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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一堆短篇故事(三)

報告班長有鬼3 A: a! M! x5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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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民國七十三年十二月的某一個夜晚,我在台南某一個新訓中心站AM 2:00 至 4:00 的彈藥庫衛兵,由於是彈藥庫重地所以衛兵特別多,共有新兵3人班長1人預官1人,按照道理應該不會發生奇怪的事才對,因為陽氣太重了,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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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約凌晨 3:00 多,我和班長倆人天南地北的聊著,忽然之間氣氛變得很古怪,原本有蟲叫聲,風吹竹枝聲…等,突然停止了,這時原本有說有笑的班長也突然沉默下來,時間好像靜止不動,這時我感到一股輕霧慢慢由操場飄向我們這來,我是不怎麼在意,反正在冬夜 起些煙霧也沒啥大不了的,但是我那個平日看起來雄壯威武的班長卻一直往崗哨 縮,慢慢的這股煙霧飄到我面前,又慢慢飄向側門崗哨,大約數分鐘後,突然聽到側門崗哨的同梯衛兵,大喝一聲「誰」,接著就聽到拉槍機的聲音,崗哨上的探照燈也打開了,但是我卻沒看到什麼.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側門崗哨不斷重複上述動作,我瞧情形不對就向班長說∶「側門好像有狀況,我們要不要去支援?」只聽見我那「勇敢」的班長用顫抖的聲音說∶「不…不…不用」,我正覺得疑惑不解時,班長又用那顫抖的音調說∶「阿…阿…阿兵吶!你…你…你有沒有看…看到一個人沒有下半身,向我們……我們飄來?」我說∶「沒有哇!」我想大概班長想嚇一嚇我,要我打起經神站衛兵,他好打瞌睡。到了下哨時間回到寢室,我好奇的問側們衛兵∶「剛才你們看到什麼啊?那麼緊張?」衛兵回答說∶「我們看到一個人,不是很清楚,問是誰也不回答,奇怪的是燈一開就不見了,但是燈一關又出現了!真是邪門!」我一聽,哇@#$!,我看我們活見鬼了!嚇得我屁滾尿流連滾帶爬上床。  E0 E' [, P0 D) H

$ R) }; m% d' N/ S: V[ 本帖最後由 小小刀 於 2007-1-13 02:31 AM 編輯 ]

招鬼遊戲竟然引來真的鬼,又導致李蘭失蹤,在這種環境下,每個人都感到極大的恐懼,陳然建議大家離開這裡。於是陳然扶著王素,呂晴扶著何美,一行七人跌跌撞撞逃離這座別墅,站在別墅大門外,陳然最後一次向後看了看,沒有燈光的別墅一片寂靜,仿佛一個沉睡中的巨獸趴在那裡,靜靜地吞噬了李蘭,甚至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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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q' k+ i2 q  回到家中,陳然給李蘭家打了個電話,李母接的電話:“是的,蘭蘭還沒回來,咦?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陳然心一沉,撒了個謊說自己有事先離開了。又過了兩個小時,陳然再次給李蘭家打電話,還是李母接的:“哦,然然啊,蘭蘭一個小時前就回來了,一進門就嚷頭疼,已經躺下睡了。”放下電話,陳然松了一口氣,還好,李蘭沒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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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然躺在床上,腦海里總是不斷回想著剛才的經歷,何美的身後竟然出現一隻貓的影子,李蘭曾特意叮囑當發現外面有情況時不能關門,而王素失手把門關上,李蘭竟然在一秒鐘內消失在大家面前,現在又安然回來,這中間好象有一些不對勁。陳然苦苦思考著這一切的怪異,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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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g5 [' Y: f  第二天陳然醒來時已經上午十點多了,匆匆收拾之後,陳然跑到李蘭家中。李蘭竟然還在睡覺,陳然在李家熟不拘禮,跟李母打了個招呼就徑自跑到二樓李蘭的房間。陳然並沒有敲門,她怕吵醒李蘭的睡眠,躡手躡\腳地上樓,又輕輕推開李蘭的房間門。陳然只推開了房門的一道縫,她偷偷向裡面瞅了幾眼,陳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象做賊的一樣偷窺,可是她就是這樣做了。李蘭躺在床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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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然推門進來,才發現李蘭竟然閉上了眼睛,等到陳然走進她的床邊才睜開了眼睛,裝作剛被吵醒的樣子看著陳然。“蘭,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我們大家嚇壞了。”陳然決定不問她裝睡的原因,直截了當問起昨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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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t6 K9 t, q& \  李蘭坐了起來,倚著床邊*笑:“嘻,昨晚我是跟你們開玩笑啦,小宴會廳旁邊的房間有一道暗門,我就是藏在裡面想嚇嚇你們嘛,誰知道你們最後竟然嚇得跑掉了,我在郊區找車又不方便,害得我很晚才回家。”陳然半信半疑:“真的是這樣?那為什麼後來我打你的手機不通?”李蘭笑嘻嘻回答:“我關機了唄。”她猛地從床上翻到地上,把陳然扯到床上坐著:“你等等我,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一會兒出去玩。”“不,李蘭,昨晚王素受驚不輕,我來找你是想一起到她家看望一下她。”李蘭的眼皮猛跳了一下,她不自然地眨眨眼:“瞧我真是睡多了,眼皮直跳呢,好好,你等我,我們一會就去王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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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素家裡只有一個老奶奶在,她口齒不清,糾纏了半天,陳然總算明白,王素昨晚回家後不久就又哭又鬧,家人把她送進了醫院。兩人又趕往醫院,王素剛被打過鎮定劑睡著了,她媽媽坐在床邊哭。她拉著陳然的手說:“昨晚王素也沒說去哪,回來後就痴痴呆呆的,我給她倒了一杯果汁喝,結果她看到果汁就大哭大鬧起來,嘴裡直嚷著血、血什麼的,她力氣那麼大,發瘋一樣,我和她爸爸只好把她送到醫院來,醫生說她受了刺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你說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然不敢說出昨晚的經過,只好空洞地安慰王媽媽幾句話,就扯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李蘭跑出醫院。 0 J. }7 m3 C' h5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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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陳然自言自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素竟然嚇成這樣子。”她不經意間一扭頭,看到李蘭嘴邊掛著一抹微笑,這抹微笑是那麼的詭異,令平素看起來很嬌憨的李蘭看起來那麼的可怖,她有些不滿,責問李蘭:“王素嚇成這樣,你還有心情笑?”李蘭臉色一正:“沒有,我沒有笑。”她的神色又恢復往常的樣子,陳然仔細端詳了半天,放棄了再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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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 X! a8 Z  兩個人沉默了走了一會,突然聽到李蘭欣喜地叫道:“哎,燒烤耶!停一停,陳然,我早上沒吃飯,好香的燒烤,我請你吃啊。”陳然皺起眉頭,家境富裕的李蘭一直都不吃路邊小攤的食物嫌其不幹淨,尤其是燒烤更是絕不沾口,今天竟然想吃燒烤?李蘭跑到小販身邊,囑咐他在燒烤上多加點辣椒粉,陳然更是奇怪,李蘭一直很少吃辣的東西,說是怕臉上起小痘痘,今天的她好反常。陳然慢慢吃著燒烤,心裡嘀咕著。 % Q" t# X; k5 f& h+ f8 A0 U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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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美經過一夜的休息,心情好了許多,下午跑到呂晴家中。呂晴腰間寄著圍裙開了門:“阿美啊,我在弄貓食,你進來自己坐,我一會就好。”何美一聽到貓這個字臉色一白,呂晴沒有注意到,轉身就離開了。 # P& s  Q3 \( U2 w* h" j!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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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會功夫,呂晴端著一缽子貓食走到客廳,她家中那隻養了兩年的波斯貓也跟著竄了進來。呂晴看到坐在沙發上神色不安的何美,隨手把缽子放在了茶几上,坐到何美身邊,那隻貓夠不著食缽,急得圍著茶几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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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美,還在為昨晚的事害怕嗎?”何美強作笑顏:“今早陳然打電話告訴我,李蘭是在開玩笑,她藏起來嚇我們呢,至於我,呵呵,應該沒什麼事吧。”呂晴心不在焉趕開一直圍在身邊急著索食的波斯貓:“阿美,你以後要小心點,聽說某某處有個人對這些靈異事情比較懂,你最好去找他,看看有沒有能化解的辦法。”何美來了興趣:“那你把那人的地址給我,我明天就去找他。”呂晴起身去找紙筆,那隻饑餓的波斯貓一急之下跳到了沙發上,用爪子扒拉著何美的手,希望她能把貓食缽子推到它身邊。何美微微起身把缽子拿了過來,可是她精神恍惚竟然看都沒看就坐了下去,只聽一聲慘叫,她才發現竟然坐在了那隻急著索食的貓的爪子上,她急忙放下缽子,想抬起貓爪看看有沒有壓壞,可是那隻貓卻極不領情,本就因為何美的到來沒有及時吃上美食,又因為爪子劇痛,毫不思念以往跟何美的交情,狠狠給了何美伸出的手一爪,何美的手頓時幾道血痕,血珠滾滾而出,何美吃痛一叫,呂晴急忙衝了回來,見狀抽出幾條紙巾按住她的手。呂晴把貓提起來扔出很遠:“死貓,敢亂抓人。”何美止住了她:“算了,呂晴,是我先坐在了它的爪子上,它痛才抓我,不要打它了。”草草處理了傷口,何美感覺有些倦,就跟呂晴告別自顧回家了。 1 p% U. e7 u*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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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寒假沒事做,陳然幾乎天天往李蘭家跑,而李蘭也興致很高,天天拉著陳然出去逛街。兩人本就是好友,出外逛街吃喝購物無不情投意合。可陳然發現李蘭越來越奇怪了。李蘭原是一個愛熱鬧的女孩子,所以衣飾也以鮮艷色調為主,如今卻喜歡買一些素淨文雅的衣服;她的飲食習慣和言談舉止也改變了許多,跟以前判若兩人。陳然將這些異常一一看在眼裡卻不說出來。 一日兩人正坐在李蘭家客廳看電視,陳然接到了呂晴的電話:“陳然……阿美她,她死了!”陳然頓時一陣耳鳴,轟轟然作響,她呆了一呆才回過神急忙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呂晴匆匆說了一句:“我在**醫院,你快來。”說完就把電話掛上了。陳然扯起李蘭就向外跑說:“快走,何美死了,我們快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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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d8 R% j& T( a5 O! Y: A7 v6 a1 w2 s  路上,陳然腦子裡昏亂不堪,千頭萬緒不知怎麼理清,她就是不明白前幾天還好好的何美怎麼會突然就死了。無意間一扭頭,竟然在一直沉默的李蘭臉上又看到那種詭秘的笑容。陳然突然打了個寒顫。 9 _. [: r, R! s) E- c

$ f) k/ _' C7 b4 P& {7 f8 \0 E  呂晴見到陳然就撲到她懷裡大哭,“是我害了阿美,是我害了她!”躺在太平間的何美形容獰猙臉色發青,身上蓋著白被單,安靜地躺在那裡,再也聽不到她的笑語嫣然,再也見不到她的開朗活潑了,她的家人圍著她痛哭不已,陳然也止不住流下眼淚\,她問呂晴:“何美髮生什麼事了?”呂晴平日的沉穩早不知飛到哪裡去了,象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抽噎著說:“一個多星期前阿美到我家,被我家的貓抓傷了手,她也沒處理,誰知道她竟然因此得了狂犬病,昨天發病,到今天就死了。”她哭的鼻涕眼淚滿臉都是,一付悔恨的樣子。陳然禁不住又瞅了李蘭一眼,她依舊是面無表情。陳然突然叫了起來:“不對,狂犬病的從發病到死亡不會才短短一天,一定是你搞錯了。”她扯著呂晴就去找醫生,李蘭也緊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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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狂犬病的病程一般為六天之內,時間很短,可是在十幾小時內就死亡的確是罕見,我們會對她的屍體做切片研究,找出原因所在的。”走在回去的路上,陳然滿腦子都是醫生的回答,“貓!貓!”陳然突然叫出了聲,“什麼貓?”李蘭不解。“你玩的那個招鬼遊戲!何美身後出現的就是貓,是貓的鬼魂來索命了。”李蘭歪著頭看陳然:“你真相信這些鬼神之說嗎?”“那你怎麼解釋這一切?招鬼遊戲裡何美身後的貓影、呂晴家養了兩年的貓竟然會傳染給何美狂犬病病毒、何美的得病潛伏期這麼短,發病期更是不合常規。”陳然激動之下一口氣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李蘭沉默著。 $ n. {$ l1 t1 x8 p' W$ C3 A/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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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然的手機響了,她接聽了半天,臉色極為難看,放下電話,她緩緩說道:“王素瘋了,她見不得紅色,一見就狂躁,平時就喃喃自語不理人,醫生說她是因為受到過大刺激得了精神狂暴症,所以只能送進療養院治療了。”她劇烈搖晃著李蘭的肩膀:“王素的瘋和何美的死,全因為你那個恐怖的招鬼遊戲,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蘭嘆了一口氣,把頭轉向別處,淡淡地說:“陳然,你不要總這麼單純好不好,這或許就是命中註定的吧。”陳然盯著她的側臉,半天沒有說話。
# C% Y! d# `& M1 O& _: Z1 ?這天一早,陳然接到了李母的電話:“然然啊,我家蘭蘭一早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知道做什麼,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我勸她出來也不肯理我,你們是好朋友,你來勸勸她吧,這孩子,最近真反常。”“好的,阿姨,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我就來。”陳然放下電話就匆匆趕往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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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v( X' t: K8 i& Y  “李蘭,開門,我是陳然。”陳然猛敲著李蘭的房門,李母擔心地跟在她身後,可是裡面毫無動靜,陳然大聲叫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你絕不是李蘭,你是那個進門鬼,對不對?” & `: t% o( w. L2 A9 n

  {+ v- y, c0 v  m* i6 F- b  門突然悄無聲音打開了,把門外的陳然和李母都嚇了一跳,李蘭鐵青著臉卻面帶一絲詭異的笑容說:“你們都進來。”三個人站在房間中央,李蘭背對著窗戶,她的臉在陽光的背投下顯得陰暗不定,眼神也有些呆滯,仿佛對不準焦距,她用一種夢臆般的口吻說話了:“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曾經有一對夫妻,結婚只不過剛一年,那男的就在外面另尋新歡,他們曾經是那麼的恩愛,而男人卻因為外面的小妖精而要求跟妻子離婚,他的妻子當然不肯,她說就算她死了也不要離婚,於是那個狠心的男人就真的下決心殺死她。他把她綁起來扔在浴缸裡,割開了她的腕部動脈,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源源不斷從體內流出,慢慢浸泡著自己的身體,直至死去,他製造了她憂鬱之下自殺的假像,居然*計得逞。那女人一直到死都很清醒,她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失,生命一點點離去,還有那個男人在她臨死前得意的大笑,她怨恨,她憤怒,她的滿腔激憤無從發泄,於是在強大的精神支持下,她變成了一個厲鬼,遊蕩在人世間尋找報仇的機會。一世過去了,那男人和他的情婦相繼死去,又重新投胎轉世,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報仇,因為陰陽相隔,她沒有能力報仇,可是有一天她終於得到了機會。是鬼使神差吧,那男人的轉世竟然得到了一個招鬼遊戲的方法,並且決定玩這個遊戲,遊戲出了差錯,於是那女人終於借這個機會附到了他的身體,壓製了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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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然滿臉錯愕:“你不會是說那男人的轉世就是李蘭,你就是那個被殺的妻子吧。”李蘭,不,此時應該說是那個附在她身體上的鬼魂面容凄慘,嚎滔大哭:“我曾經那麼愛他,他竟然這麼狠心用這麼毒辣的方法殺了我,告訴你,那個王素就是他前世的情人,老天有眼,讓我這世一起報復了他們兩個!她瘋了只不過是小懲罷了!他們都是罪有應得!”“你要怎麼對付我家蘭蘭?求你放過她吧。”李母從她們的談話中清楚了目前發生的一切。 3 C! N( V; M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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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鬼魂沒有理會李母的話,對著陳然絮絮而言:“老天是公平的,前世的罪孽就要今世還,你想知道那個何美為什麼會死嗎?我告訴你,她前世以極其殘忍的方式虐殺了一隻貓,而遊戲中她又不顧禁忌回了頭,所以那隻貓的靈魂才有機會借機報了仇,眼看著自己前世的仇人死在面前真是很大快人心啊,哈哈!” + w3 N6 Z' Q' T0 I, r- Q9 @& a

( @6 b' r5 v6 Q& k0 n; ?) t  李母不顧一切衝上前抓住了她的衣袖:“求求你放了我家蘭蘭吧,無論前世有過什麼罪惡,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為什麼還要纏著我們蘭蘭不放,她只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她沒有得罪你啊。”那鬼魂冷笑了一聲,甩開她:“要怪就怪她自己,冥冥之中老天就讓她玩了這個招鬼遊戲,所以這就是天意,天意要我一償心願,天意要她一命還一命。” + z0 [2 N8 |4 C$ F8 ?0 j-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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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然猛喝一聲,將一張紙頭扔到李蘭身上,那附著在李蘭身上的鬼魂晃了一晃,又勉強穩住了:“好啊,這麼說你早有察覺了,竟然找來驅鬼符錄趕我走。”陳然見符錄無效,也有些惶然,她緊握住拳頭說:“不錯,我早就察覺到你的反常,所以我找了通靈人要來這符錄,只是沒想到竟然趕不走你。” 5 b6 c7 f  g8 K1 y. K3 h3 r- f1 G7 ]9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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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魂仰頭大笑:“那隻能對付普通小鬼,怎麼可能打發掉我的滿腔仇恨,我要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哈哈,也罷,讓她們娘倆見最後一面吧,你們可以說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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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蘭的眉頭一跳,眼神流轉靈活起來,她身體突然抖動起來,向前跨出一步叫道:“媽,我……”只不過一兩秒鐘時間,變故就發生了。李蘭臉色突然漲紅,就象全身的血都衝到了臉上,迅速從五官溢出鮮血,然後她的身體就象一個盛滿了血液的氣球被突然刺破一樣,血從她的每一個汗毛孔噴射而出,她的全身頓時被鮮血淹沒,變成一個血人,成千上萬道血口向外急噴著血,那情況實在恐怖,陳然和李母猝不抵防,被血濺了一身,兩個人都尖叫起來,手臂在無意識地揮舞著,仿佛這樣就能驅趕走眼前的夢厴,任誰見到這種情景恐怕都鎮靜不住了。 ! F7 e) l& E/ b+ V, f1 L

1 u3 I. y$ ?( A! I, m. [2 N( D  只不過一小會功夫,李蘭身上的血噴勢就小了很多,漸漸減少、停止,人也委頓,倒在地上,誰都能看出生命之火已經在她的身上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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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h" p$ f/ A/ d  “蘭蘭!”李母還是母女連心,又衝了過去,從血泊中扶起已經死去的女兒大聲哭叫著,陳然木然站立,只能感覺到有縷陰風圍著自己轉了幾圈,恍惚間聽到一個女人隱隱約約的尖笑聲還有不知從何處而來凄慘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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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鬼

