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短篇】抽鬼牌傳說

你曾經打過撲克牌嗎？如果你玩過撲克牌，那你一定玩過橋牌，也玩過大老二。 3 i0 @( F) t* S, U4 ^
　　那你一定也聽過，一個叫做「抽鬼」的遊戲。所謂的抽鬼，就是所有的玩家都分到一份牌，然後以順時針或逆時針的方向，每個人向自己右手或左手邊的玩家抽一張牌。將抽到的牌和自己原本的牌組合，凡是組成一對的牌，就可以丟入牌堆裡。最先把牌丟光的人，就是這場遊戲的贏家。
　　因為撲克牌是由四種花色組成，所以幾乎是所有的牌都可以組成一對，然後丟棄。 , s& A# `# R  h( q5 S  K
　　但是有一張牌是例外。那一張牌就是，小丑。「小丑」是撲克牌中的第五十三張，最孤單而詭異的小鬼。而「抽鬼」這個遊戲，就是比賽是誰最後拿到這張「小丑」。誰最後拿到小丑，誰就是輸家。
　　沒有人願意抽到小丑，就連暫時拿到「小丑」的人，也希望別人趕快抽走它。小丑」牌如其名，就像是一個被所有人怨恨，討厭的鬼牌。 0 ]: b' O" D5 r( I# ~
　　念高中時候，我們宿舍裡有一群人，因為喜愛撲克牌而聚在一起。
　　記憶中，那是一個非常瘋狂的年代，對於撲克牌的狂熱，甚至可以忘記吃飯與睡覺。
　　每天晚上到了十一點，宿舍教官巡邏結束之後，我們幾個人就會聚集在某人的寢室裡頭，拿出收藏的撲克牌，稀哩嘩啦的開始聚賭。有時候玩到一點兩點，有時候玩到通宵。
　　對那時候的我們來說，撲克牌像是有種奇妙的魔力，讓我們每個人對它如痴如狂。
　　由五十三張牌組成的遊戲，千變萬化，再又加上對手心態的不同，使得整個遊戲變得詭異莫測。無數的可能性，這就是所有賭博性遊戲，最迷人的地方。 9 m, ^; f* T) J! K% ]$ K/ K
　　那個年代的我們，就是深深陷入這樣的刺激裡，無法自拔。
　　大部分的人，聽到撲克牌，麻將這些遊戲，都難免想到賭博，鉤心鬥角，使詐玩陰謀。 4 P' }3 \$ n: F+ M. n7 M2 ~* W' J
　　其實對我們來說，撲克牌除了腦力較勁之外，它還有排解寂寞，增進感情的意義。因為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會一邊玩牌，一邊聊天。聊天的內容更是包羅萬象，例如學校的教官哪個最狗屎？聊哪個老師教的最爛！甚至是交換考試題目的情報。也會聊家裡的瑣事，八卦的新聞，還有政治的肥皂鬧劇。三不五時，我們也說點恐怖的故事，刺激一下深夜的氣氛。 ; T4 q; a; t; I
　　想想看，十一點之後，宿舍強迫熄掉大燈，我們幾個人，僅靠著幾盞微弱的小燈，窩在床上，手上的牌還晃著幾許晦暗的陰影。這氣氛，的確是幽暗的很。不過深夜玩橋牌，的確有些神祕的地方。例如我們如果人數不足，玩起三人橋，越到半夜，那個沒有人的第四家，牌就會越強，強到讓我們張目結舌。這時候我們通常會互看一眼，然後草草結束牌局，匆匆的回去睡覺。 - m  v! N0 y! u" r6 H8 k+ {
　　我們雖然膽大，對於有些無法解釋的事情，還是心存畏懼，敬而遠之。不過就在那天，發生了一件我永遠也忘不掉的怪事。真的是怪事。 : P4 [: R3 z- r; f' }
　　這天晚上，十一點一到，教官前腳剛走，我們幾個人馬上又聚在我的寢室，約好一起打牌。
　　因為剛考完試，所以這次來的人比較多，總共有六個人，六個人對撲克牌來說，是個麻煩的數字，因為幾乎沒有遊戲，可以一口氣提供六個人對戰。 7 k4 I* V- }! f! x" |* ^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提議玩「抽鬼」。 & |+ q: I; V8 j; q5 c
　　「抽鬼？！」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嘀咕了兩聲。
　　可是今天人太多，無可奈何。所以我也來不及反對，抽鬼就抽鬼，那就發牌吧。發牌者是我的室友之一，小豆。
　　把小丑插入牌堆裡，俐落的洗牌，然後發成六份牌。 3 B  q, U- ]* q
　　我拿起了放在自己前方的那一份，哈哈，小丑不在我這裡。
　　抽鬼這個遊戲，最刺激的地方，就是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哪天一個不小心，抽到那張該死的小丑。
　　所以抽牌的時候，拿到小丑的人，神色要自若，沒拿到的小丑的人，則要故意露出奸笑，讓對手心慌。這是這場遊戲虛虛實實，也是最引人入勝的地方。 $ t% l. S. G6 M, Y+ f& e
　　這時候，你就會看到每種人打牌的不同反應，有的人表情如老僧入定，喜怒不形於色，這種人是牌道高手，極難對付。 1 a+ _+ d& k5 Y- t  @" ]2 ~) h
　　而另一種相反的人，他們表情豐富，狂喜狂悲，偏偏又是真真假假，這也是不可輕犯的狠角色。 ! }2 t* A$ [9 {% N! D/ m
　　在場六個人，每個人表情都不一樣，形成了一圖非常有趣的畫面。
　　像是我的室友之一，阿狗，就是個標準的演員，他打牌的時候，話特別多，用意是乾擾其他人，有時候還會故意示弱，或是虛張聲勢，常常一場牌打下來，他說的話比打得牌多。我們常常笑阿狗，是用「嘴巴在打牌」
　　我的另一個室友，小豆，則是一個乖乖牌，你看到他愁眉苦臉，一定是拿到壞牌。看到他滿臉笑容，那不用懷疑，他可能真的拿到四支ＡＣＥ。 4 y, L$ ~& o0 W; v
