不出聲音。
' X* B9 v8 y# t 燈卻在這個時候開了。 4 B1 _ h/ \$ @7 l+ |
我花了幾秒才適應光線，屋裡黑子和胖子站在我床前。 ) Z6 V' ?# ~. m; {& z9 Y
沒有那幾個鬼。
: p5 \; j% b1 u6 U# w+ f4 l7 {$ Y2 m 胖子說：“怎麼了？半夜忽然大喊大叫的。” 5 ~# ?7 x* ~0 |) ^* Y: k
黑子說你要是不舒服還是去醫院吧。 # a3 e6 ~/ w( l
我說沒有，我以為自己看見鬼了。 : f. z, e0 H/ i- G) F0 R) x) j
他們都笑，雖然挺不自然，黑子說：“別胡思亂想，都是阿標這小子，整天東說西說。”胖子符合道：“是啊，睡吧，怎麼可能有鬼呢！”
* z# Y' m* ^4 `8 u 他為了表示關心，過來替我把掉了一半在地上的被子提起來。 可他愣住了。 " c9 D2 F8 h0 Q- v: ^' E- X* p/ Q2 j
我問：“怎麼了？”自己把半條被子扯過來。
1 a+ a0 o; |& E3 C 沒想到那上面有字。
: e) B5 x& O9 y4 A$ M 白色的被罩上，被人用血寫了四個字。 5 _% b: s( `+ [) }
“你會死的。”
1 v4 A9 t+ \% i2 S “惡作劇，一定是惡作劇！”
# O2 ^# P( u7 Y# b* f 胖子說，我哆嗦著承認。
: x5 E' R0 T, O# o6 {& J- W 離白天還有幾個鐘頭，我一直沒有睡著，聽著別人的鼾聲，盯著門。後來實在挺不住了，我就想最近遇到的事。
! L9 |: ~' z0 F6 \ D# F 我遇到鬼，而且還跟他說話。有人跟蹤我，不知道是誰。
1 i- r- n7 I8 e6 ~* k 後來，六個鬼來向我索命。 - B, ?3 O: m! V, u! Y2 K' u
為什麼？
6 f; h9 x8 `7 c2 R" a 最後我想到求助表哥，記得只要敲敲鏡子，已經成為我的影子的他就會給我出主意。想到這個我馬上爬起來拿鏡子，對著一照，嚇出一身冷汗來。; j+ O, \7 W! T- J3 X
鏡子裡，沒有我的影子！ 7 s9 C, a& `5 \4 a; z% S" t
為什麼？
4 K" a; e8 U: l# G- g7 D5 \ 我手心裡全是冷汗，這時候門又響了一下，輕輕的。
% T% Y& Q, }. R% h" d 小於走進來。 - I" [+ ~1 W0 e) E
“你也中了這個？”我沒回答，他就把自己的左手手背給我看。
. y3 |" u) m# Y e, A, k' ` 那是一個類似“卍”的符號，血紅血紅的。
) U% ?2 X& Z5 {, E 小於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手上一直有這個，你瞧瞧你自己，不是也有一個？” % K @( Y, T; C* q- r7 i; z; Q3 F3 z
我果然也有。 ) n* ?, P9 V) p7 b2 c" [
我問他：“難道我也死了？”他看著我搖頭說：“你還沒死，不過快了。” 2 X3 K) Q8 G8 B" U+ [$ q
“我看你有點像鬼，但還不是鬼，大概是你已經死了，但魂魄還沒離開身體，或者沒有死，只是中了某種奇怪的符咒。”; j6 h+ ^3 T9 X
我說：“我為什麼會中符咒？這麻煩可是你帶過來的！你認不認識以前306的那幾個人？”( t) R8 x$ C& v! O C! s
小於說：“我連活著的時候是誰都不清楚，怎麼知道認不認識？” % P7 g; i" a8 ?4 F
我說：“可是你一定得想起來！如果我死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8 s: S; d( K, S: }' R/ l 他好像有點惶恐的笑，說：“我也想快點想起來啊，可我就是想不起來。”
1 l3 u4 O" [! r4 d8 k+ W 我說你不是看看熟悉的景物就能想起來，馬上去校園裡轉轉！
4 \( }2 O) v7 B, E: \; D 事不宜遲，我拽了他就走。
9 s$ {+ V4 m% F# b! o* n 路過三樓的時候，還是那個灰灰的影子在樓道盡頭閃過。 , s* l# i' p' x, u# p# D