“6-10個人,女生多尤其好,找一背陽的房間,於天黑之後全體進入,大家編好號碼,以抽籤決定最好。可以點燈,屋外也可以點燈,但是屋外不能來往人太多。由1號首先開門出去,再關上,面對門默數10下,敲三下門,由2號開門讓一號進來,再出去,再關門。依次類推。在開門關門的時候,屋內人不要喧嘩,不要靠近門,5步外較佳。最後,當某一號給某一號開門的時候,在門外的某一號身後有什麼?切忌:如果看到門外的某一號身後有什麼,切不可關門,否則門外的人有性命之危;大家看到該東西后,不要四散跑掉,要一起向門外吹氣,直到看不見該東西為止。門外人切不可回頭,開門人切不可離開門旁邊。看到的東西就是門外人上輩子所欠的罪孽,如果出現了,門外人今生要注意保護、愛護該類人或物,方能補前世罪過。” 6 X& U$ K)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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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蘭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對屋裡所有人說:“大家都聽仔細了嗎?遊戲要開始了。”屋裡一共八個人,二十左右歲的年紀,六個女孩子是李蘭、她的好友——沉穩大方的陳然、活潑開朗的劉嵐、內向羞澀的王素、大大咧咧的何美以及與何美形影不離的好友呂晴,還有兩個男生是趙明陽和他的哥們孫林。 & G! v0 W/ X- f( G/ G/ E9 R+ i8 V

8 }9 S1 x1 R" z5 C, k! T- _9 j* e  這裡是位於市郊李蘭家的度假別墅,兩層高的小樓,所有人都在二樓的小宴會廳,此時非度假季節,所以房間裡空盪無物,只有一絲絲寒氣直往人衣服裡鑽,還好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晶瑩璀燦給人一點暖意,房間外是筆直的走廊,一端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另一端連著下樓的樓梯,走廊上方的白熾燈光線很充足,這是一處極好的做遊戲的地方。 ; H2 `- }! ?+ u$ r  o, U7 \, }& R) K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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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放了寒假,李蘭是請大家吃肯德基之後,再提議玩這個招鬼遊戲,所以大家剛吃飽飯,情緒高漲得很,只有膽小的王素還在問著:“如果真把鬼引來怎麼辦?”趙明陽大笑著拍拍王素的肩膀說:“放心,真有鬼的話,我和孫林就能把它打跑了。” " w# |. y, G, k; o( J7 n4 c/ r6 Y

! a+ G% U8 D  n3 `; A4 u  大家各自抽籤決定自己的順序,陳然是一號,趙明陽二號,何美三號,孫林四號,呂晴五號,劉嵐六號,李蘭七號,王素八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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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C  x. u& [  `7 y8 n1 q  遊戲的發起人李蘭神色有點嚴肅地說:“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希望大家一定要記住這遊戲的禁忌,無論在門外看到什麼都不要關門,在門外的人不要回頭看,還有如果見到什麼大家要做的事都要記住了,現在遊戲開始!” 5 n1 t, |& v3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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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本來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情來玩遊戲,突然被李蘭嚴肅的神情嚇住,氣氛有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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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然是一號,她打開了房間門,站在門口向外打量著,天色早就黑了下來,走廊一端的大落地窗外,一棵大樹在夜風的搖撼下枝葉如異形般張牙舞爪,夜梟在不遠處的山林間發出尖銳的叫聲,又在這麼荒涼的地方做招鬼遊戲,饒是沉穩的陳然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她跨出一步,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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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0 m7 x9 E: L# T  面對著大門,陳然閉上眼不敢想別的,只是在心裡默默數了十下,然後睜開眼,敲了三下門,門打開了。
2 `2 \/ ]: T7 J/ B6 J趙明陽面無表情瞪著陳然,已經開始緊張的陳然又不敢回頭,總感覺身後有一陣陣冷風在吹過,有些毛骨聳然,趙明陽突然笑了起來,“小姐,你過關了。”陳然松了一口氣,剛才沉下去的心又輕輕浮了起來,房間裡傳來一片輕輕的噓聲,趙明陽在故意嚇人,陳然撫著心口,忍不住給了他一拳。 8 m( k6 |& T. O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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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魚貫而出,又輕鬆歸來,一會功夫八個人全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何美嘻嘻一笑:“李蘭,看來這遊戲不過如此嘛,哪裡有鬼啊,我剛才都快讓你嚇死了。”劉嵐插了一句:“估計李蘭提前在過愚人節,嚇我們開心呢。”李蘭幽幽一嘆,突然大笑:“哎,失敗,本想嚇嚇你們呢,真可惜,這遊戲據說是絕對不能玩的招鬼遊戲之一,吹的那麼玄,竟然也是騙人的。”趙明陽為了讓李蘭開心,於是提議再玩一次遊戲。王素嚇得大叫:“還玩?剛才我在門外時一陣陣陰風,嚇得我心砰砰亂跳,不信你摸摸,到現在還跳這麼快呢。”她的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氣氛輕鬆起來,呂晴和孫林一直沒有出聲,別人又不反對,於是遊戲重新開始了。 ' m, v. ^0 M- C& W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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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然再次出去,走廊裡的白熾燈突然暗了下來,光芒有些昏黃,可能市郊的電壓不穩吧。到處靜悄悄的,畢竟這間別墅裡只有他們八個人,幾百平米的房子顯得空盪蕩的,為了遊戲方便,若大個別墅只有這條走廊和大家所處的小宴會廳裡開著燈,黑暗總是令人恐懼,儘管陳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害怕,仿佛有無數隻眼睛在黑暗中瞅著自己,她感覺這走廊有些詭異,那是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而這種壓力就如蛛絲般蔓延開來,逐漸侵占著光明觸碰不到的黑暗之處。門打開了,一切正常,趙明陽並沒有在她身後發現什麼。 9 h" b* V- u$ i2 S

7 E! \2 z. e4 I" O: D. T  在房間裡,大家圍成了半圓,離門口大約五步的距離,陳然所處的位置當門打開時看不到外面,卻正好可以看清開門者的面部表情。她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陪著李蘭玩這個詭異的遊戲。她看了看大家的表情,李蘭蒼白著臉神色恍惚,劉嵐和何美儘管還面帶笑容,卻有些僵硬,能看出有極大的不自然,呂晴和孫林都是做事極穩重的人,除了神色有點不安,還算鎮定,膽小的王素絞著手指,陳然猜再玩一會,恐怕她會支持不住了,只有膽大魯莽的趙明陽還是興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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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明陽平安歸來,何美笑得有些言不由衷:“不知道我出去了身後會有什麼?呵呵。”她的笑聲有些刺耳,然後大踏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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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T& T$ v9 g* u7 c5 o1 N+ ]  敲門聲如約而來,孫林開了門,陳然看到他突然臉色發白,還握著門把的手也不自覺抖動起來,他低聲叫道:“何美,你別回頭。”大家都有點驚惶失措起來,陳然側行一步,發現在門外的何美渾身發抖,卻僵硬著不敢回頭,她的身後半空中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極象一隻貓的影子。貓的樣子看不清楚,只有尾巴在輕輕搖動著,可能在平時看來,那是一隻正在向主人撒嬌的小貓,但在此時,卻越發詭異,那是一隻貓的鬼魂嗎?陳然不敢多想,跟著大家一起向門外吹氣,吹氣聲中,尤以呂晴的聲音最大,■哧■哧好象要吹滅一團正在燃燒的火似的。 8 G0 W9 g# |6 ]- X) @

# e6 b! E3 r1 M; S7 h$ t! @那隻貓的影子突然弓起了背,尾巴也豎了起來,象一隻被惹怒的貓一樣作勢欲撲,大家誰也不敢鬆氣,只能鼓足勁吹向那隻貓,也就幾秒鐘時間,那黑乎乎的貓影淡了,然後逐漸消失,何美一付即將崩潰的樣子,她終於忍不住回頭,卻只看到那貓影逐漸淡去的樣子。她顫抖著,卻既沒有尖叫也沒有痛哭,只是木立在門口發呆。每個人在當時都想不起來別的,只是努力吹氣,而當那貓影消失之後,大家頓時就露出精神疲憊的樣子。王素尖叫起來:“真有鬼,真的有鬼,我不要玩這遊戲了,我要回家!”李蘭猛然掐住王素的手,使勁如此之狠,令王素的手頓時紫了一塊,疼痛也令王素的歇斯底裡減輕了不少,李蘭有些惡狠狠地說:“這遊戲不能中斷,必須完整玩到結束,否則會有什麼後果我也不知道。”王素開始抽噎起來,大家都面面相覷,本以為只是一個遊戲,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鬼出現,還要硬著頭皮玩下去。一陣沉默,陳然偷偷瞅了瞅最膽小的王素,她竟然沒有聲音了,只是身子站得筆直,手緊緊握著,而此時呂晴緊緊擁著何美,沒人能看到何美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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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4 R$ H! i: l  孫林站了出來:“既然這遊戲必須八個人全部玩完,那就繼續吧,想來那東西只是出現,並不會害我們的。”他走了出去,隨手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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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秒鐘後,敲門聲響起,呂晴伸出了手,卻放在門把手上沒有開門,她環顧四周,看了看所有人,然後咬了咬牙,把門猛然打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孫林背後什麼也沒有,只有走廊上的白熾燈仍然昏暗地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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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晴走了出去,沒事,劉嵐也安然歸來,儘管她們兩個沒說什麼,但陳然能看出極度緊張的她們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呂晴回來後就一直握著坐在地上發呆的何美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而何美此時已經過了最初的恐懼期,反而有些平靜。房間裡傳來沉重的呼吸聲,是王素,她即將為李蘭開門,然後就是她自己出去。 ! \9 _+ n) s6 w' Z" T" m

: }; D+ ?+ U+ v  李蘭蒼白著臉,輕輕拍了拍王素的肩膀:“我出去了。”王素仿佛大夢初醒,被這一拍驚得跳了起來,每個人都能看出她快到崩潰邊緣了。孫林悄悄站到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不要怕,一切馬上都會過去的,堅持住!”王素感激地點點頭,然後對準了門,等待李蘭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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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門外的李蘭一直沒有敲門,大家的心又緊張起來,又不能擅自開門,只有靜靜地等待,陳然在沉默中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通,■通,她不安地挪動了一下僵直的身體,否則會以為自己變成了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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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r! E1 U: j) X6 r  咚,咚,咚,敲門聲終於響起,陳然由於有些魂不守舍,當王素打開門時才抬起了頭,只聽到王素尖叫著,■一聲把門甩上,其速度之快,甚至令站在旁邊的孫林想阻止門的合攏都沒有來得及。 $ W0 f" q* w; t
門外也一聲尖叫,餘音未斷,門已經在一秒鐘內打開,孫林衝出門,走廊上空無一人,從二樓的雕花鐵欄一眼望下去,開闊的大廳裡竟然也見不到任何李蘭曾經留下的痕跡,李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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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z- I, i) m- a) L* D# U  趙明陽急得叫了起來:“大家快分頭找找,看看李蘭是不是藏起來故意嚇唬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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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裡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除了還在尖叫著的王素以及留下來陪她的發呆的何美,大家在所有的房間進進出出尋找李蘭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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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O/ T- T8 @" q: n4 J, Q  半小時後,所有人都回到了二樓的小宴會廳,大家都空手而回,孫林聲音低沉:“其實我剛才衝出去時已經夠快了,李蘭不可能在一秒鐘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衝下樓梯或是躲進某個房間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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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x+ b5 U! }( U! n/ a, D  王素仍然在尖叫著,那尖利的叫聲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陳然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捏住王素的鼻子,無法呼吸的王素只好張大嘴喘氣,尖叫聲總算停止。 * }; k; r, E6 z, e* E

7 C& G" D" ~! [  r  此時何美因為變故也清醒了過來,除了還在痴呆的王素,六個人站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突然孫林叫了起來:“誰帶了手機,快撥李蘭的手機,無論是她藏起來或是失蹤,看看手機有什麼反應。”陳然、劉嵐、趙明陽同時拿出了手機,陳然撥出了李蘭的手機號,大家都支著耳朵聽外面有沒有手機鈴聲,仍然是寂靜,死一般的沉默。過了半響,陳然徒然掛斷手機:“無法接通。” ( s0 B/ s1 N1 E; |- x

, ]; \+ j- {' k+ d3 O  陳然突然問道:“剛才門外到底有什麼?”本來呆若木雞的王素突然身子一震,抱著頭撲進陳然懷裡:“血!血啊!好多的血!”孫林和劉嵐對視了一眼,那是一種多麼畏懼的目光,劉嵐甚至捂上眼睛。孫林聲音有些顫抖:“不錯,我為了壯王素的膽子,當時就站在她身邊不遠處,而王素把門開的角度很少,只有我和劉嵐能看到。門一打開,李蘭就站在門口,身後全是血,她就象站在翻騰著的血海里一樣,那血色濃郁得讓人喘不過氣,就象馬上要傾泄過來淹沒我們。我當時害怕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大腦一片空白,就好象魂魄被那血海吸去一樣,如果不是王素那一聲尖叫,我還一直在發呆,可等我清醒過來,王素竟然害怕的把門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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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不嚴重?”我拉過毀的手,卷他的袖子,“有沒有怎麼樣?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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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7 @. Y  f0 Q! }4 t毀不肯,他說,“沒什麼,真沒什麼。”還是憨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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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堅持下,毀給我看了他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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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w1 p9 Q/ x% S+ [9 \# |* i長長的傷痕,劃破了毀結實的手臂,那雙要為我撐起一支藍天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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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什麼沒什麼,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我就那樣看著毀的傷口,慢慢的卷起他的袖子。“你這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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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4 Y! L4 }" B  H6 Z. i$ y毀握我的手,他說:“顏蝶,我有的不多,可是會把最好的給你。” . X8 l; l0 [( R: p'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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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慢慢的卷起來,傷口漸漸的變淡,可是接下來的一切,讓我不得不成為毀的新娘。長長的傷口,劃破毀的手臂,我才知道,毀的手臂上有一隻蝴蝶形狀的褐色斑痕。傷口將蝴蝶劈成了兩半。 / b0 h' E* h9 I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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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0 O4 P8 E/ S9 v+ O8 h4 ^“這是?”我望著毀,向他尋找答案。 8 S3 I7 T+ \: m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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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1 G" k% H9 E1 m毀看了一眼,笑了笑,“不知道誒,很小就有了。”他摟我進他的懷裡,他說,“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你而長的。” ' I# M1 [# s  @  }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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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什麼?” % N- ~4 l1 S% T9 m-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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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Y" |9 B6 \3 v; `“不是蝴蝶形狀的嗎?”毀笑著撫弄我的臉。“你怎麼了?”他碰到我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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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9 }- M+ k5 B4 y“沒什麼。”我將臉埋進他的肩頭,用很小的聲音說,“毀,等我二十四歲的時候你帶我回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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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回家,你迷路啦?”毀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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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撒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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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蝶,你什麼意思,我不懂。”毀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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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你了。”我站起來要走。 # A4 ]$ E! C! b' h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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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t' n3 H# M1 j+ R; C毀從後面摟住我的腰,“你是我的,你要上哪裡去啊?” / q5 M, t+ R& M1 B! ?* L. p8 R"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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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的。”我掙扎。 : o. B& U4 n0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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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蝶。”他叫我的名字,我轉頭的一刻,所有還想說的話,都被他吻盡了。“做我的新娘。”他捧著我的臉。我的淚劃過他的掌,我笑,“顏蝶是毀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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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e* U6 y; G+ P/ B這以後,我又開始做那個夢,關於藍生的夢。可是我不再哭了。夢裡的我們坐在樹的藤枝上,兩條長腿晃啊晃。後來我把這些夢境告訴給毀。毀說:“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為你是我的新娘。”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我只是笑笑。笑的原因,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 w$ u; K1 n% f6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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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R, R% W; q1 o) d6 T6 r然後我二十四歲那一年,做了毀的新娘。他站在紅毯的那一端,在我們幸福的入口,等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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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N. o' e" p  T4 H( L伴隨音樂的響起,從此走進毀的生命。貼他的心,姓他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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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i9 d: J7 M3 q那一夜,毀很溫柔。 $ u* k8 B$ l. R% F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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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落地窗前,看午夜的闌珊。是幸福吧,對我招手。 9 B4 ]! G! \' w!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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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N) h0 {1 n# `5 p( ?他悄聲走到我身後,手輕輕放在我手背上,無語。 & i% \  J. H3 K) B" {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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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f- z0 a7 \: z/ _" n. k: h我反手握住,回眸,深深地看進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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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u" I7 L  D“從此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好嗎?”毀在我耳邊喃呢。 / u. T7 ]' @, z4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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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g, |1 a# B) q我微微一顫,順繼被他用力地摟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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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d* A3 {, B4 c2 ?: P“我才不要呢。”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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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L& b4 k! [' ^9 l" T/ U“什麼不要,都已經是了。”毀孩子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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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o- U& Z& Q# r* p4 A6 {我看著毀,為我那麼孩子氣的表情,輕笑出聲,他看出了我對他戲弄。手下意識地在我腰際撓,滿意地聽到我更加清脆的笑聲。 2 d2 K% G6 T6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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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t0 C/ ~: _5 o/ @3 O' l5 A7 c4 ]+ g我怕癢地想跳開,毀寵溺地停手,拉扯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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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7 V2 e( E, N“以後,你是我一個人的,好不好?”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入我耳中,他再依次確定。 2 B7 W8 v/ w-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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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w3 }7 N  p  S( [3 v我笑意滿滿地頷首,不小心滑落一滴晶瑩。我在他懷裡緩緩探出腦袋,眼淚涌出。毀心疼地伸手拂去源源不斷的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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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以後再也不讓你有淚了。”毀說。 5 I$ h2 {6 ~( y)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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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p- l/ A7 r" K+ Q6 e8 F而我傻傻地不斷點頭,晃出一地的淚,卻漾出一朵迷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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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b" l  m6 T毀輕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我所有的嬌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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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g; g- m  ~* i毀說,“成為我的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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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潔無比,一切安靜的空氣,染上溫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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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O. ]. ?! S陽光撒進來,溫和如水。包裹了我和我的毀。他的手臂環住我的肩膀。他的手緊緊拽著我的,仿佛怕我逃開。我吻了吻他的臉,我知道,我已經是毀的顏蝶了。看了一眼毀手臂上的蝴蝶斑痕,我想,我應該讓毀知道一切。 2 f. P5 c( u5 @7 o% g#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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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X- U0 W5 N: r“你起來了?”我站在落地窗前,回頭望瞭望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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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o' Z7 E, \# |, E& s! t他環上我腰,他喚我:“小蝶。” ( ]6 {! W7 G% _/ B  y( y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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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M8 \9 Z6 ?;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站了很久,毀的頭放在我的肩上,沉沉的呼吸。是滿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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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靠在他的身上。毀說,“小蝶,我昨天發現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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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m9 M0 l+ x- a我沒有回頭,等待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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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脣咬我右邊的耳朵,“你的背上,有著和我一樣的蝴蝶斑痕。”他輕撫我的背。在背心花圈。他想讓我知道所在的位置。 ' s6 H' X2 i( l! w% I6 j*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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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應該的。” 7 P1 {$ b6 A+ z4 I1 K, f(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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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 z, @& a毀不明白,他問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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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毀,昨天我又做了夢。夢裡有我不清容貌的男子。我叫他藍生。” 5 {9 s: M. `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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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 C7 w4 Y  Z' d他放開她,沉靜落寞地踱步到前,伸手握緊圍欄,隱隱透露出醋意。毀頓了頓,“他就是你不想違背的誓言?”他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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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T' F$ l2 \我故意略過他的受傷,繼續說:“毀,我想他是我前世的情人。” & L3 ?- T+ q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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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7 D( P% ~! l: e- w毀說,“那我呢?”   S$ m( x% c*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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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他,繼續說,我將十六歲那年的夢告訴給毀,我說,“夢裡一直出現的藍生,欠了我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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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黯淡的望向遠方,久久不說話。 8 p# l8 w( r9 s1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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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Q! Q+ x2 r( G8 f6 }' c  _我離開毀的身邊,拿出了毀給我的那枚琥珀。將琥珀遞到毀的眼前,“毀,你知道嗎?琥珀是前世情人的眼淚。” $ @0 d9 B  p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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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接過我手中的琥珀,“前世情人的眼淚?” 9 N9 }( I/ G" p9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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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的。這或者就是藍生的眼淚。” & m8 ?! R8 L"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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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直留到現在?”毀看著我,眼睛裡是傷痛。“既然你如此念念不忘,為什麼要做我的新娘?為什麼不等他來尋你,去了卻你們未了的情?”毀因為嫉妒紅了眼睛。 - C5 U4 D. ^3 O&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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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撫毀的臉,吻了毀擁有蝴蝶斑痕的手臂,“你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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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W- @- ]* O4 \- v+ C/ e毀看著我滿含笑意的臉,“是的,你這隻虜走的心的妖精。”他吻了我的脣。我無法再說下去。他笑,“可是你已經是我的了,即使找到你,也不能帶走你,因為我絕不會放手。” , w, n5 F0 q" k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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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9 q; }5 i8 a9 g& \. x- ]我輕輕抗拒毀的親吻。“毀,你。。。聽。。。我說。” 0 s+ i/ @; M1 r) V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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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想再聽了。”毀一邊吻我,一邊含糊的說。 2 m2 d8 ~' D. A' w( U2 L0 M$ n5 L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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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我必須得告訴你。”我艱難的和毀拉出一斷距離,“你就是藍生,是那個夜夜在我夢裡出現,前世欠了我情債的藍生。” 9 P; j, l& n2 c/ a' e0 d8 w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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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4 C! m  h( \3 g& b$ g+ X毀顯然被這怔住了,他看著我。眼睛裡有一個我。他的眼眶微紅。“你怎麼能肯定?” ) `: R$ u9 J0 ^- m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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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因為你是我的毀,因為我們的相遇是在庭院的香樟樹下;因為我望天空潔白浮雲的時候,你為我歌唱;因為你從來不讓我有眼淚與苦難;因為你說你會一生對我好;因為你看見了我後背因為你而從前世帶到今生的傷痕;因為我的右耳深深的傷痕是前世為你而穿;因為我的左耳今生為你而在;因為你的左臂上有蝴蝶的斑痕;因為你喚我,小蝶小蝶。”我望著毀的眼睛,淚\涌出來。 9 x. N' e& v  @+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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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B- C! `! ~5 l* [毀的眼睛涌出晶瑩的東西。滴落在他手心的琥珀上,他的淚侵蝕了那枚情人前世的淚\。我知道,它要消失了。琥珀化出綺麗的光彩,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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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毀前世的情債也化作了今生從未離棄過的幸福。 3 B8 m' [/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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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消失不見,毀抬頭的那一刻和夢中的藍生重疊在一起,毀說:“小蝶,我找到你了,是嗎?”我想毀的記憶也被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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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容為他而綻放,“毀,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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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魅