　　另外其他寢室的，像是大華，則是霹靂火爆形，越玩會越激動，我們只要一看情形不對，就要把他架起來，押解回他自己的寢室。   ^. P+ F8 Y& N
　　另外一個人，胖子，是我一直不甚了解的角色，他的說話簡潔，喜怒不明，下手乾淨俐落，有時候被他生吞活吃了都不知道。
　　而我，有人說我最奸詐，因為我打牌強調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加上全盤考慮，所以我通常不是輸的一方。 4 Y4 f3 r2 R- B- E. q$ R
　　六個人的牌局，搭配完全不同的幾種性格，在此刻幽暗的寢室，緊張的氣氛，正慢慢的升高起來。
　　這場抽鬼遊戲，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進入了高潮。在大家面前，成為一對而丟棄的牌堆已經高高疊起。
　　每個人手上的牌都不多了，都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兩三張。
　　這個時候只要一拿到「小丑」，是沒有機會可以脫手的，也就是說，就等於要直接認輸了。
　　氣氛越緊張，抽牌的時候，大家的表情也就越多變，有的微笑，有的嚴肅，有的面無表情。 + N$ e! H# z0 h  \9 U2 q
　　老實說，這時候連我，也看不出小丑在哪裡。 / [8 C8 ?1 O, G# M8 K& z3 Z
　　幽暗的寢室，靜默的六個人，正彼此揣測對方的心意，不時露出詭異的微笑。
　　這時候，最愛講鬼故事的阿狗，突然開口了。 ; V8 z3 [7 Q& w) Y2 z+ V
　　「關於『抽鬼』，我聽過一個可怕的傳說...」 ; X! I/ h: P0 Y& X" [
　　「什麼傳說？」我剛抽了一張牌。（還好不是小丑！）
　　「阿狗又想說鬼故事來嚇大家了，想讓大家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阿狗神祕的說，「這是真的喔。」這是關於抽鬼的恐怖傳說.....」 4 \5 e: L' U7 S+ ?
　　大家互望了一眼，眼神裡頭的恐懼一閃而過，馬上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
　　阿狗你很爛欸！」「現在氣氛已經夠可怕了！你還說鬼故事！」「我們正在緊張的時候...」「你這隻無藥可救的畜生！」
　　阿狗伸出食指搖了搖。在陰冷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笑容，顯得古怪。
　　我聽賭場的阿伯說的，抽鬼這個遊戲，一定玩到結束。」
　　「喔？怎麼說？」
　　「一定要玩到結束分出勝負...然後確確實實把『小丑』丟回牌堆裡才行。」 % V' k9 j# s. Y; J7 }. y
　　「不然會怎樣？」 5 O3 l8 S( ~3 K, F
　　「這張『小丑』會開始作怪！」阿狗用奇怪的聲音繼續說著，
　　「因為它以為遊戲還沒結束，它會繼續它的抽鬼遊戲，一個輪一個，誰抽到小丑誰就完蛋....」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坐我隔壁的小豆打了個寒顫。
　　小豆平常最怕鬼故事了，可是阿狗偏偏愛說鬼故事來嚇他。 + E. K; w( l$ x7 ?$ D
　　「嘻嘻嘻...」阿狗詭異的笑著。「尤其....」
　　阿狗突然對小豆尖叫，「尤其是手上拿著鬼的人！」 - a7 c1 X1 _0 W5 D" u
　　「哇！！」小豆哇的尖叫，嚇的手上的牌撒了一床。 . t# G: V; k! j% Y
　　「哈哈哈哈哈！！」阿狗大笑起來，「就是有人這麼好騙！」 8 t3 @8 {, \9 _+ u
　　「呵呵...」「嘻嘻嘻嘻...」大家看到小豆嚇到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有我皺起了眉頭，因為小豆伏在床沿，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小豆...」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阿狗嚇你的啦，別太在意...」 8 [# d/ N$ u) U
　　「沒事...」小豆抬起頭，驚魂未定的臉，緩緩的....強裝起微笑。 ( c( b4 ~& m8 M. |: t# T2 D) ^1 E
　　突然間，我毛骨悚然起來。因為小豆的微笑，讓我想起了「小丑」的笑容。
　　是這麼忿恨，是這麼悲傷，明明抹上了白白厚厚的粉，還是掩不住裡頭的情感。 , V0 v2 @5 B' y! m* f& o
　　我連忙打起精神，斥責阿狗。「說這麼多廢話，阿狗要不要抽啦，換你了勒。」 , f. I+ A4 {! P/ H, A' J. {
　　「然要阿。」阿狗咻一聲抽起一張牌，大笑起來「哈哈！歹勢小豆，沒抽到『小醜』。」 % r0 ?- n8 ^  _# t9 X
　　又玩了幾回，大家表情越來越緊張，小丑的去向成謎，沒人有把握，自己會不會抽到小丑
　　「媽的，這次的抽鬼好奇怪，玩這麼久還沒分出勝負？」大華喃喃念著。
　　終於，輪到阿狗抽牌了，他要抽的是小豆的牌，看小豆雙眼緊閉，把手上的三張牌緊緊的抓著。
　　阿狗食指在三張牌上來回游動著。游動著。「嘿嘿...我要抽哪一張呢？」 7 z  x8 Y( H5 a, a& B, E4 x4 |9 H
　　小豆雙目緊閉，空氣彷?紡?痡c?
