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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一堆短篇故事(七)

心魔·痴; @  |  l9 b8 J: p& k3 _. w9 i0 I9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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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的忘川,蜿蜿蜒蜒的不知流到哪裡。幽藍色的湖面矇著一層水霧,讓人看不到河底,只覺得陰陰的死氣。
9 D9 f/ c6 [  T) f  沒有靈魂可以自己渡過忘川,或者說,可以渡過忘川而不魂飛魄散。那陰陰的死氣,便是枉死在川裡不散的怨,詛咒一切。+ [1 f; ?4 U# x0 m" x5 m
  忘川不是轉生殿,沒有笑起來陰側側的孟婆,沒有濃濃的藥草湯。忘川不是任何鬼魂都能去的,只有那些前生欠著冤孽,欠人血淚的魂,刀山火海,油鍋石磨,償了債,卻不散盡怨氣,才送到我這兒由忘川轉生。船靠了岸了,怨氣留在河面化成霧氣,魂便安詳和順,上岸又是一次輪迴。# Q" l  v: E' f/ O2 a' V0 ]
  我在忘川撐船,冥差喚我玄姐,好歹算個尊稱。船上載著該去投胎的厲魂,他們被折騰的精疲力盡,卻還是惡狠狠地看人,好似生前的嗜血與霸氣。我翹翹嘴角,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j9 ~: Z& a/ l$ K4 k
  當冥差把勝樂送來時,我正做在川邊的石上發呆,看著自己在水裡的影子。那張臉,還和活著時一樣吧,那眉眼,那鼻子,那嘴角。
' b; P* \" X5 j7 y& _1 m* s7 v  “玄姐,有勞了。”那冥差有點面生,也許剛來不久吧。他把勝樂推到船上,輕輕告訴我目的地。我看看他,呵,好似冥王的臉。前生定是陽界閻羅,欠命無數。
3 C* v0 R) o9 `( A! E  我開始撐船,船悠悠地走著。
. Y6 I: N0 h8 L  V7 i  “我要去哪裡?”那厲魂問我,語氣生硬,自透著一鼓傲氣。
/ u: K2 i/ h6 f$ W, t- b9 r  “你知道何用?”我頭也不回。
# Z+ u4 Y0 X, N& }  n8 c# N  他似瀉了氣的皮球,頹然地靠著,“我要知道,我本該萬劫不復。”
2 f% V/ o4 E8 i  “在我船上的沒有一個不是這樣。”
9 `  U; U$ |1 Z' r! D" S! b1 N" A* r  “那你是要送我去哪裡?虛空地獄嗎?”
8 o$ j$ p- q+ k6 }6 E8 q3 U) t- ?  “不,去投胎。”( i3 A" m0 D% B' J! d  X
  “我不願。我寧願像歡喜那樣,即使只是具屍身也罷。”
( F- v% ]4 v& J+ R3 T! Y' ]: X9 V  我不答,顧自撐船。
3 }% [4 k- p: g0 d8 H0 n/ M+ |  “你知道歡喜嗎?無性而愛的公主,九歲的血海羅剎。我差人喚醒她,她就成了我的奴,殺我殺的人。不知她現在在哪裡遊蕩。”
: H3 B. N3 W8 H+ A; ~# m- `  我怎會知道?又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i: U( g* q& n# }; H* B
  “她戀著個叫青衣的男子。一尊玉雕的菩薩 。”  T7 G6 d0 `( C2 q% N
  我撐著船,看著前頭。忘川上浮著的霧氣,看不到盡頭似的遠,劃向的只是虛空。懶的答他,嗜血的羅煞也好,慈眉的觀音也罷,忘川的盡頭只是人世。
4 o2 `/ X+ k, E5 p) v3 l  輪迴。: H0 @- W# A: {7 v) {$ C3 Q- i
  勝樂看著河面,蜷縮在蓬裡,看著身上的累累傷痕,“我若出生,這陽間又是一場劫難。”
0 E. b- \' Z- w! F, F  “那是定數吧,我若能遇到歡喜,定要她再作我的奴。殺我要殺的人。”
1 [6 L. p, W" z1 H$ ~  我撐好槳,船到忘川的急處,無需撐了,好歹休息一下。忘川水陰陰的,我無所謂的撥撩著水面,一道道漣漪。
: `& J, s' f- s' f& x, a( [  勝樂也許是無聊了,將手伸向那道道漣漪。
  R4 Z: J! o! h$ R0 I* X  “不要碰。”我呵斥到,“若你不想少隻手到陽世的話。”
- g5 ^6 Q: s+ ~% D   勝樂本能地縮回手,看著坐在另頭悠然自得的我。
# N3 |7 E1 P7 D' g( y1 t2 k$ d  “但你也碰了。”4 p$ E2 V( b1 A
  “這忘川便是我,我便是這川。我碰當然沒事。”
1 [. u9 O; i+ j0 @! F# v  “你只是個小小的船娘。”
) z/ o( g" o& i9 k) S  我笑笑,沒錯,在陽世這是低賤卑微的工作。
& S# G- D4 k! J0 n/ @7 X# |  “你在這裡多久了?那鬼差好象對你三分忌憚。”, P, n% q. h- M7 p  j
  我繼續笑,這問題我從不曾想過。從我來到這冥府開始,便有了這忘川,便有了這船。
( E9 E* J- `/ S: ?; V  “你前世是什麼?”勝樂又好奇。! W3 b: o1 S# j6 U; m: e! G
  “不是船娘嗎?”我嘴角翹著。我不知道歡喜是誰,又是怎麼的血海羅煞。我遇到個叫歡喜的女孩,9歲,無性的公主。她來了,便有了血海,就如忘川為我而存一般。是個依存,好歹是魂未消散的憑證。
* B( u* B: R+ M  前世。
- `3 G4 m, L  ]3 j: Q- e+ c   我常做夢。不知道其他的鬼魂會不會。木漆的宅邸,柱子如涂血般紅,雕鳳的屋檐下,我急急地走著。要去哪裡?風起驚了樹上的烏鴉,撕鳴著撲閃著翅膀。我推開門,撲鼻的血腥,橫成的屍體。我往屋裡走,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小巧的匕首,銀白的刃,不住往下滴的紅。我跪下,看著那屍身,宛下眼珠。/ D5 A4 H8 k* z( Z
  這樣,他的目光永遠在我手裡,只看我一人。
/ H$ J3 b% L9 d7 p3 \9 [/ |, o  眼珠在手裡如玻璃球一般,我把它與其他的放在一起。他們都是愛我的,我不要甜言蜜語,這些便是憑證,可以無聲。
3 V1 R7 ~7 o6 o  “你為什麼不投胎?”勝樂不滿我的沉默,變的有點焦躁。! s8 P; d9 h( {
  “投胎又怎麼樣?”我問。
( ]& M& h' G1 j8 e( x# j% h  他不理,仔細大量著我,“你很漂亮,我從不看走眼。”他忽然拉住我的手,“但你手上有股血腥味,和我一樣。”. b; x- v  w" O$ l, s
  我笑笑,抽回我的手。女人的殘酷較男人陰毒,較孩童直接。一把匕首足以,何需勝樂的軍隊,歡喜滿棺的凶器?
/ p, q6 `2 Y2 j* D- ~- X  早忘記自己死時是怎麼樣光景,是跪在刑場上等著劊子手的刀,身邊是義憤填膺的百姓嗎?應該是吧。被鬼差押來時那些伸手向我討眼珠的冤魂,嘶心裂肺的叫。若我是活人,定會給嚇個半死,可惜,這母夜叉只是翹翹嘴角:你們來世作瞎子便是。
3 K- n3 f) w7 o0 l/ i; d  判官嘆了口氣,“痴啊。”
8 h8 k: T4 J+ F: ]) B8 |  痴嗎?我無所謂。執著過了便是固執,到頭便成痴,忘了一切,便是四大皆空,我懶的看,那才灑脫,作了個局外人。
4 O; c1 m, D. h7 s% t& K! n- z) X  我不急著脫身,這輪迴也好,定數也罷,我倒也樂在其中。) o0 l: E' G: z* d# n" @; ^
  投胎。
' u; c. g/ a. G; A3 ?- P/ K% U: m  “到了”我起身握住桿,船悠悠地靠在淺灘上。勝樂迷惘地看著握,不知所以。
& H0 S; \, ^; l- J3 i. a  “我來世是什麼?”不似先前的暴扃。. u# @3 ?5 K# |( i) b
  “你希望是什麼?舔血的劊子手?位高權重的君皇?慈悲為懷的救世觀音?還是.....”
$ y4 M* U' a) z* d3 [  “我...........”0 c) E+ x- ]  B7 O
  勝樂剛要說話,船娘又笑,“我這船家生意不斷,定是那陽間一樣污糟。若我何時沒了生意,倒也不妨去陽間看看。現在,你到了。”& K, }- j; Z0 d: D! f
  勝樂還想再說什麼,四周卻一片混沌,哪裡來的忘川?哪裡來的船娘?
' _" X: H  k( N4 V/ X( w! w; t, ?3 c  “我來世還要作那陽世閻羅,好贖了罪再到你船上。那時,我們再好好理論罷。”他朝遠處一點光亮走去。
( S6 r' {6 G9 G" h4 z1 B  陽間,又是一陣啼哭破曉。