我叫顏蝶,是三月出生的女子。在我家隔壁住著一個男孩,他叫毀,大我三歲。他告訴我,顏蝶,你出生的那天,庭院裡飛滿了蝴蝶,可是你的一聲啼哭,趕走了它們。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 s" Q; R1 i5 Y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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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c4 R" ]我記得在我的童年裡,我總是穿越各種巷弄,喜歡追逐飛往天邊的彩蝶。可是因為蝴蝶的漂離不定而使得我從來不曾擁有過,僅僅只是遙遙的相望。但我總是固執的以為,為我停留的蝴蝶,應當永生不滅。 ! \, T0 F5 G/ G5 V3 s8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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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十六那一年起,就開始做同樣的一個夢,夢裡的一個男子對我笑。可我從來就不見他的容貌,非常模糊。可是他的笑容仿佛關於我的某段記憶。那個笑容略帶憂傷,但是攝人心魄。大我三歲的毀,也擁有那樣的笑容,我常常想,夢的男子是不是就是我的毀。可是我知道不是,因為夢裡的我總是淚流滿面,而毀是為我擋下一切苦難的,從來沒有讓我流過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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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f& N: O" ~) M# d! j我總是喜歡坐在家中的庭院裡看天空潔白的浮雲飄蕩而過,而毀就這樣安靜的坐在我的身邊。陪伴著我,我常常告訴別人,浮雲是在歌唱的,他們不明白我,對我這樣一個奇異的女子,小心的遠離,小心的觀望。只有毀是不一樣的。我告訴毀雲會歌唱,毀就在我耳邊哼起好聽的小調。而我,就這樣看著毀,咯咯的笑個不停。 ! u' I) R7 G, l0 n0 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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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非那種妖精一般的女子,不留長髮,不穿裙裳。可是,毀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一直的陪在我身邊。 / i3 y. Y0 n: s5 e9 t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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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N  O5 B$ `8 `* b! x某年的八月,毀的手指穿過我的發,以及我發間光的精靈,他說,“顏蝶,你的頭髮留長了,一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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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喜歡和毀反著做事,他喜歡的,我都不要。 * t- F5 }$ L)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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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之無言,氣結。他寬大的手掌撫上我的臉,深刻的看著我,他說:“顏蝶,你真是妖精。” ' `' t9 z5 N7 q/ b, `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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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T! ~. V$ O" A我看的書並不多,可是我總是寫大把大把的文字,那些字,像我夢中男子的笑魘,略帶憂傷。毀看了我寫的字,他望著我的眼睛,“顏蝶,你愛上了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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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6 n# N" o6 R0 ^我搖搖頭,說:“沒有。” 9 @9 S; ^6 c5 O* F- I, D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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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疼了我肩頭,“可為什麼字字句句都寫滿了對一個人的思念和愛戀?” : a7 l+ M, f. N5 j) R6 u# B

, H! L/ |* }$ r0 x9 m, A2 H* S我搖頭,我說:“我不知道。可是毀,每當我仰望天空浮雲的時候,就聽見有人為我而歌唱,毀,他叫我的名字,他叫我小蝶,小蝶。” + J9 }1 \# [% b0 c4 V#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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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匆匆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2 z  X  I; r4 W$ _,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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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 ^! E8 }$ j7 D# M" ]我的心在那一刻,因為他的一個表情而狠狠的痛了起來。那以後,毀再也沒有問過我關於那些字的一切,他也不再翻閱他們。而我始終不肯向他坦言那個夢境,以及那個夢裡和他擁有同樣笑魘的男子。因為我知道,夢裡的男子是關於某段記憶的封印。或者永遠不會再被掀起,是未解的迷。而毀,這個給予我太多的男子。讓我徹底的愛上了他。我開始悄悄的為他蓄長頭髮。這是他對我有過的唯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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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i3 y0 `' ~1 ]. E* t, I在那一年,我十六歲的生日,他送給我一對蝴蝶形狀的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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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了左邊的,他卻不解,“為什麼只穿了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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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只是不想穿右邊。”其實我知道,不是這樣的,僅僅因為右邊的耳朵上已經有了如耳洞般略微的凹陷。這是我與生俱來的東西。或者這關係這我的那段塵封起來的記憶,亦或是夜夜在我夢中恣意奔跑的男子。 % V' ?. F# L, `2 [3 ?5 K2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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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一年如火的夏天,八月。毀送給我一份禮物,這禮物改變了我和毀,已經夢裡那個我永遠也沒能看清容貌的男子。一個藍色錦繡的盒子裡裝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琥珀,琥珀的中央是那隻童年時候無論如何追逐也未曾尋得的藍綠色大翅膀的蝴蝶。 & \6 a3 g2 @1 G+ B3 W4 r)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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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5 _, T2 N" t# e  }5 x“顏蝶,是送給你的禮物。”毀說。 ! q% a! f1 y0 n& I8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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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禮物?”我接過盒子,打開,“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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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M8 G6 i; P/ j& [“是的,是你一直想要的蝴蝶。顏蝶,是藍綠色大翅膀的蝴蝶。”他握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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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我知道那一刻的笑容,如花綻放。為毀而綻放。 2 |2 r5 s2 b0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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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s4 j; H: f! Q他輕抬我的下巴,他說:“顏蝶,我擁有的不多,可是我會將最好的給你。” % r. n0 F- ?! `$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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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他的眼睛。裡面有那樣的一個我。我是妖精,被毀捉去的妖精。再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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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U" C* Q) b" O9 |/ m; f而那一夜,我睡的非常不安穩。我又夢見那個男子,只是這個夢變的冗長而深刻。就像虛假的經歷,劃過我的心房,留下深深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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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v- c# i: _. h她在13歲那一年認識他,他們在一個香樟樹下相遇。男子要拉她坐上香樟樹的藤枝,女子不肯,他就將香樟的枝葉撒滿她的發。他說,你長長的頭髮,很漂亮。後來他們就在最好的年華里,相愛了。女子告訴男子,會在24歲那一年做他的新娘。可是這個誓言停在了女子16歲一年的夏天。那個八月,香樟樹下許下的誓言在樹葉與樹葉的空隙中,被陽光切割的支離破碎。男子在預料的生命盡頭,告訴女子應該在最初的那一場相遇裡抗拒命運讓他們相戀。男子告訴女子,許\下諾言,將在來世還這場情債給女子。會在香樟樹下等她,並且一生對她不離棄。女子獨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太痛苦。女子太急於得到那個男子許諾的那個沒有別棄的來世,她終於在選擇做男子新娘的生命中的第二十四個夏天,選擇了自毀。她從第二十七層高空墜下,那剛好是男子的年紀。她的後背,劃出長長的傷痕。城市高空,是急速下墜的蝴蝶,斷翅而無法飛翔,所以靈魂死亡,命途墮落。 6 ^* }+ e- z& `8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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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z  W. _: _+ n我在這個夢中驚醒。握在手中的藍色錦盒讓我相信這個夢,就是我的前世。夢中的男子,必定會來尋我。我們還有未了的情,他還有未還的債。夢裡的女子為男子穿了右邊的耳洞,是我與生具來的傷痕,並且錦盒的蓋子上寫著,一枚晶瑩的琥珀,是前世情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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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這個夢寫成了故事,放在枕邊。夜夜夢見男子,卻看不清的臉。我沒有將關於這的一切告訴給任何人,包括我的毀。因為我已經決定,放棄愛他。我在等待,我前世未了的情。我開始疏離毀,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足以讓我痛到不能呼吸的東西。夢裡的男子忘記告訴我今生相遇的方式和地址,我們就這樣久久不能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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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 t& a2 G: ~) A! e可是,毀卻一直的守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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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6 g3 J% x6 X) F毀拉住我,“顏蝶,為什麼躲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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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不敢看他受傷的眼睛,不敢面對他眼中暮靄般沉沉的憂傷。他再次激烈的拉住我的手臂,“顏蝶,告訴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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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I4 d, x8 ]' `: Z5 _我望著他,說:“毀,忘了顏蝶,忘了我。” 7 X4 D- |$ b' I4 J! e, Q; V0 t

0 t9 q5 X( u' l( L; W  r他不懂,他看著我:“為什麼要遺忘,為什麼要忘。 3 \) C$ Y4 z9 n4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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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蝶,我做錯了什麼?” : o+ L) F& u) G: G& g4 p1 I: P+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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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毀,你很好,真的很好,不好的是我。是我們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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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s% v9 e+ S% Z“什麼?”他看著我的眼睛,“我們的相遇?” ( y1 U; G  w" o2 v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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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h4 i! ?4 K9 M, N. w我感到無奈。我低下頭,落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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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Y- K6 l1 t+ }" @/ x( m# ?; p7 H毀接住我淌下的淚,說:“是為了什麼,我們不是早已決定了一切嗎?顏蝶,不是說要永遠在一起嗎,我不是已經答應你要一直的陪伴照顧你嗎?” ) ^* g5 y! i" \" [9 y

, v& L9 H- x3 Z1 o我抬起頭,看見他眼中無比的堅定,他將我埋在他的胸口。而我口中不斷的重複,“你不是藍生,不是藍生。不是他。”夜夜在我夢裡出現的男子,我在夢裡,叫他藍生。藍色的藍,再生的生。 ! r5 P! Y4 w* A$ D1 m)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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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輕抬我的下巴,他說,“我是啊,是你要廝守一生的人。他吻我的眼睛,以及我眼中淌下的淚。” 2 n6 m3 O7 Y: ~1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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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1 d! r# l此後,我再也沒能夢見過藍生。無論我用怎樣的方式。都不能再夢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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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就這樣一直的照顧著我,用他最好的全部。漸漸的,夢裡的男子不再那樣深刻。可是我知道,對於那個故事,以及故事裡的他,我依然念念不忘。而毀總是憂傷的看著我。我想,他渴望知道些什麼,但我不會說。在為了毀的改變中,我漸漸長成了溫婉的女子,為毀蓄長了頭髮,穿上了裙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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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R) }3 _: ?9 G; L我喜歡毀我為著迷的樣子,我告訴毀:“我不是妹妹,是要成為毀全心全意去愛的的女子。” & o& N  b8 W3 W$ x8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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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J% f1 Y' |  C4 u) s“你一直都是,真是隻小妖精。“毀笑了,他的手指穿過我為他蓄長的發,還有發間光的精靈。 ; f3 S/ p; [+ f2 J* m8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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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說,“顏蝶,等你二十四歲的時候,做我的新娘。”他摟我在懷裡,“忘了那個你為他寫大把文字的男人。” : `) m2 l9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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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c" f) _" M9 m7 @6 @我說,“不,毀。顏蝶今生只愛你一個人,可是顏蝶不想違背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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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8 d; U% P; C  V0 `毀看著我,再一次受傷的表情,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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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W: b' W' g7 g- z我以為大概這一生都只能這樣愛著毀,卻無法成為他的新娘。因為那個十六歲夏天的夢,驚醒了我的記憶。一個凄涼悲憐的夢境,我對他,那個藍生,念念不忘。可是,毀本就是我一場華麗的救贖,他也是我的妖精啊。命運給了我一個玩笑,愚弄了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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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蝶,給你禮物。”毀遞給我一個錦繡的瓶子,裡面是那隻童年時代追尋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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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瓶子,將它舉過頭頂,光穿越的瓶子,我笑了,“蝴蝶誒,你打哪裡兒來的?” # O: Z, o% g5 F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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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x+ t& a' H毀撈撈頭,笑了,“我捉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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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是害羞了,他每次害羞的時候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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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哪兒捉的?”我習慣的攀上毀的肩膀,想給他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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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可是毀退開了。 & l5 l0 v0 `" L7 i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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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毀,你怎麼了?”拉住毀的手。   s1 d- v& o8 t# d%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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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b7 W% b% U+ S“不,沒什麼。”毀向後退去,“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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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毀,怎麼了?”我拉著毀不肯放手,我望著他的眼睛,他騙不了我,“毀,不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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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什麼也不說,我想他只是不想讓我擔心,可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難過,我叫他,“毀!” + ?5 Y9 |$ u9 @7 f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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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無奈的搖搖頭,“好啦。”他說,“只是弄上了手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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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現了

記得那是在1年前,高二的時候組織的下鄉實踐活動,可惡的是我和我的幾個好友分成了兩組,我因為抽籤運氣不佳,和其他一個班的3位同學分在了一組。這樣我住的寢室和我幾個好友住的寢室差開了好幾幢樓房。村子裡的條件不算太差,已經可以用上電燈和自來水了。那天是實踐活動的最後一天,安慣例,每個班都要搞慶祝和報告會,我們班似乎比其他班情緒特別高漲,一隻開到深夜1點左右,我住的寢室的那個班早就開完會散了,不幸的是我又被叫到做值日,好在兩個好友都在幫我打掃。& {5 P+ Q" s4 [1 {

  o; m# W& R! F, A/ ]$ w4 Y  回寢室時我們說著各個寢室編出來的鬼故事。俊是這個方面的專家,他看過很多鬼書,和恐怖影片,據他說他見過鬼,當然後被當成我們班的笑柄後他再也沒有提起過了。當時我們三人走的很慢,講話也很輕,以免打擾了已經睡覺的其他班同學。傑是我們班比較活躍的人,他很愛嚇人。他動不動用陰森森的語氣從背後叫我的名字,或者突然拍我的肩膀,真是受不了他。俊到是急了,連忙自治傑的行為,對我說,這種做法是很容易引到鬼的。因為人有參把火在頭和雙肩,少一把便不是完人,很容易被上身。我和傑都說他是鬼書看多了。快到他們的寢室了,俊把我拉到一邊對我說一會兒回寢室時,手電不要亂照,小心走路。他說以前前面的魚塘是死過人的,聽說是鄉長的侄女。忽然,他看到我穿的校服上有我自己的名字,就好像更加緊張了,連忙把自己手上帶的佛珠帶到我的左手上,勸我再三小心。我不知道他當時為什麼這麼緊張。只知道趕快會寢室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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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下的夜色特別黑,好在還有月光以幫助我手上拿的小手電。回想俊剛才對我說的話,還真有點心慌起來,就加快了腳步。就在這個時候,我背後傳來了一聲陰森森的呼喊──是我的名字,我站住了,強做鎮定,慢慢的把頭扭過去看個究竟,因為我知道,如果鬼要找我,我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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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p3 `) u  背後沒有人,沒有鬼,沒有如何東西。我放心了,我轉頭走,但不知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趴到地上,頓時間我覺得周圍陰氣眾了起來,慢慢抬起頭來,看到掉到地上的手電正照在前面魚塘邊上的一棵大樹上,一個人影漸漸的從大樹裡爬了出來,我慌了,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的存在了,因為那個人,不,應該說是鬼,是從大樹裡爬出來的,他向我爬過來,我想叫,想跑,但就是叫不出聲站不起來。那個鬼還在向我爬過來,我心裡越來越慌,害怕他抬起頭來後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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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6 c. k& A# _  他爬到了我的身邊,他的手向我的頭部伸來,長長的指甲,讓我感到無限的心慌,我發現他的一條腿是瘸的,凌亂的長髮蓋住了他的面孔,我害怕著,身子還是不能動彈,臉上的肌肉開始抖動,我發現我的手心都是汗。她忽然之間抬其起頭了,我在那一剎那間隱約看她面孔了一下,看到是個女鬼,額頭上有很大一個口子,有一隻眼睛翻白,其他的我再也不敢看了,我奮盡全身揮起我的左手,頓時間我發現我的身子可以動了,馬上起身向我們班的寢室跑去。不爭氣的腿,讓我再一次狠狠的跌到地上,這次我沒能再起來。1 M* w7 v4 q  A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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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鄉裡醫院的病床上了,他們說我昏睡了整整一天。我毫無力氣。鄉長讓其他人都出去了,他走到我面前對我說,我看到的不是鬼,是人,他要我千萬不要和別人說這間事,一切事情他會去解決的。我用盡全部力氣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只是回答:我會解決的,我會解決的。前些日子,報上登出,這個老鄉長在那個魚塘裡犯突發心臟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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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