　　就在一切靜止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叫。教官來了！！」
　　「教官來了？！！」大家同時站起身。
　　一陣慌亂中，大家把牌迅速藏到身體裡，手腳俐落的阿狗，把牌堆推進棉被裡。 : ^* U5 o4 n" E, M
　　十秒後，我們六個人唸書的唸書，上床的上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 @" S9 c5 ~: v0 q- r! X
　　又過了三分鐘，我們發現門外根本沒動靜。「靠！根本沒有教官來！」「那個賤人唬我們！」 2 s/ p2 s. R/ I
　　「下次不要被我們贓到！」「算了！算了！，繼續吧。」 . [+ K+ |/ a3 Z. x( h( |6 y  X
　　確信只是虛驚一場後，我們六個人又坐回床上，繼續剛才沒有結束的牌局。 / f3 I" R/ S% f+ {2 V4 c
　　玩了幾回，胖子突然露出古怪的表情，我覺得怪怪的....你們手上的『小丑』還在 9 b( G# E+ O0 p; Q* Q
　　「什麼意思？」大家也發現了情況不對，「小丑不見了？」「不在我這裡阿。」
　　「也不在我這...」「小丑不見了？好好的一張牌怎麼會不見了？」
　　阿狗突然臉色鐵青，叫大家把手上的攤開，並且仔細搜尋整間寢室，但是...小丑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 ^1 V. e* D7 X2 O8 b7 M  M
　　「這場抽鬼，沒有玩完。」阿狗喃喃的念著。「沒有玩完...」 1 f8 v' Q2 f* V$ P! Y7 D
　　每個人都緊閉著嘴，面色凝重的找這張鬼牌，小丑。
　　可是它就是這樣，毫無道理的消失了，在剛剛那團混亂之後，它神祕的失蹤了。 ' J) @& r2 D  H- D( C4 E/ R3 ^7 z
　　「大家冷靜一點，剛剛最後一個拿到小丑的是誰？」我問。 . Q3 i- g) O, P( I! K: k
　　大家看來看去。大華先說話了，「我本來有拿到，可是後來被胖子抽走了。」
　　胖子說，「我是抽走了沒錯，可是後來又被阿狗拿走了。」 1 _- {9 k" V: n" y& _
　　阿狗點點頭，「後來兩回以後又被你抽走了。」
　　我點點頭，「我是有抽過，可是後來又被小豆拿走了阿。」
　　「嗯...」小豆歪頭想了一下，「我的小丑也被抽走了。」「我有抽到，可是我忘記是哪一回合了。」 & ?" P" P& s5 p
　　「等等...我剛剛好像沒抽到鬼。」大華也說。
　　等等...」我沈吟的說，「所以這張小丑最後誰拿到的，沒人知道？」
　　不知道...」我們互望了彼此一眼，心中的恐懼不斷的擴大。
　　阿狗突然慌張的喊起來，「我剛剛說得那個傳說...這場抽鬼一定要玩完阿。」
　　「不然我們就糟了，尤其是最後一個拿到小丑的人。」
　　阿狗近似尖叫，「這是真的啊！」 & c7 H3 v, e  r3 d3 e* f, u9 ~- d, x
　　我們六人，同時沈默下來，空氣繃緊的讓人窒息。 3 }+ z, y0 Z" M( s
　　噹噹.....不知不覺，午夜的鐘聲指向一點。 ' H5 c$ M3 n. F# H$ G7 T5 k
　　大華首先打破沈默，「一點了，我明天還有課，我要先去睡了。」 7 J( A6 ?# J, _5 @
　　「對阿，反正最後小丑一定不在我的手上。」
　　「什麼鬼傳說，我才不相信阿狗，他最喜歡唬扯了。」
　　以大華為首的三個人，他們紛紛離去。
　　只剩下我，阿狗，和小豆，因為我們本來就住在這一間寢室，所以我們只能相對苦笑。
　　先睡吧。」我嘆了口氣，「等明天天亮了再找，會比較好找。」
　　上了床，我做了幾個惡夢，在床上不斷的翻轉。在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了阿狗的聲音 ! N  T0 y1 t0 c# O5 D
　　「欸，剛剛大喊教官來的人，是誰阿？」 - G+ h( r5 H" `) J" Y0 p
　　「管他是誰？」我忿忿的說，「欠揍的傢夥，竟敢玩我們。」
　　「我剛剛去外面問過，他們說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喊教官...」 * n8 m8 p4 V: I