哀傷臉孔歷歷在目 ! A9 H5 M*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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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阿嬤的眼神和表情,如雷殛般,印在我腦海,迄今不能忘。 1 [; r6 X5 w5 m: ?$ D% C; V2 C& U6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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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夜後,大人們突然將我們所有的小孩,集中在一個大房間內睡,由小姑姑和特別從吉隆坡請假回來的三姑,一左一右地夾著我們。當時,被集中的有我,二哥,三哥及大姐。小妹年紀最小,又沒有戒奶,所以仍是跟媽媽睡。 / E7 ^8 E) l3 h; u# U9 N! ?7 S

) I! b* R) i( [7 R$ S4 _2 {這個大房間,是小姑姑的,同樣是在二樓,可是它唯一的窗口,卻是凌空的,因為下面是個天井,不可能站人,光溜溜的牆壁,也不可能會有人可以攀得上來。 % Z' x$ C: ~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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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集在一起睡的那一夜,在一陣狗嚎之中,房間唯一的窗口,被輕輕地從外拉開。通過那個窗口,我很清楚的看到,阿嬤哀傷的臉,在窗口張望著,似乎是想望多她的孫子幾眼。 1 X0 x! r& J5 J0 X$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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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雞鳴時,她的身影,漸漸地淡化,最後不見了。 % d: j: l! x6 l9 p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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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跟我一起看到的,還有大姐、二哥和三哥。最怪的是,一起睡的三姑和小姑姑卻竟然一無所知,雖然她們宣稱自己因為緊張和擔憂,一整夜都沒有睡到。 ) U: r  X" s$ T( p7 L2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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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再見過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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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隔22年,她出現在窗口的哀傷的臉孔,我依然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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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仍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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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帶著朋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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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b+ _6 P0 P# s她的朋友只是站在房門外,我只能看見他們黑色和白色的衣裳。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我記得有一次,當我說阿嬤和她的朋友站在房門外時,盛怒的二哥一把將我抓起來,先是一巴掌往我臉上摑去,再一把摔向牆壁。 % {( q6 N# O0 C$ L( U1 D,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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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乎瘋狂地警告我,不可以再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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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X+ h" q7 w我8歲時,二哥已經14歲了,可是臂力比較大,這一摔,我頭頂金星直冒,有好一陣子,耳朵只是嗡嗡嗡的響,甚麼也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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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p, x( C# M( D父親、母親、甚至是繼阿嬤之後最疼我的小姑姑都默不作聲。只有大姐,叉著腰,嗆著咽喉罵他是:“夭壽,沒有良心,這般來打自己的親妹妹。” . g/ i8 v$ i8 `/ `2 ]: ]