他把她的身体劈开,用斧头剁成块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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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有黑色塑胶袋,厚实而且密封,很适合放置尸体。5 v8 H  |3 S" C1 c+ a7 h% s. Z

; u; s; e5 X3 b- p/ G" ]  他将她,一块一块装进塑胶袋里,封口用绳子紧紧扎住。0 [! R, P$ x9 l: T*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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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走廊是个公共场所,难免有人会好奇看一看塑胶袋。走廊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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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5 v/ A' J7 x4 y  楼下垃圾桶是拾荒者的天堂,他们的铁钩会轻易划开塑胶袋。垃圾桶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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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T) s% Y+ u: F  附近高架下是抢劫犯的乐园,黑色塑胶袋最能吸引他们的好奇心。高架下更不安全。& z. G1 o% m5 t3 u7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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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家里。5 i* a& }0 C  q9 [# V* }0 `
  
. L9 z7 t; f' t2 S" M0 P  他把塑胶袋拖到厨房,藏在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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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I" F# s0 [6 W+ Q$ J) P  他不喜欢看见她。他也不想再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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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他不用再听她永无休止的唠叨。从此以后,他彻底摆脱她日渐神经质的话语。; o4 u& j3 O* }2 `  l6 u3 y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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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安静了。因为她已经被他谋杀。; @; v) e2 K7 s- f
  
. a5 d! m* L$ H  不必再听她每天用平静的口吻诉说谁谁谁死亡的消息,不必再看她面无表情寡淡无味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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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他受够了,厌倦了,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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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浪漫,没有快乐,除了唠叨,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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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安静,安静。: J1 V5 |/ B) _. d, a( l. i

; I8 f  m8 J: k& U/ m& z  他要的只是安静。而她,始终不懂,以为他不介意她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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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害怕她的发言,渐渐她的话语成了他心头一个放不下的重担。他害怕她的发言,每一次她都能准确地预告谁谁谁将会死亡。; i; G" n6 C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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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成了她嘴里永恒不变的主题。偏偏又那么准,仿佛一个预言家,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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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以前,是疼爱他的外婆。她说外婆会死于水中。5 @2 N8 N- O' {; \

# c- x) t' Y% |/ t  他不信。三天以后,亲戚们告诉他,外婆失足在公园的湖水里,不幸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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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Q! R% F1 C, M) r  l  接着是父亲,她说父亲将死于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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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工作的锅炉厂在两天后的凌晨爆炸,那天不该上班的父亲恰恰加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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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母亲和儿子,飞机失事,不幸又被她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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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最亲的人。外婆,父亲,母亲和儿子。0 X4 g% k. d- S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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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爱的双亲,唯一的骨肉。刹那的泪水,苍凉地滑过他看似平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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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偷偷看她,她没有表情,她只是在预言。6 F8 l0 X5 }8 A! v2 V( n; B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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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害怕和她对话,害怕看见她,害怕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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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避开她,她成为他心头一片巨大的阴影,一个恐怖的网点。. u; r1 {. G* Z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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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要再听到她的任何言语,不要再听到她的任何预言。他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他不要再从她的嘴里得到任何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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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K4 B+ `  他要谋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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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让她再也说不出话。1 K& u6 m1 h+ C9 Z& {# Q8 M1 {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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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剁!剁!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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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剁碎她,剁成块。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人更无法预言。# ?  k! @) x  P; P- v2 I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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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没有预言过她自己的死期?是不是如同预言别人的一样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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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擦着额头的汗,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却并没有如释重负。" z9 D8 }3 x  v# ^4 L& X

2 b" B# v4 K. I: ?. B  他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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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m9 l  Y2 O$ A; L& A9 ]  因为他又听到了她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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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C% D0 F: s$ p  她最后一个预言。; ]5 d3 d* d$ V
+ \% D% S+ Q! m- U
  她说,今晚八点零五分,他会死于自杀。, k3 j0 U9 j1 s9 A  E4 H
  0 }, e# n; P8 U1 Q1 T
  然后,他的斧头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r" @8 j6 v7 M1 a+ ?$ x
* e, k5 {/ o6 K/ Q6 C
  去死吧!他想。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说话?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给他一个预示?
! u4 v. o& v/ B* A) ?! u. ~* `
4 A: {4 P* j& U* v8 z* j" H$ n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l- K9 W( X7 ~' W/ [

) r6 d; h8 h7 H  终于要轮到他了,不是吗?终于还是逃不掉她的预言,不是吗?死之前,她都要说,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他?为什么她明知道他最怕听到她的预言,却还是要咒他死?/ A: m2 v, X1 E* Q
5 }. }9 M3 B9 C+ N$ l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j7 r. D- _& y# [
  
/ S1 s) Q' j" O  X5 N  现在是七点四十分。/ r0 ]# e7 z& O0 C8 q

( {& j) _" G4 n3 P0 J7 T+ I& ~7 {  还有二十五分钟。他不会死。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自杀?笑话!他不出门,不吃安眠药,不上吊不割腕,他怎么会是自杀?笑话!这分明是她死前的报复,她想让他害怕,所以她胡乱说了一个预言。" R: j( N* \! v" h: R0 u! V7 F
  
0 l) A3 m7 V' \8 }! p% m' [  他不会死的。他就这样坐着。他不会死的。
6 i  [8 e2 Z) S  
" ]% I8 d% ~4 P+ j: z% {  “咚!咚!咚!”0 {5 Y3 {( U4 n3 k

3 [6 ]. H& k9 ^9 k3 Q$ O  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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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一下子抽紧,整个人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9 A" I$ `) ?7 P1 [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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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8 B" M/ z; u! z2 m9 c* u% k9 k" U8 t
  0 {: W9 i2 U: S; Q
  “是我。老陈,给你送茶叶来了。”$ X$ C  Q5 n0 q8 n. c! W- d
  
0 g, I5 W8 q# `8 G5 b0 d5 q5 W  是同事老陈的声音。7 J) C6 K! |3 w* m$ r. x: A

* H6 l: q* `1 a/ u8 O- v+ V  他不得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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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买了盒好茶,路过你家,顺道给你带来。”老陈的手里拿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你在家干吗呢?也不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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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a5 f+ V) u6 s4 T! ?- i( o' |* G  他只有拧开灯。
* @0 t! g. J0 [1 L! C" v7 C  4 R0 f7 e5 u) ~( w1 O! _, ^
  “烧壶纯水吧!今晚我们一起品茶,你可是大行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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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有去烧水。' A& u  C8 `7 Y6 Q$ Y1 k& `8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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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更加证明他今晚不会死。和同事一起品茶难道会死?难道茶叶里有毒?笑话!即使有毒,也是他杀,不是自杀。同事为什么要杀他?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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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q9 u/ Q6 D# U  她的预言不会实现了。今晚不死,明晚也不会死,以后更不会死。( f6 C$ S" i9 i) x2 m) j

( |: x; d: z+ _5 a  他不用再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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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个人在家干什么?”老陈问,“不开灯,又不看电视。……咦?你家的电视机呢?”. e1 i! @( n: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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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剁了。”5 f7 g! t6 t5 @& x. P& x+ v. p6 Y3 F

% N, C+ F. N# u3 G" c6 q/ f0 ], b( N  “剁了?好好的,把电视机剁了干什么?”
5 M! t6 j1 ]# }8 {. ~& Q; B, @3 j0 o! z* K; n
  “她太烦。”
* l/ r4 d& j) t7 [% {
- a+ {, b5 B4 Z  “烦?哪有人说电视机烦的!”老陈笑,“你是不是没睡好?”9 J: v3 \, {' m4 g; E: i6 j

  e* {& `7 F9 r4 Y6 S- R! ^  “这几年我都没有睡好过。”! Y8 H! R0 g1 H; X% p3 |5 Z1 c
' k; h# n9 H  j. f# S* G/ ?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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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讨厌听电视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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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可以不听啊!”, f" d% ~* J, d5 @

& q: `; B4 S6 Z; S! i/ D; \  “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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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哦?它怎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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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自动选台,播放预言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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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言新闻是什么新闻?”
% D/ w: @7 Y  {
9 E6 U0 q) G! U6 h1 B  “她说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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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的背脊猛然起了一阵寒意,“你可能最近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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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l7 ^7 E; h* K; n! h  “这几年我都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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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x6 Z4 [' D6 n  “你该考虑再找个老婆了。可以照顾你。”- m' w- r$ ]  k' x2 ]" R2 E. V

& O) H% @5 I) D1 j: [- W  “我连儿子都没了,要老婆干什么。”: J+ w) K: O1 O* R

' s+ W: Q- s1 q$ b* f  U/ ~  “可以照顾你的父母啊!你才四十六,总要有老婆才行。”
3 V% h$ B/ ]- h& A  Z- {- s7 c5 O9 O) O6 O$ M
  “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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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6 k# D3 J* R- @1 X  [  “呃……那个电视机怎么会坏的呢?”老陈转移话题,怕惹他伤心。6 \& `- W: g2 r0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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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坏。我把她剁了。”5 A) C, Q% Q8 O" \. w(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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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吗说剁了?砸了就砸了,剁了多难听。”& J0 C7 h: r+ _, |/ i7 K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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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斧头剁的。是剁,不是砸。”; F, G2 V6 {9 @4 T2 v8 K- {

' ~9 g8 {& i3 c( |$ {/ }) @  “它怎么会自动选台?”老陈的身体不自禁缩了缩,把话题小小转移。. x8 n4 d) w' G9 k# i0 P3 J4 Q

' h1 f1 {0 x+ g  “我不知道,也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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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N  \( H0 N  “也许你多心了。”& Q# _" j* ^" [7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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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很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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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把它砸了。”1 c# {$ W% K7 w

3 [2 l- Y9 {" [& s  “因为她会预言。我的家人都被她预言死了。我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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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的屁股不自然地挪了挪,“你看来应该请假几天了。”* R+ n2 t: X) ~/ e6 c9 `& z7 U9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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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h2 I/ r& T6 O) n$ Y( I! d
. ?6 J0 r  I! h; k0 `6 {
  “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去咨询一下心理方面的问题?”老陈尽量把话说的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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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S6 u. n0 i1 B8 n  “你说我心理有问题!?”
4 _: d4 |* X) h; S1 d" _' V9 B8 A4 ~
  “我只是建议。”
' d: v+ k; c+ P6 ^2 S* b, P. P
" o6 k( r7 d  y  “你觉得我是神经病!?”
5 Q  c' a) |% u8 |+ B7 [# g+ @* ~  }3 F: W1 o7 Z7 {" t: O! C
  “你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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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发神经!”$ Z3 F$ K8 A, e; H$ C8 P/ @

" h" v7 h+ {" \, u  {  “我……我知道。”老陈的眼睛里明显带着和以往不同的神色,一种看着疯子才会有的神色,“你冷静一点。”
% z" P8 S' |- K& c2 ?6 P  “我很冷静!”他把脸凑向老陈,“你看,我-很-冷-静!”他一字一顿。
* N3 ^" M& F) d! C$ k) H6 ]  4 B5 Y+ c( ^! T! h0 i# I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
5 Y7 L6 _7 e  I; r) J% ^: g
; M1 x: Z. K% e- a' Z; d  “你是不是想出去告诉大家,我已经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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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U. `! T  “没有没有。”老陈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在家好好休息啊!你就不用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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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4 R  b3 |: X) g% x5 Z  “你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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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7 P8 P- E% a" N$ o' Q) R  “什么话?”) s7 K& d, g3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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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是疯子,所以建议我去咨询心理医生。你把话说清楚。”( p8 T( p$ B# |% H

" @- p: K! b" A: ~( r  “没有没有。你很正常啊!”
7 t0 V0 Y' ^2 f2 J1 y  @0 g
$ C. @* t, {% y1 \( y  “虚伪!”  ~$ E6 O; O# K/ T$ S3 }

* i- D" g. J% a8 Q* a. E$ ~; ^  “你说我什么?”4 k* f! Q1 c6 D- J
  W0 @6 K/ m. T" Y2 ]! s
  “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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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这样说!”老陈有点动怒,“你自己心理有问题,就说我虚伪?!”8 _+ n# K" a; I" E( D0 v; m

2 t9 ]; L) P; T, T  D% ^5 L  “你承认了。你就是觉得我是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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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4 w8 m- y- _8 P0 |( {" W# a

& [+ [4 q% C. K/ T% n  f4 o( u  V& g  “我不是!”他冲上前,揪住老陈的衣领,“我不是!我说过她会预言,是她有问题,不是我!”
. e$ `+ W/ q1 }4 Z$ f  G" n" }
8 S# \# v; a( r7 n: d  “它只是个电视机。”老陈用力掰开他的手指,跑向门口,打开门,“你真的疯了。”6 W5 X2 E9 N- D% y" V
  
2 m5 W5 A8 w1 F, T% a8 V  门“砰”一下,在老陈身后关上。
0 m1 r( Y3 S, t, @& ]' a, e
2 u8 V8 j' j4 v( w, F  他甚至还听见老陈的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重重的,愤怒的。4 s+ |1 U6 C# d. K+ h6 X! j
  . _3 }' e# u0 ^) Y0 ^
  老陈走了。& _/ O$ V8 \) X0 U.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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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5 K9 V4 p4 s$ d

: [  e& d5 @4 K# m  他没有发疯。6 w9 `/ F5 i; {) d2 w* l

+ v! G/ G# w$ {& r/ c7 i! m  他只是觉得脑袋有点晕沉。! J6 J& i3 t6 V' r$ O1 o5 U
  5 a$ ]8 b1 }4 c" m9 e
  外婆、父亲、母亲和儿子的脸轮番在眼前交替浮现。
* Q. }. L- T% Z2 R* g( `
9 \% Y% ]: J6 _* n4 G- Z0 A  想起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的眼泪忍不住流落。. m; P, Z8 F" r5 G! J

0 o7 O8 a8 j3 q2 [. n& @  只是不知何时,多了那台电视机,从此开始预言的噩梦。3 I, V7 m3 P- E+ o- T5 B
  5 ]  z7 _: L* s' l
  往事如潮水,浸湿他脑海。
" M. ?  T6 Y+ }9 [7 F  2 ^: L& M, W9 z5 v
  厨房里的那壶水早已沸腾,溢出的水将煤气上的火打熄。1 Q; c- `+ n; o7 }
+ Z; }. h6 C2 F, |: l, ~
  空气中,充满了一氧化碳的味道。* y6 w# X: K' L1 G+ j* H
  + w+ i% V* T3 @, l3 S; |1 h+ }
  张某。4 A# n) l$ M( m  |
  男。
2 C' P: i* ~: H/ q- }% G4 v  四十六岁。7 v# Q$ E, l- R' ]# e* Z5 G
  死亡时间:二十点零五分。
+ [7 i6 E6 m, i. U& A1 g7 H  死亡原因:煤气中毒。不排除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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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梦