　　「什麼？」我嚇了一跳。
　　「而且那個傳說，是真的喔...」阿狗的聲音，聽起來在發抖。
　　「我阿伯家裡真的在開賭場，他說這件事是真的...」
　　「閉嘴！」我吼到，「快點睡覺！」
　　黑暗中，阿狗還喃喃念著，「那個聲音是在十二點整喊的....午夜十二點...」
　　我全身一陣發毛。
　　只有小豆，異常的安靜，彷?芬丫?H釕畹氖燜???+ A' V4 m8 y' D6 y, B2 u7 Q
　　從那次以後，我就不再玩「抽鬼」這個遊戲了。 " j' ?7 g" B9 }7 g9 D4 w; I
　　不僅如此，我甚至遠離了這群牌友，開始專心的唸書，只想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忘記。
　　我們六個人，一直到這個學期結束，都沒有在一起打牌，就算見面打招呼，也絕口不 5 K5 v( E: q2 ?  J% D5 x  c  u
　　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張神祕消失的小丑，到底到哪裡去了？」 & E- e5 Z& A1 M" q: [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疑問在我心頭始終無法消失。
　　好好的一張牌，怎麼會憑空消失？是誰拿走了？還是真的有小丑，自己把牌偷走了？
　　一個月後，這個漫長的學期終於結束了。 + P' e3 C6 p7 \! T. U3 O1 z
　　考完最後一科數學，我們興奮的把自修從三樓窗戶丟出去。引起所有同學們的一陣歡呼。
　　而住宿舍的同學們，也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避暑。
　　而我深埋在我心裡，以為永遠都無法解開的「小丑」之謎，竟然就在離開宿舍的前一天，有了新的轉機。
　　那天，小豆來找我。
　　「嗨，小豆。」我埋頭整理我的衣服，頭也沒抬的跟他打招呼。 / U( T" S, @7 _" Q, ~/ Y, ?/ |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小豆很囁嚅的說。 1 ?2 U9 c7 t4 Q& W# @
　　「什麼事？要我回家幫你帶名產嗎，沒問題。」我笑著說。
　　「不是不是...」他彷?廢鋁撕艽蟮木魴模?_肝?...知道是誰拿走了那張小丑。」
　　「阿？是誰？」
　　「阿狗！」 1 U* w: U( X7 Y7 r! q
　　「阿狗？你別開玩笑了！」我不以為然，「他那天晚上這麼害怕欸。」 " A8 E: s3 k/ {9 Q
　　「他是裝出來的。」小豆咬著牙，「他是騙人的！」
　　「不可能。」我打斷他的話，「我相信阿狗不會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我知道他會，他尤其想嚇我！他知道我最害怕這個，所以故意說的這麼恐怖！」
　　小豆激動的說。 7 F- H" M* K/ d: C$ _' Y
　　我憐憫的看了小豆一眼，阿狗和小豆的關係我不是不知道，一個喜歡欺負人，一個容
　　易被欺負。他們倆個是冤家。
　　「你不了解！」小豆激動的說，「阿狗平常怎麼欺負我的，你難道都不知道？」
　　「好啦好啦...」我有點不高興，「沒有證據就不應該懷疑別人，雖然阿狗平常不對...你也不可以這樣懷疑他啊...」 ( u0 S( J3 p6 |  Z: W4 L, G: r/ `8 v
　　「好，連你都不相信我！」小豆很生氣，門一甩跑掉了。 , l8 x7 U$ j; a6 }$ M& z
　　「唉...」我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我只想把那晚上的一切，給徹底的忘掉。
　　這一個月以來，發生了這麼多事，讓我不自覺的歸心似箭。 : ]8 Q; S7 I7 J# D7 F
　　回家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 % a8 m% {, G! w7 u) f1 t& o4 u: p
　　隔壁床的阿狗早就已經熟睡，剩下如雷的打呼聲，而小豆始終沒有回來，生氣的他不知道去哪裡解悶了。 ; ~$ @% H* @  ]# `# [, ?
