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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 U, e; n5 L( o5 t. o8 K* R8 o
今天是滿月，對一個會變成狼一樣的人來說，是時候了。 " t. @0 q4 A8 g
每當月圓之夜，當這種衝動上升到無法抑制的時候，我便會去尋找獵物。 7 o1 M& u/ {! ^7 _6 I6 O5 g" m
鬧市是一個最好的獵場。 % R: K* w+ R! e
只要還有那些愚蠢的女人存在，我就不愁沒有獵物。但我只會選擇那些單身女人做為我獵捕的對象，因為我不願過分引起別人的注意。 $ h, u0 C: D. s F
這時我看到了她，長長的黑髮披在肩上，過分暴露的衣服好像不太符合現在寒冷的天氣。從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將會是我今天的目標。 / x% N. k; f, @! L* }( K
沒有誰能夠拯救她，就像誰也幫不了其他那些女人一樣。這些無恥的女人可以毫無保留地出賣自己，妖艷是她們的天性，就像很久以前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一樣，背叛是她們的本能。她雖然已經離開了，可是，她卻從沒有遠離我的腦海，她總是不停地出現，以不同的外表、各種各樣的話語出現在我面前——就在每個滿月時分。現在，她又回來了，我已經看透了她的偽裝，她瞞不過我，從第一眼我就知道。
2 D! M0 X8 U0 C “去喝一杯怎麼樣？”我很紳士地問她。 1 v$ w+ ?% u& V6 x* f2 ?2 U" _
她衝著我微微笑了笑，那一刻，我看到了她那深邃似海的瞳孔，似乎正在等待滿月時的漲潮。那幾乎使我沉醉並彌足深陷。
: F h! g* Z. t3 W+ ?( G- F* D “酒吧已經關門了吧。”她依然微笑著說。 5 y' j+ q/ a6 ~: c# ^/ Q
於是失望立時籠罩在了我的心頭，因為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失敗。 * w# q3 }9 e& w- f! S1 G
“不過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好嗎？”
( s) C- D3 Z5 _, s “非常榮幸。”我湊到她跟前低語著，然後輕輕地輓住她的手臂，而她並沒有拒絕。 ) N- a1 a- M+ M" M, n& W; O, @+ O$ N
她逃不掉了。
9 y' L+ y' @2 _4 L1 U0 {- x' D 其實每個人有時都會有一點負罪感，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應該的，我也一樣。
( c5 u6 f+ B3 N+ A1 O5 @7 ` X 然而她們是咎由自取，而我，則像獵人一樣，有權處理每一個到手的獵物。
" ~* `1 z2 C. _7 i& w 她的家是在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這很好，沒有人會打擾我，我也不會驚動任何人。和我所想的一樣，她邀請我進入了她的家。現在我已經更加肯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不得不再次下手，那一刻我真的有些不捨。 2 B( y8 r% G8 _5 h5 W
她拿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給我。我把酒倒在杯子裡，並把其中一杯遞給了她。 & Y& J% h7 b, f, U5 Q3 ~+ Z9 a0 b
“下一步你準備幹什麼？”她拿著酒杯靠近我賣弄風情地說。 , Z! S0 J0 H- `9 I5 I6 w
她的聲音好甜，當她探身過來時，那豐滿的胸部就擺在我眼前，她和我之間只有一點空氣的距離。
4 W7 t+ u: p# j: |1 v5 ? “告訴我好嗎？”她的嘴脣已經貼到了我的耳邊，她輕吻了一下我的耳垂兒，我聞到她身上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味道，那不是任何一種香水造成的，完全屬於她自己。
& K6 u5 a1 x. U6 Q( O+ K% | “先去洗澡吧。”我將手慢慢放在她光滑的腰部。
) l2 f# T" O3 |& b 她順從地轉身走向走廊的盡頭。
" d6 _0 g0 A8 n* r 我端起一杯斟滿的酒，喝了一大口。另一隻手則伸進了夾克的口袋，開始玩弄起裡面一把金屬的物什——那是一柄鋒利的軍刀。而她卻沒有看到我臉上浮起的那淺淺的笑意。 1 o. _. ^8 C/ e8 a9 i4 y. ]& D7 w
隨著酒在身體裡的流動，我的思緒開始飄向遠方。 , @" G) Z& x+ s+ B7 g
每個人都不能忘記過去，但如果可以，我想有很多人會樂意那樣去做的。但我不會，因為我始終相信忘記過去就等於是背叛。
1 V9 m( [, E, M8 K" G/ f 當我用這把刀割開第一個女人的喉嚨時，鮮血就像噴泉一樣涌了出來——在一個黑暗的小巷，那時我喝醉了。
