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夜：求道（四）
1 ~; W) T8 |1 H5 p% s% n8 Y 自從神廟一遊之後，程家上下都對程明如珠如寶，大家都因為長老的那番話，以程明為豪。程明也不樂亦乎，得到眾人的愛戴，生活比 以往更添色彩。1 t f: g& l: p* q
實際上，誰也沒有發現，程明的一生從那一刻開始，起了重大的變化。自從在觀音池跌了一交後，他總會準時在晚上十時正嚷著要睡覺。小孩晚上吵著要睡覺本是家常之事，因此程家對此事也不以為意。其實程明的定時入睡是另有乾坤，年級倘小的他也不知情理，時刻來臨時，他總覺得體內灼熱，四肢乏力，彷如受了隱藏在體內的激光所控制，只要有空余的地方就會倒頭呼呼大睡。
?. {- ^% F( G: U" z5 V a 或許只有程明自己知道，每次酣甜入夢後，他總是迷迷糊糊進入另一個境界。邏輯上來說，那是在做夢，但是如果同樣的一個夢境都出現在每晚，也許那不再叫做夢了。程明就是個例子，他在每個夜晚，同一時刻，做同樣的一個不稱為夢的夢！$ r, ?& b- X; @! r. r7 F; q' ^
初入夢鄉時，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如出竅般，被蘊藏在體內的那股激光從軀榖中牽引出來，然後飄飄蕩蕩地被帶到另一天地。對於一位小孩來說，陌生的地方總會令他哭哭鬧鬧，然而程明天生就賦有冒險家的精神，即使再神秘的地方也只能加強他的好奇心，不曾帶給他任何恐懼。活躍的他四處探搜，時不時觀賞周圍的奇花異草，再不，奔到附近的一座小亭，在梯級間獨自蹦蹦跳跳，樂在其中。
7 N$ q' B$ X- ^. T u6 n# x " 娘娘，您真的沒有找錯人耶！他一點也不像普通人。" 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從小亭內傳了出來。! R: w8 Z, |# S
程明剎時間將視線投入小亭，只見不知何時出現了三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位是衣著光鮮的姑娘，很端莊地坐在亭間。在她左右兩旁各別是男女小童，相信是那位姑娘的貼身。而剛才那番話是出自於那位女 童。+ m. G5 U3 j0 B; N! i
程明向三位打量一番，他一眼就認出坐在亭間的姑娘，於是很有禮 貌地道："噴水不停的瓶子姑姑，您好！怎麼您也在這兒呀？"
9 x1 } H" R- C2 M3 w; n 坐在亭間的姑娘聽了程明的問候之後，不禁格格地笑了起來，很打 趣的回答程明："是呀！我本來就住在這兒。你喜歡這裡嗎？"' N3 _) n2 M9 c1 G( o
" 嗯！" 只見程明猛然點頭表示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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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4 U; _$ m' { 迷離夜：求道（五）
4 P6 l+ W: D, C6 U 姑娘仔細端詳著程明，溢發覺得他可愛之處，於是很得體地挺起身子，渡步如雲的走到程明身邊，在他曾受傷的額頭輕撫下，並口中喃 喃自語："程明，別辜負姑姑所托喔！"& T6 f" y/ ]1 O9 F
程明一副無知的模樣問道：" 姑姑，您在說什麼？"6 M/ v# Q, w; r2 r- ]
只見那位姑姑回過神來，然後笑迷迷地說：" 沒什麼？等你長大之後就明白。咦，你不是說很喜歡這裡嗎？你每晚都到這兒來，讓那兩位哥哥姐姐教你讀書寫字，好不好？"+ E6 e, R9 g! L3 @4 K/ X* p
程明聽到每晚都可以到這兒遊玩，高興得手足舞蹈，連忙應道：* j1 Z$ \9 p! z4 v7 I) R2 K
" 好呀！好呀！那我可以帶我爸媽一起來，好嗎？"
2 ? F7 t8 e- o 只見那位姑姑輕輕地搖搖頭以示拒絕程明的要求，然後向他解釋：6 \, w c3 U; A1 J) _
" 不能呀！這裡不是普通人所能逗留，只有一些有資格的得道中人才 能在此居住。"
5 S+ S% j' j8 b& h z 程明似懂非懂，但好學不倦地問：" 姑姑，什麼是得道中人呢？"
3 H+ ?0 s/ p7 q$ g( w, W- Y; r 這回姑姑卻很認真的回答：" 只要每個生命能夠在其生命旅途中，經得起千辛萬苦的考驗，不受惡魔的誘惑，然似從世俗中脫穎而出， 此乃為得道也。"
3 |; B: k$ V0 a8 B! q5 B: B1 w 程明摸不著頭腦，又問：" 為什麼呢？"
' v+ T7 {1 h5 Z6 D { 姑姑頓了頓，繼續為程明解疑：" 世上是沒有什麼是不勞而獲的事，所謂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因此要得道就必需先修道，要修道就得先求道。程明，你一定要緊記 '先求後得' 的道理，明白嗎？"# ?2 B! _4 `4 X& X- h
程明點點頭，醒目的他又問：" 那要怎樣去求道呢？ "7 N$ Z8 m4 G+ C7 x
姑姑很心平氣和地回答：" 克服自己的心魔，多做善事，還有....# H2 l. w0 f, u E8 L' z