　　終於，我也逐漸的進入夢鄉。
　　我夢見了自己回到熟悉的海邊。跟幾個幼年時候的好友，脫光衣服，跳到海里，
　　在陽光與海水的滋潤下，痛快的享受夏日的海洋。 8 j+ c, ]/ |8 O$ a" n
　　突然間，有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我怎麼樣都掙脫不開，它抖了抖，開始用力的把我往下拖，越拖越深。 " n1 w9 B7 g" T, w
　　我被抓入深深的海里，我的手拼命揮舞，可是我的嘴仍然呼吸不到空氣，好辛苦... - q. M; k& @, F
　　救我...救我...我把頭往下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 o; y, T* w6 h  B+ u
　　這一看，我心涼了半截。因為我看到一張臉。一張小丑的臉。
　　在朦朧的海里，它似乎正在冷笑。
　　就在同一個時候...「哇！！！！！」一聲阿狗尖叫，把我從惡夢中驚醒。
　　旁邊的阿狗突然連滾帶爬，從床上摔了下來。「小...小丑...小丑...」
　　我起身，全身被冷汗浸透，「什麼小丑？」
　　「在我的床上...它在我的床上...」阿狗尖銳的喊著。
　　我往阿狗的床一看，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
　　那張失蹤的小丑牌。此刻正安安正正的，放在阿狗的床上。
　　紙牌上，跳舞的小丑，在陰冷的月光下，更顯得淒厲。 + ~6 n0 v5 k2 q4 U3 y# g+ J: J
　　哇啦啦....」我們兩個打開門，一前一後的衝了出去。 ( p" u! e5 u2 f/ I
　　終於，我們逃到了大華，胖子他們的寢室，才喘了一口氣。
　　「你們在幹嘛啦？三更半夜瘋瘋癲癲的。」大華已經上床了，而胖子正在看漫畫。 , W2 z* Q$ ^9 [, J# V" D
　　「小丑...小丑...」我們喘著氣...
　　慢點說，慢點說。」胖子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小丑牌....出現了！」我們驚魂未定的說。 ) t* n1 u6 |% @9 f3 j8 m' j
　　「它出現了！」大華從床上整個跳起，「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剛...我們的寢室...」
　　胖子放下手上的漫畫說，「帶我們去看看...」。
　　「我們不敢...」我跟阿狗同時說。 : B+ l' B- o1 e# Y! r* t6 n
　　「去看看又不會死。」胖子堅持，「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偷了這張牌嗎？」 3 w/ E6 {+ j( N% M
　　在胖子與大華的堅持下，我們還是來到了寢室，對案發現場進行勘查。
　　走在夜色沁涼的宿舍走廊上，我被驚嚇得的心情已經慢慢平息。
　　剛剛月光下，那張詭異的小丑牌，出現的太過突然，讓人不禁寒發直豎。 ; g: D  x! e: ~; t6 E
　　可是，既然它已經出現，就表示這個謎題露出了曙光。 ) t$ [- ]& ?; D' Q" {
　　偷小丑牌的人，到底是誰？它放在阿狗的床上，是要嚇阿狗？還是另有目的？ 1 K1 Y7 E, I% A" ]) y% y+ Q; F6 c
　　我們一行人，慢慢的走到了寢室門口，剛才驚慌的痕跡還在，來不及關上的門，此刻正輕輕的搖晃著。我緩緩的推開門，木頭啞啞的聲音響起。 2 H" ^/ b9 g( i7 @8 `
　　深夜的此時，一切都靜的可怕。 9 t4 Z5 L4 ^  Q. ^8 A) a
　　黑暗中，只聽到阿狗慢慢的說著。「它就在我的床上。」
　　「太暗了，我把燈打開。」我走到阿狗旁邊，按下他的檯燈開關。
　　啪的一聲，寢室綻放出微弱光芒的剎那，突然，我發現了有些許的不對勁。 " H- |& R# U) V
　　是什麼不對勁？這份不對勁的感覺，來自我旁邊的人，阿狗。 5 G  l! M) P) p4 p" g# t- s# Y
　　是的，就是阿狗。 0 p6 `2 F) X2 q, c! i: P7 [
　　他動作突然停住了，我甚可以感覺到他連呼吸都瞬間停止了。 - }1 V. z) G6 p" Y: U. o
　　人在什麼時候，會突然停止一切動作，包括呼吸？ 4 t3 |5 A8 e* A# [
　　那就是當這個人，突然受到可怕驚嚇的時候。
　　我彷?犯腥玖慫?野塈迾A?, O5 g6 j+ n0 r5 T
　　慢慢的把臉朝向他視線的方向，慢慢的....
