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銘打來電話，說何林死了 。* s' B+ C+ U" ~' G6 T& O8 v
實在叫人驚訝，她告訴我何林是自殺的。
& S5 @9 ?$ v% e# {$ r, _/ M 事已至此，銘問我是不是要去守靈，我答應了，時間是第二天的下午。! e* M# t1 F4 G& `7 g; p
這天是守靈的最後一天，銘前兩天一直在那裡。
0 T# e8 @4 B' K5 ^ 那天有些陰霾，以至於我感到很不舒服，! t9 M% w2 `5 L% Y9 j" g
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我約了銘來到何林的家。2 z8 V. {; V4 [
開門的是何林生前的男友，
! j3 G' V$ F8 Q: K8 n 是一個顴骨很高的男人，我對這種樣子的人向來很排斥；惋惜何林嬌好卻妄自菲薄，找了一個這樣的男友……5 f7 @8 o9 {3 F
走進房間就有一種很重的藥物的味道，和灰塵飄揚在空氣裡，四面甚至見不到窗戶，沒有光線。[centurys網際論壇]
2 y" q" A5 L- ^3 s; y4 K
) _4 r7 U! x; h Q' K, f 我問是否可以看看何林。他同意了，帶我到一間無窗的小房間，我見到了何林，這個情景實在叫我難過，她躺在那裡，這是我第一次和亡去的人離那麼近。我要去觸碰，被他制止，說有細菌很危險，我強忍痛楚。何林的身上蓋了一條白色的布，褶皺處可以看到她頸脖上有一圈紫紅色的淤痕，她很安靜的躺在那裡，我感到很潮濕，很壓抑，就走了出去。& k. B" w1 f% L% |4 J/ O+ K2 q5 }
我急於知道何林的死因，的確不能相信何林會是自殺，一個對生活充滿希望的人…… t+ t4 z/ `( z1 h, O& V3 ^* q
我問起這個問題時，他很不自然，眉宇間有一些閃躲，在這樣昏暗的地方，仍能看出他在極力迴避我，' s; R3 V f& l" e% @8 w
銘這時走來，問我要不要去玩紙牌，我同意了。. @" R; ?" b1 ^+ H5 {" l
這使得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2 @& G6 Y K8 g& S2 v/ S# M$ |- L4 y
我告訴了銘我的看法，她很疑惑，認為我太偏激，銘告訴我他在一個大學裡當教授，教的是生物學。- T4 y- ~; I1 t( y
實在是不能想象，我始終不能相信，銘說的很堅決，
8 f& F6 _% Z+ F e y! {* O# B 我開始承認也許是我神經有些緊張了，畢竟，何林是我那麼好的一個夥伴，但是直覺嗎？# O$ e/ ^1 D) P2 r
我覺得那個男人不正常。) j- U7 \( m" k+ F
我接下來的時間就一直在和他們一起打牌。
7 g0 ~4 p4 N; ~' b6 M: t 那個男人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才進來，招呼我們去用餐。' x. x8 h j* Z% B7 O* J
於是我們紛紛起身坐到了飯桌前，晚餐是一些很家常的東西，想不到這樣的男人也是有手藝的，餐席中有一些看似不錯我卻從未嘗過的東西，像是某種菌類。他熱情的招呼我嘗嘗，我不太習慣新的東西，就一口也沒動。$ l: }3 c2 r: [4 `
到 晚飯過後我們又接著玩紙牌，那個男人默默的收拾著，, L/ p% M, S8 P" s
銘說：他的確是個很好的人。
; z, A$ `+ o! |) ` k7 z% U 我不做聲……
6 e* J& t/ Q: O+ D5 f* D m5 h 時間過的很快，何林家的鐘重重敲到10點時，我已經很疲倦了。' O# E8 Q6 _3 V# g4 [
我問他有沒有可以睡的房間，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帶我到了一間只有一張床的房間。[centurys網際論壇]
" s. a) t! G$ g 我的頭有些痛，示意他我需要休息，他好像總有些要囑咐的，
8 M* P4 M. m- y) W" @ 最後，他站在門口，說了一句：不要關門，晚上銘也要進來休息，和一些男人在一起不太方便。
" U: D& h4 C" d& r8 a. d: O L 我同意了，他走時半掩著門，留下一串拖鞋的聲音。- K+ S; A. M( Q" U3 S/ \* w8 y E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覺得口很渴，就起來出去喝點茶。
( O8 v' a" w+ q, B" r# s) O 走出門，我驚訝的是銘他們在的房間的燈還亮著，門縫裡看到他們坐著，打著牌，鴉雀無聲。
. V, R$ c- k8 B; R& L. V 我有些埋怨銘太瘋，和異性在一起就有不完的體力。/ ?4 B6 E- ^ f4 X9 ~9 y* ?' U
