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打過撲克牌嗎？如果你玩過撲克牌，那你一定玩過橋牌，也玩過大老二。
" ]* S1 v0 E o7 ~) s) R9 _ 那你一定也聽過，一個叫做 「抽鬼」的遊戲。所謂的抽鬼，就是所有的玩家都分到一份牌，然後以順時針或 逆時針的方向， 每個人向自己右手或左手邊的玩家抽一張牌。 將抽到的牌和自己原本的牌組合，凡是組成一對的牌，就可以丟入牌堆裡。 最先把牌丟光的人，就是這場遊戲的贏家。
5 y- F/ [" Q% D/ X; r, l 因為撲克牌是由四種花色組成，所以幾乎是所有的牌都可以組成一對，然後丟 棄。
8 q; }; Q* R- F7 W 但是有一張牌是例外。那一張牌就是，小丑。 「小丑」是撲克牌中的第五十三張，最孤單而詭異的小鬼。 而「抽鬼」這個遊戲，就是比賽是誰最後拿到這張「小丑」。 誰最後拿到小丑，誰就是輸家。 9 z0 A) d( l, n/ d, c0 j# k( [
沒有人願意抽到小丑，就連暫時拿到「小丑」的人，也希望別人趕快抽走它。 小丑」牌如其名，就像是一個被所有人怨恨，討厭的鬼牌。 & [$ k4 b! c1 ?9 j5 k; a, C
念高中時候，我們宿舍裡有一群人，因為喜愛撲克牌而聚在一起。 8 M( F' E* }: o6 w6 u8 L/ y
記憶中，那是一個非常瘋狂的年代，對於撲克牌的狂熱，甚至可以忘記吃飯與睡 覺。 6 u/ S8 V) _/ g* u' L! L) Q
每天晚上到了十一點，宿舍教官巡邏結束之後，我們幾個人就會聚集在某人的寢 室裡 頭，拿出收藏的撲克牌，稀哩嘩啦的開始聚賭。有時候玩到一點兩點，有時候玩 到通宵。 8 P9 H2 a) I6 P% S7 S6 p m4 h5 z' A
對那時候的我們來說，撲克牌像是有種奇妙的魔力，讓我們每個人對它如痴如 狂。 l- {6 m$ E/ S
由五十三張牌組成的遊戲，千變萬化，再又加上對手心態的不同，使得整個遊戲 變得詭異莫測。 無數的可能性，這就是所有賭博性遊戲，最迷人的地方。 0 m- M; s+ N: @0 T7 y, P
那個年代的我們，就是深深陷入這樣的刺激裡，無法自拔。 4 S2 ]$ }/ R- m
大部分的人，聽到撲克牌，麻將這些遊戲，都難免想到賭博，鉤心鬥角，使詐玩 陰謀。 / m7 M& H: {- ?# {
其實對我們來說，撲克牌除了腦力較勁之外，它還有排解寂寞，增進感情的意 義。因 為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會一邊玩牌，一邊聊天。聊天的內容更是包羅萬象，例 如學 校的教官哪個最狗屎？聊哪個老師教的最爛！甚至是交換考試題目的情報。也會 聊家 裡的瑣事，八卦的新聞，還有政治的肥皂鬧劇。三不五時，我們也說點恐怖的故 事，刺激一下深夜的氣氛。
# q( W, ~9 D& k3 S! ^0 O 想想看，十一點之後，宿舍強迫熄掉大燈，我們幾個人，僅靠著幾盞微弱的小 燈，窩 在床上，手上的牌還晃著幾許晦暗的陰影。 這氣氛，的確是幽暗的很。 不過深夜玩橋牌，的確有些神祕的地方。 例如我們如果人數不足，玩起三人橋，越到半夜，那個沒有人的第四家，牌就會 越 強，強到讓我們張目結舌。這時候我們通常會互看一眼，然後草草結束牌局，匆 匆的回去睡覺。 5 Y1 L' {! g; n. R/ h/ B
我們雖然膽大，對於有些無法解釋的事情，還是心存畏懼，敬而遠之。 不過就在那天，發生了一件我永遠也忘不掉的怪事。 真的是怪事。
- J% K1 j$ M$ w$ G7 O7 }' _2 C' a 這天晚上，十一點一到，教官前腳剛走，我們幾個人馬上又聚在我的寢室，約好 一起打牌。 ! @0 V N% ~# R/ ]+ V/ R4 Q
因為剛考完試，所以這次來的人比較多，總共有六個人，六個人對撲克牌來說， 是個 麻煩的數字，因為幾乎沒有遊戲，可以一口氣提供六個人對戰。 " @2 s* w9 h' h- S% i0 L$ d4 j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提議玩「抽鬼」。 , b( d8 D3 s' a) K
「抽鬼？！」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嘀咕了兩聲。
; J1 K4 G7 e8 T } 可是今天人太多，無可奈何。所以我也來不及反對，抽鬼就抽鬼，那就發牌吧。 發牌者是我的室友之一，小豆。
4 I$ f% T: F; S1 N 把小丑插入牌堆裡，俐落的洗牌，然後發成六份牌。 1 l' h1 ?( F% C. U$ W) j) \( E
我拿起了放在自己前方的那一份，哈哈，小丑不在我這裡。 ) @5 h1 Z% e0 |9 m4 d
抽鬼這個遊戲，最刺激的地方，就是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哪天一個不小心，抽到那 張該死的小丑。 2 d {" E3 c, U# V. R$ ^5 Y
所以抽牌的時候，拿到小丑的人，神色要自若，沒拿到的小丑的人，則要故意露 出奸 笑，讓對手心慌。這是這場遊戲虛虛實實，也是最引人入勝的地方。
% S) ]' s% }8 X9 O* b. h 這時候，你就會看到每種人打牌的不同反應，有的人表情如老僧入定，喜怒不形 於 色，這種人是牌道高手，極難對付。
/ P0 h+ D1 k% j0 V0 o% t 而另一種相反的人，他們表情豐富，狂喜狂悲，偏偏又是真真假假，這也是不可 輕犯的狠角色。
* J6 R$ w9 \' Q( e( P3 ^" \: _ 在場六個人，每個人表情都不一樣，形成了一圖非常有趣的畫面。 ! g. V8 M k5 |
像是我的室友之一，阿狗，就是個標準的演員，他打牌的時候，話特別多，用意 是乾 擾其他人，有時候還會故意示弱，或是虛張聲勢，常常一場牌打下來，他說的話 比打得牌多。我們常常笑阿狗，是用「嘴巴在打牌」