　　瞬間，我也停止了呼吸。竟然不見了。
　　那張月光下的小丑。
　　「還有誰可能進來寢室？」
　　我們裡頭，最冷靜的還是胖子。
　　「小豆...」直覺想到的人，就是小豆。 5 ^8 a0 G! h4 }4 c% |, U+ s
　　「所以說是在你們跑出去的時候，小豆進來把小丑牌拿走？」 7 y. ^, ]# i# K# F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 |4 O/ ?0 y  |6 j& L& p5 ^
　　「那把牌放在阿狗床上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他小豆囉？」
　　「應該是。」 6 E) }6 s: u8 J7 Y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替小豆辯白。「可是...我所認識的小豆...不太像是這樣的人啊。」 . ~- |: |# l$ t
　　「嗯....」胖子問我，「最近小豆有沒有跟你過奇怪的話。」
　　我想了一下，「有，他今天下午跟我說，他知道小丑牌是誰拿的。」
　　「誰？」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是阿狗。」我苦笑，「小豆說阿狗是為了嚇他，才拿走小丑的。」 6 ^. T1 @) Z& q2 d' |& J5 @4 k6 ]
　　「鬼扯！」阿狗大嚷起來，「小豆在撒謊！」
　　胖子沈吟的說，「其實這也是不無可能。」 6 G& Q0 _% [5 p* }  t
　　「你說什麼！」阿狗握緊拳頭，吼到，「我怎麼可能拿！」 9 v2 c7 Z2 c+ Q1 h8 `( [' O: v' E! c
　　「剛才你們跑來找我們的時候，先跑出去的是誰？」 3 @9 N# u, f% ^. i$ p5 c& `
　　「我...」我舉手回答。
　　「這就對了...」胖子咳了兩下，「阿狗跟在後面動了手腳。」「收起小丑牌，不用多少時間的，趁著你第一個衝出去的時候，阿狗就趁機把小丑收起來了。」 7 ]) k4 X' t! ~4 a+ \
　　「靠！」阿狗激動的罵了一句髒話，「我連逃命都來不及了！」 . f6 |( ]0 t% H7 a% j+ G
　　胖子搖搖頭「目前你們兩個，甚至我們五個都有嫌疑，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小豆找回來。」
　　「對，小豆是所有謎題的關鍵。」我們都同意的點點頭。
　　阿狗站起來「馬的，我去找，我知道這嬲種會躲在哪裡。」說完，他開了門就想衝出去。 0 Q* ^% g" s8 y: o5 j0 c( Z
　　我連忙拉住他的手，「等一下，現在三更半夜你想去哪找？」 ' r9 C5 ~: a. `- W, {
　　「我知道他在哪，馬上就回來。」阿狗正在氣頭上「他每次被欺負都會躲在一個地方。」 5 f2 @1 k: `: n( E3 i/ l# W8 f( ~
　　「還是不要...」我還沒說完，阿狗就衝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很不對勁，彷?釩⒐芬煥肟?l盤澹?|筒換嵩倩乩戳恕?- q: }+ ?+ M/ `
　　可是我來不及阻止他，他就這樣離開了。 * {2 x1 Y0 Z6 o: t
　　於是，我們只好待在寢室裡，一邊討論當天發生的事情，一邊等阿狗回來。
　　可是，我們就這樣等了三個小時，阿狗竟然都沒有回來。 % W# Z$ ^# b6 i
　　深沈的夜色，彷?釩尋⒐氛??鐾淌閃恕＞駝庋????チ慫?博檷穈??; [7 \# H9 K- q( y
　　「怎麼搞得？」大華顯得很緊張，「阿狗去哪裡了？」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胖子閉上雙眼，似乎在沈思著什麼。
　　「什麼很奇怪？」我問。 $ Q. p# n6 j/ D1 ]
　　「我一直在想，我們那一天，到底是幾個人在玩這個遊戲。」
　　「六...咦？五個人吧...咦....」
　　胖子臉色沈重，我記得是六個。你，我，大華，阿狗，小豆，還有誰？」
　　「誰？」我呆呆的想著，「那一天還有誰？」 2 B% e( f3 j+ U+ V$ C
　　「我以前沒看過他，我以為是你們的朋友。」胖子說。
　　「我受不了了！」大華站了起來，「我要回家！」 1 V; N! V6 V+ b3 k7 _' Q
　　「什麼...」 ( b6 D3 `& o' f' G! h3 ^
　　「回我家有夜班的車，我要趕回家。」
　　「可是事情還沒解決...」 0 d. F; \$ t* }! M* x1 }- x9 o
　　「我不管阿狗小豆去哪逍遙了，也許是他們合夥起來玩我們，我不想管了，我只想回家」
　　現在就走，太沒種了吧。」我不太高興的說。
　　「誰管你！」大華甩上門，離開了寢室。
　　「唉...」我和胖子互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現在該怎麼辦呢？」「我不知道...」 ) i9 C/ @# D8 Z
　　「我看我們還是去睡覺好了...」 . f7 z; P8 `0 Q3 ]2 R$ |) n3 U8 f
　　突然，我寢室的木門又嘎滋一聲打開。一個人，臉色蒼白的站在我們面前。
　　啊....大華！？」「大華...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 ~9 P$ |6 x. I3 l4 u0 K2 i1 Q1 p
