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 k' X' c& l8 A7 F. ]
離開吳慶忠的家後,清兒很快也消失了。我知道她又回到了屬於她的那個世界。那個世界是怎樣的世界?我的腦子幾乎一直都是在運轉的,除了睡著不做夢的時候,即便是停止的運轉了,也是停止在我關心的一件事情這樣的平面上的。而關於清兒的事,是我最近經常停留的平面。清兒這樣的人會生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我又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我以為她很快會回來,可是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依然不見她的蹤影。她又消失了。周圍的紛擾在清兒離開之後都凸現出來。 : V0 V! c$ I3 ^* X
我的工作狀況還不是很理想,而父親的日益衰老這一無法迴避的事實讓我有種難以名狀的酸楚。生活如果只是這樣,延續一個又一個類似的白天黑夜,醞釀一種又一種類似的情緒,感嘆再感嘆之後,我們還剩下些什麼?
, R3 [" d5 D0 ]9 V 我不是一個好奇的人,這是我的缺點之一,但我安於有這樣的缺點。清兒的再度消失除了讓我多了些思念,我幾乎完全忘記吳慶忠這個人。可是事情偏偏就這麼奇怪。我與公司的同事在極偶然的情況下聊起公司的發展史,才發現現任公司的老闆吳曉竟然是吳慶忠的堂弟,而且他居然還是公司的前任老闆。公司裡老一級的員工似乎都很佩服他,說他如何如何讓公司在數度的危難之中重新站起,如何讓公司具有現在的規模。只是,在三年前,他突然消失了一個月,回來之後就讓他的堂弟吳曉接管了公司。
/ x9 E# a0 ^, F$ k4 P/ P# } 自從知道吳慶忠的身份之後,我開始留意關於他的其他的情況。也許是因為公司所有的同事都很佩服這位前任老闆吧,我很輕易的搜集了關於他的很多資料。但這些資料都是重疊的,不外乎是他在工作中如何努力,對待員工如何好。卻幾乎無法得知工作以外的他是怎樣的生活狀態,關於他的家人更是知之甚少。可是所有的人又都知道他很疼愛他的妻子,而且這個被所有的女同事所羡慕的女人卻從來沒有在公司出現過。我想起父親跟我說起的這個人,又似乎是沒有妻子的。那,他極疼愛的妻子又去了哪裡? }5 j R% `# d( A
我開始對於吳慶忠這個人產生好奇,我雖然不知道我到底希望知道怎樣的結局,但我相信所有的事情應該和他消失的一個月有關聯。
- Q3 M# a; Q/ f8 j# b: a 正在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時候,清兒再次出現。可我並不感到欣喜,因為她的身邊多了一個滿臉嚴肅的男人,而且我很明顯感受到他的不友善。我直覺的反應他應該就是吳慶忠所說的“他們”。我看了看清兒,她看上去有些尷尬。他們交談了幾句後,不知什麼原因,男人似乎很生氣的走了,確切的說,是消失了,留下清兒滿臉通紅的呆在原地。我開口問她剛才離開的男人的身份,她看了看我,說是長老。我突然想起,那應該就是清兒在得知我可以看到她的時候說的那個長老吧。我一直以為會是一個長須飄飄的老人,沒想到這樣年輕,而且英俊。我剛想跟她確認我的猜想是否正確,可是她看我的眼神讓我無法問任何問題。很難確切的知道她明亮的眼睛想傳達什麼訊息。 4 P9 K, B' N, g
在我呆呆地停頓了幾秒之後,清兒打破了沉默。她緩緩地告訴我:“我們已經找到要找的東西了。” ) ~) f- K) W1 J
我楞了一會,然後直覺地反問她:“你們在找什麼?”問題一出口我又有些後悔了,因為她不見得會告訴我這些。
4 T5 J+ a9 N, w6 ~- f “我們在找我們掉在這裡的東西,昨天長老已經知道它在哪裡了。”果然,她的回答依然沒有解除我心中的疑惑。
. B; k& F- s; K& Y" K “那,你們拿到了嗎?”
+ R: B5 ]5 @+ |2 J7 F “沒有,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 e- A+ v. [ t, q" `
我看著她滿懷希望的目光,沒有辦法拒絕。可是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會對我周圍的任何人帶來不可彌補的傷害,也許,我當時會拒絕。 , q$ J% c- ?' |* F4 _! ?' H4 R
清兒的要求很簡單,卻讓我有些為難。她要我取的東西竟然是我去吳慶忠家時看到過的看不出質地的相框。我才明白原來清兒和我上次去吳家時,可能就是向他要那個東西的。可能吳也是和我一樣能夠接受外來信息的人吧,甚至可能比我的能力更強些,所以才能和清兒交流。我猜測著。清兒說那是他們掉在這個世界的東西。那麼,這到底會是什麼?它有什麼重要性要讓他們不得不取回呢?我把問題全都想清兒提了出來,大有得不到答案不會幫忙之勢。 # }7 s$ D( J$ U( n8 t6 m
“那是我們的人留在這裡的東西,我們自然是要拿回的。”清兒開始回答我的問題。 3 ^" V4 n4 Q1 b0 e% ?) A1 @
可是如果這東西僅僅是一個相框的話,“他們”會那麼重視而要取回嗎?我在心裡想著。突然有某種線索從腦子裡蹦了出來,我脫口而出:“那是什麼?空間轉換器?” " A) |$ L9 E* K5 [& M
清兒笑了,說:“你小說看多了吧?那是我們的信仰。”
# I% m2 C8 u, Q4 l9 w$ H' Q5 F 我有些尷尬,可是更加疑惑了,難道他們的世界也搞器物崇拜嗎? 3 `" r1 V) C& C7 T! u2 Q9 Q
清兒見到我的窘態,便繼續解釋:“這和你們的器物崇拜不同。這是一種儀器,會吸收來自任何生物的強烈的意念,由此會產生形象。在我們那裡,把它稱為信仰。”
! g/ K; y9 x d5 A5 x$ D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糊塗了,信仰對於我而言,只是一種很空的意念而已,在清兒的世界竟然會有具像出現。我突然想起吳慶忠滿是疲憊的臉。
1 Y1 ]% T0 c4 G3 V% ] “那,如果強烈思念一個人的話……”我說的有些不確定。
0 g6 K4 @# {% q& x. P2 o “被思念的那個人會經常出現,但………”清兒接下去說,“但是,出現的情景不是從前的,而是現在的。”
# y, t9 e' M0 C7 l" r4 z" { 我再次震驚,如果吳很愛他的妻子的話,必然會因為對她的思念而是妻子的形象經常出現,而他是看到了什麼,才會那麼痛苦以致於要借酒消愁呢?這只有吳自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