' z6 T& D8 I+ J5 |- q" Y這一掌的後遺症是,讓我的左耳幾乎聾掉。耳朵痛了好多天,母親聽信街坊朋友所說,用指天椒絞碎了塞在耳中,就可以以毒攻毒。結果,指天椒一進去,又辣又癢又痛,到最後連膿水都流出來了。 - e1 C* m* S* @. e) h" Z0 {

: h# [$ h1 \" X, U- \到後來,還是母親背著我,從烏雪轉了兩輪車,花錢花精神地下吉隆坡怡保路一名篤馬賽巴巴的印度老醫生求助,花了幾十塊。那個時候的幾十塊,是很大的,我大姐在百貨公司從朝到晚站整整1個月,也不過只賺16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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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阿嬤來接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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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講起來,我經常生病,也的確是很折熬她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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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還沒有治好,我就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持續不斷的發著高燒,據後來大姐說,還經常胡言亂語,說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而說得最多的是:“看到阿嬤和她的朋友站在房門口等我。” " _# V7 u, ]3 S: C! V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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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來接我了。”突然像是有感而發,我跟照顧我的小姑姑說:“我知道,因為阿嬤放心不下我,她一定是來接我了。” 1 c) q# {) R: u& T' ]* v4 ^2 M9 e

! B3 J: k1 n5 H那一次,小姑姑就哭了出來。這是她照顧生病的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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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我,衝出房間,跑到阿嬤的靈位前,著我跪著。 " T. K* j: [7 \* \$ h

3 n$ i) K3 D+ {$ ?" }& o“阿母,你人已經死了,陰陽有別,你有這麼遠,去那麼遠,兒孫自有兒孫福,千萬不要再回來看兒孫!”她燃起香,把它高舉過頭,粗聲粗氣地用福建話講,邊講,她豆大的眼淚邊滾下來。 ( S% |! h; w3 X-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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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嬤靈前六十火的燈光下,我看見,阿嬤站在姑姑的前面,兩眼吐出憤恨的目光,在瞪著她生前最疼愛的女兒。她慈祥溫柔雪白的臉,在那一夜,突然變得如此猙獰可怖,滿是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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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不信世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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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7 a$ y+ S2 X/ q我於是睜大眼睛,看著無形的空氣,先是很矇,然後,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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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X9 U  Q9 ]4 \9 u. P5 f是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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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蒼白的臉,寫滿了哀傷和不捨,站在床邊,無限依戀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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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沒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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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晚上起,只要夜半響起狗嚎聲,我都會看到阿嬤傷心地站在床邊,看著我,就只是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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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一直延續到三個多月,可是,沒有大人肯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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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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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甚至我父親和母親都將手掌舉得高高的,恐嚇著要打我。原因是他們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鬼,因為他們只相信看得見的東西。又或者說,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他們害怕去相信,去接受死去的阿嬤回來了這個事實。 ) p  z% m' d- G3 N# Z% `

% S. {% @/ V- J8 ~' G再後來,我漸漸看見阿嬤,帶著她的朋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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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傳淒厲狗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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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Y: F5 d* B8 W$ }所以,當我決定要一個人睡時,我其實已經跟家人相隔得甚遠了。 * u2 @& R5 w# i: K* \- K

  x5 w; t# g5 W9 z* d! A而事情,就在我搬回阿嬤的房間之後開始。 ; ^0 w# t6 {  J8 ~1 Q$ X- {

: A+ [, c  t* W+ y& j記不得是甚麼時候了,不過,根據隔壁的房子傳出殺豬時的慘叫聲,現在推算起來,應當是介於凌晨2點半至4時之間罷,屋外,突然傳起一陣陣淒厲的狗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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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o' ~" |: L6 C2 o- X5 Y  a鳴鳴鳴∼∼∼5 ?/ P3 c! {* @5 I
鳴鳴鳴∼∼∼ / y/ H1 w3 A7 J% h( P  l) @

9 p' ?& f4 B- L& A" W3 x, K  [咱家養的hitam和putih,也齊齊地在樓下鳴鳴鳴地嚎叫起來…… 6 @% G- D  X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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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嚎,還邊就著一級級的樓梯級,攀上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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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鳴鳴∼∼∼
3 E. _! W8 o) [) }5 b鳴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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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房門外。 / U- x9 t9 V4 V2 z

1 K0 `* {& B; s6 |  s1 a  N8 [0 l自殺豬聲響起時,我便被驚嚇了,由於極度的恐懼,一直都不能再入眠。更何況,hitam和putih這兩隻對阿嬤最是忠心的菜園狗,也嚎得如此淒厲,叫我心中,升起更大的怖畏。 & p0 D6 I( r0 o& J* S0 a" y

* L/ Q6 N$ g5 r* U, l鳴鳴鳴∼∼∼
" d8 u7 ^) @, G鳴鳴鳴∼∼∼ * ?  U/ F9 Q: V4 ]. N7 G, N# ^5 E

