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靈扇 % C p9 P" y1 |/ e8 C' d: A
極靜的宿舍，寒冷。空氣凝重，呵氣可成霧。 $ Z8 X! Q! _6 p3 O3 p
玻璃厚實而透明，穿過那隔膜後，便是一張張她熟悉的面孔。
) m3 h, ]/ o& K% g. r8 i s 不是熟悉，應該是記憶中的熟悉。
1 a+ }, i; G2 m5 f 玻璃柱整齊地排開，大約有幾十個，甚至上百了吧。他們的發色身型都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是……
. U. Y& x2 a, j1 l 他們……全部都沒有臉……！
3 z, [: H, A$ z, v' C$ ` 應該說是臉上的那層皮已經被剝了去，很乾淨的樣子。
; e- X9 X3 N8 c6 ~1 \ 沒有血跡沒有腐爛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得清楚看見面部的肌肉與一根根血管神經，即使光線微弱，仍可清晰的瞧見這一切。更或許正是因為過於乾淨，使得那些“人”更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 B. }: w7 V7 M( `+ r 是實驗品嗎？緒方老師是教生物的，有這些東西也不稀奇吧？可太象了，真的太象真人了。 8 `( H- L& l0 W' A c
手反覆在玻璃柱上摩擦著，發光的是“人”本身，因而無法看清裡面究竟還有什麼。 , N/ {8 ^* P1 a+ p
一雙大手拍上了小明的肩。小明本能地一驚：
5 w- F8 @& N z3 l1 } “誰！！” : b% ^9 G1 N8 ~7 m3 |2 n3 X
“是我。”轉過身來，黯淡的光下可以看見對方的臉，溫柔而熟悉的笑容。“滕崎。”
6 Q( \3 L7 v& c$ ^& ~, l “緒方老師……”
% W1 D; D6 Q( M “恩，滕崎，我等了你很久。” # h. w6 x4 \" I/ f" b: R
見到熟人，小明放心了不少，一下子松了口氣過來：“抱歉讓老師久等，”她安心地笑了笑：“第一次來老師的宿舍，有點好奇。對了老師，這些東西，都是實驗品嗎？”
" e9 S; R$ I0 A0 W9 w 小明指了指那些奇怪的玻璃柱。
! X! w$ D o5 S4 K “實驗品……”緒方低下頭來想了想，微笑從不減弱。“也可以算是實驗品吧。”
: ~ H7 B B! x “聽老師說這些都是實驗品我就放心了！”小明頓了頓，又開心地說道：“說實在的這種真人大小卻又沒有臉的實驗品真的有些可怕呢。” $ J9 W* \! C4 x }& }9 }# Z0 Z: J
“有點黑吧？抱歉，我不喜歡太亮的地方。” 7 P3 {9 w7 c' D* H
“沒關係，有老師在我會習慣的。”不等回答，滕崎又拉著緒方的手問道：“老師叫我來有什麼事呢？”
( H; Y0 h2 D6 T. x, @ 緒方看著小明毫無防備的笑臉，只伸手在她肩上安撫地拍拍。 , B# |5 {" [) e/ v# ?3 v/ o" n4 O) E
“其實也沒特別的事。”看著小明一臉不信的表情他又失笑：“不如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看有什麼事情還是明天談？”
! B+ S ?+ p2 u6 E* q. E “恩……好吧。”小明要轉身出去，忽然又折了回來：“老師，我想送你個禮物，等會。” 3 m" E+ R; ^+ F* F, q/ B
眼睛眯了起來。沒有笑。
0 z/ F( B: X7 V 正低著頭在背包裡尋著什麼的女孩沒有看到這些。 ) ~5 m; z w, F/ v8 u* _
很久了，他已經找了如此長的時間。
/ z! L2 p/ z0 s& l4 e! \! k' U4 {5 J 千年來的不斷搜尋，她輪迴轉世無數次，卻一次沒有遇上。
9 o" n7 k+ B0 R) K) v 這是天意嗎？ & p4 _" O" S& ]1 f, Y
終於…… Z- ]; {' ]( z% Q# |
緒方或許連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眼中的是，溫柔。
( T, j+ T5 O( x0 O2 E “小明！快點過來！” " m8 S5 b2 t. n5 o x: ?