3 K4 T) H' d/ n# b4 e 我的另一個室友，小豆，則是一個乖乖牌，你看到他愁眉苦臉，一定是拿到壞 牌。看 到他滿臉笑容，那不用懷疑，他可能真的拿到四支ＡＣＥ。
5 V' w0 f; A; L) e! D1 x% K 另外其他寢室的，像是大華，則是霹靂火爆形，越玩會越激動，我們只要一看情 形不對，就要把他架起來，押解回他自己的寢室。
$ y0 \! I+ {( m5 `7 a1 T( _ 另外一個人，胖子，是我一直不甚了解的角色，他的說話簡潔，喜怒不明，下手 乾淨俐落，有時候被他生吞活吃了都不知道。 ( ^, ?' J5 q2 x1 [% y
而我，有人說我最奸詐，因為我打牌強調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加上全盤考慮， 所以我通常不是輸的一方。 - c9 b! q0 o; h9 {0 U, T8 b
六個人的牌局，搭配完全不同的幾種性格，在此刻幽暗的寢室，緊張的氣氛，正 慢慢的升高起來。
9 E9 Z7 y. F5 q9 }( G; [7 N* O 這場抽鬼遊戲，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進入了高潮。在大家面前，成為一對而丟 棄的牌堆已經高高疊起。
) a9 W, s3 L/ m7 H3 I 每個人手上的牌都不多了，都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兩三張。 8 j7 p/ S* H% `# d
這個時候只要一拿到「小丑」，是沒有機會可以脫手的，也就是說，就等於要直 接認輸了。 ; b5 x n2 D, O" }
氣氛越緊張，抽牌的時候，大家的表情也就越多變，有的微笑，有的嚴肅，有的 面無表情。 3 C9 p3 a" ?! s* X
老實說，這時候連我，也看不出小丑在哪裡。 $ p, B# P8 ^1 X& L/ y" U' i
幽暗的寢室，靜默的六個人，正彼此揣測對方的心意，不時露出詭異的微笑。 & J2 Z6 `3 [+ S [
這時候，最愛講鬼故事的阿狗，突然開口了。 2 B% o2 C; z! m' b# R7 [" t
「關於『抽鬼』，我聽過一個可怕的傳說...」 ( Z7 k$ s: }6 l% c% u3 ]5 a* r4 q- ]
「什麼傳說？」我剛抽了一張牌。（還好不是小丑！） + k2 t! \: ?8 B( y7 S P
「阿狗又想說鬼故事來嚇大家了，想讓大家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 n( X- T6 C8 g9 g3 A% b 阿狗神祕的說，「這是真的喔。」這是關於抽鬼的恐怖傳說.....」
& h- ?/ Q" j" s' w 大家互望了一眼，眼神裡頭的恐懼一閃而過，馬上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
) M' j* F5 a8 B6 [2 Z* } 阿狗你很爛欸！」「現在氣氛已經夠可怕了！你還說鬼故事！」「我們正在緊張 的時候...」「你這隻無藥可救的畜生！」 7 l4 c. [8 \, _4 P0 A* m
阿狗伸出食指搖了搖。在陰冷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笑容，顯得古怪。 5 f* x0 A1 d5 O; j5 ?2 c
我聽賭場的阿伯說的，抽鬼這個遊戲，一定玩到結束。」
& {/ v! v$ P$ x6 k: A) p 「喔？怎麼說？」 $ j- N* ]0 b, m# z
「一定要玩到結束分出勝負...然後確確實實把『小丑』丟回牌堆裡才行。」
$ g: f5 w" |! v' B" c) D 「不然會怎樣？」
. D3 f4 b! w$ ]: J' R 「這張『小丑』會開始作怪！」阿狗用奇怪的聲音繼續說著，
9 T0 |( B# q/ U4 c5 J# x 「因為它以為遊戲還沒結束，它會繼續它的抽鬼遊戲，一個輪一個，誰抽到小丑 誰就完蛋....」
- I9 ~7 D- ` w: Z; w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坐我隔壁的小豆打了個寒顫。
# Y3 p) V3 |( F$ j 小豆平常最怕鬼故事了，可是阿狗偏偏愛說鬼故事來嚇他。 1 O: _2 t) i9 x
「嘻嘻嘻...」阿狗詭異的笑著。「尤其....」 2 D2 p5 `8 I: u: O
阿狗突然對小豆尖叫，「尤其是手上拿著鬼的人！」
% X' V( `! ?& N0 s, q+ u 「哇！！」小豆哇的尖叫，嚇的手上的牌撒了一床。 4 K+ [+ _" f1 b6 t: k& I
「哈哈哈哈哈！！」阿狗大笑起來，「就是有人這麼好騙！」 ! |4 ^4 o6 i6 Z9 E; R/ m! w
「呵呵...」「嘻嘻嘻嘻...」大家看到小豆嚇到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0 i/ f- P# A) b! p- R9 i$ ` 只有我皺起了眉頭，因為小豆伏在床沿，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1 [; `& z; c. Q0 N# e9 | 「小豆...」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阿狗嚇你的啦，別太在意...」
, z: P. ? b0 |1 w! X" p7 i 「沒事...」小豆抬起頭，驚魂未定的臉，緩緩的....強裝起微笑。 0 w2 W1 b) E5 P0 T. s) s
突然間，我毛骨悚然起來。因為小豆的微笑，讓我想起了「小丑」的笑容。
$ c* Z2 W$ Z# ?( c+ u 是這麼忿恨，是這麼悲傷，明明抹上了白白厚厚的粉，還是掩不住裡頭的情感。 ! F+ U, X& O9 k' @ l: G, {& s2 z