9 }0 |' E7 F2 r/ G% D; I- l  {8 i只聞腳步聲不見人 1 V, ^2 @: g. x( h: @& R. I

: f/ v6 {4 d. B; |# r嚎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房門外。 / ^, M6 ^/ a1 c* u+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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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眼睛,似是要透過厚厚的木板,望見房外的情景。 6 L  l5 V% f9 ?4 H( G

- c: p% L- G# u6 R2 `就在我心跳得似乎要爆炸的時刻…明明是拴上鐵匙的木門,忽然被輕輕地吹開。 * R, N6 i' K9 K# I2 Q! Z4 C

9 K/ r: ~# w# n3 H不要問我為甚麼。直到今天,我依然不能解釋。 2 o! j" K% T$ K5 z  ?,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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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緩緩地被吹開……一絲聲音也沒有,然後,一陣輕煙,就像高山的霧氣一般的輕煙,捲進房來。最最奇怪的是,原本的恐懼感,在房門被吹開的那剎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奇怪的溫馨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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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t7 E* L2 ^6 n1 _" x踏…踏…踏…… ! o: L! j8 O- f$ ~1 h# x0 M

6 w8 d5 C/ b  ?. h4 z, d* A' B$ v從遠處佛堂投射而來的六十火昏暗燈光,我極力睜大眼,不論多麼用力,也只是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而看不見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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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W: I0 T( T. `' J! q% z然後,躺在床上的我,在微弱的燈光之中,看見被踼到腳下的被子,輕輕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了上來,然後重重地壓在我的下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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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回阿嬤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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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2 T, ]6 Z2 @如果母親不叫我,我是不敢出去的。只會躲在樓梯後,默默無聲地用手擦眼淚,懷念最疼愛我的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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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時候,雖然我從小就不嗜肉,可是,真的,不止一次,我認為,母親她最疼的是三哥和小妹。而我,在這個家庭中,是可有可無的。 % o2 |3 s; W/ Q9 y& ?$ _

0 D0 ^. [! ^" r即使是阿嬤在生時,雞腿子永遠也輪不到我嚐。阿嬤為了安慰我,常常悄悄塞給我雞翅膀,說:“聰明的人才吃雞翅膀,笨蛋才吃雞腿子。”這個充滿愛心的說法,迄今,我深印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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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C: t$ R/ e有時,在樓梯口坐了半響,見母親一直沒有發覺我,也會悄悄地爬上樓,回到阿嬤生前所住的房間,躺在她的床上,幻想和感受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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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每當有人逝世時,大人總是會有很多禁忌的,所以在阿嬤入殮之後,他們軟硬兼施地要我搬去跟小姑姑一同睡。不過,在悄悄地回到阿嬤的房間數次之後,我堅持晚上不再跟小姑姑一起睡,我要回到那個阿嬤跟我的小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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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告訴你們,阿嬤的房間,孤伶伶地在二樓後方。爸媽、小姑姑和其他人的房間,都集中在二樓的前方。舊式房子是很大的,我老家的面積,是25呎乘160呎,前方和後方的中間,隔了一個百多兩百呎闊的客廳,以及一個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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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孔流血似有不甘 3 C; z  l+ Q. x) }+ s

6 @$ a# o+ f$ f% l: w/ F3 T, z在鄉下地方,開喪是一件大事。我被大人們安排穿上深藍色的喪服,睡在梅花棺材旁邊舖上草蓆的冰涼土敏土上。當然,當時看起來巨大無比的梅花棺內,躺著跟我感情最是深厚的阿嬤。 ' r+ K3 D$ X( Y9 o% \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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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年前,馬來西亞不如今日這般開發,人民的思想,也停留在十分古老的階段,而更多的人認為,死人開喪,是尤其要忌諱的頭等大事,特別是死人啦開棺入歛啦這樣的事,更加要避忌,以免相沖。 0 Z9 r4 ^. i)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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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阿嬤入棺時,一早抱定獨身主義而雲英未嫁的小姑姑用手大力地掩著我的臉,不讓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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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是長子,有替老人家穿衣入歛,打點身後事,盡最後孝道的責任。所以,在封棺前,他被叔叔和姑姑們推舉出去,檢查阿嬤棺內的陪葬品,以及將一大疊一大疊的金紙,塞進棺內,好固定阿嬤的屍身,免得棺木一扛起來,阿嬤會在裡面睡得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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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4 t1 y( b# R' x* Y“哎喲!”可是,當父親一俯身探視阿嬤時,就驚叫起來,而且,身子還像是被甚麼擊中一樣,蹬蹬蹬地向後倒退著! : v- n1 P' F0 b5 J" \1 |8 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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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異常的舉動,引起了大家的恐慌。原來,當時,發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
/ T5 M/ S, n4 [: f% z( F' J) Q: C
9 e- G* ^# }; M9 n( {3 J躺在棺木內的阿嬤,不知道在甚麼時候竟然變得七孔流血,隨著血絲,還有白色的泡沫,從她的嘴巴和鼻孔冒出來,眼睛睜得老大。不論父親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將她的眼皮掃下來。不但這樣,她的手,竟然抓著壽衣的一角,緊緊的不放,就像捨不得甚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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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I2 Y. d- `這一下,大家都驚慌得不得了,因為時辰到了,如果再不蓋棺,誤了吉時,就會禍延全家,當然,這是杠工講的。於是,大人們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把阿嬤最疼的我抱起來,跟她講幾句話,讓她安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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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嬤那種憤恨的樣子,我的眼淚一直流下來,滴到她的閃著黑色亮光的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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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3 v7 K: G: `: K' ?+ c. v# v. _然後,我聽大人的吩咐,把她的冷冰放的眼皮掃下來。父親和小姑姑擠在我身邊,邊發著抖邊教我一字一句地跟著他們說:“阿嬤我會乖乖的,阿嬤您放心,阿嬤您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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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讓阿嬤閉上了眼睛。可是在杵工釘棺材時,我幾乎可以聽到一陣陣很微弱的哭泣聲,從棺材中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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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話是大人們不相信的,他們會罵我亂亂講話,會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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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甚麼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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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真正的怪事,卻是在喪事之後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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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p$ B% T8 u2 m$ ^真的,我甚麼也不敢說。 * |+ }$ l+ |0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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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真正的怪事,是在喪事之後發生。 , D! r. x#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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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父親的鍚礦生意失敗,時常遠走他方去找生計,留下母親獨自一人照顧我們六個兄弟姐妹,以及阿嬤和立誓不嫁的小姑姑。她一個手無吋鐵的女人,白天斬豬草養豬幹農活,晚上幫人打竹做蠟燭腳,日做夜做,生活仍是捉襟見肘,餐飽餐\餓。 ( L& h# T+ L7 S" P! W*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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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在家中,我是比較受到忽略的一個。尤其是母親,我常常覺得,六個兄弟姐妹之中,母親最不疼我,因為我滿腦子古靈精怪的想法和問題;如“人為甚麼要生下來?”“死了之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人在出生之前是甚麼?”“您為甚麼要把我生下來?”她無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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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U4 S1 O3 ]; c6 Q而且年幼的我體弱多病,花了不少她辛苦賺來的生活費,讓她肩上的擔子百上加斤,所以,只要看到我,她都皺起眉頭,掉轉頭去。 % `; ?! i% |) |3 A