嗯，還有很多很多，只要你每晚都來，兩位姐姐哥哥一定要幫你指點 迷津的。"
+ f2 U. P4 K# Z 程明略有所悟，然後靜靜地不作聲，因為他自認問得太多了。1 N z& c& u( J! ~
姑姑回頭望向亭內的兩位丫頭，以吩咐的語氣道：" 金童、玉女，以後程明就交給你們了，好好教導他！", r" G1 r6 c, j
於是金童玉女連忙奔到姑姑的身邊，唯命是從地應道：" 是的，娘娘，我們一定不會令您失望。"! }9 ^# G" R; }, u2 `
<待續> ~古魂~
+ c) L( {. R7 ~% P3 x: k, i 迷離夜：求道（六）( u1 K4 S k% S6 [* r( E; q) Q# f
歲月不饒人，程明像其他鄰家小孩般長大，唯一的差異是他在每晚會作同樣一個夢。也許以 '作同樣一個夢' 的寫法會有點不正確，因為每個晚上出現在他夢裡的，除了夢境、人物一樣之外，情節卻截然不同，有時他夢見兩位哥哥姐姐教他讀書、彈琴、畫畫。間中，在夢裡哥哥姐姐會挑逗他，和他一起嬉戲。偶而也會見到姑姑向他談經說道。然而，這一切卻沒有影向程明白晝的生活，反之，由於夢裡的受惠更令他對學校的課業應付得綽綽有餘，並成為學校裡的天之驕子。不知不覺，程明已經進入高中時期，那是我們從相遇、相識至相知的日子。在我初步踏入學校前，早已經久聞程明的大名，我萬萬想不到往後的日子會與他成為好朋友。5 H% f, e9 W$ [# m3 @% Y
中學時期，程明的確幫了我不少忙，若果不是他的相助，我想我也沒有機會考上一等的大學，所以我時常在他的面前稱他為恩公。雖然在那段時期我們交往甚為密切，但他不曾向我傾訴做夢這個秘密，也許他當時是有難言之隱吧？/ j9 ?5 I# x& N9 }# W" N
七月廿四日，是程明十六歲的生日，程明父母為他舉行一個派對，班上的同學都被邀請，我也不例外。那一天我們都瘋狂到極點，忘了自我，更忘了時間。正當大家不以為意時，壁上的鐘敲向了十下，以示十點時刻到臨，程明驚慌地望向時鍾，頭額突然猛冒冷汗。在場的嘉賓都目睹程明怪異的行為，大家眼睜睜觀察他的臉轉為透紅色，手 腳不停地痙攣。
8 S) V* b# ~9 I+ W, i, k+ Y" G "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失陪！" 程明步伐踉蹌地走進自己房間 頭也不回。
" ~& u7 P- T* v" I$ X1 j* s 他等不急待，躺下床不久後就呼呼大睡，習慣性地又進入夢鄉...夢裡的他有點惶慌，因為十多年來不變的夢終於起了變化。他發覺自己站在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以往的亭院與美景都沒有出現。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他這一生來所作的第二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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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離夜：求道（七）+ ], I4 C x u3 S) V& V$ F
程明有點興奮但心裡卻?廂澹?o暇股焓植患?杴O傅那榭雋釧?拲嚭o?以適應。
. L' O% I; r0 t1 e1 J: D$ _7 F/ k "請問有人在嗎？" 程明不安地問道。4 \- b" n4 e8 g+ C/ t) ^+ i: p
四周依然一遍漆黑，回應的只是一陣陣的回向。程明被那些向亮的回音弄得有點毛骨悚然。此時他真希望自己只是處在虛幻的夢境裡，然而意識清醒地幻滅了他的希望。唯今之計，他只好靜觀其變，盡希望能從這個惡夢中驚醒過來。) W: x) V# N4 R) j8 i% p, l
待在黑暗的他渡秒如年，現況更令他突發許多的感觸。如今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在作惡夢時，會有恐懼的感覺，只因這一回他初次體驗 到這種滋味。. `9 \. r* h7 c; A5 n
時間，似乎無情地要將他永遠深鎖在黑暗世界裡，程明在這黑漆漆的環境下熬了半小時，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正當他絕望之際，奇蹟出現了，一絲絲的幽淡光線從某處竊入，讓他下識意地探討身旁的環境。他發覺自己站在一間非常龐大的廳堂內，四周卻空空如也。程明是位反應敏銳的孩子，他捉緊機會，善用這些黯淡的光線四處觀察，以便找出自己處在的確實地點。令他注目的是大堂前方高高掛著的堂牌。然而堂牌所雕刻的字更令他目瞪口舌。他踉蹌地跌坐在地上，口裡暗暗念出堂牌的字句： "地府！"
6 j# ]) V1 c8 v# i 再鎮定的他開始慌張起來。畢竟 '地府' 是個不詳的字眼，況且對他這位從小就受佛道教育的子弟來說，更是個重大避忌！程明呆呆地望著這兩個字眼，臉部呈現出欲哭無淚的表情，因為飽讀經書的他了 解："下地獄者，非奸則盜！" 的銘言。如今的他卻身其歷境，怎麼 能夠去接受呢？; s: D7 a9 x4 `) g2 V n# j
正當他不知所措之際，他隱若聽見附近有人對話聲。