我連忙打起精神，斥責阿狗。「說這麼多廢話，阿狗要不要抽啦，換你了勒。」
7 [/ Z5 R3 M) l1 y1 a: a! Q3 W 「然要阿。」阿狗咻一聲抽起一張牌，大笑起來「哈哈！歹勢小豆，沒抽到『小 醜』。」 $ s, E4 c( |5 f8 q$ d3 G- n
又玩了幾回，大家表情越來越緊張，小丑的去向成謎，沒人有把握，自己會不會 抽到小丑
& i' |2 N- X' a! M3 t b- @ 「媽的，這次的抽鬼好奇怪，玩這麼久還沒分出勝負？」大華喃喃念著。 - W. E4 v% T. n: l3 Z J- t: f
終於，輪到阿狗抽牌了，他要抽的是小豆的牌，看小豆雙眼緊閉，把手上的三張 牌緊緊的抓著。
8 B1 u+ G- e* V$ S. o- m/ S 阿狗食指在三張牌上來回游動著。游動著。「嘿嘿...我要抽哪一張呢？」
3 ~. y: H; q+ X- ?% D1 a 小豆雙目緊閉，空氣彷?紡?痡c?8 Z7 h$ ?) }/ k8 `, |
就在一切靜止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叫。教官來了！！」
4 a0 l/ D& s1 \8 e+ ^ 「教官來了？！！」大家同時站起身。 ' Q! i% W2 [/ l
一陣慌亂中，大家把牌迅速藏到身體裡，手腳俐落的阿狗，把牌堆推進棉被裡。
r+ Y* X% `, S' E; x 十秒後，我們六個人唸書的唸書，上床的上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 w, r5 m% Q% Q8 ~ 又過了三分鐘，我們發現門外根本沒動靜。「靠！根本沒有教官來！」「那個賤 人唬我們！」
% V2 S0 N3 [$ A+ c+ w# R 「下次不要被我們贓到！」「算了！算了！，繼續吧。」
. {6 W2 d4 t5 _- E% U A; B 確信只是虛驚一場後，我們六個人又坐回床上，繼續剛才沒有結束的牌局。
. M8 b8 M6 [3 H- n: |, I 玩了幾回，胖子突然露出古怪的表情，我覺得怪怪的....你們手上的『小丑』還 在 , f/ R0 ?5 `. f# U! L3 \, e
「什麼意思？」大家也發現了情況不對，「小丑不見了？」「不在我這裡阿。」
0 {" B' _6 h5 z0 I4 Q% E: i 「也不在我這...」「小丑不見了？好好的一張牌怎麼會不見了？」 9 p7 J) N$ e. N v/ }
阿狗突然臉色鐵青，叫大家把手上的攤開，並且仔細搜尋整間寢室，但是...小丑 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 m ^; q4 ] g 「這場抽鬼，沒有玩完。」阿狗喃喃的念著。「沒有玩完...」
* P0 e; p, R, R 每個人都緊閉著嘴，面色凝重的找這張鬼牌，小丑。
4 N% D; V3 V( ]" R- f# ` 可是它就是這樣，毫無道理的消失了，在剛剛那團混亂之後，它神祕的失蹤了。 8 U9 _2 A3 P/ U1 {
「大家冷靜一點，剛剛最後一個拿到小丑的是誰？」我問。
! W6 o" s0 r) x 大家看來看去。大華先說話了，「我本來有拿到，可是後來被胖子抽走了。」 0 Z5 T* y1 s4 f' \! X+ I
胖子說，「我是抽走了沒錯，可是後來又被阿狗拿走了。」
6 b& h* s5 a, k/ { 阿狗點點頭，「後來兩回以後又被你抽走了。」 4 L6 x) a$ y& P; P9 Q3 ^' x
我點點頭，「我是有抽過，可是後來又被小豆拿走了阿。」 2 Q6 I2 ]& W) @) s
「嗯...」小豆歪頭想了一下，「我的小丑也被抽走了。」「我有抽到，可是我忘 記是哪一回合了。」
) V1 Q4 V w" W* I+ s! [4 k, [ 「等等...我剛剛好像沒抽到鬼。」大華也說。
2 [" O0 B$ I4 j3 {) N) k# F0 ` 等等...」我沈吟的說，「所以這張小丑最後誰拿到的，沒人知道？」 2 T; _6 v2 ~" S& ^
不知道...」我們互望了彼此一眼，心中的恐懼不斷的擴大。 ! g( }2 \/ [0 u0 m" A6 u, Y
阿狗突然慌張的喊起來，「我剛剛說得那個傳說...這場抽鬼一定要玩完阿。」 0 a6 U* i8 t$ f7 E( c/ |& B1 b
「不然我們就糟了，尤其是最後一個拿到小丑的人。」 4 l! x! b9 ?' q3 }! V' q0 ~
阿狗近似尖叫，「這是真的啊！」 3 b8 d9 p/ }6 T1 B9 F7 J h
我們六人，同時沈默下來，空氣繃緊的讓人窒息。
$ O, E8 W# i# Y. U7 c7 ~) E$ g4 G 噹噹.....不知不覺，午夜的鐘聲指向一點。 , C7 v5 n5 z1 J3 L
大華首先打破沈默，「一點了，我明天還有課，我要先去睡了。」
/ M3 m- b+ g8 G; B 「對阿，反正最後小丑一定不在我的手上。」
6 _% |# d( f1 I) u; t 「什麼鬼傳說，我才不相信阿狗，他最喜歡唬扯了。」 ^' q8 i3 g4 G% Q5 T* H
以大華為首的三個人，他們紛紛離去。 % y1 o7 S' s' d: G2 ?+ Y# P( G
只剩下我，阿狗，和小豆，因為我們本來就住在這一間寢室，所以我們只能相對 苦 笑。
# B# h- a/ a4 O8 { l7 x; x( n 先睡吧。」我嘆了口氣，「等明天天亮了再找，會比較好找。」
$ i, h, A" h: \ 上了床，我做了幾個惡夢，在床上不斷的翻轉。在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了阿狗 的聲音 & k& q7 D- D+ `- ~) o
「欸，剛剛大喊教官來的人，是誰阿？」 0 s: I1 z6 r* ]* d3 V% h* A- _, ^* }
「管他是誰？」我忿忿的說，「欠揍的傢夥，竟敢玩我們。」 3 w& [7 z: [) u+ d# `7 g$ i4 O# ?