# d5 T+ ~1 N9 U5 M阿嬤過世後,不止一次,午夜夢迴驚醒時,發覺房中空蕩蕩地一個人也沒有,便流著眼淚摸黑下樓去找人,常常摸到樓梯口,聽見人聲,悄悄地探頭往下望,看見母親一面慈祥地在飯廳內,徒手撕下兩隻雞腿,分給大我兩歲的三哥和小我兩歲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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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心臟病發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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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m" M8 H! I此時,房間的門口被緩緩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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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  C' m- i4 D1 F$ T那時,我只不過是一個8歲的小孩,對於斷斷續續的哭聲已經感到很害怕了,再加上房間被推開,我的感覺是……整顆心都要跳了出來……以為在門的後面,出現的,一定就是一隻臉青唇白、牙長指甲長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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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眼睛,緊緊地盯著緩緩推開的房門……一顆心,幾乎要從嘴巴跳了出來……。 # C0 J2 f2 {6 y7 p

, B$ g; c, w. b. A門,一吋一吋地移開……心,也越跳越快……終於,有條人影閃了出來,還來不及驚叫,幸好已經看見,出現在眼前的,是大我4歲的堂姐。 . E) @# ]; C$ t4 ^5 T'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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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阿嬤她要死了…阿嬤她在樓下捧著心在地上打滾呢!”堂姐抽泣地說著。 % E! R, ^3 N8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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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奔著下樓時,只能夠來得及看到阿嬤的鼻孔和嘴巴,正在吐出一團團像肥皂的白泡沫……兩眼翻白。她一手支撐著身子,頂在地上,而另一隻手……五指一伸一縮地曲張著,似乎在找尋著甚麼…… + ?, n3 s( L- x. T( [5 S( f

" \# @8 `) P/ d- x/ d- \我清楚的看見,她的五指在曲張著,似乎在找尋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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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4 {9 N9 v( T1 L# U& D, I“妹妹,快來快來,阿嬤要看妳……”當時,嚇到六神無主的媽媽一手扶著婆婆,一手猛朝我招,一直叫我走前去把手給她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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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我當時是真的被嚇到了。我不敢走上前去,只是遠遠的望著趴在地板上掙扎的婆婆。就在那一分鐘內,我看到,婆婆的手在空氣中抓了幾把之後,就像人家抽筋一樣,直挺挺的,然後,就不動了。   T$ a+ }# _9 I2 v

! p& ?+ G; B9 y1 T2 c  D- F8 [我還記得,她呈灰白的眼球,還掛著一顆淚水,似乎是在強調著她的不甘心。 2 J! a9 _6 o& _; {5 n( M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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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父親帶著一名醫生匆匆地進屋來。醫生隨便地翻翻她的眼睛,就冷漠地擺著手,逃也似地離開房子,邊走,邊匆匆忙忙地丟下一句:“沒得救了,是突發性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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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D" e+ N$ Q7 i4 r( g: @) n# s就在醫生做出宣佈的同時,我可以感覺到,一陣冷風,在我身旁吹拂而過。不知道為甚麼,我就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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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深處的靈異事件

這是一件真人真事。 1 m, o1 i; w# B( i2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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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見到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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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1 G/ q# z阿嬤跟我的感情向來很好。自小,因為父母親都忙於生意,所以,我是被阿嬤一手帶大的。吃飯是阿嬤餵,洗澡也是阿嬤洗,功課也是阿嬤陪著一起坐。 * F2 V; c; `2 c* d# ~" C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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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百鳥歸巢時,也是阿嬤抱著我,一同坐在屋前的木凳子上邊乘涼,邊唱那在記憶中猶新的福建童謠。一直到今天,耳際依然似是隨時隨地可以響起阿嬤柔柔的聲音,唱著那段極其刻薄挖苦之能事的福建童謠: + q: k# l: p2 [" Z1 R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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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有,我家無,拿高椅,摘仙桃;仙桃甜,奶奶換蓮枝,蓮枝苦尾紅,苦狗咬丈人……” * _7 W, L- L! B- I