門在瞬間被踢開，說話的正是三谷。而此時白影一掠，便將小明帶到光仔那邊。 * c( [6 j0 d6 G- M/ o* J/ O7 c
“塔矢？？”詫異一喊，光仔定定地瞧進了那雙墨綠色的瞳子中。 7 ^ U f& v: y3 \8 G* s
“這一切果然不是塔矢所為。”三谷在一邊說道。塔矢不答，只將小明推到三谷那邊，然後轉身面對著緒方。 & G. I8 Y! p" b1 ]
“我終於找到你了……菅原……”
6 \ E; t; Q3 Q% _ 眼瞳在黑暗中隱隱地現出紅色的光澤，暗淡的光線勾勒出逐漸顯露了尖利的指甲。 " w, n1 I8 X3 c5 B0 b P
“緒方”的瞳孔已經化為血色，雖然外貌仍然如同普通人一般。
( Y6 I# L( v, c: ], V( m 微笑依舊，溫柔卻已經褪去了。 # v$ k* o; S8 B
“很聰明。”他笑。 6 ^4 q$ [8 I5 Y8 a
“我的家族花了近千年的時間找尋你，你也很厲害呢。”塔矢盯著他說道。 ! L4 k; ?3 Q" C6 k% W; S( S- C W
“你也終於找到了，不是嗎？”
; F' P) T- [5 q; ? “你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覺得慚愧？” . P5 _, O; }5 Q5 B# U
“慚愧……？小鬼，你還年輕，又如何能理解希望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感受。『慚愧\』……呵，你不配和我提這個詞。”
+ U% b, \1 ^! L! f0 v# ~- { 塔矢眯起眼。“那麼那些死去亡魂們，配不配和你提這個詞？”
9 h9 m/ n& o& r8 F0 C$ P; b 這次菅原卻不答了，笑得頗詭異。“關於這個問題，不如讓他們自己來回答你吧。” . [; L' G/ x2 f+ A2 m; R L9 z( T
還沒等塔矢他們幾個有反應，地面忽然劇烈動搖起來。玻璃柱全都裂了開。裡面的“人”一接觸到空氣，竟開始抽動起來。
# F) W8 B0 C$ K1 v1 w ^ { 塔矢一驚，立刻回頭對光仔幾個喊道：“跑！！”
; \! a0 D, u" g/ O 時間來不及的。菅原嘴角浮出一抹笑。
+ `5 b0 e) S% I 原來那些東西抽動了半晌後，竟然漸漸站了起來，眼球一翻，閃現出火紅色。
/ s2 A) x# F5 x9 V) C7 \ 見過。光仔和三谷同時想道。 4 G, s+ ~, a% W* c* I1 C- g
沒錯，就是在一個月前光仔見到那隻“鬼”和他們後來一次異象一樣，他們，竟然根本就是由這些“人”所變化的！
$ ^& f9 P e2 h/ | 迅速回憶著，“鬼”卻不會等。
0 l) w8 x* c) S: h K& [4 z 一隻猙獰嶙峋的鬼手已經掃了過來，直逼小明與光仔。
- M- O$ c, o+ H4 C “小心！”
( j( w4 m2 p7 M U K; `/ O1 w 塔矢一閃身，把光仔拉到一邊，而三谷則撲過來，護著小明卻一不小心跌倒，連滾了幾步。眼看鬼越來越多，四人都知道不能再久留了。不然必被這些鬼吞噬。 ) k$ O; I3 f C7 z6 b; ^ f
迅速觀察了四周，鬼已經全部聚集了過來，塔矢皺了皺眉，發現的確是沒有一條活路可以走。抬頭看見菅原在一邊，嘴邊是冷冷的笑。
' ]; @" b$ b# e0 I 塔矢略思索了一下。“走那邊！” 5 O6 R" x' V8 I- ^! H
凝了一口氣，再一下子全數放出，白華般刺眼的光芒直中大門的位置，連同在那邊的一隻鬼也擊爛，“轟”地一聲灰塵長起。
- ?5 m6 F! L) u6 B “趁現在！”光仔與三谷幾個都立刻會意地點頭，一人躲開一隻鬼的糾纏，往門外跑去。 3 j) p" ]* P" z" F3 p0 m6 w( n
可以逃脫了，光仔他們幾個。塔矢浮現了個微笑。忽然覺得心口巨痛，一口氣運不上，捂著胸口半晌竟咳出一口血來。
. k6 M0 {4 f# Q3 ~' C# V 鬼真是名不虛傳，只不過對付幾個嘍囉就如此耗氣力。
# O+ Y3 X/ e9 f, O 那菅原的實力究竟又有多少？會強到什麼地步？果然家族中追擊了近千年的敵人啊……
; I" M/ e) D/ M" l% } 塔矢手掩著口想道，一時間又咳出口血來。