「我剛剛去外面問過，他們說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喊教官...」 % X+ G; o6 C- {, _
「什麼？」我嚇了一跳。
6 h* o2 I1 x, T* F) s7 e+ v 「而且那個傳說，是真的喔...」阿狗的聲音，聽起來在發抖。 5 v2 h5 g* } p, X9 W/ @- L3 q
「我阿伯家裡真的在開賭場，他說這件事是真的...」 ) r$ M) _, }. F: |8 i3 v8 e$ w6 ]
「閉嘴！」我吼到，「快點睡覺！」 6 {1 l3 {1 Q" z' S+ \% H# I
黑暗中，阿狗還喃喃念著，「那個聲音是在十二點整喊的....午夜十二點...」
2 E5 {. C8 ~& W# p& D; P 我全身一陣發毛。 z& q. l6 z" r( }" i7 E5 D
只有小豆，異常的安靜，彷?芬丫?H釕畹氖燜???
+ n+ E" h6 i# C' V 從那次以後，我就不再玩「抽鬼」這個遊戲了。
$ k4 x! @: J8 f 不僅如此，我甚至遠離了這群牌友，開始專心的唸書，只想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忘 記。 9 h* b; U7 e& `; ~8 K! D/ E( _7 r# f
我們六個人，一直到這個學期結束，都沒有在一起打牌，就算見面打招呼，也絕 口不 6 b: H* n+ A: r& l0 R
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 `; B* E3 P! T3 K
「那張神祕消失的小丑，到底到哪裡去了？」 F- S" ]; f& C. h0 O; ^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疑問在我心頭始終無法消失。
' ^5 U* |$ U W9 m P9 c7 |/ e6 y 好好的一張牌，怎麼會憑空消失？是誰拿走了？還是真的有小丑，自己把牌偷走 了？ # t+ J* G) R) F1 S ~1 `+ O1 W
一個月後，這個漫長的學期終於結束了。 ! Y9 b$ W8 q8 W9 k" W$ j. m
考完最後一科數學，我們興奮的把自修從三樓窗戶丟出去。引起所有同學們的一 陣歡呼。 6 E* n, w, y' O+ t0 p/ Z R `; B
而住宿舍的同學們，也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避暑。
1 M$ T% X! X$ h8 O) M' L8 M$ E 而我深埋在我心裡，以為永遠都無法解開的「小丑」之謎，竟然就在離開宿舍的 前一天，有了新的轉機。 6 C& M! `) o- B: O# ^- z! i
那天，小豆來找我。
0 j7 i/ f5 n6 j4 n2 t5 w7 V 「嗨，小豆。」我埋頭整理我的衣服，頭也沒抬的跟他打招呼。 " j* }5 w. Y" e7 m+ [9 d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小豆很囁嚅的說。
, |7 [5 m$ Z, E( n8 J7 b4 w9 u 「什麼事？要我回家幫你帶名產嗎，沒問題。」我笑著說。 7 g! F8 `5 T1 n. D
「不是不是...」他彷?廢鋁撕艽蟮木魴模?_肝?...知道是誰拿走了那張小丑。」 & \* ?& i) C% w
「阿？是誰？」
/ H7 Q- [7 r H8 c 「阿狗！」 $ H U4 ~1 Q& Y
「阿狗？你別開玩笑了！」我不以為然，「他那天晚上這麼害怕欸。」 . b1 W8 M. t4 Q! r5 `
「他是裝出來的。」小豆咬著牙，「他是騙人的！」 ' C5 q/ F1 P4 x. t7 @* s! l2 ~, d
「不可能。」我打斷他的話，「我相信阿狗不會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2 z0 k' y7 L) D/ U8 C$ N 「我知道他會，他尤其想嚇我！他知道我最害怕這個，所以故意說的這麼恐 怖！」 ; D# c; V1 X+ o: v! o! z
小豆激動的說。
. z4 @5 u3 z' g' o# ]& A: \ 我憐憫的看了小豆一眼，阿狗和小豆的關係我不是不知道，一個喜歡欺負人，一 個容 " A+ m# a) _/ y7 v3 I2 i' i
易被欺負。他們倆個是冤家。 + u" `5 V% x# [ B
「你不了解！」小豆激動的說，「阿狗平常怎麼欺負我的，你難道都不知道？」 $ ~6 b1 r, q8 {; S# {: _$ @' h
「好啦好啦...」我有點不高興，「沒有證據就不應該懷疑別人，雖然阿狗平常不 對...你也不可以這樣懷疑他啊...」 4 Y- @* p8 V9 I/ ~" A9 y8 Z
「好，連你都不相信我！」小豆很生氣，門一甩跑掉了。
. d7 a$ F7 m2 P0 e- W 「唉...」我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我只想把那晚上的一切，給徹底的忘掉。 4 K; R; Y8 ?& O5 q1 m8 I# b
這一個月以來，發生了這麼多事，讓我不自覺的歸心似箭。
, u5 Y2 P6 v, ]% E& { 回家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
3 ^7 v9 A7 e) v( V% c6 T. [; M 隔壁床的阿狗早就已經熟睡，剩下如雷的打呼聲，而小豆始終沒有回來，生氣的 他不知道去哪裡解悶了。
$ @' R6 p6 U1 e. M 終於，我也逐漸的進入夢鄉。
& h4 S( S8 Z7 c1 G! d+ U 我夢見了自己回到熟悉的海邊。跟幾個幼年時候的好友，脫光衣服，跳到海里， 4 c$ `. | j J' s \! A+ n# L
在陽光與海水的滋潤下，痛快的享受夏日的海洋。 , \( ^% o$ j1 ^" E' q8 Y
突然間，有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我怎麼樣都掙脫不開，它抖了抖，開始用力的 把我往下拖，越拖越深。
6 w# _# y/ A: ^ 我被抓入深深的海里，我的手拼命揮舞，可是我的嘴仍然呼吸不到空氣，好辛 苦...