, Q* b3 c3 I& c1 I這謠,是只準唱,不準問的。若問了,臉上用雪花膏化美人牌白粉搽得雪白雪白的阿嬤,就會黑著臉,不瞅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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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1 k$ C% f+ A% N4 K+ L後來,還是偷偷去問比我年長7歲的姐姐,才知道,原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做女婿的人,脾性很溫馴,可是家貧,不為丈人和丈母所喜,但凡有好的禮物,送上門去就被丈母人當成其他家境富裕之女婿的貢禮,被欺負得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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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逼虎跳牆,做女婿的反擊,讓丈人家吃了老大的苦頭……於是,街坊便將這件事,編成童謠來唱,目的是在唱衰丈人。而當然,像阿嬤這樣的老式女人,明明愛唱,也不齒丈人的行為,可是就是不願意開口承認,為的是不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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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d; G' H. r" a; M呵…離題了,總而言之,我的童年生涯,每天早上,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阿嬤。每天晚上,閉上眼睛前最後一個看到的人也是阿嬤。 3 h6 F" e' z* J. l  D: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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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臨睡前,阿嬤都有把玩金飾的習慣。她總是讓我幫手她數,一邊數,一邊拿到口邊呵氣,再用塊小小的毛巾將戒指上的小石頭擦得閃閃發光,最後,才將東西全部放回一個印有3個5香煙牌的小鐵罐內。 + c+ S/ \" n+ T

/ z, A$ X5 _4 S4 Z* h0 |1 _2 D“嗯哼…妹妹妹妹,一眠一吋大,妹妹妹妹……嗯哼…嗯哼…”之後,阿嬤就會擁著我,唱她最拿手的,自創的催眠曲,用手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我的背,讓我在她的懷抱之中,睡得好香甜。 ! k* r- L6 j# N. h; [0 O/ F8 f! O

' r1 j  T( S4 g永遠都記得,出事的那一年,我只有8歲。 ! _: g% D- |3 h3 ?& `3 O

5 T/ C1 U4 R& a出事的那一天,是1979年的農曆正月十二。那天凌晨4點多,雞還未啼,天很黑,我在睡夢中,被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驚醒。我睜開眼睛,找不到婆婆,嚇得幾乎哭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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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飄飄有其理

看到鬼火,是不是意味著有厲鬼的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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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相傳,鬼火跟鬼是秤不離錘的,看到鬼火,也就意味著有厲鬼在旁,生人勿近。這一點,對於篤信鬼神之說的道教士,更是深信不疑。因為對道家來說,人死只是軀殼死,但其三魂七魄卻未完全消失。 2 }2 ~1 d% y2 Y5 V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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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以道家的角度來看,鬼火是鬼的冤氣。尤其是那種死於非命,或死時含有莫大冤屈的人,冤氣會特別重,導致三魂不散,聚成鬼火。所以,他們也相信,看到鬼火,就意味著必有厲鬼在附近盤纏,伺機報仇雪恨或尋找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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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K% e7 A  p此外,世代相傳的信仰讓道家也相信,但凡有鬼火出現的地方,不久後就一定會有人歸西。話雖如此,但科學卻對鬼火的出現,倒是提供了十分圓滿的解釋。 2 v( s/ k! ^$ P

* h1 V) K, k3 I: H8 m% @生物,包括人類的身體中含有磷的化合物,尤其是骨頭和牙齒,更含有豐富的磷酸鈣,這種物質會在黑暗中發光,是由德國的一名煉金術士布蘭德於1669年發現,並將它命名為“磷”,在希臘文中含有發光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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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長埋土中,久而久之屍身會腐化,骨頭內的磷質在跟空氣產生化學作用後就會燃燒形成磷火。由於它是一團凝聚的氣體,所以會在空中飄浮不定,遠遠看來就像是詭譎莫名的幽靈。這點,也就說明了為何鬼火多半在墳墓出現,因為死人骨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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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靈異之靶場篇

這個故事不是發生在筆者的營區內,而是在一次支援演習中,該連的一個即將退伍的上兵小陳所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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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角是他的同梯叫阿鴻;阿鴻住高雄,排行老三(跟桃園縣長血案的老三沒有任何關係,不要緊張),生性活潑外向,無不良嗜好。9 p4 j' S1 X( G0 X3 N

( J: o2 M, b% m5 J, p話說阿鴻下部隊後,表現積極,跟大家相處愉快,連長有意送他去受訓,結訓後可以當班長;阿鴻也很想去,因此特別努力表現,希望能夠成行。當天是營上一個月一次的步槍實彈射擊,昨天晚上連上弟兄就已經把自己的步槍做了一次徹底的保養,阿鴻也決心在這次的射擊中好好表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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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 S6 v" M5 z# `1 U3 m& ?「開車」營長下令,七部大軍卡,一部彈藥車外加營長車,浩浩蕩蕩開往靶場去。途中大家有說有笑,好不融洽。突然間,上士排副開口說「希望這次打靶不要被排到第五個靶位」「嗯!對喔」。「學長,排副仔耐矮拱安勒?」阿鴻好奇的問他旁邊的一兵阿郎,「改天再告訴你」阿郎這麼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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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阿鴻就不再問了。% H% E6 n7 I( y* r! v& |( r, D% ?& D

+ @0 i# |* a, U4 d1 j到了靶場,開始佈置靶場。阿鴻是新兵,於是被派去當靶溝勤務,就是在目標區築起一條類似壕溝的大溝,深度超過一個人高,擔任靶溝勤務的弟兄在那裡面聽到射擊預備口令時,把人像靶升起讓弟兄們射擊,聽到停止射擊口令後,把人像靶降下,數數人像靶有幾個破洞,表示該靶被打中幾發子彈,並回報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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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b; H1 ~4 V% P& `0 w由於該營人員眾多,靶位僅十個,造成射擊時間較長,輪到阿鴻射擊時己經快中午了。- D* k: F- ^! R0 E$ R# K