\: t+ T3 ], H# T “塔矢！”光仔回頭看到這一幕，立刻又折回，將塔矢扶起。
6 a" S9 S9 A2 V- G, K6 M 塔矢瞪大眼，脫口說出：“你怎麼又回來？會被鬼吞掉的！”
% t( B- P, I* \8 }0 @ “那你就不會鬼吞嗎？”
H& \7 e1 N! W+ r; F8 A- v) e “我和你不同啊！” ( x$ J; o2 _' U6 h2 ^/ u' p; `
“不同怎麼還會傷成這樣？”
, P, E5 J: Y: ^/ K 塔矢氣結，懶得再理光仔。 , P. e' j& ^0 ^# E. ~# R
“你救過我，就當一命還一命吧。”光仔聳肩一笑。塔矢覺得自己實在很想白他一眼。
& v* ]! ^( [% W) P$ J" w 沒有人可以以自己的命來開玩笑，而且這也不是夢，一不小心就會送命，而他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放棄逃生的機會？難怪菅原的催眠對這種人一點效果也沒有。 ; _ p: X( ~; D8 @8 [* P5 o* \
左手凝聚了念力，一氣劈斷掃過來的鬼手，塔矢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在逐漸流失，一分一分，眼睛已經逐漸模糊起來。
% g4 t+ ]( ?( Q/ b 糟糕了…… ! m1 ?* [! }$ x, G& O
咬了咬牙，塔矢揪住光仔說道：“拿出你的扇子。”
& m. p# v. j$ _6 L" Y) o0 c “咦？！”一失神間又是一隻鬼。
! J* k, u& }. J" S 塔矢費盡全力將那鬼破成碎片後大喊道：“扇子！就是我上次在你宿舍看到的那個啊！集中精力，你可以用扇子打敗這些鬼的！” 1 I6 b- W+ R( v% Z# I
“這……” # U, K% }. |, l0 ~
“快點！你想不想活命？”
3 T6 v- D4 A; t+ ?6 C 扇面一晃，素白的扇子幽幽地散著紫光，光仔一下子失神。好熟悉的感覺……
. e8 x2 K0 |4 J 手掌心發熱，仿佛身體中熱血都忍不住沸騰了起來。 : H5 z! y8 ~/ }: H! ]0 }% k7 y
前方……是鬼…… + b) R+ u: B, o
手倏然揮出，颶風驟然就卷了過去，仿佛不是自己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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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濺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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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 |1 G8 {: Y “你會使用靈扇？”塔矢愕然地看著那個如同戰神般的男孩，光仔一下子回過神來。 ' v& \3 D" w0 S0 r9 o. y
“不、不會，可是好象有誰在控制著我的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 w2 t: `5 d/ t- V' q
“那……先走吧。”
8 ^* e0 k& T$ [$ T- r8 _ 光仔扶著塔矢逃出鬼樓，身後是群鬼一重重，沒有止盡一樣地從鬼樓裡衝出，追趕著兩人。 2 Z4 l0 l% Z+ Y& }+ X
深深淺淺的黑色涌動著，冷風撩過，鬼樓的旁邊，赫然正是菅原。 ( }, L8 _/ g$ @1 R* A
他的笑容依舊，卻沒有高興的情緒在起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注視著一切，心中不由得又想起那一片荒蕪的暗。 5 s5 X- |0 n9 g: b
沒有經歷過生與死的人，又怎能了解我們的渴望。
& D# [9 D7 N' O4 P2 J: z 一聲嘆息。 0 c% D) N0 X( \' W B