; k" _* f2 f/ c' P 救我...救我...我把頭往下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6 J4 g/ o' W x3 j2 Q9 K1 r, C
這一看，我心涼了半截。因為我看到一張臉。一張小丑的臉。
: z5 e) k3 w; F* ]3 Y' y 在朦朧的海里，它似乎正在冷笑。 - d, t8 L" U. l- W0 l0 R9 Z
就在同一個時候...「哇！！！！！」一聲阿狗尖叫，把我從惡夢中驚醒。
! S5 S6 ?7 ^6 n" K8 P 旁邊的阿狗突然連滾帶爬，從床上摔了下來。「小...小丑...小丑...」
/ J4 P2 n4 U" S% Z* x& u8 i& D9 f 我起身，全身被冷汗浸透，「什麼小丑？」
: _) V: A/ F3 R1 ~$ n3 [6 {5 H% B5 f8 o 「在我的床上...它在我的床上...」阿狗尖銳的喊著。 : b! H! Z2 A9 `, ~5 F
我往阿狗的床一看，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 * I5 W) ^0 P" D& L% J1 M
那張失蹤的小丑牌。此刻正安安正正的，放在阿狗的床上。 ; Y# o! ]$ P0 @+ p7 s) X
紙牌上，跳舞的小丑，在陰冷的月光下，更顯得淒厲。
% k* b' n3 Z# _ 哇啦啦....」我們兩個打開門，一前一後的衝了出去。 T8 Q- y' U1 F, ^' G2 Y1 B; s; ]
終於，我們逃到了大華，胖子他們的寢室，才喘了一口氣。 ; R) T9 o, Q4 @" ?6 U
「你們在幹嘛啦？三更半夜瘋瘋癲癲的。」大華已經上床了，而胖子正在看漫 畫。
5 m$ v' o) I& K" s& B2 G 「小丑...小丑...」我們喘著氣...
# ~0 i; p/ V% z7 O; \7 z( ~. } 慢點說，慢點說。」胖子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 k4 i# i9 m3 u2 | Q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 u+ j2 v+ W) p- I% |, ^8 X
「小丑牌....出現了！」我們驚魂未定的說。 3 ^' t+ @6 O; G. m# L3 C+ o7 |* I
「它出現了！」大華從床上整個跳起，「什麼時候的事情？」 q8 z+ v& X7 `7 b! L- o* ?
「就在剛剛...我們的寢室...」 # e. l" z; q% G' i- \
胖子放下手上的漫畫說，「帶我們去看看...」。
2 c ?0 ^$ S" d2 J/ \3 ` 「我們不敢...」我跟阿狗同時說。 6 o* G+ c& G9 Q1 L( s
「去看看又不會死。」胖子堅持，「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偷了這張牌 嗎？」 : g+ ?# {- L& c1 l6 ]8 e+ N
在胖子與大華的堅持下，我們還是來到了寢室，對案發現場進行勘查。
, e2 p+ p: |6 v0 u& m! N 走在夜色沁涼的宿舍走廊上，我被驚嚇得的心情已經慢慢平息。
- a' F, t1 z+ Z! Y 剛剛月光下，那張詭異的小丑牌，出現的太過突然，讓人不禁寒發直豎。 3 e+ Q0 d: l% n- r4 p& k
可是，既然它已經出現，就表示這個謎題露出了曙光。 , ]6 y4 D0 V, r+ {
偷小丑牌的人，到底是誰？它放在阿狗的床上，是要嚇阿狗？還是另有目的？ 5 m- Y7 ?: Z. T7 J* ~! }/ y
我們一行人，慢慢的走到了寢室門口，剛才驚慌的痕跡還在，來不及關上的門， 此刻 正輕輕的搖晃著。我緩緩的推開門，木頭啞啞的聲音響起。 & Y' V( w4 N: J
深夜的此時，一切都靜的可怕。
( C) j, b8 Z; r5 v7 d 黑暗中，只聽到阿狗慢慢的說著。「它就在我的床上。」 " B- ?: }& ]+ E& H- F
「太暗了，我把燈打開。」我走到阿狗旁邊，按下他的檯燈開關。
" |. J2 ]% L! g4 [9 {5 w. T% s 啪的一聲，寢室綻放出微弱光芒的剎那，突然，我發現了有些許的不對勁。
8 r( g' x* m2 y7 D2 ~# M 是什麼不對勁？這份不對勁的感覺，來自我旁邊的人，阿狗。 % j9 |5 j" C% l7 y0 g6 h* P
是的，就是阿狗。
( R' C" m l& i8 p$ k1 d! ~2 h 他動作突然停住了，我甚可以感覺到他連呼吸都瞬間停止了。
* h" r+ G. _, m, v. x 人在什麼時候，會突然停止一切動作，包括呼吸？ 3 z3 [% j/ K3 F; @
那就是當這個人，突然受到可怕驚嚇的時候。 1 F5 M) c! m; D, y( Y$ m4 R
我彷?犯腥玖慫?野塈迾A? [: D: ^0 K+ w0 p& y1 C9 x
慢慢的把臉朝向他視線的方向，慢慢的.... . V1 U& }! ~8 j- m
瞬間，我也停止了呼吸。竟然不見了。 ; E4 p# Q& \7 U5 C( ~0 r8 B( }
那張月光下的小丑。 : r. _8 {2 o; k( E. Y& _" q6 j) u
「還有誰可能進來寢室？」
x* J( G! e& d 我們裡頭，最冷靜的還是胖子。
: b+ E* u* B6 R 「小豆...」直覺想到的人，就是小豆。
* U) h' T% M' k0 G 「所以說是在你們跑出去的時候，小豆進來把小丑牌拿走？」
, R& f# Z m- Y4 \2 N" @" H, t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3 g- t) ?- a- P; u5 T2 A 「那把牌放在阿狗床上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他小豆囉？」 9 f5 O @9 p* ]) t0 C# n0 Z
「應該是。」 1 F8 x3 ~% V" x7 A4 U1 @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替小豆辯白。「可是...我所認識的小豆...不太像是這樣的人 啊。」
3 T/ m$ v; F( q0 I 「嗯....」胖子問我，「最近小豆有沒有跟你過奇怪的話。」