　　大華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慢慢的舉起右手，手上一個長方形的紙片。 - Y' K$ ^/ c1 U1 k
　　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小丑！！！」我跟胖子同時退了一步。
　　沒錯，那張神祕的小丑，竟然又到了大華的手上。 , n+ Y- I/ @8 H9 a% U: Z$ B
　　「我剛剛整理行李，突然掉出了這張牌....」大華看起來像是快哭出來了。
　　「誰放的？」 . U6 M* q5 X. g2 l* }) q
　　我怎麼會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大華張著嘴巴，不停的喘氣。 & R( J- w& X9 ~* n% o& e2 z* h3 R
　　「會不會是阿狗？」
　　「但是阿狗放完了牌，人到哪裡去了？」 : F# \& m* c# S9 w& ?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謎題越來越複雜，不能了解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了。
　　「我有個奇怪的假設，你們聽聽看。」胖子皺著眉頭，深思著。
　　「說說看...」
　　「我們那一天玩抽鬼，小豆先拿到小丑，誰抽他的牌？」
　　「阿狗.....」 8 d  d' n4 j' U+ x+ U
　　「所以小丑牌出現在阿狗的床上，那當阿狗抽完之後呢？換誰抽阿狗的牌？」 $ m" r, e4 w( m! d" D! `1 o4 k
　　「大華....」 7 c- `! |! Q4 y
　　胖子苦笑，「所以『小丑』從小豆，到阿狗，現在在大華的手上。」
　　「不可能！」大華臉色整個變了，「我要回去了，不陪你們發瘋了。」說完，大 8 M0 E% w8 {7 P- @" {
　　華把牌一丟，像發了瘋似的離開了。 - B% P# r" M$ e6 G/ P/ K
　　看著地上那張小丑，詭異的笑容，詭異的舞蹈。我心頭一陣戰慄。 * e' C' _3 S# \: D- P
　　「哼，又走了一個。」胖子哼了一聲。 1 P! n6 D4 P& @$ O, R7 j( R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 ^  F" |" D9 w) L3 Z
　　「你不用擔心。」胖子淡淡的笑了，
　　「因為大華玩完，輪到的是我。」我訝異的看著胖子， ( d5 T1 H' K6 a  t
　　「難道你一點都不怕嗎？」我對胖子其實認識不深，只是個牌友。
　　記憶中的他，不愛講話，打牌起來尤其冷靜，是個不動聲色的高手，沒想到他在此刻，能夠這麼神色自若。胖子把手插在口袋裡，來回的走著突然看著我，露出笑容。 7 c) T+ W1 q+ b) ?) R, v7 v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們來打牌吧。」
　　「咦？」 7 X& p4 G; w: u
　　「我們來打牌，其實我們這幾個人裡頭，就屬你和我最厲害， - D# L0 @: U+ |9 O
　　「別這樣說。」我彷?犯腥玖伺腫擁淖孕牛?p輝倭?兔籇薕??3 G" m4 h  p1 _. c- V/ i
　　「那玩什麼好呢？」 $ W" _/ Y4 o* L* e! _  d8 ]' _' r
　　胖子笑了起來，「呵呵...那就抽鬼吧。」 4 w# k" \2 Y3 i; m" f+ f# J
　　「抽鬼！？」我睜大眼睛看著他，難道你還被抽鬼嚇的不夠？
　　「當然是抽鬼，因為我們那場還沒分出勝負。」
　　「可是兩個人怎麼玩？」 % X" x( u0 _! w) L2 r0 S
　　「我們要六個人玩。」胖子說，「快點，把小丑收進牌堆裡。」
　　「好...」我一手夾起了，那張連日來讓我們寢食難安的小丑牌，塞進牌堆裡，快速的洗牌搓牌。
　　也許是太緊張了，像我這樣經驗老到的洗牌手，竟然失手，啪的一聲，整堆牌在手中散開。所有牌落了一地，我心中吃了一驚。
　　胖子皺起眉頭，「別怕，再洗。」 4 b' G' N# }! N; d* C- v$ j$ Y5 Y
　　又洗了兩次，小丑似乎不肯進入牌堆裡，屢次作怪。
　　不過終於還是完成了洗牌手續，發成了六份。「接下來怎麼辦？」 ; D% v' {8 \- x" N" [
　　「我們替他們四個玩，一定要趕快讓這場遊戲結束。」 , j% |  q2 c1 @( e7 z
　　「啊？」
　　「快點，我感覺到時間不夠了。」 0 b0 l- t. U) j- A  ?  p+ n  A
　　「嗯。」 9 E  G* u: F" l6 j
　　兩個人玩六個人的遊戲，我幫小豆，阿狗抽牌，而胖子則替另外兩個人玩。 - p8 i" }& g* e" [2 a; B$ s4 K
　　玩著玩著，我突然覺得背脊一陣發冷，彷?泛竺嬲玖艘桓鋈耍?皎棸亠荇J???????著這場遊戲。讓我雙手發抖，幾乎要放棄遊戲。 ' v( \* f* O* B! m, w
　　此時胖子低沈的聲音傳來，彷?吩謁咚底乓桓鱸豆諾墓適攏?_賦楣碚飧鯰蝸罰???自歐洲，是一種儀式。」「為了撫慰與封印作亂的鬼魂，讓數個人利用抽牌的方式，將小醜不斷的流轉，最後封入小丑牌裡。」
　　我只覺得背後的黑影越來越近，壓迫著我的呼吸，讓我心臟越跳越快...