遙遠的天空，閃爍著星子。
6 a( b+ H; D4 {7 m" y 沒有月。 6 F# \& S5 l3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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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L0 u5 B2 Z8 H9 O( J 光仔與塔矢在西樓找到了三谷與小明。 2 ^/ X! B0 z: f5 z
西樓設施防範十分堅固，可鬼要進來簡直是易如反掌。塔矢從身上取出數十張符咒，吩咐光仔與三谷將它們以六芒星的形狀貼在西樓各處。
, K& s$ u: B( @$ r5 J1 B 群鬼安靜了下來，退到了一邊。只是眼瞳中的血色依然引人心悸，蠢蠢欲動。 ' w6 ^* m/ S4 K \% v; k' z
“我布了結界，暫時可以抵制他們。”塔矢說道，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暈上了殷紅的梅。他的手抓著胸口的衣服，蒼白的肌膚與那令人心驚的紅形成對比。“我想你們一定對這事感覺到沒頭沒腦，所以，我會你們解釋一下。” # c' E' g* r. a) E8 b
又是突如其來的一陣咳。
! n& `5 K7 |, U! K0 i+ V) d6 t; p" W “沒事吧？”三谷擔心的問。
( z( }8 v e8 x+ W8 Q5 W+ K* } 塔矢搖頭。 4 u( ^& ~$ [2 d8 w
千年前便已經存在的塔矢家族，以伏鬼降靈為生。而正是那千年前的平安時代，遇到不肯長眠的死靈，它先前只是徘徊在陰陽界，後來不知為何竟能掙脫塔矢家的結界束縛而逃到人間界，開始為非作歹。 6 a3 i' D3 Y( t: s9 n# U8 m
它先是附身於一個少女的身上，可死靈本是不能還陽的，強行附身也只會吸盡生人的陽壽，那個少女在一個月後便死亡。當時只被處理為暴斃。死靈不甘。
, {( F0 J2 p. E: Z" L: | 到了近幾百年內，它已經附身過無數人，無辜死者無數，塔矢家無數傳人為抓它，費盡心力。本來死靈是帶著死氣的，若會點陰陽術的人應當都能憑本能感覺，而它活了這麼長時間，開始鑽研生物學，基因學，竟已經能在不帶死氣的情況下附身。被附身者幾乎都成為了它的實驗品。 7 I. ^+ k4 O8 ?( e+ N$ d1 t/ B$ a
塔矢家雖然欲捉它，卻無法。一直到了塔矢亮這一代，在發生了“無臉鬼”與“白骨”等事件後，才確定這些事情都是死靈所為。
$ M4 o/ C7 a# ?: ~3 F: U3 g “那……”三谷輕聲說道：“『它』就是菅原了吧？緒方老師也就是菅原，後來之所以會換一個樣子，是因為先前的身體已經崩潰，無法使用了？”
B# C% L, }" G “沒錯。”塔矢點頭，靠在墻角邊：“你們的老師『緒方』就是菅原，他施了催眠，所以現在全校都在他的控制下。我想，每當他換一個身體時，都會施一次催眠，否則一切都要穿幫。……還有，他的實驗品實在很厲害，我不是對手。” ; w/ z" [9 _( \ a/ b( D- ]
三谷細細地咀嚼著塔矢的話，又問道：“既然他很厲害，那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
# W, U) R5 X7 B$ o) c; \4 `, ^ 塔矢靜靜地看著地面。“菅原比我們強太多，所以更不會出手。看過貓吃老鼠麼？玩弄掌中鼠一樣。”
2 N# C8 p% E' _4 H( r+ f “看來我們的命不長了。”光仔笑道，又背過身去看外面。“結界還可以撐多久？” # \7 i% Q0 V) Q, P4 c) h6 S
“不長，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這結界只是用符咒形成的，如果用念力，那麼結界會堅固一些，只是我現在的身體沒辦法架起。”
' L7 K: A: d) }9 N. I 靜默。 : P3 j0 b; _3 {" [
“其實……”小明開了口，聲音有些顫抖：“我覺得緒方老師不是壞人……” ) [. d6 `8 y( r. \
“小明！”三谷抓住小明的肩膀，“你聽到塔矢的話了嗎？菅原不知已經害了多少人了！”