4 y j; X6 S, E% e' @% F6 U 我想了一下，「有，他今天下午跟我說，他知道小丑牌是誰拿的。」
3 d6 T& m5 }9 r4 G* o, I+ r2 A 「誰？」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 U* N: E/ U- w+ y3 _7 a* K 是阿狗。」我苦笑，「小豆說阿狗是為了嚇他，才拿走小丑的。」 # R9 S! I7 s' \- P9 U$ c
「鬼扯！」阿狗大嚷起來，「小豆在撒謊！」 2 [4 B" ]* J/ X0 y
胖子沈吟的說，「其實這也是不無可能。」
! u/ ?9 |% _! _# e# ^" K 「你說什麼！」阿狗握緊拳頭，吼到，「我怎麼可能拿！」 3 n* O% p; D/ m/ K6 B
「剛才你們跑來找我們的時候，先跑出去的是誰？」 6 u+ k8 Z. A) ~7 g9 f- }1 O: {# _
「我...」我舉手回答。
2 z- ^* ]0 u, { 「這就對了...」胖子咳了兩下，「阿狗跟在後面動了手腳。」「收起小丑牌，不 用多少時間的，趁著你第一個衝出去的時候， 阿狗就趁機把小丑收起來了。」 6 n% f s- C3 N: N* g F$ ?$ e
「靠！」阿狗激動的罵了一句髒話，「我連逃命都來不及了！」 * {3 e4 L: Q& M0 A
胖子搖搖頭「目前你們兩個，甚至我們五個都有嫌疑，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小豆找 回來。」 ! L0 C! U& U2 q+ e. @: K7 o( L
「對，小豆是所有謎題的關鍵。」我們都同意的點點頭。 " O, f6 A% [2 H q/ m( [( C
阿狗站起來「馬的，我去找，我知道這嬲種會躲在哪裡。」說完，他開了門就想 衝出去。 7 g' {8 q- K. x/ c* W: B& A
我連忙拉住他的手，「等一下，現在三更半夜你想去哪找？」 ! Z' p, @* h# A9 Z' H9 C
「我知道他在哪，馬上就回來。」阿狗正在氣頭上「他每次被欺負都會躲在一個 地方。」
" X; [! _9 J3 W$ g! r4 K 「還是不要...」我還沒說完，阿狗就衝出去了。 $ E- h: D) f6 _ K9 {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很不對勁，彷?釩⒐芬煥肟?l盤澹?|筒換嵩倩乩戳恕?2 P- a& y8 ?0 i& }' y
可是我來不及阻止他，他就這樣離開了。 - t2 D3 d; s2 g
於是，我們只好待在寢室裡，一邊討論當天發生的事情，一邊等阿狗回來。 ) g! T9 k: X& h: u0 k5 \* m
可是，我們就這樣等了三個小時，阿狗竟然都沒有回來。 ; }" H" x6 k( q6 [( t0 G( o7 Z
深沈的夜色，彷?釩尋⒐氛??鐾淌閃恕＞駝庋????チ慫?博檷穈??
6 P$ B4 S1 f3 p2 a. {* z2 S. B6 W 「怎麼搞得？」大華顯得很緊張，「阿狗去哪裡了？」
) a2 G: A; S4 o. w" T/ \6 t# e0 }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胖子閉上雙眼，似乎在沈思著什麼。 $ P, |% p0 x0 I' Y: u* l8 E: r. R# [
「什麼很奇怪？」我問。
! W. X/ U' @, Y1 Q9 | 「我一直在想，我們那一天，到底是幾個人在玩這個遊戲。」 9 o8 i) f3 C& Y5 q1 B
「六...咦？五個人吧...咦....」 # |. h5 T1 D) F
胖子臉色沈重，我記得是六個。你，我，大華，阿狗，小豆，還有誰？」 1 ?) ~( e* H( `! E$ E; Q( L# s
「誰？」我呆呆的想著，「那一天還有誰？」 7 \0 F" R1 }! G- |/ }% C
「我以前沒看過他，我以為是你們的朋友。」胖子說。 & X$ f9 X }6 F4 O( K( N
「我受不了了！」大華站了起來，「我要回家！」
: x4 I) }0 D2 U4 W9 M2 P" C ?7 h% f* c6 x 「什麼...」
- t) s% R1 {2 u' F. | 「回我家有夜班的車，我要趕回家。」 ! }; c y) o" y; w: g) ~
「可是事情還沒解決...」 , H2 Q1 n) m( b
「我不管阿狗小豆去哪逍遙了，也許是他們合夥起來玩我們，我不想管了，我只 想回家」
) d. H) ?; X+ {* F% C6 h 現在就走，太沒種了吧。」我不太高興的說。
4 t; V3 B6 c% v2 [/ z2 @: @1 F 「誰管你！」大華甩上門，離開了寢室。 3 h: f) S ?- ]. I
「唉...」我和胖子互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現在該怎麼辦呢？」「我不知 道...」 , n+ C3 E3 u2 N4 y3 g, X
「我看我們還是去睡覺好了...」
. p- r2 f. H7 I, o% b6 Z, P$ ?! b 突然，我寢室的木門又嘎滋一聲打開。一個人，臉色蒼白的站在我們面前。 4 d. h0 p5 v1 l; }$ R
啊....大華！？」「大華...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7 `+ {6 z; l( H, ? X9 w 大華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慢慢的舉起右手，手上一個長方形的紙片。
& T" R* T8 ?5 T, N 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 X1 w8 k$ W/ X0 y/ f
「小丑！！！」我跟胖子同時退了一步。 8 t" p' e6 E; ]% @, w' ~6 {8 [
沒錯，那張神祕的小丑，竟然又到了大華的手上。
( n4 a* r$ M3 H- p0 [! Q6 c% K 「我剛剛整理行李，突然掉出了這張牌....」大華看起來像是快哭出來了。
! U" N- L, B! V1 S 「誰放的？」 ( t4 X. ^( X1 K) |
我怎麼會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大華張著嘴巴，不停的喘氣。