这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很可怕的梦,我梦见到自已的死亡。在梦中,我的女朋友阿珊拿着一柄血淋淋的刀,鲜血不断的从我心口上涌出。2 a8 T$ V: J2 \: I* d' }
  醒来时我身上仍在不停的颤抖,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一个梦,而是即将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我发现我有一种预知的异能,我经常会做梦,在梦中我会见到第二天发生的一些事,并而到了第二天之后,这梦中发生的事一定会实现。; C- H: E6 D* y$ U
  小时候我常常梦到被爸爸打,第二天总是避免不了的会发生一些事,让爸爸有了打我的理由。因此,每次做到这个梦时,我都非常的害怕,总想方设法的避免事情的发生,但总是避免不了,该来的它一定会来。& d+ u8 T( I4 c) b; [
  我梦见妈妈死了,第二天妈妈在一场突来的急病中去世了,我就成了没有母爱的孩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的梦是个不祥的兆头,它只会给我带来不幸。我常常怀疑,***死亡到底是因为我的梦还是她的病?
: F6 e4 c" s, q9 e: ]3 n  长大以后,我对我的梦已经习惯了,我常常梦见车祸,疾病,灾难等等发生在我的朋友或我认识的人的身上,我不再想方设法去阻止,只是淡然的看着,因为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我唯一可做的,是在我梦到有人要死亡之前,去鼓动他做完他最想做的事,我不想看到他们带着遗憾死去。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在我梦到我表哥要死亡的时候,我找到他,劝他立即将他心底话告诉他心中暗恋的女孩子,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笑了笑,没有理会我,若者,他觉得我脑袋有毛病,多管闲事。结果,第二天他就触电死亡了,那个女孩子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个人在暗恋着她。% P' o  f: H% N& m3 X& j$ K( n. s
  做过无数次类似的梦后,我已经麻木了,甚至可以不理它,当作未曾做过此梦。但这一次却不同了,我梦到了自已的死亡,我知道它一定会发生的,就像我以前的梦一样。但是,为什么会是阿珊杀了我呢?
4 Y& F) [) ^2 M  阿珊是我打工时认识的一个女孩,长得很亮丽,人很活泼。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被她迷住了,那时我觉得她像个天使一样可爱。我使出浑身解数来追求她,终于在第三个月的晚上,她被我的诚心打动,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在外面租了间不大的房子,我们在那间小屋里渡过了无数个**的夜晚,她的诱人的肉体给我留下无数个难忘的回忆。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过后,阿珊赤裸的身子伏在我的身上,对我道:“阿宾,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我只会爱你一个人,而你,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
7 G7 O1 K% P6 j2 j& t. L  那些话仿佛仍绕在耳边,但现在,她变心了吗?不然,她为什么要杀了我,我努力的回忆,没有发现自已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但想到那把血淋淋的刀,我就禁不住冷汗淋淋。那个梦,一定会实现的。: k; c& R  F) h5 _% \7 h
  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在前两天,阿珊就与我约定,这个生日,只有我和她一起渡过,她会给我买个生日蛋糕,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她说她会让我有一个难忘的生日。当时,我感到很幸福,但现在,我却很恐惧,她莫非早就决心要在自已生日时杀了我吗?
' e- a- p3 X. h  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阿珊已经快来过来了。我洗了个澡,努力想让自已冷静下来,但我失败了,一闭上眼,我脑海中就浮现阿珊手里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刀。' }- o; O* s9 N; |, l% J* V
  门铃声响起,阿珊已经来了。我犹豫了半响,还是给她开了门。门开了,我知道我已经将死神迎了进来。阿珊一脸甜笑,在以前我会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但现在,我却像是看到一个恶魔在对着我笑。她会是这么阴险的女孩子吗,想杀我,脸上仍能装出毫无心机的甜笑,我疑惑。
# j3 y8 }5 [9 }7 w( [) w% n% o  阿珊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倒真像我的小妻子,丝毫看不出她会要杀我。难道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梦,阿珊并不会杀我?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我的梦,从来就没有偶然过。" T4 i/ Z2 Q6 k( C# J
  阿珊终于做好了菜,我闻到一阵阵诱人的香气,看到阿珊将它们端到桌子上。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大流口水。但现在,我不但没有一点食欲,还感到想呕吐,这会是我最后的晚餐吗?+ y$ L' A  m: O" M3 @
  阿珊把生日蛋糕摆在桌子上,插上了二十一根蜡烛,点着了它们。见我仍呆呆的站在那儿,忍不住娇嗔道:“阿宾,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啊!”1 @6 M% b' u9 T; {! p7 k
  我很艰难的走了过去,阿珊终于发现我的脸色不对劲,不由担忧道:“阿宾,你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病了吧?”7 N1 S! w' C$ Y( Y6 ?
  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看着她像我的妻子一样的温柔,我勉强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痛。”
) U* o. e# F1 p+ t. v! N  “怎么会头痛呢?”阿珊道:”也许你是工作太劳累了。来,先过完生日吧,许个愿,吹了蜡烛,吃了蛋糕后,我再陪你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你就不会痛了。“( `% s# o. W0 A, V) j. {6 K
  阿珊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跳动的火苗前,指着那群火苗对我道:”先许个愿吧,生日许愿是很灵的。“
2 q+ \9 [" o# |( P; x. I  我双手合十,心中祈求道:”神啊,请让我的梦不要实现吧!“& J" i6 \7 z4 O3 t7 ~& ^
  我吹灭了蜡烛,阿珊好奇的问我,”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J/ X1 f. C( D; Z! o2 X9 R
  我道:”我希望我们永远能在一起。“2 Z4 y8 ?: |3 L/ l! G* ]
  阿珊甜蜜的一笑,给我了一个吻,道:”我们一定会的。“
- ]: u( p$ s+ M' g  F  看了看蛋糕,阿珊道:”我们吃蛋糕吧!“又惊呼道:”我忘了拿切蛋糕的刀了,你等等我。“
5 \' d) g; w6 _, ^0 z  阿珊跑进厨房,我看到她拿了把刀出来。心中大震,那正是在梦中杀了我的刀,那梦终不能扭转吗?不,我不想死,我一定要扭转它。! R& _) |# ~5 X
  我狂吼一声,夺去了阿珊手上的刀。阿珊吃惊的看着我,问道:”阿宾,你干什么?“
0 \- X0 M: E2 D+ C2 T6 Q  我道:”你想用这把刀杀我吗?“
8 R; c9 q* p# G" c3 s& O* E  我此时的样子一定很可怕,阿珊被我吓坏了,”阿宾,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你呢?“
3 m: J: ~) i% Z% B2 s1 s  ”我梦到了。“我说,”我梦到了你杀了我,用的就是这把刀!“' Q, i& r8 q  Z$ y
  ”你疯了吗?阿宾?“阿珊道:”一个梦你怎能当真?“2 m4 x, G& m# I; l
  我摇摇头,道:”你不明白的,阿珊,我的梦不是普通的梦,我的梦是一种恶兆,是会实现的。从小到大,我做过无数次有人死亡的梦,包括我的妈妈,他们都全无例外的在第二天就死去了,从无例外。昨夜,我梦到你用这把刀杀了我,我知道这梦一定会实现,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R) y; k' x$ K
  ”不会的!“阿珊摇摇头,她虽然对我所说的感到很震惊,但仍摇头道:”你不会死的,阿宾,我怎么可能要杀了你呢?我宁愿自已死,也不会要你死。“
) F. N3 [$ y! F4 D" q: W' p$ h6 z5 I: N  ”是吗?“我道:”那好,你给我从那儿跳出去。“我指着窗户。2 p0 r* x% V* N, ^7 h$ l
  阿珊呆了呆,”阿宾,你疯了吗?这儿是五楼啊,你难道想要我死吗?“; r7 N0 L. E  M3 W! p
  ”不错。“我道:”只有你死了,这梦才不会实现,我才会活着。“3 ]/ E; h' A0 [0 j  z% H6 f
  ”不!“阿珊摇摇头,泪水流了出来,道:”阿宾,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会想到要我死的。“
  X( l* \, O/ t  b2 [7 N* s  我面无表情,举起手中的刀道:”你如果不从那儿跳下去,我就会用这把刀杀了你。“; a4 T: `0 M- h: H) G
  阿珊看到我已经疯狂的眼神,后退到门边,突然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我吃了一惊,想也没想,本能的追了出去。阿珊在下楼梯时滑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我也跟着摔了一跤,手中的刀脱手而出,掉在了阿珊面前。我心中大急,绝不能让阿珊拿到刀。我爬起来,向阿珊跑过去,岂料,脚下又一滑,整个身子向地上的阿珊扑了下去。- D/ ~' g# w' ~' {* i2 f
  阿珊见我的身子向她扑来,惊慌的一把抄起掉在她面前的刀。
. ^8 H6 J# J8 W( W, @/ L1 V  我感到胸口一痛,吃惊的看到那把刀已经捅进了自已的心口。阿珊惊慌有站了起来,手中仍紧握着血淋淋的刀,正是我梦中所见到的情况。+ I4 @7 h( d; _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T& _, j9 l# q/ Q
  阿珊怔了半响,突然大声哭泣起来,手中的刀掉到地上。”阿宾,我不是有意的,若非你追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6 \# p( N; K* C  ”为什么?“我心中苦笑。梦中的死亡竟然是这样发生的,这是我梦到的命运吗?还是梦*纵了我的命运?4 {9 S+ u, z) @3 ~
  我无法想到答案,眼前只看到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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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出來!

我 是 一 個 在 兒 童 之 家 工 作 的 社 工 , 大 約 二 個 月 前 的 某 一 個 星 期 六 , 那 天 是 我 當 值 , 所 以 需 要 留 在 兒 童 之 家 過 夜 , 就 在 那 天 晚 上 出 o 左 事 !! . {: x4 H- p& s7 b
& s2 L$ E$ F$ Z9 |
那 夜 大 約 八 時 半 左 右 , 我 和 那 些 小 孩 剛 吃 完 晚 飯 , 突 然 , 其 中 一 個 小 朋 友 ( 呀 浩 ) 大 嗌 一 聲 , 便 一 直 衝 到 我 的 房 間 門 口 , 大 力 拍 門 並 大 聲 叫 : 出 來 ! 出 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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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時 , 我 正 在 廚 房 清 理 碗 筷 , 聽 到 他 在 大 叫 後 , 我 連 忙 跑 到 房 間 看 個 究 竟 . 我 看 見 呀 浩 不 斷 拍 門 及 大 嗌 , 便 叫 他 停 手 及 問 他 發 生 什 麼 事 . 他 說 在 吃 完 飯 後 , 想 去 廁 所 , 忽 然 看 見 一 個 人 影 進 入 了 我 的 房 間 , 所 以 他 想 把 那 人 趕 出 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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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2 Z2 t2 _( ^0 M/ L9 G  u在 當 時 , 全 部 的 小 孩 都 在 我 身 邊 , 我 便 叫 呀 浩 不 要 亂 說 話 . 但 他 仍 然 堅 持 裏 面 是 有 人 的 . 當 我 準 備 轉 身 離 開 時 , 我 發 現 有 些 半 乾 的 水 腳 印 由 男 仔 廁 所 一 直 到 我 的 房 間 門 口 ! 我 低 頭 一 看 , 所 有 小 孩 都 穿 上 拖 鞋 , 而 且 他 們 的 腳 都 沒 有 那 麼 大 ! 6 K) j7 d& ^4 ]2 x0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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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整 個 人 都 呆 著 了 , 只 好 快 快 把 所 有 小 孩 趕 離 " 現 場 "! 由 於 我 不 敢 進 入 房 間 , 於 是 當 晚 便 到 女 生 房 睡 覺 , 她 們 都 不 以 為 意 . 當 我 睡 到 半 夜 之 際 , 我 聽 見 我 的 房 門 發 出 " 吱 吱 聲 " , 我 鼓 起 勇 氣 探 頭 一 看 , 看 見 我 的 房 門 在 緩 媛 地 打 開 , 從 這 一 刻 , 我 真 的 相 信 呀 浩 的 說 話 了 . 因 為 門 是 反 鎖 的 , 除 非 有 鎖 匙 或 是 從 裏 面 出 來 , 否 則 是 不 能 打 開 的 . . M) Q; T+ T" L) E- W
+ ~/ a: @2 o( [/ q
而 且 除 了 我 之 外 , 沒 有 其 他 人 是 有 鎖 匙 的 !! 我 連 忙 找 緊 掛 在 身 上 的 十 字 架 , 不 斷 地 念 著 天 主 經 !!! 到 了 明 天 , 我 第 一 時 間 寫 了 一 封 辭 職 給 我 的 上 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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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峰鬼屋的故事

聽說
- D: Z; g0 a+ n! E- ^在好十幾年前 有一位很紅的舞小姐
8 d& W: \7 u) x她認識了一個男子 兩人也相戀了一段時間
& `9 v( u. c3 P6 i! m男子告訴舞小姐要娶她為妻 還要蓋一棟屬於他們的房子8 N) Z' ^3 D& H4 W  j
但礙於這名男子並沒有很多的積蓄
( R8 D' S( k) V9 w' ^所以他便告訴舞小姐 請她拿錢出來蓋一棟屬於他們兩的房子) ?# q( z# T! g; {+ V
舞小姐也不疑有他的 一直幻想著兩人共築愛巢後的幸福模樣$ ^# n- }$ ~- q
但舞小姐萬萬沒有想到 這名男子居然背叛了她 另結新歡
$ z1 R+ f, n# N* b  P& D她一氣之下 便跑到那棟還沒蓋好的房子去自殺
- |6 J$ ?9 x' b7 f* j而且她選擇的自殺的房間- T& q' ~0 V% s4 h$ t9 d) ^5 H
是那名男子當初告訴她 要當他們主臥房的房間
7 ?4 D6 ~( K. \: j& x, q舞小姐自殺後 房子依舊照原訂的計劃完工- E7 _8 g% F! h$ }2 L
但這名男子確因為心虛 不敢進去住
, s8 z" I+ V3 s6 |) K# h+ X# K4 P打算把房子賣掉6 g/ Z# x  F; U
但一直不是很順利
* |# N5 ?0 F: Z& R! z1 M( a# s! S. M晚上他一個人去麵攤吃飯的時候- [7 m3 P4 g" T2 i9 U$ P& Q8 E; ~
老闆通常會多煮一碗麵給他
' Z8 T4 w4 j% l9 |) i% P, P他疑惑著問老闆 老闆回答他說:你帶著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怎麼可以讓他餓肚子?# {: U4 X2 P, ?' j, ]# A0 u
這類的事也一直發生在他身上
# u, S, K- a6 b4 H' X7 W7 F$ ^而那棟房子更奇怪的一件事  ?# }$ S/ Z# A' k8 \* c
每到晚上 固定一個時間 那位舞小姐自殺的房間就會自動亮燈
' z# x5 S& B; H$ Z; @" u8 Q沒人知道怎麼一回事 早上燈則會自動熄滅
3 _. x& d( R/ z在霧峰那邊有許多不信的人/ \, Q; w' x4 q( L
跑去住了一天 回到家後都生了一場大病
4 W1 m* Y9 h3 G# }( ]2 O' x據說那位拋棄舞小姐的男子 也沒有好下場; j4 K$ g) K, d& C' m. b# l! c: a
由於那棟屋子鬧的太兇了
, u2 B. T& H; s# e/ O3 z在不久前 已經改建成媽祖廟
; q4 w( T4 _) l" i& n5 V: x這棟屋子相當的有名5 `' v2 ?: H1 T$ S) n9 [6 v
因為在十幾年前 那棟房子的照價相當高
1 g: V4 T, x' k- s# h+ I! Z聽說它大門就值十幾年前的二十多萬
4 H: n  C% ~2 d! E. N現在去已經看不到那動房子了
/ K% E& H  c  {$ c. K不過這個故事 在霧峰有很多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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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尋常的晚上

一間破舊的學校裡,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正玩著一個恐怖的遊戲,接著一連串的怪事陸緒發生,原來背後隱藏著三宗可怕的命案...... 8 h1 W! S: H) @- j

- c# N( a7 S2 ^" D  {  x4 V9 G這件事是幾位朋友在郊外地區搞活動時的親身體驗。 6 n9 O4 M$ Y1 G0 n3 c/ F, ]8 j

  u6 J# u1 F4 N* e7 v* s% P) C7 J6 T九七年年尾, 玲,萍及阿和跟隨佛教團體到郊外搞一個生活營。
1 a3 W8 B# k! H7 m' |: s3 D. h8 ^- i1 ~3 ?1 b* W
之前他們三人曾聽說過營地很邪,而且是一間很舊的學校,所以大家都帶著不安心的心態去參與,第一晚, 怪事就發生了。
9 h3 j1 x$ y) w+ i% C. X5 S9 s1 j& Z7 q% W
玲及萍為迎新遊戲的組長。他們兩人平時很喜歡刺激的遊戲。所以想了個遊戲,以訓練營員的膽量。他們把將近25位的營員帶到一間漆黑一片的教室,並吩咐他們把眼睛閉上,看誰能在這間教室待最久的人就是勝出者。遊戲一開始, 玲及萍就到外頭計算時間。   V+ v- o# p0 a' y, S

$ E3 u, f4 I1 |- H: U6 `大約十分鐘後,玲偶然地聽到有人喊救命的聲音。她以為裡頭發生了事, 便沖進教室看到究竟。 2 R2 _9 {. R5 o; j6 z9 X
* d! `! a. H$ H: w) Z; L
但營員們說一切安然無事,只聽到有呼喊的聲音, 而且是從一端迎來的。這時,大家心裡開始有數,拔腿飛奔地離開那間教室。玲及萍知道除了她們,營員那兒,其餘的地方是沒人的...... 6 [/ k/ Y3 d' z! R0 @+ 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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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生了這麼一件怪事,當晚籌委會就開了一個會議。雖然已是深夜三時,但籌委會仍然為接一下來夜間的遊戲範圍更改,以免歷史重演。
& i! C' N3 y. C; M- V, E
5 x7 E  u7 V9 Q% o0 y! s當會議進行到一半時,阿和尿急便要求會議暫停。當他一打開會議室的門,迎面他看見了一位老太婆正在深鎖了的食堂內尋著東西,而另一端邊有一位年約三十歲的女子匆忙著向阿和跑來。 2 Y& U- s7 Q  J9 f+ n) `
  f8 I* @! t+ ^5 Y- b+ u( l
阿和不禁大叫起來並大喊:“你們是何方神聖。來這兒干甚麼?”
8 k+ I" X* q, i1 N* E( M/ S) Y7 K8 P5 x7 i9 R
一聽阿和在自言自語,會議室的籌委跑出來問阿和發生甚麼事。經阿和解釋後,一班籌委差點暈倒,因為他們甚麼也沒有看到。 之後,他們便成群去見師父。師父叫他們別害怕,即刻回房睡覺。
- \4 J% i& u0 g& V& e6 ^! Y0 b& @7 k8 e* T/ j2 F  x$ I; t% Q, O
隔天一大清早,師父便把所有營員招呼到禮堂進行朗誦佛經。這次的朗誦佛經很久,也許昨晚的那些怪事是真的! ( @1 d: z- X% w* G" B
3 @/ M7 q9 M7 g, M' G
為了得到證實, 玲,萍及阿和便去問校工。 不問還好,問了之後他們三人都想立刻離開營地。原來在兩年前有三宗喪命的事件在這間學校發生。
( ~& \* D/ Y: h( q% R( r3 [+ a( q1 M5 T+ m4 a! T
一位食堂洗碗碟的老太婆工作時心臟病發作當場司亡,一名女子到校接兒子放學,過馬路時被車輾死,一名年輕的老師夜裡被強暴後在學校裡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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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夜越旺