' b7 q$ G5 ~1 B. Z1 @- l “可是他先前叫我回去，說明他不想害我啊！”
U( E1 K- Q. _" P, M7 S7 D 小明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身子顫抖，卻依然發著抖。她將臉埋進膝蓋，蜷縮成一團，看上去就如同脆弱的小動物。 . }. _0 X* t7 A2 v. H
“老師……他是好人……他……” ) i& {1 U- M1 w: Y% O* J2 `- O
哽泣的聲音。四人都沒有再說話。 ! w% {8 |1 ?$ a. G
時間很快就會溜走，沒有光，黑洞洞的西樓裡，冰冷的墻壁。 . B' h2 N F" G I3 T1 g
這樣坐著，似乎是在等待死亡，就好象看著火逐漸蔓延，慢慢的，慢慢地燃燒，舔噬著腳底，再一步一步地燒過來，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會發狂。
- Y9 A! U* G! ^, Z+ \ 三谷摸出一支蠟燭，挑起一盞小小的燈，光線並沒有明亮多少，橘黃色的朦朧的調子，為墻壁抹上了一筆溫暖。
) O" _8 v. u! i, O) L2 g' S' Z p “等蠟燭燒完，這個結界應該也到了無法抵制的時間了。”
8 h( g2 ?" j( o# _1 p6 m& u “或許我們可以仿傚前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些開玩笑的意味，在此時卻顯得沉重。
2 L. y- u0 `+ X) t 火燭跳動著小小的焰。 $ h" @) X0 S/ q
人生果然是很短暫的，輝煌與黯淡它們都自有選擇。 ; ~# f1 c- R$ h
就算是恆星也有燃盡成灰的一刻。 7 y' z: E q9 c! k+ n3 y- ]* Z
“三谷，我教你念力。” * x3 U B# j b8 t# {
“恩？”
5 @" k! g; f! I4 c, o “等死不是辦法，我受傷沒辦法使用，但你們可以啊。”
+ O7 ?8 D& z' R- f 三谷一口答應：“行。” 0 q! O3 {) ?! _! Y+ d
兩人手拍到一起，清脆而響亮。
0 z0 ~2 j* e; p4 H/ ^% C: h) T 生命是掌握我們自己手中的，沒有人能操縱。就算是絕望的深底也要盡力燃燒罷，輝煌即使是如此短暫也能無憾了。 . B: L% F' ], _6 @,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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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燭火搖曳中，閃了一下，便熄了下去。
" f7 F9 L& s/ P4 h* j 結界……破了……
6 ]* {- S) V! ` 門霎時間被群鬼衝破，黑壓壓的一片，四人都站了起，正要動手，一陣隱約的蕭音傳了來。
% m( L! l0 f2 Y: J9 `* C+ J 細細的，平平的，淡淡的，沒有特別高或特別低的音節，卻讓暴動的群鬼安定了下來，排開，為那人讓了個道。
* h' d% V1 }9 x 不用看便知，來者正是菅原。 * I; J1 _7 x/ Q1 N$ \1 ~
“你們好，又見面了。” ) ~ \2 q! P3 `( ~
嘴角邊仍然是輕笑。 $ m$ m" ~' {% Y# H
見四人都沒有說話，菅原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從千年前便一直在研究如何能永遠使用身軀而不受損壞，因此換了一個又一個身體。沒有經歷過死亡的人，是絕對無法了解到亡魂們渴望活下去的執念。 . F9 e$ E; Y% e, p. E3 x% O
“我只是，想再一次以人類的姿態活在這個世界上。” |
發表於 2007-1-14 03: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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