　　後來變成了一種遊戲，人們可以藉著抽鬼，在歡樂的氣氛裡，達到一種祈福的形式。」 ' X& a3 O' w; N1 c3 F# s7 `
　　「沒想到弄巧成拙，引出了真的小丑。」
　　牌局終於到了尾聲，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整個牌局的周圍，籠罩著無數的黑影，黑影不斷發出雜亂的聲音，那是混合了怒吼，吵架，交談，甚至是溫柔私語，的種種聲音。 " Q( _+ U- Y& p
　　黑影不斷的扭曲暴亂，似乎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這個結界，把我和胖子撕毀。 % f9 K5 ~1 h/ g! {7 M
　　胖子依舊冷靜，只是呼吸越來越沈重。 4 |" _$ E0 @+ T
　　「也許是小豆長時間被阿狗欺負，跟小丑的心情契合，終於把它給引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小丑都是一個非常悲傷的角色啊。」
　　終於我抽到了最後一個對子兩張J，用力丟在牌堆裡，「胖子，我結束了！快點換你！」
　　察覺到牌局即將結束，周圍的黑影發出爆炸似的尖叫，不斷的流動掙扎，聲浪一波波 ( c9 g# u* j# K% Z% O
　　在空氣中爆炸。我甚至感覺到，黑影正緊緊著扼住我的喉嚨。   a$ S; V% d( b8 b- Z' d5 C
　　「我剩下最後一張小丑。」胖子大吼，「我，輸，了。」說完，他用盡全身的力量，
　　把那張詭異的小丑，扔進牌堆裡。 ) I: y4 P4 {6 ^# o4 _
　　斯.....彷?芬壞狼宸緔倒?賰~娜?駌}?n岩磺瀉詘滌敕吲?籈Y?齛PＮ冶丈纖?襋襶??受這前所未有的輕鬆。慢慢的我睜開了雙眼，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就在此刻，破窗而入，懶洋洋的撒滿我的全身。
　　「沒事了，終於沒事了。」我頹然的坐在地上，沈沈的睡去。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小豆正站在我的旁邊，滿臉的淚痕。 - z0 L5 ?! K! y# q3 O
　　「對不起，是我把小丑藏起來的，我是為了報復阿狗老是嚇我，這次我決定要嚇嚇他。」 - B; a- O$ m, p/ G8 C* b' R+ X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大哭起來。
　　「沒關係，沒關係。」我輕輕摸著他的頭。「一切都過去了。」 6 K1 K) U  t; T: p
　　這一切，原來都是夢嗎？ + C. l& A! v: \& N8 _
　　不過，夢醒之後，小豆阿狗大華，他們三個人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在我的生命裡，其實並沒有出現過，愛哭的小豆，愛惡作劇的阿狗，還有暴躁的大華，這三個人。胖子也在下學期轉學了。他臨走之前，留話給我，「以後如果想要連絡我，就打這隻電話，找一個叫做萊恩的人。」
　　不過，就在我逐漸淡忘這一切的時候。 . W' O! N4 C, m% p' S
　　我也升上了高中三年級，準備考大學，忙的焦頭爛額。 # a% y. m( L- k/ L* I+ g8 l. C
　　一個夏日晚上，我依舊伏在書桌前唸書。
　　突然幾個學弟敲門，問我「嘿，學長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要玩牌。」 + |( N! Z0 u4 h, P! ^% N
　　「不玩了。」我搖搖頭，微笑說，「我封牌了。」 & x7 t2 q5 r9 s! d  I7 M& t. H0 k
　　「是喔。聽說學長很厲害欸。」學弟們發出惋惜的聲音，
　　「那學長好好用功喔。」
　　目送他們離去，我轉過身繼續解我的物理方程序。
　　突然間，我彷?廢肫鵒聳裁礎?
　　站起身，悄悄的，我來到學弟的寢室前面，聽到裡面正在說話。
　　「怎麼辦？我們有六個人，要玩什麼好？」 + |: a7 y5 _; S. N
　　「抽鬼吧！」
　　「....好吧。」
　　然後裡面發出稀稀索索，發牌的聲音。
　　我苦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 h: O* t0 E$ ^" j& u% f
　　突然我停下腳步，一陣冷氣從腳底升起。因為那個提議「抽鬼」的聲音，讓我想起一個人...阿狗。 % T4 m$ U. R! n7 g) `( b" j3 |" m
　　我終於明白，我們那天神祕的第六個人，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9 L/ [* u# [4 l) p! V5 a
　　P.S.
　　寫完小丑之後，先放在永?a的國度的個人板裡 6 I0 k# Y: i6 A& y) a: }
　　就有人問我，到底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1 Z, z: q: Q/ H: F, r! o1 d
　　當時，我就在掙扎，放到貓園或者連線板的時候，要不要說白一點？
　　可是我還是決定不這麼做了。
　　（我覺得能想出來的人一定會覺得很過癮，我看恐怖小說的時候就這樣。）
　　第六個人是阿狗嗎？ 9 Q6 F* }  ^( x4 n7 I* ]
　　學弟們的牌局，提議玩抽鬼的人，當然就是阿狗。
　　而阿狗是被小丑牌拖走，消失的人之一。
　　這些消失的人，會不斷的加入陌生的牌局，然後提議玩抽鬼。 . m  X+ \! N, i4 b% U1 f" v
　　有點像是台語的「找伴」。
　　這就是到了最後，故事主角整個人毛骨悚然的原因。 7 `4 X+ j; q" c& l4 {  i4 r' O
　　這個輪迴，並沒有結束。
　　下次有人玩抽鬼要小心。 9 D# |: T* `# E- S9 p" }3 v- [& M% \
　　希望你下次還有勇氣玩。

返回列表

[轉貼] 【短篇】抽鬼牌傳說

[收藏此主題] [關注此主題的新回復]

[通過 QQ、MSN 分享給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