阿光是個商場護衛,原本他是返日班的,但是有一個同事請假,
7 f8 G" d$ b  f3 }( ~  u  e所以他要改返夜班,當他上班時已是晚上十時,這時大部份商舖已關門,
2 L; \. |* a+ s2 [人流明顯比他在日間所見到的少,所以心中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8 |: Z+ L3 }, \1 z
不用一小時,整個商場只剩下阿光和另外一個年紀較大的護衛忠叔,( U. V4 m! z# D* H# {% q; _5 {, S2 w
他們如常地工作,直至凌晨一時,阿光要巡視商場,當他踏出保安室2 ^: u( Z, s; f- G: r
進入商場時,感到一股寒氣迎面飄來,心想可能商場太大而沒有人
" y7 r! W0 g5 `" m* Q7 j7 H所以特別凍,於是繼續巡視,由三樓到二樓,由二樓到一樓,4 z$ H  T$ n: ~
看見平日人山人海和嘈雜的商場,如今變得空無一人和死寂,
. ~  k: A# |1 V* A心內突然感到不安,於是趕快到地下簽簿,正當他簽完簿回頭想返上
  b. Z! S6 x7 P保安室的時候,看見整個商場擠滿了人就像日間一樣,他以為自己眼花,
' [+ d/ o& E6 x* o: M5 j. f+ G定神再看,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今次不但撞鬼而且是很多很多鬼,2 Z( f4 ]  d/ @; w$ \6 j; u$ Q
每隻鬼都看著櫥窗內的貨品,它們的臉緊貼著櫥窗玻璃,就好像在, |) p! P3 l2 R+ a& P& s
一列擠迫的地鐵中,用貪婪的眼光凝視著貨品,但它們沒有理會阿光,
7 c+ s3 h+ V& U0 ]8 b1 P' e# g似是看不見他一樣,阿光就趁這個機會一口氣跑回保安室,
0 Z5 d! P0 R3 w* @, j1 N將他所看到的告訴阿忠,誰不知阿忠一點也沒有驚慌,還告訴阿光4 x. z3 ~- e% \
幾天前已看到它們,那個同事亦因此而請病假,但忠叔著阿光不用驚慌,
3 U1 _/ p; l/ @因為它們只是在看自己心愛的東西不會傷害人的,畢竟現在已快踏入
5 H& b& A: W( o/ M' d農曆七月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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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 o3 ^" J% A; }: r
  晨光撐開眼睛,看看手錶,差不多該起來了。難得昨晚超度了小青,解決血手印事件,心情輕快起來。走到廁所的洗手台前洗了把臉,睡蟲像被冷水潑走了,我感覺略有精神。不一會兒我見到了老王,他朝我走來,一副沉重的表情。
# v! U! `- P  e* v& y  「你額頭怎麼了?」
8 `* i+ O& x% ?+ Y  「沒什麼,跌倒撞到而已。」$ ~* p' l3 `; `, N% |
  「昨晚有沒有發現什麼風吹草動?」老王問道。
5 e5 I! }6 Y" {1 I! d6 i7 T# P1 W1 s  「沒啊。怎了?」6 z8 y9 ^' d) P( n( d
  「你自己上樓看看就知道了,今晚還是要在樓上埋伏。」5 ~( U  H5 M" F& E8 q
  ( 老王怎麼這樣講?難道…)! G- M8 n: `! u) \- Z& J+ U
  從三樓爬上五樓,幾個偌大的血手印鮮明地印在牆上。小青不是被我超度了,怎麼還有血手印?仔細觀察那幾個手印,尺寸比我的手掌還大,上頭的掌心紋很清楚,連指紋也清晰可見。
& C6 O; B) p3 Q  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 V; V1 V/ X9 G, R: n  I2 Y! [  h3 z6 g
  這次,又是誰想引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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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 K$ o7 l# h6 x9 \3 }  夜晚降臨,老王指示依然要埋伏,除了地藏經之外,我還帶了梅子酒跟兩個小蛋糕。這一晚,我想好好地在夜色裡飲酒做樂。
8 n. p: S( y3 a. u! h, e+ z: R& h. }3 {0 A+ P/ n2 U% a; g
  「你來了。」她說。
5 V) L7 l0 \" O  K" L3 _  「是啊。」我回道。
8 W& _0 M( A' E8 P8 [. g  我拿出梅子酒跟起士蛋糕出來,她有點驚訝。1 r/ y  g3 U5 `  ]+ {; n4 N
  「這是…」& _6 R* H0 P1 B: g
  「來喝酒賞月吧。」
; A+ G# p! Q5 @; g  「你可真有興緻,謎題解出來了?」
, m9 w  P% V4 p. _  「嗯,妳曾做過洗頭小妹,是吧?」' L8 f- d8 ?& t- m3 m
  她遲疑半?楚A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 v1 h( Y) |+ K  M/ Q6 P0 t/ d- Z  「沒錯,我生前是美髮師,的確是做過洗頭小妹。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她好奇地問道。
! x4 l" `& G6 l3 B% Y& S' a  「那手印我想是妳印的吧。」
) H5 w% L: `( l7 @6 K  她點點頭。. s9 Q  U. q9 ~' {& _
  「我妹也當過洗頭小妹,她們很多人都是幫人家洗頭洗到將指紋磨掉。妳印的手印非常清晰,連掌心紋都看得清楚,唯獨少了指紋,所以我才知道謎底。」我不疾不徐地道。) a; `; V9 N& M) P
  「我認了,你真厲害,不當偵探可惜。」她讚嘆道。
' b6 L+ |! x: T  「我可以不用被吃掉了吧。」我愣愣地道。1 B$ I7 M: |7 ^
  「那是嚇唬你的,我本來就不打算吃你。」: u& P" Y9 `, r" [; e+ m2 w5 b
  ( 嚇唬我?妳知道妳把我嚇得半死嗎!我咧…)
! {1 `  D! v. s+ a7 s* y& K  「幹嘛沒事嚇我?」我問。; P- ~& c3 R+ W! }& }, R- ~$ x
  「這樣你才會好好想我啊。」她媚笑道。& l' X/ V, D8 G, n
  「…」
2 e/ O6 e! c5 j9 O0 T  「你會記得我嗎?」她若有所思地問道。0 S7 ]6 ?0 N+ e9 I
  「被妳嚇得魂都掉了一半,想忘記也很難吧。怎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 x: q% B2 ~' _2 u  她撫摸著盆栽的花朵,親吻了花辦,然後轉身望著我,眼神非常澄澈。
) N4 N. @: h3 |. y  「這是我在世間的最後一夜,我希望離開的時候,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會記得我。」
% z/ ^  I$ e& w& u# ~6 T  「最後一夜,怎麼說?還有,妳為什麼要印那些手印呢?」我問。* m- c$ g/ b( f) l% V
  「兩刻鐘後,牛頭馬面就會抓我回地獄,所以今晚是我在人間最後的時光了。之所以印那些手印是因為我知道這樣做就能讓你上樓來陪我度過在人間最後的時刻。」
" N; C# S3 b+ S! Z2 \  「妳怎麼知道這樣做我就一定會上來呢?」我問。
7 G2 [) R' @& m7 n, H$ K  「鬼有小五通呀。」6 f" w0 ?$ C; G" {& D, w
  原來,手印的背後藏著一個女子寂寞的祕密。
! u) g- [9 I# a6 W  「妳怎麼死的?」我問。8 ^2 x7 G* H; l, o& e+ `' F# R
  「被姦殺。」她說得淡然。8 ]* W1 j7 G; p2 I6 O5 Q: G, z$ [
  「我…這…對不起。」5 D! _* d: C/ ~* i) H! F! H! Q
  自覺問到不得體的事,我立刻向她道歉。
* A5 ^( ~: v0 o( f  「你不用道歉,這和你無關,是我自作孽。」0 d3 K5 A  _; X% X: e
  「不,不,不。不好的是那些壞人,並不是妳。妳又沒做什麼壞事,閻羅王說不定會判妳轉生在好人家的家裡或讓妳轉生天界也說不定。」3 L4 Q6 l- }' H. a& w# F: h. A
  「你又知道我沒做什麼壞事了?」
' @" t$ g- ]) a" A1 s1 o; L# f  「妳開玩笑的吧,怎麼會呢…」0 x+ B1 C' {5 ~) B% ^
  「反正是即將下地獄的人了,告訴你也無妨。我生前兼差當應召女郎,助長邪緣,罪孽深重。後來男朋友知道,由愛生恨,就姦殺我,奪我性命。淫報慘烈,你是密行者,這點應該知道吧。」' l7 K8 m; J: q5 O! z
  我當然知道。邪淫之人死後要不就打入地獄,受永無止盡的地獄之苦,要不就是習氣相吸,轉入畜牲道。一但入畜牲道,習氣深重,百千萬劫難以出脫,難得人身。無論是落入地獄道或畜牲道,鐵定都是悲慘宿命的開始。0 h9 C/ B  M: I' `3 V' j
  「你說牛頭馬面什麼時候會來?」
. J* ~9 d& G5 a6 A) o9 l4 V  「兩刻鐘不到。之前我四處飄盪,晃到了K國小,這裡磁場變化複雜,掩蓋了我的氣息,讓我暫時躲過牛頭馬面的追捕。現在他們知道我躲在這風水奇異之地,即將要來索魂。」) Y& U5 a  r9 c, w% @
  「妳放心,我一定設法不讓妳被牛頭馬面抓走。」我豪情陡生地道。  y% b% q* Y: ~0 k- ^
  「閻王要人三更走,焉能留人到五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如就這麼靜享人生最後的片刻。」0 @! U  X" i+ ?. y
  「不!一旦被打入地獄或落入畜牲道,再想出脫遙遙無期,我絕不讓妳踏入這樣慘烈的境地。」& X& X& v1 J6 {; S
  我激烈地來回跺步,試圖想出解救小青的辦法,她則在一旁靜靜地安坐。) B6 e" j' s/ o; v, A! u
  「對了!把妳超度,這樣牛頭馬面就抓不到妳了。」我如釋重負地道。# r$ |, G+ D4 L! l6 A
  「像我這般罪孽深重的人也行嗎?而且超度是要成就者才有效力,很多和尚道士在那邊搞了半天說是已將亡者超度,但是事實上入三惡道的還是入三惡道,遊魂的還是遊魂,根本沒用。而你,是成就者嗎?」她俏皮地道。( A* n4 {- V- y+ y' {, Q9 _/ j
  「當然不是…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說不定可以成功說。」: ?8 i& c+ a) j) w1 Q0 W
  回想記憶中的超度法門…對了,就是這個。
$ m! A: m% {% n' {7 `4 A  「我唸阿彌陀佛往生咒超度妳好了。」
1 j. X1 F4 x: R. K0 t! p. }  「好啊。」* c6 }0 O& Z8 c* d" q% P
  她坐在我的面前,我開始唸起往生咒。' i" ~, a# {9 m' Q/ |9 o4 V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 o3 T9 z5 [% r4 d1 }
  我停了下來,臉上掛上三條斜線…+ P& E' a0 |7 Z0 o% V3 G! Q
  「怎了?是不是忘了往生咒怎麼唸呀。」她輕聲笑道。2 f9 N, r+ ?( W* _4 ^+ w6 E9 U: E
  「被發現了。」  k: B, b) I6 ?- w* f1 J% a
  「連往生咒都不會唸,你這密行者混得可真兇。」" R/ E/ y! R, V+ q8 K6 N( s
  她笑得好開心,其實她笑起來真的很美。唉,又在美女面前出糗了…- P. q) F! P! H; \$ _# y% f& ~, i
  佛教中最常見的超度法門大概是阿彌陀佛往生咒、文殊師利菩薩的廣大超度、還有地藏王菩薩的超度法門,可惜這三樣我全都不會…
% m* Z2 }, F  s$ x6 A* i  「我再想想,看能不能記起文殊師利菩薩的咒子。嗡。阿悲拉…阿悲拉…」
) x) {+ j+ a# Z臉上又掛了三條斜線。  n( M0 \8 X- I7 B9 I1 f
  「又忘記了?」$ f1 d0 |4 d6 p, u3 U; a
  「嗯。」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6 L2 v: q+ A# V  「這個也忘,那個也忘,好混的行者。不曉得有沒有那種唸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的咒語?」她天真地道。0 D2 G3 S3 ]+ _" @9 b- ^) U
  她的話點醒了我,我想到一個可以救她的方法。
" {+ i  r4 |3 Q& t! O. q; E  「有。」我堅定地說道。
- H& S3 ^* s; G) G- W  「哦,什麼咒語。」她問。
$ a; [' \8 l; |# p/ s$ g  「佛頂尊勝咒。」
5 x+ x8 q4 Z0 }% W  ~* Z# V' t  「佛頂尊勝咒是啥?」
' p+ B* j" g/ P# r  「是佛頂尊勝佛母的心咒。有一天人福報享盡,即將墜三惡道。他知道這件事後就跑去問釋迦牟尼佛該如何解救,佛從頭頂上化出三頭八臂的佛頂尊勝佛母,藉此機緣傳下佛頂尊勝陀羅尼。這個咒語可神奇了,一但受持過便憶念不忘,而且每次轉生時心輪會自動轉起此咒,依此咒之功德而免入三惡道。也就是說這個咒語只要受持過就會永遠不會忘記,也永不入三惡道。此咒威神,最尊最勝,故稱佛頂尊勝陀羅尼。」
. m$ N7 ^* l: z/ ]  「哇,聽起來很神奇。」! U+ {" R& u! Z$ `
  「還有更神奇的,只要持沙一把加持此咒二十一次,將沙灑向亡魂,亡者即因此陀羅尼之功德而滅諸罪,超度升天,不入三惡道,亦是超度的方便法門。」
" M& I, c. x/ |  「既然唸過就不會忘記,想必你一定還記得吧。」1 H( ~- G- J* `+ f" G. j
  「當然記得。我有參加過尊勝佛母的法會,灌過這個陀羅尼的頂,自然是會
% l$ G/ {- B4 }  `唸的。嗡。阿彌哩達。割打伐…」
, A% p5 W2 s4 J! ^4 ]8 w  話未說完,忽然風沙揚起,隱約聽見鐺啷的鎖鍊聲。尚未回過神時,一個高大威風的馬頭人停在我的面前,長長的黑色髮鬃披在他寬廣壯碩的肩上,看起來煞是威猛。風沙略退,一個健壯兇猛的牛頭人也到了我的面前,想必他們就是拘魂提魄的牛頭馬面了。! e" V# M/ B9 p' L
  「時辰已到,梁小青,跟我們回去覆命吧。」馬面說道。1 P( ^  \+ R% O: C1 E
  我抓緊小青的手,不讓她被牛頭馬面拿去。
, f9 s" [7 b/ R: y2 ?( {  「不要妨礙我們辦事。」牛頭微慍道。6 }3 z  z" P6 y; `! _
  「兩位大爺,我知道帶小青回冥府是你們的工作,我不會也沒本事攔住你們。只是,求兩位大爺行行好,給我和小青兩人幾分鐘話別吧。」
" Q; d( x# J- ~  話一說完我就跪在地上猛磕頭拜託。
0 p" f2 J  c5 P; w+ m/ B: r  「您別這樣。」小青扶著我哭道。# c2 I- i# `3 Z( C" u. o7 b
  不管小青的攙扶與哭泣,我只是一昧卑微地向牛頭馬面磕頭拜求,磕到連頭都破了,不求什麼,只求那短短的幾分鐘。
1 q0 r$ J3 B- q7 V7 i) N+ R2 K  「只能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要拿人了。」1 g4 A/ c5 e* t4 f4 G4 q
  或許被我的誠意打動,馬面鬆了口,我不住連聲拜謝。$ {, c' K3 f4 A  O* |! H
  拉著小青到一邊,她的臉上掛著兩行淚。. T3 G+ Y4 S2 f" a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反正我該承受業報,你何苦這樣委屈…」
6 H& |; ?- `. y  小青說完又是淚兩行,一直撫著我受傷的額頭哭泣。看她哭泣的樣子,我的心裡也是萬般不捨。手指滑過她的臉龐,我舔著手指上的淚\,也舔著她珍貴的心傷。
0 v5 `. Y: x; |) M7 W5 u  「淚是鹹的,妳一定很少哭泣吧。」我說。
/ }, o5 A. Y4 j  她抱著我,我的身體能夠清楚地感受她哭泣的蓄動與不捨的心情。我的左手緊緊環著她,右手抓了旁邊盆栽裡的一把土,在小青的啜泣聲中,我閉上眼睛暗唸佛頂尊勝陀羅尼。
8 N! d- |* o0 L, E2 P/ m4 Z% @  「咦?他的手在發光,有問題!」馬面喝道。8 u' c) ?2 h7 d5 y
  驚覺情形有異,牛頭馬面齊奔過來拉走小青,我睜開雙目,看著小青朦朧的淚眼,手中沙子一把朝小青身上撒去,只見被沙子撒中的她化作一道光明升上天空去了。) V0 x4 d" J: h9 m$ f( {
  「成功了,這真是太好了。」望著夜空,我跪倒在地上說道。, N8 o, V) \; C/ M
  牛頭馬面一副錯愕的表情,面面相覷。我不清楚自己這樣是否犯了天條,不過為了救小青免受地獄之苦,就算要替她下地獄我也只有認了。7 O! d) _2 q8 m1 \$ K( Q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懷中的地藏經讓我想起地藏王菩薩的偉大悲願。% M" x2 c: T* u: h+ G
  「梁小青前世修得好大福氣!一瞬間地獄變天堂。」牛頭說道。
0 O  v5 S6 D. n6 Y$ M+ |  「居然從我們手中被超度!既然被超度了,那就回去覆命吧。」馬面說道。$ ?( K7 u1 Y% f, |
  牛頭馬面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那是什麼表情。風沙揚起,鏈聲遠去,我似乎逃過一劫了。5 ~8 }5 H( b; Y$ T# [' P
2 M7 E8 w0 b# M# p( t
  「承佛威神,佛頂尊勝。」我跪在地上虔誠讚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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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3 r( [: G. n3 g. y$ L# [3 t9 _. r  從昨晚的對話中我知道她叫小青,感覺像是倩女幽魂中那種聶小倩型的魔物,只是聶小倩不會吃人…( h4 c, }) W, d% ~2 o3 d6 y
  手印是否和地縛夜叉有關?因為最近常停電,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停電使得夜叉失去電鍊束縛而逃出來印手印?不過打電話問電力公司為何這裡一直停電的結果,我們這一區並沒有停電的記錄!難道是…我跑去翻警衛室的電箱,原來是燒得半毀的保險絲搞的鬼,這就是警衛室經常跳電的元兇了。原來不是停電,是跳電。我請工友張先生幫忙換了保險絲,解決了警衛室經常跳電的問題。
% P1 g+ ]# J) z  再來就剩下阿手那隻斷臂了。我想了一下,不禁哈哈大笑,阿手斷的是右手,我記得他還為此訂做一台油門控制在左邊把手的摩托車呢。既然斷的是右手的話,那就不可能在牆上同時印上左手與右手的手印。如此,阿手的嫌疑也排除了,果然手印是小青印的。但就算知道也無濟於事,我的生命今晚就要終結了。1 [, U+ W5 t+ u" @, Y
  如果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天,我會想做些什麼呢?$ C2 V- K8 E- O  K/ f* W% K1 V$ k
  答案是什麼也不能做,因為要執勤…0 g7 v, T) z" l. O2 v" K3 y% f( C4 N+ U