! a' {) ?4 I3 t  M阿鴻被排至第四靶位,他為了引人注目所以故意跟第五靶位的弟兄調換,心想「你們打不中,我就打給你們大家看看」,於是阿鴻很用心的射擊。  C' b& r0 z% l0 E( H6 y4 M7 g

5 q5 ^" Q/ B3 g阿鴻射擊完後已經等不及的想知道打中幾發子彈;靶台從無線電傳來訊息「第一靶位一發,第二靶位無……第五靶位……」阿鴻很緊張的繼續聽「一發」,剎那間幾乎所有人的眼光全集中到阿鴻身上,空氣中瞬時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阿鴻並沒有注意到,「什麼!才一發而已,應該起碼有打中四發,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排副仔也是打麵包」阿鴻心裡這麼啼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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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中,大家都悶不吭聲,籠罩著一股低氣壓。新兵們也都不敢出聲,怕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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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a6 M" b* s4 [' W' R3 U( B突然間排副仔開口說「阿鴻!你最近要凡事都小心一點,有什麼問題沒有辦法解決就來找我」,阿鴻聽了滿頭霧水,只好含糊回答一聲「嗯」。4 ]7 _( J) ?& G1 C&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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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連上用完午餐後,全連弟兄都集中在中山室裡面擦槍,大家異常忙碌,也就忘了在靶場所發生的事了。/ [* f" [2 a' x/ A9 P) k, _( K6 o

) Z. T- c9 a  d) M: z某日中午,阿鴻與阿郎擔任油庫衛兵;因為是睡午覺時間,整個營區安安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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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天打靶的時候,第五靶位都沒有人打的中靶,只有我打中一發,大家都擺著一張臉孔,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回來時排副仔跟我講的話也覺得莫名其妙,好奇怪!」阿鴻跟阿良這麼說著,「我也不太清楚,聽說以前那個靶場曾經有人在那邊自殺過,之後就有這樣的傳說了」「改天再問問排副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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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V. f% b2 x之後幾天,大家發現阿鴻漸漸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時常會自己自言自語,而且白天呵欠連連,晚上特別有精神,人是日漸消瘦,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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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d% i9 z1 T& _9 v+ r% n連長也發現阿鴻的怪異行為,囑咐大家要多注意阿鴻;也找阿鴻做個別談話,他總是說自己沒事,是大家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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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Y6 S/ `3 S某夜,安全士官急敲連長寢室的門「報告連長,戰情剛剛來報,阿鴻站油庫衛兵時攜械逃亡了」。這時整個營區各連開始己經緊急集合,準備去尋找阿鴻的下落,指揮官把阿鴻的營長跟連長叫去問話,也得知阿鴻的怪異行為,並研判他可能逃亡的原因跟可能去的地方。: e& S' |1 O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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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折騰了一個晚上,都找不到阿鴻;也通知阿鴻的家人,並詢問他休假常去的地方和一些較有來往朋友的住址,派遣輔導長跟排副去尋找。2 o( t& v6 ?3 E

% n- n- f" X9 q* H過了兩天,指揮官突然派人請營長及連長去見他,並搭乘指揮官的小車一起出去,據說是找到了阿鴻,一個不會說話的阿鴻,而且是在靶場被一位農民發現的,逃亡所帶的槍跟子彈都還在,死因是腦部中彈。# n# t' Z, m" M6 o" \( e  a" F8 F

6 m2 X( n: J1 g2 c8 Z事後,排副講了一個故事,內容是某連一位即將退伍的下士班長,日前接到他女朋友的來信,信中提出要分手的消息,該班長傷心之餘利用營上打靶的機會,在靶場的第五個靶位舉槍自殺,從此便傳出第五靶位沒有人可以打中靶。6 A) Q: }1 y: h- v# l2 T

& n; P3 v9 B4 A6 B0 @5 ]2 o1 X2 [隔壁連有位排長不信邪,硬是舉槍打中一發。當天晚上查哨時,一聲槍響奪去了他的生命,清查槍械彈藥,子彈沒有少一發,當時衛兵攜帶的槍枝根本找不到有射擊過的跡象,奪去生命的子彈不知從何而來,沒有人可以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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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肉粽的老伯

這是個相當有名的故事,
$ m" R, P' Z3 f0 b修羅從沒當兵到現在,
8 {; I! |, k1 r' c這則故事一直廣為流傳......& @; a6 L. `4 Q  L9 [9 n7 V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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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冷風陣陣吹來,令人不寒而慄,去過成功嶺的人應該聽過603高地吧!& _0 z5 [, s; X/ ?) l2 j
故事就是在那發生的.5 d  x. F2 Y! ?1 N  k

. @# E, F! I7 V* {  L4 {; Y6 Z有去過那裡打野外的應該都有看過一個廢棄的崗哨吧.
" x& w# `8 W' v) x以前那邊本來有人看守的,後來因為鬧鬼,所以才撤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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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大概是深夜一二點吧,站崗的衛兵覺得肚子餓,
& O" v$ J1 L" w但也沒東西吃,又餓又冷,嘴裡便罵道:" 幹XX,那麼晚還叫人站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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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又沒有人會來這,站啥衛兵嘛"! 但罵歸罵,還是要站呀!
9 f  u) z; h6 }" @$ z# }兩個人就互相站一小時,站著站著,忽然聽到遠遠的地方傳來聲音: ) l6 W( f3 }3 }( U1 e% Q8 v
"賣肉粽喔"! 聲音聽起來很蒼老的感覺,
' A2 D3 L" n; b$ |+ S  T4 B3 @& `好像是一位老人叫賣的聲音,聲音很小,但因為是深夜,所以聽的還算清楚.+ s5 E0 {- }7 N9 D, q# w