/ M4 X5 ?5 K9 c/ K8 z/ k4 t 她是一個瘦削、骨感的女人，或許她只是個暗娼。然而她不應該把手搭在我肩上，更不應該撫摸我的脖頸，因為這使我把她當做是那個背叛我的人了。 5 |* r" N' ?7 Y# U4 R
我甚至不曾看清她的容貌，只記得那些血，像一片紅色的薄霧。當我轉身驚慌的逃跑時，我聽見她發出有如漏氣般“噝噝”的聲音。 & v( ?) ?, t" d# ], X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
) b6 K; H- a$ l% J2 A8 V( H& y, c/ A 從此，每個這樣的日子，我就會開始我的尋覓，從緊張到松弛，從無意識的追逐到有意識的謀劃，這是一個自我放縱的過程，就像很多人一生總會迷戀上某一種感覺一樣。
; d4 d7 Q0 y: M9 U2 f1 z2 S+ V 一個無法壓抑的衝動。
# N( m, n. Y; \: Q! I" S2 D 當一聲輕輕的開門聲在走廊的盡處響起時，她身穿一件幾乎透明的睡袍從黑暗中向我走來。在她走到我面前時，她褪去了那層似有似無的外殼。她的腳上穿著一雙拖鞋，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 ]8 T) z0 }1 O# L- |: C/ O 她把手架在我的肩膀上。她的眼睛在黯淡的屋子裡閃著熾熱的光。 ) X; z$ h2 s$ V* ]( f" N3 Z% g3 `
我用雙手緊緊握住她那高聳又柔軟的乳房，然後我把她抱了起來，慢慢地穿過方廳，走向彼岸那飾滿流蘇的床。她的身體好像在不停地放電，籠罩了她的全身。她使我不能再擁有完整的思維和意識，她的創造力沒有邊界，我想，自己將在她的身上用利刀達到慾望的最高分。 ; Z; y9 s, J+ ]5 `0 @
“把我放下好嗎？”她說。 - N+ g1 A! B, \9 e+ _0 K! i n `0 K
我很輕地把她放在床上，單膝跪倒在她的腿間。她的一隻腳攀上了我的手臂，摩挲著我的項頸。我吻著她的腿，從腳尖直到盡頭的內側。她輕聲地發出呻吟。
' K5 o3 B# k0 J 我的手在口袋裡摸索著——慾望的利刃。 " \ d0 W$ I! P
“親愛的，你會喜歡這一切的，因為我需要你。”我喃喃著。 * g; n- d. L' [8 t/ a! w0 C" k/ W
當那柄尖刀開始在黑暗中閃耀寒光時，刀刃微微有些向上翹著，就像一個獵手在決定一舉擊斃獵物之前那最後的敬禮一樣。
+ q3 V* ` z9 b1 p6 \ 我把刀衝她的喉嚨割去，然而她像蛇一樣把身子轉了過去——令人驚異的速度。我站起來時，她已經到了臥室的門口。
G o7 L' q7 s% B$ Y$ J 她歡快地笑著，那笑聲裡充滿著嘲弄。 4 p+ Z$ |; B/ ]
“來呀，親愛的。”她赤裸的身體在微光下開始變得有些不同。
- N; k- ~9 z/ {* C* j6 ?5 T0 B 我在那兒楞了幾秒鐘，有點兒吃驚，她的聲音令我毛骨悚然。 + } f$ ]8 e" F5 U0 h* W& @
但這世上沒有什麼能使我退縮，因為我對自己都不曾害怕過。 7 C( u4 R! A; p( i: m7 P" F z. ~- J
我向她撲了過去，她移動的腳步在光滑的地板上沙沙作響。我的刀已經逼近了她的臉，一切該結束了。
! H) W% B" |$ b6 I8 |* d+ Z3 |% t 然而她像陀螺般旋轉著避開了刀鋒，這時候，我開始懷疑她是否和我有某種心靈感應。 6 u/ B0 }9 ^! f' w5 P" {) b. x& ~" e
這是使人憤怒、激動，而且還有點兒興奮的。 . W: I5 b6 ^/ G! x
突然，她的臉孔開始漸漸拉長，一小叢一小叢的長毛在她的潔白的玉體上滋生出來，她的頭蓋骨好像在擴張，獠牙正在從她的嘴裡往外探，空洞的眼睛裡充滿著慾望的火焰和滿月的漲潮。她的身體顫抖著，雙乳上下拋動，在黑暗中如同活動的木偶一般翩翩而舞。
) d$ v7 [3 ^# S8 N5 p+ x 我很清醒。 4 ^0 e0 Q1 y- @. ~" m0 x& A( [) N5 y5 q
一點點酒不足以使我喝醉。 : k0 @1 \3 H5 T& o* f
確切地說，她正在變成一隻像食人的野獸一樣可怕的動物。 - z! D% e* `) [$ X$ }
我第一次覺得世界變得如此荒謬，我在想也許應該用刀切下自己的鼻子。看看它是否還在呼吸空氣。她踮著腳尖向我走來，她的動作是如此地優雅而富於藝術性，她就像光影一樣從方廳裡滑過。 ) O: C, k% I0 i+ {7 P8 P
“親愛的，你說的對，你一定會喜歡這一切的，因為我需要你。”當她那鬼魅一般甜美的聲音再度響起時，她已經就快滑到了我面前。
- _/ C6 ^) S) y$ a9 \: r 當她修長的手指伸向我的時候，我看到了那上面有著銳利如刀的指甲。也許她只是想撫摸我吧。然而自我保護是每個人的本能，我把刀橫著砍向了她的手……應該說是爪子。不過她的動作早已快得超越了我的想象力。在我的反應恢復到正常之前，她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她只是輕輕一拉，我扭動著的腕骨就像鉛筆芯一樣碎裂了。
1 y9 Q5 [: g. U+ s. C$ _( g 接著，她伸出一根手指輕盈地滑過我的面頰，留下了如刀割一樣深深的印痕——直至頭骨。粘著的血和組織液流了下來。 / R V" [3 M7 R. E
終於我開始尖叫。 6 d# \' k! U$ Q2 Q' r: y) \