7 m( f$ q! @2 E7 \7 {" j0 |/ F 「會不會是阿狗？」
0 C# b) N) e& @. U$ H0 F" `& x) Q 「但是阿狗放完了牌，人到哪裡去了？」
% R5 e9 ^. [; t6 o$ i' p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謎題越來越複雜，不能了解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了。 ( m! u) {0 w7 s0 {$ M
「我有個奇怪的假設，你們聽聽看。」胖子皺著眉頭，深思著。
* O& v, E) P# J6 G r 「說說看...」 " G+ l( [3 J6 X! A2 I- O% h
「我們那一天玩抽鬼，小豆先拿到小丑，誰抽他的牌？」 & \ y, j9 g1 m0 v8 |& a0 T f A
「阿狗.....」 + }* F2 @8 s" f7 F
「所以小丑牌出現在阿狗的床上，那當阿狗抽完之後呢？換誰抽阿狗的牌？」
7 O) F' B( g0 k' p2 Y ?0 ]6 q% r% h! P 「大華....」
. R+ W6 ~- F! L" \& | 胖子苦笑，「所以『小丑』從小豆，到阿狗，現在在大華的手上。」
) a2 n9 T& z7 }' N 「不可能！」大華臉色整個變了，「我要回去了，不陪你們發瘋了。」說完，大 # D7 v2 K0 `, ^- O
華把牌一丟，像發了瘋似的離開了。
* L S' x1 Q3 [- u 看著地上那張小丑，詭異的笑容，詭異的舞蹈。我心頭一陣戰慄。
# u' r8 W+ Z' L$ `" i& c 「哼，又走了一個。」胖子哼了一聲。
5 G" I8 w6 R/ {( |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1 I9 \. z; h0 I+ L2 D. J 「你不用擔心。」胖子淡淡的笑了，
0 m3 F; [! T* S 「因為大華玩完，輪到的是我。」我訝異的看著胖子，
% p9 l3 T$ d0 ?8 ]& v 「難道你一點都不怕嗎？」我對胖子其實認識不深，只是個牌友。 - F+ {) G7 G1 i
記憶中的他，不愛講話，打牌起來尤其冷靜，是個不動聲色的高手，沒想到他在 此刻，能夠這麼神色自若。 胖子把手插在口袋裡，來回的走著突然看著我，露出笑容。 : f/ A j8 f# H# b# _5 C3 D; b- ?/ o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們來打牌吧。」 " c% Y% N2 ^; K- D2 V2 Z1 _
「咦？」
; t+ { Y# g! C4 T% j 「我們來打牌，其實我們這幾個人裡頭，就屬你和我最厲害，
, D6 T$ d! \3 ]# D 「別這樣說。」我彷?犯腥玖伺腫擁淖孕牛?p輝倭?兔籇薕??
3 \% ?: z6 n, T- [ 「那玩什麼好呢？」
) E" Q6 X8 d5 U" s. \! I; U 胖子笑了起來，「呵呵...那就抽鬼吧。」
8 ^9 ?% Y+ k- P 「抽鬼！？」我睜大眼睛看著他，難道你還被抽鬼嚇的不夠？ 0 H* J8 Z3 D& K7 z- E% M* Y' s
「當然是抽鬼，因為我們那場還沒分出勝負。」 & S% H9 `# i; G- ~
「可是兩個人怎麼玩？」 5 D2 ]$ L" H: m! v
「我們要六個人玩。」胖子說，「快點，把小丑收進牌堆裡。」 % x# L7 H' b: V# k4 X. q2 `" g, T" p
「好...」我一手夾起了，那張連日來讓我們寢食難安的小丑牌，塞進牌堆裡，快 速的洗牌搓牌。
: s. o' a" z3 U' N0 G3 G) Q% m 也許是太緊張了，像我這樣經驗老到的洗牌手，竟然失手，啪的一聲，整堆牌在 手中 散開。所有牌落了一地，我心中吃了一驚。 / B7 l+ L$ w" ]5 o' o
胖子皺起眉頭，「別怕，再洗。」 $ H7 X- ^0 j8 n" G
又洗了兩次，小丑似乎不肯進入牌堆裡，屢次作怪。 % q) W# M# X/ f! S
不過終於還是完成了洗牌手續，發成了六份。「接下來怎麼辦？」
& K; Y' n. H) H7 ~/ u; r% c 「我們替他們四個玩，一定要趕快讓這場遊戲結束。」
: }8 l) ^3 d" H5 A 「啊？」 2 h9 t* _' l2 l
「快點，我感覺到時間不夠了。」 $ S! {* j8 Z/ _3 f
「嗯。」
# ~6 d9 ~2 g/ l4 t5 p 兩個人玩六個人的遊戲，我幫小豆，阿狗抽牌，而胖子則替另外兩個人玩。
$ f0 x/ X' }. O2 u 玩著玩著，我突然覺得背脊一陣發冷，彷?泛竺嬲玖艘桓鋈耍?皎棸ぞ荇J???????著這 場遊戲。讓我雙手發抖，幾乎要放棄遊戲。
% j0 i; G2 H8 _( g: ^ 此時胖子低沈的聲音傳來，彷?吩謁咚底乓桓鱸豆諾墓適攏?_賦楣碚飧鯰蝸罰???自歐 洲，是一種儀式。」「為了撫慰與封印作亂的鬼魂，讓數個人利用抽牌的方式， 將小 醜不斷的流轉，最後封入小丑牌裡。」
9 l0 x5 y9 O# V4 y/ R 我只覺得背後的黑影越來越近，壓迫著我的呼吸，讓我心臟越跳越快... l& | `; s0 b( M! U2 s3 t1 h+ U- a
後來變成了一種遊戲，人們可以藉著抽鬼，在歡樂的氣氛裡，達到一種祈福的形 式。」 - Z( h2 a8 M, |; {8 H
「沒想到弄巧成拙，引出了真的小丑。」
' c5 Q9 o* r- J( A( N 牌局終於到了尾聲，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整個牌局的周圍，籠罩著無數的黑影， 黑影 不斷發出雜亂的聲音，那是混合了怒吼，吵架，交談，甚至是溫柔私語，的種種 聲音。
8 M$ L6 B; a/ h, j% Z, }5 d2 a 黑影不斷的扭曲暴亂，似乎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這個結界，把我和胖子撕毀。 2 }! n$ W X9 y; M
胖子依舊冷靜，只是呼吸越來越沈重。
5 k& q0 s( h8 B6 I6 E5 K 「也許是小豆長時間被阿狗欺負，跟小丑的心情契合，終於把它給引了出來。」 9 _7 U1 @; R% q% c
「不管怎麼說，小丑都是一個非常悲傷的角色啊。」
* S7 k c3 u+ K) h 終於我抽到了最後一個對子兩張J，用力丟在牌堆裡，「胖子，我結束了！快點 換你！」 & S# ?8 r. w( k' A( t1 v