$ ~6 {) q! a0 s5 h$ {  太陽下山,一天的差務做完了。正當我要離校外出用餐時,小江叫住了我。6 N0 F: S. e' @5 A$ y- n! c
  「學長,有人找妳。」* ]+ H( T  [2 h
  我一看,俏麗的金髮、嬌小玲瓏的身材,這不是我親愛的老妹嗎!
, j. L" K; d* ?6 ^/ @7 b  「妳怎來了!」我問。9 b  Y. I5 {1 S% M. `" s5 P
  「今天休假,順路來看看你咩。」她俏皮地眨眼道。: G1 F" b$ \5 M+ U9 c
  我帶她到涼亭抽煙,兩個人享受吞雲吐霧的樂趣。說說笑笑了一會兒,感覺她依然沒變。只是…8 _# U0 e  N* J  I
  「妳的手怎麼變這麼白嫩,以前不是被化學藥劑泡得爛爛的嗎?」我問。, U* I! E/ f- Y# G
  「哥,我沒當洗頭小妹很久了,早升級當美髮師,不用洗頭囉。」5 [& z8 J# A( Q2 G6 h: F
  「原來如此。這樣也好,女孩子的手白嫩一點比較漂亮,以前那個樣子好恐怖…」
, A" x, |6 J6 b7 g( `  哈哈哈哈!想到了什麼似的,我放聲大笑。
% m  a; g  `5 r8 W) s# t- n8 Y  「你發作了喔。」妹說道。$ m% d) K1 j2 _- F) A1 u+ H
  「沒有,只是很想大笑罷了。」我嘻笑道。
# a2 E& l% t! P  「當兵當太久,連人都變笨了。」
. f8 T, B" l5 d9 }- y  T) |$ w$ X5 X+ H& Z: [: K9 R- |  B. z- C
  老妹走了之後,我的嘴角彎出自信的笑容,我破解女子的謎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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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T4 N' V. w6 ~2 m% F
  托著腮,我陷入沉思,因為我懷疑血手印可能和阿手有關。工友們口中阿手的故事確實提到他很頑皮地開電箱,結果被炸斷一臂,但是卻沒交代那手臂後來跑那裡去了。是被校內人士撿起來交還阿手、被炸碎了、還是…血手印會不會是那隻手在作祟?這裡是魔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我不排除任何一種可能。但若真是阿手被炸斷的手臂作祟的話,為什麼隔了那麼多年那隻手才出來印血手印?而且手掌的尺寸比小孩子還大,難道斷手也會成長?還有,那隻手和神祕女子出的謎題有什麼關係?既然提到了手,那炸斷阿手手臂電箱旁的地縛夜叉和血手印事件有沒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呢?種種的謎團讓事件真相更顯得撲朔迷離。
1 P& k- U8 U# K+ o( y/ _/ \  |' Y. s3 K今晚,老王決定還是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於是我又到榕樹邊的樓上埋伏。一樣的月色、一樣的地藏經、一樣的地點、一樣的神祕女人…
  O/ w. W, h3 @% D8 n  「又見面了,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她活潑地道。
6 u" B* I- [6 D- A# n9 \  她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在這,不過她會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鬼有小五通,尤其是魔界中的鬼物,我想本事會更高明一點才是。
! z$ d1 d' t: ]2 ^' J2 c  「唉呀,妳來了。」
4 d. t' V# V7 d  「想出答案了嗎?」她問。
5 S3 G/ w' ~7 x/ O! L/ E" N; D  「完全沒有頭緒。」我說。$ z4 d! `2 g- |+ {: K/ B" f
  「呵,那我陪你想好了。」* e2 C' l, Y  X4 H# ^% d4 J
  大方地坐我旁邊,不施鉛華的清秀模樣讓我有點心動。兩人不說話,只是靜; U# F* c4 K2 `. A& G! o
靜地賞著月亮,這樣的氣氛挺柔和,很美妙,明知下一晚可能被旁邊的人吃掉,但是現在和她在一起卻一點也沒有面臨生死關頭的緊張,相反的還有一點微醺的感覺,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幸福?坐了很久,不知怎的,總是希望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我知道自己喜歡上她了。; U. E: B* Y' [  s. p
  「妳喜歡吃什麼?」我問。0 b3 u% z0 ^& P& Q  f: V
  「吃你啊。」她嬌聲道。1 ^+ f; B" K6 G. P" P! U6 ^) O/ W
  不知是否是自己心境變化的關係,此刻她說吃我的話語聽在耳裡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多情。8 p6 ~# C- H' m
  「那妳喜歡喝什麼?」我又問。
( r3 t" G* L) @# P  「梅子酒,喝起來酸酸甜甜的,好好喝。那你呢?」她天真地道。# r1 A6 Z( J/ i+ |8 B- q
  「我嘛,我喜歡…」
3 g: W9 b8 R8 K4 ~7 A9 }* H+ V5 I# H! r$ y/ U
  一夜歡談,天又將明,美好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她將要離開了。/ d2 M, T8 U! {
  「等太陽下山後就是最後一晚了。」
+ r8 g' X2 m, C' i6 m  ~" I  她悽然說道,接著就消逝了。被吃的是我,為什麼她的語調裡充滿哀傷,難道是捨不得吃我?我爬上頂樓,頂樓上只有兩個血手印,以前都是好幾個,今天只有兩個,大概是要吃我,所以沒什麼心情玩手印吧。我將手靜靜搭在手印的前方,相貼的手掌是這樣地契合,彷彿我們兩人真的掌心相貼,靦腆的情意悄悄生起。戀愛的人都是傻瓜,總是做一些傻事…
2 z4 H; O4 f/ T# f/ h( |  喜歡歸喜歡,我可不想坐以待斃,再次認真端詳手印,希望從中找到一絲破解謎題的蛛絲馬跡。忽然想起警方辦案都會採集指紋,或許…心中燃起一線希望,印在牆上的手印很清晰,連掌心紋都清楚可見。正當我準備觀察她的指紋時,不禁傻眼,這個手印上居然沒有指紋。& f0 }0 R, w$ g& @" g9 ]3 l& Y; O
  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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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 _# Z& ]" z( R6 x$ V  天一破曉,我立刻奔上頂樓,環顧四周,不禁啞然失笑,幾個鮮血淋漓的血手印就印在牆上,還記得老王說過那是真的血…
2 `$ X( f6 l( c  為了解開神祕女人的謎題,我認真端詳那幾個血手印,靠近手印的時候,我感到一些陰暗的波動,或許這是印上手印的人心靈能量的餘波吧。不過想想,沒事會在這裡印上血淋淋手印的人,心大概不會光明到那裡去吧。將手伸上前比較一下手印的尺寸,嗯,比我小,又比小孩子大一點,該不會就是昨晚那個女人的手掌印的吧…她說她的工作跟頂樓上出現的東西有關係,而頂樓上出現的只有血手印,這表示這手印跟她的工作有關係,難道手印是她印的,所以才能從手印裡找到她謎題的線索?如果是這樣,真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終於知道血手印的元兇是誰了,憂的是我沒有自信猜出她的謎題,平白無故多出一個麻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對老王和學校說血手印的始作俑者是一個半夜出現在頂樓上、你們都遇不到、只有我才遇得到的神祕女子,他們會相信嗎…: E- g/ {- k: e5 x$ o0 j! V

0 m2 h  ?, a% n% G  警衛照例被長官罵得狗血淋頭,回警衛室後,老王和小江認真討論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則是思考著神祕女子留給我的謎題。+ d4 V; A7 c+ a* [7 D. u7 t+ k+ {
  「怎樣的動機會讓一個女人夜夜在頂樓印上血手印?」
+ |- a0 h7 L: g$ F) z& C  我試圖從另一個角度思考這個問題。無聊、好玩、惡作劇、還是她想表達些什麼?想了很久,一點頭緒也沒有,或許真如俗語所言,女人心,海底針。
4 g4 v. Q4 a3 U4 C5 A; z  「你發什麼呆!趕快想想有什麼辦法抓到印手印的人。」老王對我罵道。
" I. M' s& J# k+ p: Y  U  t  「噢。」我愣愣地應道。
5 _8 k4 b- p3 y" G( [  「指望你想出方法大概跟指望陳天才做事不要摸魚一樣難吧。」老王嘲諷道。
( @) y+ Y1 a* n% a! N$ `6 H8 w  ( 居然拿我跟那個萬惡工友相比,真看不起我,上次學校的連續遭竊事件還不是靠我的情報才抓到做案的國中生。你跟小江在那邊想破頭抓兇手就自以為了不起,結果方法還不是一樣不管用。我早就知道兇手是誰,這樣是不是比你強一點!)
4 R) }# f/ Z2 V  ~: ^3 P! B: Q  看不慣老王輕蔑的眼光,偏偏真相又難以令人相信,吃悶虧的我到廁所抽煙,平靜一下心情。
# _$ \. z1 K2 B, q' e  電話響起,老王應了幾聲後放下電話,對著廁所向我說道:「我跟小江出公差,警衛室給你顧。」
' \- s. \: _/ n: G6 d5 |* X5 `3 y「嗯。」- x$ g& g. m3 z+ K# }7 T- d' r
  應聲後,老王和小江就出去了,我繼續窩在廁所抽煙。沒多久,警衛室就來了客人。
- l0 ]9 Q4 z# k! I  「有人在嗎?」一個女人的聲音?u道。7 O' M& W. T& J' f4 z7 |
  大概是老師吧。我快速熄了煙,將煙蒂丟到垃圾桶裡,按了一下馬桶沖水鈕,藉著沖水聲製造出上廁所的假象,掩蓋自己抽煙的行徑。當兵抽煙是沒關係,但是學校比較特殊,是教育單位,所以要求警衛不准抽煙。如果抽煙被抓到的話,那麻煩就大了。上次陳天才抽煙被抓,罰了一大堆勤務,我可不想步他的後塵。有些跟我們警衛比較熟的老師會跑來跟我們一起抽,大家都是命運共同體,在他們面前抽煙沒關係。不過所謂的「自己人」全是男老師,所以聽到女老師的聲音就知道要小心了。$ p0 K+ w  V5 O* q
  雖然學校說不能抽煙,不過,一個月才領六千元,誰理他…
6 F8 x% j+ b! L4 }6 }8 b  出廁所後,我認出對方是一個帶五年級的老師,立刻揚起職業微笑。
; j/ R5 a3 }! D3 v. C) v" P  「老師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W& H' u& Y3 D" O! l& X& l
  「警衛先生,我剛看到幼稚園那邊有國中生玩火,你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 u  t  k  j. @* d9 r( O- I( }+ @8 h  「我知道了,這就去處理。」" o6 H% o+ y7 N( X, y9 ^6 i& Z
  「麻煩你了。」
& O- c0 |6 X7 X7 |  「不會。」我微笑道。+ m' B8 w1 ?$ E8 _3 F  G
  K國小裡,笑容是警衛生存的必需品。有次老師來領包裹時我因為沒有笑,居然就被一狀告到總務處說警衛態度惡劣,後來的下場很慘…還有一次是家長不換證所以我不放人進去,然後一狀告到教育局說K國小警衛態度惡劣,還指名是我,我後來的下場一樣很慘,被扣了一個月的假…這些事件讓我領悟到一個道理,一件事情的對錯並不是由真正的合理與否來決定,很多時候是根據立場的強弱來判定。公家機關不能得罪民眾,所以民眾的告狀就算是莫需有的事情,弱勢的替代役男沒家長強勢,還是得變成平撫民眾不滿的羔羊祭品。
$ h% f' w5 g3 A2 f4 i' H( {- F  g4 n  鎖上警衛室的門,我到幼稚園後方空地。一群國中、高中的中輟生聚在一起佔據溜滑梯,他們的老大阿手蹲在一邊抽煙,空氣中充滿頹廢的氣息。我眼尖地發現地上有燒焦的樹枝,很快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2 k' ^; X0 a9 e2 l+ A  「抽煙就算了,居然在我的地盤玩火,你們是不想在K國小混下去了是不是!」我微慍道。
  v) r8 S" d' ?9 x  「沒有啊…」幾個人心虛地道。1 r1 D! \& n+ J/ Z
  「那這個是什麼?」我指著地上燒焦的樹枝道。
$ A& R+ I) a: p& o( p7 v  「好玩嘛。」其中一個傢伙說道。# [; B# r/ |2 k& \6 h6 c5 }
  「玩火很好玩,我覺得把你們趕出K國小也很好玩,你怎麼說!」我半帶強硬的口吻說道。. m0 m! T; P) I  Z& y; k# ~( z
  「警衛先生對不起,我們以後不會玩火了。」阿手出來打圓場道。9 l$ d# P8 {& K" D
  「好,你答應我的。如果我發現你們其中有人玩火被我抓到,以後就不給你& q: v  {8 B0 m
們進來K國小。」
" V' T% ]; c1 {! ~5 P  說完後我就離開,反正警告過他們,算是事情處理完畢。我忽然一個回頭,一個人對我比中指正好被我看到,氣氛微妙了起來。那個人笑得很僵,我給他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後就走了。還有比修理那人更重要的事,謎題未解開之前,我的生命就像倒轉的沙漏一樣,隨著裡頭的沙子一點一滴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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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巡守系列. 血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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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國小最近出現了怪事,每天五樓教室的牆壁上總會出現一些血手印。一個個血手印淋漓地印在牆上,幾個膽子小一點的小朋友回家後還會做惡夢。老師雖然極力安撫小朋友的情緒,但是各式各樣讓人心浮動的謠言還是在小鬼們之間流傳,有的小朋友不敢一個人到廁所,上廁所非得成群結隊地才行。家長們開始向學校反應小孩子的恐懼,要求學校立刻解決這問題。面對家長的怒氣和師生的反應,校長終於發飆了,怒斥三名駐校衛警巡邏不力,沒有克盡駐守之責,三天內限期改善,否則就要以駐守不力之名將我們三人移交校外會懲處。9 ?/ }, N# G+ Q* p0 Y9 j1 D
  夜補校和社教站的人都走光了,三個校警在警衛室裡開會,研商血手印事件的解決之道。
! N: T+ r9 r: d# }  「檢驗報告出來了,那些手印不是顏料,還真的是血咧,真邪門。」老王刁著煙說道。
* y# X, Q5 q3 `4 B. d, |- V5 n  「會不會是狗血、雞血或豬血呢?」小江說道。
; o, ?; x. C& q  「我怎麼知道,擲爻哦。學校看樣子是要我們警衛墊背去死就是了,機車。」老王回道。
, C) n+ g% W  C  L  「你想想,學校的長官有可能死自己嗎,一定會找隻羔羊來平息眾怒。你看,張先生因為阿手手賤被炸斷一隻手,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前科,其實這關他什麼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R7 n; c5 E- h0 j% w( b  「是這樣沒錯,不過現在趕快想想要怎麼抓到兇手,他再這樣玩下去,我們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K; {9 w) ~/ P( d+ g1 J' {3 e
  此時燈忽然滅了,監視器螢幕的畫面也全消失,備用燈源亮起,警衛室裡頭一片昏黃的橙光。& s/ N' c8 s$ Y7 j
  「靠!又停電,這個月第幾次了!」老王說道。" u: B! T7 \& N0 m: R5 ~
  「不知道,總之好幾次了。」
! w) s! h- |/ _; }" U5 T  「我去抽根煙。」
8 y1 f6 w" g) P6 H- a  我利用備用燈的燈光看漫畫,老王到廁所抽煙,小江打手機跟女朋友聊天,三個人在警衛室裡自得其樂,享受各自的悠閒時光。約莫五分鐘,燈亮了,電又回來了。我重新調整監視器螢幕的頻道,讓設定恢復正常。老王從廁所走出來,三人繼續剛才的會議。
/ t, l! Z6 }2 a5 C9 K8 N% G% N  「小江,你剛剛調監視錄影帶出來看,看了那麼久,有沒有線索?」我問道。! @! z9 d: X' ], X" A; N0 i) @
  「沒有。鐵門都關了,兇手大概是爬樹、升旗杆或水管上去的吧。水管全抹上牛油了,所以我建議我們晚上在榕樹和升旗杆附近的教室埋伏。」小江提議道。
% o( k* [" p/ N2 c  「只有五樓有血手印,要不要乾脆在五樓的教室裡埋伏?」老王說出他的看法。- _7 O& u6 i2 D3 d) H% X0 J' E+ W
  「不太好。手印雖然只有五樓才有,但是並沒有固定在那一間教室,而五樓那麼多教室,我們沒法每一間都顧到。我建議把火力集中在對方可能上來的路線上,如果不行,我們再用其他方法。」小江不疾不徐地道。# l1 c& t$ P) J4 `" @
  「好吧,就這麼辦。今晚我負責旗杆那邊、小江你負責警衛室,啊你負責榕樹那邊。」
7 I; j7 U" A: z1 r  老王當下果斷地分配任務,交待完細節後我就領命去了。我從抽屜拿了一包煙,帶了警棍、打發時間用的漫畫書、還有一本護身用的地藏本願經,隨老王上樓去了。他顧旗竿那邊,我則到靠近榕樹的三樓教室埋伏,等待兇手上門。
/ w, x9 W2 X/ X5 W! }- z  我在月光下看漫畫,嗯,這樣的亮度還可以。其實不太需要注意四周的動靜,這樣靜諡的夜裡,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身上的妖氣立刻會有反應,捕捉環境細微的變化,真是方便的能力。自從得到山櫻精氣後,我執勤打瞌睡就再沒被抓過了…偶爾會想開發自己的能力,但或許是不得竅門吧,頂多只是讓自己的感覺更敏銳,卻無法再進一步地突破瓶頸,像月蝕之夜所施展的追蹤共視能力也只是因為磁場混亂所引起的曇花一現,月蝕過後,我就沒法再使用了。我是半調子的密教行者,沒想到連當妖怪都是半調子,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立場…
0 \& a% I. k; S8 N# M5 V  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中賞著高掛天邊的月娘。噢!這樣子當兵挺閒適的,平凡的幸福感湧上心頭,我很容易滿足的。不過好景不常,倒豎的汗毛提醒我有客人來訪,強烈的悸動告訴我對方不是一般的人類。
5 i, {' I( a4 g0 I; A" K8 A3 J  「誰!」我遠眺月亮,故作鎮定地道。
3 I. h' [% `/ ]9 v  l  「居然被發現了,你果然不是普通人物,怎麼不轉過身來呢?」一個嬌柔的女子聲音?u道。6 A/ Y- L6 @8 p" L! u2 @
  吐了一口煙,我知道不妙了,三更半夜眾門深鎖的校樓中,那裡來的女子對我說話…自然不敢轉身,萬一我看到嘴巴裂到耳根的裂嘴女還是面目猙獰的魔物,豈不被嚇死!我可不想步小江的後塵…0 w$ e- {, F$ p0 H
  「月色太美,我捨不得轉頭啊。」我胡亂應道。
% `/ l, n7 _1 g$ m  「那你看看月兒和我,誰比較美。」她語帶笑意地道。
. [+ s& R% ^3 p# f  @  「她的聲音挺吸引人,是個大美人也說不定。我身上有地藏經,如果帶著地藏經還被妖怪吃掉,那下地獄後再找閻羅王理論好了。我帶著地藏經還判我死掉,不給地藏王菩薩面子是不是…」色慾薰心的我胡亂想道。
# c' i" h- w) D# i5 n  身後傳來的妖氣還算柔和,我估量大概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人家都找上門了,真要把我怎樣那我也沒辦法,就當作在玩俄羅斯輪盤吧,見到美女跟見到妖獸的機率差不多一半一半,輸贏的機率二分之一。
+ ~+ y' r0 ]- F" C, b  回頭之後,我真有點呆掉。對方出乎意料的美,一襲飄逸白衣和清秀長髮,水靈靈的眼睛彷彿啾著我說話,秀麗的臉龐印著甜美的笑顏,甜得令我的心也為之溶化。
" B; p8 ~3 `7 C4 O/ u) J( Y) v  「呵,嘴巴張那麼大,想把我吃掉嗎?」
0 W1 A9 `* P" |: _. L  發現自己的失態後,趕忙收斂。雖然驚豔於她的美貌,但我可沒失去防備之心。她不是人類女子,我清楚地知道這點。把她吃掉?她別把我吃掉還差不多…. \$ [! g* O# j( k
  「把妳吃掉,我那敢。只是見到比月亮更美的女子,為之驚豔而已。」我又胡亂應道。
9 w' b/ e, ?" c! e  「你知道我是誰嗎?」! F$ g9 `0 s5 l; ~! ]! D
  「常常晚上坐在頂樓上的那個女人?」) z: S4 j. Q$ Y. @" ~
  「是啊,你果然記得我,我常在頂樓上看你,你有時候還會趴在地上聽小草談話,那個樣子真有趣。」6 p" Y: O: F- p5 d; K* g4 u: `
  「唉呀,我的醜態都被妳看到了,真糟糕。」
: |. C, e; v+ C. d1 S0 t8 u) _  「不會啦,那樣子很可愛。」3 @% z# ~' t3 ~# i0 Q
  「為什麼我一個大男人非得被人家用可愛來形容呢…」
# R# q& c: R! m0 J0 E3 M  「呵。」
2 T1 t' O6 i: u& {' v* ]  「找我有什麼事?」我問。* Y5 |$ M( O9 ?0 B+ |# k, [
  「其實也沒特別要找你,只是循著花的香氣走來,沒想到原來是你身上散發的。」! K" b- G. B3 |9 o1 _* W9 p9 G
  她說話的樣子不像開玩笑,我嗅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平常沒注意,現在認真感覺還真的發現有一股淡淡的櫻花香味,非常的淡,必須動用到身上的妖氣才感應得到。當然,我知道這股香味是山櫻留給我的情意。
* U3 a; _! d5 m) W0 K5 W1 G  「真的有香味,妳沒說我倒沒發現。」5 M# a! _7 G( d- |
  「你平常不都是在警衛室嗎,怎麼今晚上來賞月?」她天真地問道。! O2 ?0 i! H# V3 q9 F' I
  ( 誰會三更半夜跑到校樓來賞月…)+ m5 ]; `3 Y6 F  R5 s3 r- }
  她似乎沒有敵意,於是我大方地向她訴說警衛因為血手印事件而被上級施壓,希望她能給予幫忙或提供一些線索。她嫣然一笑,給我一個莫測高深的表情。
  Q0 {4 v; L6 ~8 j9 B' h) s2 D  「我知道血手印是誰弄的,但我不想告訴你,除非…」
# y$ R( s" d0 W5 z  「除非什麼?」- x1 Q% g3 r; I7 e
  「除非你能說出我是誰。」
& ^/ C+ j+ m( \- F. d6 w0 I  「小姐,這太難了吧,好歹也說猜對妳的生日、星座還是職業什麼的,這樣猜名字誰猜得出來呀…」我討價還價地道。
; T  p& n- @5 c8 a, _$ x1 ?  「好吧,那你就猜我是做什麼的。不過你只有一次機會,猜錯就…」她冷冷地笑道。- Y% e! d- E( l( x6 ?& i
  「就怎樣…」我怯怯地問。# B9 J9 X0 _+ r7 b9 e
  「知道獅身人面獸的故事嗎?」她問。
+ ]8 e+ Z- G% `5 e# ]/ R! d4 I9 m  「知道。獅身人面獸史芬克斯在沙漠上問路人謎題,猜對就放他走,猜錯就把人吃掉。什麼動物早上四隻腳,中午兩隻腳,傍晚三隻腳?這個謎題後來被一個年輕人解答出來,答案是人。因為早上指的是剛出生爬行的嬰兒,所以說是四隻腳,長大用兩隻腳走路,老了拄拐杖,所以是三隻腳。後來史芬克斯在謎題被解出來後就消失了。」我詳細地道。
7 V* _) W1 a+ p  ^" b  「如果你答錯,下場也會跟沙漠中答錯謎題的路人一樣。」
# F5 |4 W& r; b7 o, p0 {9 C# }  「被妳吃掉?」
1 `. L) z: U0 ^3 Z) j  ]  「對,被我吃掉。」
" X2 Z/ P) Y- y2 g! O  她微微一笑,神態自若。我卻冷汗直流,毛骨悚然。0 e& K) x4 u/ ^* ]$ e1 F1 a, Y/ Y
  「我可以不回答嗎?」我問。* {+ i6 ~( b! ^: }0 E3 W' e- B
  「故事中拒絕回答史芬克斯謎題的路人下場又是如何?」她反問道。- P% q( b" J5 J- W2 p
  「好像是當場就被吃掉…」
3 {; F2 x" ?/ V  事情非常不妙,難道我今晚就會魂斷K國小?
2 J- {' Q3 j8 ~) C8 \9 W  「我有多少時間可以思考這個問題?」我問。& m- f5 o, T) @
  「三天。」
" z1 [" _7 k9 X) c6 b# Z2 o+ ?8 s  「給點提示吧,不然這不是擺明要我死。」我掙扎地道。% M* M% ~; N; r. F% n
  「明早頂樓牆壁上出現的東西就是提示。」5 M9 A- r& y* M! f
  她說完一個閃身就不見了,我撫著懷裡的地藏經,愣愣地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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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靜輕輕站起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低聲說:“我迷路了。”
% [  p6 J) Q, ]2 N  “哦?”
: D3 X$ g; V1 ?& [  老太婆上下打量著她,朱靜被打量得有點不自然起來,她又低聲問老太婆:“大媽,這兒是什么地方呀?”
5 C: ~! p: ?. Y8 n  老太婆輕聲嘆了一口氣,“那邊的路牌上不是寫著嗎!”
6 y* l) H% c# {/ a5 H( _  “路牌?”朱靜楞了一下,剛才她在路口來來回回走了好几遍,沒有看見有什么路牌呀?朱靜疑惑地看看老太婆,又向著她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天哪,十字路南邊的路口邊正是有一塊路牌!朱靜顧不上和老太婆說話,忙向著路牌走過去。在昏暗的路燈下,朱靜湊近路牌,她看見路牌上白色的几個字寫著“青松園路”。“青松園路?”朱靜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來這是城市中的什么地方,她想回過頭去再問問那個老太婆,可是,她卻發現老太婆不見了。老太婆不見了,不在剛才的地方,可能是走了,應該不會走遠,朱靜忙走到十字路中間,看看老太婆去了哪兒。可是,空蕩蕩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朱靜覺得身上冒了一身的冷汗。   z& _* W$ u8 W
  朱靜呆呆地站在路口。 * a1 G+ X. B8 t$ ?" C& V: g4 E% C
  四周有霧慢慢地彌漫起來。 $ G) ]4 s& j: I* o, [4 K9 r
  朱靜在路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的心里又害怕又驚疑,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如果等到天亮是不是有人可以告訴她這是哪兒呢?
( O9 j* x: {8 l  ?* A7 t  朱靜不知所措地轉了個身,卻突然發現她的身后停著一輛的士。 1 c1 B+ H4 R9 C: r8 E, }
  四周的迷霧更濃了,的士的車頭燈有些暗黃色,不太明亮,但這對于朱靜來說,好象是一個溺水的人看見手邊漂著的一快木板。 3 W0 v$ D" k3 X4 ?" v/ b$ V
  朱靜忙走到車邊問的士司機:“你可以送我去飛虹小區嗎?” 3 M7 u9 Z8 O( `5 g3 W8 n" N
  車上的司機沒有看朱靜一眼,他的臉正轉向另一側,但是朱靜已經不介意這些了,她聽到司機冰冷地說:“當然可以。”她已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7 }, F, t) j" l# {* a
  的士無聲無息地開動了。
9 ]8 X: ], a+ h& r; k) j! O! P% d  車漸漸駛離了剛才的街道,卻向著黑暗中駛去。坐在車中的朱靜有點害怕,她問的士司機:“怎么好象到了郊外?” % A  i6 D/ Q2 H* G; g5 h! c1 T  L
  司機依舊冰冷地說:“這條路近一點,但是有點偏。” " I0 v  Z& y/ O6 r" ~
  朱靜還想問問司機青松園路是什么地方,但看看司機一付不想說話的冷淡相,還是忍住了。果然,几分鐘后,朱靜看見了城市那熟悉的燈火,街道也是她所熟悉的那樣子了。忍住那種絕望后出現希望的,如死里逃生般的興奮,朱靜覺得這原本平淡的城市是多么\令人充滿了希翼。 : d( x: |! E; m! Z5 t, `
  車停在了朱靜所住的小區,飛虹小區的大門口,這里沒有一點的霧氣,街道和小區門房的燈光多么的明亮。 $ h& {6 d  \7 Z% L! o. h" h
  朱靜付了的士費,下了車,不由地有點感激的士司機,于是她回過頭去,想說聲“謝謝”。可是,她卻看見那也正望著她的的士司機是怎樣的一張臉!那是一張滿是血的臉!臉上的五官已經不成形了,都是扁扁的,而眼珠卻突出著,象是被什么擠了出來一樣!他仿佛正咧開著嘴在笑,血紅色的大嘴里,一排白的耀眼的牙卻露在外面!
% B9 V  H0 y% i6 ~% F/ G+ W# [  “啊!”經過那么半夜離奇事的朱靜再也受不了這種恐怖的感覺了,她大叫了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 . b2 f+ w/ D, z* G; B
  朱靜被喊醒過來,站在面前的是小區的警衛,她正躺在小區的門口。朱靜想起那個的士司機,她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向四周看看,的士已經不在了。 - Q  i4 R  G" s1 h" p/ ?  t/ l
  “你看見那輛紅色的的士了嗎?”朱靜問那個警衛。
% k% d9 t- u7 K8 W" T1 a9 W- v  “沒有,我聽見一聲尖叫,出來就看見你躺在地上。”警衛疑惑地看著她,有點猶豫地問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報案?”
% L5 w5 u( o6 H3 m, ]  “啊,不要了。”朱靜說完,向著小區里走去,警衛也跟在后面向小區的門房走去。朱靜走到大門口,停了一下,又向馬路上看了一眼,才走進小區去。小區的警衛在她身后疑惑地看著她。
3 I; T  ^4 y1 Q; {/ W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同事都在議論著昨晚的公交車事故。朱靜聽了一下,才明白原來昨晚21路最后一班公交車開過泗河橋時,整個車從橋上沖到了河里,里面几個乘客和司機都死了。
: @" ?; {# ?0 V; T; P* A5 c  朱靜心里不由地“咯□”一下,那她昨晚乘坐的21路公交車是哪里來的呢? 4 L1 k- h4 d" f2 L4 J! O3 Q
  “朱靜,你昨晚打的回去的吧?”同事小劉問她。 ) ]0 V( {6 ?! ^- ]
  “啊,是呀。”朱靜漫不經心地回答著。 ' Q1 g& v" a2 c1 k# P; l! h
  “一看到這報紙上寫著21路最后一班公交車出事,就知道你昨晚要掏錢打的了。給你看看吧。”小劉順手把正在看著的報紙遞給了朱靜。 & k* c$ U- l# U3 [" s
  朱靜看見本市的日報上頭版頭條就是關于公交車沖下橋的報導,上面還有公交車、公交車沖下橋的地方等照片,朱靜看著報導,越看越覺得冷,她又看看那些照片,有一張是出事的公交車司機的照片,朱靜看著那張照片,不由的臉色變得蒼白蒼白的,那個司機怎么那么\象昨晚她坐的那班公交車的司機呢?
4 y0 F8 _. P- [% A% s  几天以后,正是朱靜的婆婆的周年死辰的忌日,朱靜和丈夫小楊一起去公墓給婆婆掃墓。 $ A1 U0 m- L1 z
  朱靜和小楊坐車到公墓的路口,順著水泥的路向里走。 % c' d" {/ X# g, Y) Z
  朱靜和小楊結婚時,小楊的母親已死了兩年了,以前,小楊把母親的骨灰放在火葬場里存放,今年才在公墓里買了一塊地。自從婆婆葬在公墓,朱靜還是第一次來,其實她打心眼里不想來,但又不想讓小楊不高興,所以勉強陪著小楊來了。
7 B5 f! q  m* M: T7 A4 Y  走到公墓門口,朱靜不由地抬頭看了看公墓的大門,那一霎那,她的臉變的灰白灰白的。朱靜不顧小楊詫異的目光,快步向里走去。在前面十字路口,靠南的路邊,一棵青翠的松樹上挂著一個小木牌,牌上寫著“青松園路”。朱靜呆呆地看著那個牌子,臉色象死人似的那么蒼白。 7 v, c, j/ d4 k
  小楊喊了朱靜几聲,朱靜沒理他,一直向里走去,小楊奇怪地抬頭看著公墓大門的門牌,他不明白為什么朱靜看了那個門就變得那么\古怪,他帶著研究的神情盯著公墓大門的門牌,輕輕地念出聲來:“青松園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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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班車