可我沒有去追。 7 j$ N# V7 }: U9 f# o/ E/ c5 n1 x
圖書館，自習室，計算機中心，我們走過我能想到的地方。
$ z/ a, p1 K* \: S6 G5 t0 M, W 小於冥思苦想，最後說：“我想不起來！”
0 W' _4 ~0 f5 y1 _+ u 太陽已經升起來，照在我皮膚上，有一種奇怪的刺痛。
6 L+ q [6 Z1 P ]+ T/ E! O5 z* r 我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對他吼：“他媽的，難道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1 w4 W0 s4 A' I4 }
小於想說什麼，忽然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拉了我就跑。 # C" E+ k2 [7 C2 k3 Z: w
一直到實驗樓地下，他才停下來。
4 p* q( V; X6 K; m0 Q 我問：“為什麼跑？”他說：“我看見一個可怕的人，他好像能看見我。” " b. P( {1 T M) F0 i/ m2 o
我說：“我也能看見你。”他說：“不一樣，他好像是個法師。” " |7 w/ c) k* t5 U5 ^* Q7 [
我就想起昨天忘了去找的阿標的師父來。 ' {! w, x/ \' O9 g% F9 z0 E
“我要去找他！”我推開小於，大步走開，剛走不遠，聽到他在後面說：“我想起來了！”
9 \8 T; Z9 ]- U, V “我想起來了！我曾經來過這裡！”
" O6 }% x+ G2 G3 l1 `! g8 w7 p 我左右看看，這是堆放煤渣的地方，亂七八糟的，“你來這裡幹什麼，約會嗎？” / m" x- C/ @ V5 v9 N7 A, Z
小於說：“不是，我是跟一個男生一起來的，就是那個在計算機中心想起來的，好像很要好的人。我跟他在這裡吵了起來，我好像很生氣，他不停的解釋著什麼，叫我不要……告發他，對，是叫我不要告發他。”
. w& \1 Y% r# _. [* o- c 我問：“後來呢？”
: `/ r& f- Q* O' h0 \, p5 V: F 小於的表情痛苦起來，很明顯在使勁的回憶，後來他一拍腦袋，高興的說：“我想起來了！後來，我死了！”
/ n* e$ L( N) F# @. a# B# M 我說，這麼高興幹什麼，快說你怎樣死的？ # g5 ^2 h; u( L- _
他一臉天真道：“怎麼死的？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死了。”
: u h) k: K9 v3 W1 ~! B 我氣的轉身就走，他在我後面說：“是啊，莫名其妙就死了，跟你一樣。” & r8 x4 c" a+ C1 P+ d( m# M
我聽了這話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7 J/ ~/ \. {3 ]1 i+ p/ ]% h# n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死了嗎？” 8 ^" @( \( |0 C8 L; g' |( M
小於說：“是，我想氣來了，我就是跟你一樣，某一天早上起來，在鏡子裡看不見自己，手上多了個符咒，然後就死了。”- \, F' b1 I+ K( z
我說：“不可能，人死了總會有屍體的，我沒有倒下，我還活生生的站著呢！” / }/ B4 Z3 P* ^( K
小於笑了說：“那也是會死的，你以為一個人的身體不會消失嗎？我的身體就像一團霧氣一樣消失了。”0 Q$ h J/ g: @( T: X
我說：“是你幹的？你為什麼要害死我？”
z# t& I6 u, k9 I0 `1 R0 q( L l 他露出害怕的樣子後退一步，說：“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害你呢？” |
發表於 2007-1-19 01: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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