察覺到牌局即將結束，周圍的黑影發出爆炸似的尖叫，不斷的流動掙扎，聲浪一 波波 C+ r1 u4 K& N; ?) I `
在空氣中爆炸。我甚至感覺到，黑影正緊緊著扼住我的喉嚨。 % I6 }' R$ W0 C( s9 o0 {
「我剩下最後一張小丑。」胖子大吼，「我，輸，了。」說完，他用盡全身的力 量，
, n% M2 q8 e j: ]' j q" I 把那張詭異的小丑，扔進牌堆裡。 # M( U8 q7 S8 Y
斯.....彷?芬壞狼宸緔倒?賰~娜?駌}?n岩磺瀉詘滌敕吲?籈Y?齛PＮ冶丈纖?襋襶??受 這 前所未有的輕鬆。慢慢的我睜開了雙眼，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就在此刻，破窗而 入， 懶洋洋的撒滿我的全身。
" _. |7 @! r$ a x. q% w3 J& V N 「沒事了，終於沒事了。」我頹然的坐在地上，沈沈的睡去。
3 j: v+ g8 v' B; g% c* C4 l! e2 A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小豆正站在我的旁邊，滿臉的淚痕。 ' ~5 S( Z0 ~# i" S6 Q2 E+ e
「對不起，是我把小丑藏起來的，我是為了報復阿狗老是嚇我，這次我決定要嚇 嚇他。」 j! J( p' F* F"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大哭起來。
6 ?* B6 x+ G2 m9 v 「沒關係，沒關係。」我輕輕摸著他的頭。「一切都過去了。」 ( x, E- k0 M, S2 E5 X
這一切，原來都是夢嗎？
4 I R! d+ O' b; N/ b( H 不過，夢醒之後，小豆阿狗大華，他們三個人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 ?& L1 l0 R6 @. D9 Z! z. }
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在我的生命裡，其實並沒有出現過，愛哭的小豆，愛惡作 劇的 阿狗，還有暴躁的大華，這三個人。 胖子也在下學期轉學了。他臨走之前，留話給我，「以後如果想要連絡我，就打 這隻 電話，找一個叫做萊恩的人。」
' u* [$ V a! L. a; n, l7 Y 不過，就在我逐漸淡忘這一切的時候。
4 S% | d; p" M: X. {7 n! q' K 我也升上了高中三年級，準備考大學，忙的焦頭爛額。
, e- ?4 k4 {4 E$ `0 f7 g# H) E 一個夏日晚上，我依舊伏在書桌前唸書。
& X, a9 w! C2 `" q: S3 X# `% ]# Q. @3 j 突然幾個學弟敲門，問我「嘿，學長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要玩牌。」
; t& g. d$ f8 K% X9 O* [ 「不玩了。」我搖搖頭，微笑說，「我封牌了。」
0 M% T( a4 G+ u 「是喔。聽說學長很厲害欸。」學弟們發出惋惜的聲音， 7 s! @8 n! G. @6 j6 @2 w9 h9 M
「那學長好好用功喔。」
' i4 N9 D* q2 y, n# d7 P3 L 目送他們離去，我轉過身繼續解我的物理方程序。 ' b' |" e' L: N9 |8 o2 O+ [2 h
突然間，我彷?廢肫鵒聳裁礎?1 H; u5 M& i! k5 c; i
站起身，悄悄的，我來到學弟的寢室前面，聽到裡面正在說話。 0 B6 f, _0 m+ a0 W7 v
「怎麼辦？我們有六個人，要玩什麼好？」 ; `" ?- G4 s" Y
「抽鬼吧！」
& e; j3 T& `# L$ y* w. |2 I 「....好吧。」
$ ?* W' U4 Z. \ g4 b6 h6 l! N 然後裡面發出稀稀索索，發牌的聲音。
7 R8 c1 [' ?- t" g6 m6 d/ m! ^ 我苦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4 \$ X# }9 Y% A' W+ ? 突然我停下腳步，一陣冷氣從腳底升起。因為那個提議「抽鬼」的聲音，讓我想 起一個人...阿狗。
9 L) y& u* O7 ?1 B# g8 h( p8 y5 B 我終於明白，我們那天神祕的第六個人，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 j5 }2 E, r6 r! ?# q2 f; R
P.S.
: y# y1 J( N5 L8 W% ~8 L/ e 寫完小丑之後，先放在永?a的國度的個人板裡 4 A0 P/ j& H4 B( X% ?) j
就有人問我，到底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 ?- I2 L9 j2 B4 h6 O" z# x
當時，我就在掙扎，放到貓園或者連線板的時候，要不要說白一點？
4 y4 N8 E& ?" y u! }7 T, i' ~) \ 可是我還是決定不這麼做了。 + u6 H# L7 ~. p9 m. N# l
（我覺得能想出來的人一定會覺得很過癮，我看恐怖小說的時候就這樣。） , r# E8 H& ^! H: x
第六個人是阿狗嗎？ . O# B* ?' f: P/ @/ i4 W8 r( t
學弟們的牌局，提議玩抽鬼的人，當然就是阿狗。 , e. m6 O6 s6 w7 L/ Q! i; z# ]
而阿狗是被小丑牌拖走，消失的人之一。 5 F+ M4 W: D8 ^2 y4 j
這些消失的人，會不斷的加入陌生的牌局，然後提議玩抽鬼。 $ `' [5 ]% l. c8 L3 d
有點像是台語的「找伴」。
. g4 b( e; Y* }/ r7 B 這就是到了最後，故事主角整個人毛骨悚然的原因。 4 a7 ~4 Y2 X" W5 t L
這個輪迴，並沒有結束。
$ Z+ d7 h( x/ C 下次有人玩抽鬼 要小心。 # U& `/ v6 t9 S/ c- T
希望你下次還有勇氣玩 。 |
發表於 2007-8-26 01: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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