這是從總站發出這條線路上今天的最后一班車了,車上只有几個人。 ) _0 f; h! m1 k
  在這個小城市,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有什么人了,這班公交車在空曠的街道上開得飛快,大概是司機也急著要下班了吧。
% [. J9 H& Y2 H7 ?0 j  小城被一條河分成了兩半,這是河上可走汽車的兩座橋中的一座,是這一路公交車的必經的線路。
" L& r" W% `* Z) R  半個小時之前,這座橋出了一點事,一輛大的載重汽車把橋欄撞斷了。交通事故處理完,來了几個工人,在橋欄被撞斷的地方放了几個路障,挂了一盞紅色的小燈,以便來往的汽車注意到撞斷了橋欄。處理好這一切,几個工人收工了。 + n) N" s: B( L8 u' R7 a
  可是,就在他們走后沒多久,那盞紅色的小燈開始閃爍起來,在風中明明滅滅的小燈搖來晃去,忽然很快閃了几閃,就徹底地熄滅了。 & |: R! h$ R- J
  而橋上原來有的几盞昏暗的燈,也不知什么原因都滅了,只有橋的另一頭還有一盞在昏昏黃黃地亮著。 # J+ }) e5 {- W" {9 m
  11:04分。
2 B# Y" E) k9 p6 p) A, M0 Z4 u  公交汽車已駛到橋前,司機并沒有減慢車速,這一路過來的兩個站,既沒有人上車,也沒有人下車,汽車就樣一路極快地駛上了橋。
* `" _+ a( V; d/ F8 r) t  d  駛上橋的那一刻,突然間,汽車司機看見了橋上有兩個人,正在橋中間橫穿過去。司機踩下剎車,但是由于車的速度極快,汽車的車輪在橋面上擦得“吱吱”地響著,仍向那兩個橫穿過橋面的人撞去。而那兩個人正站在橋中間,看著以極快速度沖過來的公交車,卻一動也不動,好象嚇傻了似的。
) o6 K: F' I. ?$ x5 T  公交車上的几個乘客開始叫起來,仿佛馬上被撞的是他們。嚇得呆了的司機下意識地把方向盤向左打去,公交車一個猛轉,向著橋邊上沖去。
7 i) P* h. D- C9 m1 r  汽車“咚”地撞在了兩個路障上,但卻沒有阻住一點向橋邊沖的勢。借著公交車的車頭燈,汽車司機看見橋邊已被撞斷的欄杆…… % X, S5 K: a& [5 p' [9 p% h
  公交車上的乘客還沒有明白過來,整個公交車已經沖出了橋面,車頭斜著向下沖進了水里。 5 s# d+ z' P& V$ F. q
  兩個橫穿過橋的人看著公交車沖進了水里,兩個人沖到橋欄邊上向下看了一下,整個汽車已經淹沒在了水里,只看見車尾的一小部分還在水面上,似乎有人正浮在還沒完全沉下的車里。
* p0 j6 F% i* B- ]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下,又看看四周,橋上及四周可以看見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兩個人站了一下,忽然拔起腿來奮力向橋下跑去。
4 m  p$ q( k+ M. ]% c9 ~/ T  朱靜今天下班晚了,平時在一個小時以前就下班了,現在應該早已到家了。可是今天晚上,因為有几個不能得罪的客人,在這里吃飯吃得晚了,朱靜不得不陪著他們,等所有的東西收好了才下班。 " N5 c9 y+ |+ F" g/ D
  11:06分,朱靜看了一下手表,希望這條線的最后一班車還沒有走掉。這班車從總站發出時是11點整,這兒離總站是三站路,估計來到這里是11:06分左右。但是,萬一這班車在前兩站沒人上下車,可能會開得快一點,也說不定剛從這一站走過了。如果乘不上這班車,朱靜心里想,那要打的回去了,從這兒打的到家的話,至少要20多塊錢,朱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N( I4 {, b2 h3 z- z$ R; @  11:07分,朱靜不停焦急地向車來的方向看看,但在街燈的照耀下,她實在看不出多遠去。
$ |1 E0 r+ B5 O4 m3 {7 o4 ], u  就在這時,一輛公交車正搖搖擺擺\地向這邊開過來,車頭開著的燈看起來有點昏暗。朱靜心里松了一口氣,因為這一站路只有這一路公交車。 / q3 v. J  g0 X$ K
  車開到站台前停了下來,朱靜覺得自己確實幸運,她輕松地上了車。
% [: I- H( ~" m& `% x& t* J  車上有很少的几個人,車里很黑,朱靜上車時,車里應該開車燈的,但卻沒有開。司機太懶了,朱靜心想,不過還算好,她早就准備好了零錢,把錢投進門口的那只只進不出的無人售票箱,在前面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車子又緩緩地開動了。 # P  U2 \: b; z" ?% ]
  朱靜一坐下來,剛才緊張的心情放松了很多,感到有些累。今天來吃飯的這批客人,把人指使來指使去的,站得腳都疼了。反正這里離到家還遠呢,不如休息一會兒,朱靜慢慢閉上眼睛,即使坐過了,到那邊底站也不怕,朱靜家就在底站前的一站。隨著車的搖晃,朱靜覺得象小時候的搖藍,她開始慢慢睡著了。 ; }* [" {1 m4 j, G0 g, z
  朱靜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說:“到終點站了。”一個激泠,醒了過來。睜開眼,朱靜看見車上的几個人正挨個兒走下車去,車子不知是什么時候停的。車子里依舊沒開燈,就著車外暗淡的街燈,朱靜向外看看,沒看出到了哪里。
# m+ c  d: g! |, U/ u* \  “是到了終點站了嗎?”朱靜向正在下車的人問了一聲。走在最后有那個人聽見朱靜的問話,回過頭來,朱靜在暗淡的燈光下看見那個人臉色慘白,挂在臉上的笑容僵僵的,朱靜心里一抖,不由打了個寒顫,她聽見一個陰沉沉的聲音說:“是,終點站到了。”那個聲音讓朱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覺得周身發冷,一動也不能動似的。那個人說完了話,顧自下車走了。
8 o- Z$ Z3 S' _/ B2 b* n1 s) S  過了好一會兒,朱靜才從剛才的驚恐中醒過來,她慌忙拿上自己的手袋,也下了車去。
+ R* u9 f" Z; s. c  下了車,朱靜向四周看看,她奇怪地發現她不認識這個地方,這不是她該坐的那班車的終點。可是,在她上車的站點停靠的只有那一路車呀?朱靜看見那班公交車還沒有開走,她為了確實她自己沒有上錯車,她又繞到了公交車頭,看一看這是不是21路公交車。
$ f5 ]# x' j# t  街道上的燈光雖然很暗淡,但是朱靜還是看見公交車頭上方的玻璃上寫著大大的“21”的數字。朱靜看見車里還坐著公交車的司機,她又繞到公交車司機座位的那一側,想問一下司機這是到了哪里。可是,她一抬頭,卻看見司機正對著她的臉上,發出一種青白的顏色,仿佛是沒有血色似的。司機沖著朱靜笑了一笑,朱靜只覺得渾身發冷,想問的話也沒問出來,好象是想問的話被這一身的寒意又吸回了肚子里。 ' c: P7 i( g* ^: b2 F( f% z6 O, ?1 n
  公交車緩緩啟動,從朱靜的身邊開過,向前慢慢開去。
# O1 V$ |5 [5 n$ T0 n' q7 F  朱靜慌忙向著公交車開的相反方向走去。 $ ~0 S: |; s& p% w% I
  走了一會兒,朱靜發現所看見的街道是完全陌生的。21路公交總站她也常常過來,對這附近的街道是很熟悉的,但是現在她所看到的建筑物沒有一點眼熟的感覺。街道上燈光昏暗,沒有行人,黑夜的靜寂中好象有無數的生命在飄蕩。這種感覺讓朱靜恐懼,她不停地向前走,又不停地回頭看身后。如果這里是21路公交總站,她應該是很快就可以走到家的,可是現在她覺得已經走了兩個站這么遠了,可還是沒有走到,而街道兩邊的景物仍是沒有絲毫熟悉的感覺。一路走來,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甚至連一輛車也沒有,如果這時有一輛的士經過,朱靜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它攔下來,打的回去,雖然可能會要不少錢。
9 R1 t1 h* \( L, ?- o1 U. S  朱靜的眼淚快流下來了,她害怕極了。 7 e$ l) C( p1 j) I% s8 g: _
前面到了一個路口,這個路口是一樣的陌生,朱靜站在路口呆住了,她該往什么方向去呢?朱靜在路口焦急地走來走去,她一條一條路地看,沒有一條路是她所熟悉的。她找來找去,不知道找了多久,終于也不能知道這是哪里,她該怎么\回家。一種絕望的感覺涌上心頭,朱靜在路口的人行道上慢慢地蹲下來,輕聲抽泣著,隨著抽泣,心中的害怕和絕望更加占滿了心頭,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0 L+ V* m; o' m5 b1 Y" M$ ?" ^
  “你哭什么呀?”朱靜不知哭了多久,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哭泣。
+ u+ d9 T7 h( [, g8 Y( ^7 ?" i  猛一聽到人的聲音,朱靜驚了一下,但隨即覺得心里有了一些希望。她停住哭聲,抬起頭來,面前站著一個老太太,正慈祥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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