那聲音是如此地發自內心，沿著昏暗的胸膛迂迴而上，最後衝出了狹窄的口腔。此時，我真的希望可以把這一切恐懼、痛苦和失望都具體化、外在化。
2 `, E& f) a5 Z; B. Q 但已經不會再有什麼人能夠聽到了。 * ?$ U0 T0 C7 Z N6 K: W" e$ F
血是如此地粘稠，，緩慢地流動，茫然無知的靈魂將要沉睡了。黑夜統治了世界，形成想象的圓圈，在閃爍的光點裡盤恆。蒼白的面孔，欲求的眼睛，尖利的牙齒，還有那追逐的手指向……死亡。
5 R7 \& u; J" j 我再一次地聞到她身上的那種體味，混合著女性的芬芳和獸性的張揚，令我迷醉。 : g5 H( k6 y9 V) p7 Y
我困了。我想在她的懷抱裡得到永久的安眠。
- j+ _7 U' D- a" h% t6 s 就在渴睡的眼睛將要闔上時，我透過霧一樣的血污，發現她的眼中有一絲閃光，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到了晶瑩的淚水。 1 B: K% ]; R$ A4 h5 W
在一片凝重的寂靜中，我只覺得自己在無力的癱軟。 . T2 {. o s- c( P* u6 `- T
然後是一陣甜美、滿足的笑聲。忽遠忽近。
0 |' @3 G6 h( z0 ~1 V+ F$ H 她地獄一樣的口還是張開了，犀利的獠牙開始揮動。 % c6 |# y1 I; z! A
接著只剩下了撕咬的聲音。 1 k5 ?4 K8 n' K& d! g1 [' C
當末日來臨時，我用最後唯一僅有的一點意識思索著：由獵人變成獵物，這一生或許總應該有一次吧。 , [/ u; q2 f% w V9 h* d
皓月當空。 1 P/ s! W+ w" I7 g
今天是滿月，對一只會變成人一樣的狼來說，是時候了。
" A! M) @8 ?- P0 N9 M( A- i6 r 每當月圓之夜，當這種衝動上升到無法抑制的時候，我便會去尋找獵物。 ! [8 r. J+ p' i+ c: H% |2 y) V" d( x
鬧市是一個最好的獵場。 ; m9 K/ f5 T% q
只要還有那些愚蠢的男人存在，我就不愁沒有獵物。但我只會選擇那些單身男子做為我獵捕的對象，因為我不願過分引起別人的注意。接著我遇到了他。
3 p- g5 d" z q3 H- h4 C5 M) B 從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將會是我今天的目標。
5 Q$ \4 m" p5 F$ {# } 誰也救不了他，就像誰也幫不了其他那些男人一樣。 : n0 w! P: b% Y2 v
其實每個人有時都會有一點負罪感，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應該的，我也一樣。 6 D% H- ?" I- X: Z
然而他們是咎由自取，而我，則像獵人一樣，有權處理每一個到手的獵物。
6 u; A7 E5 h7 m0 U. V' ^. h4 | 以前的獵物沒有一個不是好色淫亂之徒。但他是個例外，他的眼神告訴了我他的秘密。
g# Q2 ]/ {+ g5 f" d9 [4 _" S$ t 其實他是很無辜的。他和我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同類。同樣的命運，同樣的悲哀，同樣的欲求。我想，自己也許真的已經愛上他了，畢竟多少年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邂逅。當我開始吞噬他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為他流下了第一次的淚水。
" J6 t& g# q- i 如果不是在今天相遇會怎麼樣呢？ 3 n8 e6 l& j; o* P' b2 D8 Z
本來是可以成為朋友甚至是戀人的，然而卻不能夠，這大概就是宿命吧。 9 R1 e7 N6 t4 w3 E6 N
我沒有去親吻他支離破碎的身體，但也沒有默默地離開他，雖然我可以那樣做。我把他那精美的小刀放在他身旁，但願鮮血很快就會把它淹沒。然後我打算離開這裡。 1 ~ d% E1 h' q: d
這個結局並不完美，但不管對他，還是對我，都已經是最好的了。對於自己，我從來不相信會有什麼幸福的大團圓，而且就連那殘存的一點點安全感和歸屬感也主要來源於這一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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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 q2 H) X+ q' ^[ 本帖最後由 小小刀 於 2007-10-4 03:27 PM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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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0-4 03: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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