( o, r- c$ H; u# X 令程明專注的是那道極度低沉且俱有嚴威的聲音：" 就是這個鼠頭 鼠腦的小子嗎？"1 A/ g* i( [& ?3 s" Q
回答他的卻是和譪可親，且與剛才成劇烈反比的聲音：" 是的，閰王。這位小孩是由觀音娘娘經過精心的挑選與栽培，然後把他差譴於 大王。"9 P9 N* j0 B: V$ o1 Q; S
原來那道嚴威的聲音是屬於地府之主，人稱的閰羅王！程明本來聽到那股聲音就已經敬畏三分，如今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已經被嚇得 七魂不見六魄。6 H7 E: `! B0 k) @6 g$ G( z%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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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L2 }$ @3 {. ]$ C. }, H 閰王聽了之後，反應冷淡，似乎他有生以來就是那麼冷酷。他依然用著令人寒骨的語氣道：" 嗯，他就由你來掌管吧！"3 m6 g% r/ x" i: U2 `6 Q
" 是的，閰王！" 和譪的聲音很恭維道。% c G) N" i) d8 c& Q- d7 C/ X- t
話一說完，只見一縷煙從程明身旁圍繞一圈，然後消失於空氣中。隨之，程明發覺大堂門外人影憧憧，其中一位以緩慢的動作朝程明迎 面而來。
8 f0 V% u" l j8 C& o- r r) m 程明初時非常驚訝，唯恐來者不善，怕走過來的影子即是人們傳說中專捉鬼犯的牛頭馬臉，又或者是陰深怪霾的黑白無常。然而在微弱的燈光下，程明能夠辨認出來者與常人無異，更沒有猙獰恐怖、令人喪膽的特徵，所以為此而舒了一口氣。" ?$ Q# t o/ d: [! X* l) Y7 X3 \ ?
站在程明面前的是一名道道地地的法師，他身披著鮮紅的架沙，手掛著一串串的佛珠。從他一副慈悲懷懷的臉孔，料也不會是什麼惡魔 的化身。, h* f* A' D' ]# O& ^
程明向他打量一番，腦海里卻泛濫不堪。他摸不著頭腦，心裡一直徘徊著一個疑問，為何在這邪惡的地獄裡，會有如此慈詳的善者存在呢？根據佛法，不是祗有壞心腸的人才會下地獄嗎？7 U$ U' p$ C9 u; S' f
好奇心強的程明有多次的沖衝，想向那位法師問個究竟，無奈他始終沒有開口，畢竟他現在處身於地勢陰險的地獄，不想禍從口出。2 ~: Y" n# i' d# L9 j
法師站在程明面前呆了好一段時候，其目地想向程明顯示他的到來並沒有惡意。接著以善意的語氣向程明道：" 施主請放心，雖然這裡是地府，但你是受觀音娘娘的使命而來，任何妖魔鬼怪不敢狂妄傷害 你的。"
) [! i, A- H$ r4 g: i% x; `8 j 也許那位法師天生俱有好心之德，程明聽了之後並沒有懷疑，心裡頓時舒坦下來。他再次觀望法師，終於鼓起勇氣，不解地問道：" 不 知大師何出此言？"
5 R& S# e$ D' b, W& H 法師看見程明卸下憂慮，心裡也很開懷地回答：" 由於地府官員短缺，所以閰王稟告天帝，要求加派人手。而你是意選中人，所以你才 會到此地。"
3 G: w {. ^8 K# m8 ~9 B6 w "那我...." 程明不知如何地問道。- F" ]- z1 q" {5 Q5 }! d
法師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於是安慰他道：" 你不必擔心，你的工作性質只是一些簡單的批奏文章，和陽間的文書處理並無差異。"法師的回答正中程明的下懷，所以程明的膽量也越來越大。他不假思索，就問起剛才積壓已久的疑問：" 請問大師尊姓大名，為何會淪 落此地？"
6 s7 g) Z6 z8 Z, x: B- ^0 ~ 只見大師視而不答，笑聲揚長而去。良久，背後才傳出一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9 H. U5 V) J+ M/ i: S0 t4 n 緊隨著，眼前一亮，只見大堂外有塊石碑刻著：
" u' d# J4 F* p' Q$ V: j( i( h/ ] "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v( O1 d) t4 }5 v+ K) A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8 H; m7 }5 Q8 M7 f3 c) b5 i0 B0 C
程明恍然大悟，立刻跪下並回應：" 拜見地藏王菩薩！"0 Q2 F5 C P" V4 O% ]# |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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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0-5 11: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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