我不知道哪裡有水，就去找那個男人，繞了幾圈，我來到停何林屍體的房間，燈開得很暗，但我還是能看見他正站在何林的身邊，低著頭。不知是不是為何林做禱告，祈求她的亡靈早日升天。& E6 l# F! V- D. u) J
我想何林的死對他的打擊遠勝於對我們的，我太苛刻了，把他的沉默當成罪惡。1 Z5 k- F1 P/ Q; z
我不想打斷他們的交談，可這時我似乎聽到了一些什麼，不止一種聲音，似乎是兩個人的交談，我小心的推開門，他似乎沒有察覺，還是繼續說著，“這是第十個了，你不要給我搞砸了。”% c- ]3 y: ?# Y, d
周圍沒有人，令我驚訝的是，死去的何林竟然發出了聲響，是一種近乎凄慘的哭聲，是她發出來的，千真萬確！) U& `7 K( X- F3 b, ~* Y- W* h
“呵呵……”那個男人嚇人的笑了起來，不禁讓我毛骨悚然。
. W0 i4 J; `5 d W# Z 第十個！第十個是什麼！！我想著，是指我嗎！？: G: g5 F% U* r; E* V$ |
我不假思索衝出門去，他發現了我，拉開了蓋在何林屍體上的布，命令到：“抓住她！”[centurys網際論壇]
; K9 x3 @# Z% s+ L! k2 G 我奔跑著，回過頭去，看見一個被腐蝕的東西追來，愈來愈近，走道的盡頭就要到了！我無路可逃！她慢了下來，尖叫著，伸出兩隻手，向我靠近，“何林！”，我驚恐的叫到，這時我已退到了墻壁上。
# w5 ^! ~( T5 ]7 U 她走近，我才發現，她拖著腥紅舌頭，淌下黏著的液體，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米粒大小的突起物，噁心至極。她用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湊上來，吐出陣陣惡臭，我企圖逃走，卻被她牢牢按住，她張開嘴，滿滿一口的蛆！蠕動著，源源不斷的掉落出來。掉在我腳上，一點點向上爬，我奮力掙扎著，躲避她伸來的臉。
/ N2 [! I; c! P0 |7 V; b) E 這時，我的手接觸到一樣東西，是一把折椅，我揚起來朝她頭上砸去，像是西瓜被砸爛的聲音，她的頭裂了開來，頭皮連著顱骨，打落在地上，沒有腦漿，只有蛆從裡面涌出來。我趁勢逃跑，邊跑邊叫，亮光！！！* B7 b1 `( H/ j$ t- c, S! T$ T, n
是銘他們在的房間！我像是找到了救星，激動的打開門，叫到：“有，有屍變…！”出乎我意料，他們好像沒聽見般，很專心的打著牌，我拉銘的手，不料，她的手竟被拉了下來，沒有血，涌出來的，竟然是和何林一樣的蛆！其他人個個都面色發青，都屍變了嗎？！我絕望了，以至於忘記了哭泣，那個男人走了進來，“不用掙扎了，屍變聽說過嗎？多麼美麗的生物啊…”
2 [' u, \5 [3 h. n8 I 他撫摸著銘的手臂，蛆一條條鑽進他的袖口。. {" q) g8 S |5 c, b
“你變成這樣也不很好嗎？”他抬頭望著我。
, m5 B9 s4 F) y7 p( d “何林是你弄死的。”我說。
" s+ m- M6 h) b) i! \* O* S9 { “不！這不是死，是再生！完美的再生！”他激動得聲音變了調。. C6 H8 ]. S' O7 x
“都起來吧……”他對地上的屍體說於是，他們都顫慄起來，一樣和何林凄慘的嚎啕，朝我走來，我抓住那個男人，打碎了一隻手邊的花瓶，用尖利的碎片指著他的喉嚨，他似乎一點也不驚慌，“其實你也快要屍變了！”他說“用不著他們動手，你的晚餐中有一道是我培養的菌，吃了就會很快屍變的，你不久也會…”“算了吧！”我打斷他“你沒預想到我根本就沒有碰！”5 ?6 a ~7 v, e4 H
他瞪大了眼睛，驚鄂得看著我。
3 s* a. z$ L* z: a* ~6 _6 | “叫他們退後！”我命令他“不然，我就劃破你的咽喉”
6 t3 R7 ?$ b; _1 W* h& F8 T 他眼見不能動彈，只好叫他們停住。0 P& ~& O* H% U6 U+ `9 O/ n
我拉著他，往門外移動，他抵抗，我就越抓得緊，邊上有一間實驗室，我拖著他退到了裡面。
9 X5 y& K* Z! M8 s 裡頭很亂，不知名的藥物翻了一地，只有一瓶紅色的藥水很獨立的放在桌子的中間，顯得很顯目。“這是什麼？”我問他。
: t- U' X0 F+ O8 ` 他慌亂得幾乎不能講話，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就拿起那瓶藥水，“千萬別碰，別碰它，求你了…”他哀叫到這使我愈加感到它的不一般的意義，我狠狠的向地上摔去，頓時，紅色的液體散髮成煙霧，整間房間都布滿了，什麼都看不到，只感覺到他從我臂膀裡滑了出去，掉在地上，吱吱的叫著，一會兒就沒了聲音。霧散得很快，我打開門，發現外面很亮，那個男人好像被蒸發了。- r+ S+ N$ p% ` Q( u
我四處找，終於，在一間房間裡找到圍在一起的幾棵菌菇，一個沒有了菌傘，一棵折斷了菌柄…… |
發表於 2007-4-8 02:37 P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