) T5 v- C" ]. X$ [/ b" 喂!喂!別睡啦,有人賣肉粽耶!我們趕快去買",
- T. E5 J% u: I0 C% a說著兩人就興匆匆跑過去,看到一位老伯手提著籃子,5 c. A. `: ^. Q( s
想必那裡面裝的是粽子吧!3 P% h9 M3 j. J( D
兩人心裡都這麼想,也沒懷疑為什麼深夜有人跑到荒郊野地去賣粽子.( q5 y& z& l. l6 J
, ~& [0 Q3 q& n  N: Z
" 阿伯,買兩個粽子,我肚子好餓喔"! 其中一人這樣說.0 H  k/ w* Z+ Q3 o5 w8 w

- ?8 h' e# c. r# {# l, V"好,你等一下,馬上好",老伯開口說話,但聲音是那麼悽涼.5 {; y/ ?1 w9 i2 {+ X

+ n1 S& f/ _9 ?# x. ]"阿伯,快點啦,我肚子好餓",兩人有點不耐煩了,頻頻催老伯0 L( n9 s7 i5 [; |& B8 N

0 u  S) Y! Y! h/ m( k快一點. 只見老伯把籃子放下,兩人正覺得奇怪時,老伯突然將手放在脖子上,
8 E* H) H+ ^7 i1 u" E& z將頭搬開,往頸子裡面伸,取出兩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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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那哪是粽子啊, 根本就是內臟,而且還在滴血哩!7 Q& ^# l' G+ F4 `! y2 ^
兩個衛兵嚇得拔腿就跑,連槍都不要,死命往隊上衝,口裡不斷喊著"救命啊",
7 ^9 O) _  l7 N- K/ H; Z整個高地都聽得到,偶爾傳來老伯悽涼的笑聲....5 _& [, f8 W0 F* N) N6 y7 V7 |

  \+ k& h. H- T/ R4 t) ?  a+ i5 F- Q"嘿...嘿...嘿...,少年耶,不要走太快......",- G6 A( K. Q0 F$ s( {1 V
兩人回到隊上跟連長說,從此那個崗哨沒人敢站,慢慢就廢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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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妖上身

一股抓摸不清的氣體,就如一
+ {: \4 w/ F) ^" \個有生命的動物,不停的在身體裡鑽動著,更時不時的鑽到心臟裡去,讓妳感到血液無法流通到全身,呼吸困難,隨時都會賠上這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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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5 Y! q9 m( P3 H: q6年前,葉太太跟隨一群好朋友到中國旅遊,而她們去的正是中國的首都……北京,當時她們是跟隨旅行團去的。 2 T# y  t9 e5 d" H% m

8 m6 r* B9 Q4 X0 y8 G! [第一次到北京來的葉太太顯得特別興奮,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到北京來,同時北京的繁華讓她嚇了一跳,因為印象中的中國並不是這種樣子的。 6 x7 r0 U/ {/ `1 a1 ^- |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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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跟隨旅行團旅遊,都是被安排兩個人睡一間房的,而葉太太就被安排及一名友人同房。她們住的酒店是中國一間相當有名的酒店,所以當她們一進這個酒店時,葉太太就對旅行團的安排非常滿意。 ( }9 _: G5 s' _6 h) H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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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葉太太一踏入酒店的房間內時,她忽然就感到全身很不舒適,有股壓力按得她很辛苦,同時背部好像有一股冷風在吹著她。這時葉太太卻不以為然並認為也許是坐了長途飛機,才會有這種不舒適的感覺,所以也不去理它。葉太太在家中沖了涼後,就上床休息去了,而她的同房朋友也同樣上了床就睡了…… * ~, j) D  @1 x7 f6 c! 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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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腳步聲 + ~, a+ q*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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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葉太太的耳邊一直有人走路的腳步聲傳來,就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房中穿著拖鞋走來走去,一時去開門,一時走到她的床邊,一時又走開,一時又去移東西,總之整晚都沒有停過。 * ^$ H# X2 ^6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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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一直不停的傳進葉太太的耳朵,搞得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這時葉太太很煩,心中一直的罵她的朋友,這樣晚了也不睡一直走來走去。但她又不好意思發作就忍了下來,打算明天再跟她說明。
( S/ I. T( D3 _& b9 Q  K
& Y+ ^- r$ h, G9 I% I第2天一早,葉太太一起身就忍不住問她的朋友為甚麼昨晚一直走來走去?那裡知道,她的朋友竟睜大著眼睛望著她,問回她為甚麼她走來走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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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 p, f8 y9 e這時,她們兩個都對雙方的回答都感到驚訝!葉太太開始感到有古怪的東西發生了,但她卻一直安慰自己,也許是她的朋友夢遊,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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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太太想到這裡就把事情放在一邊,因為她是為玩樂而來,並不想心情被這件事情破壞,所以也就不要想太多了。那一天,葉太太玩得很高心,一班朋友在北京盡情的玩樂,沒有老公在身邊,玩得特別的高興。 / @+ a4 A' o% a9 l0 h3 D# d2 {# `

7 b- w" ?8 @3 d$ }5 ^/ L當天吃完晚餐後,就結束了一天的旅遊,葉太太一進到房中,就睡到床上去了,連涼都懶得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F3 M  ~6 v$ p( s9 ~) H

0 ]. A  ], [/ R0 Q5 I7 M5 }1 U““踏∼∼∼踏∼∼∼踏∼∼∼踏∼∼∼”這一次的走路聲比昨晚的更大聲,葉太太感覺到它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邊,這時葉太太感到有一股冷風吹來,冷得她入心入肺,但她實在太累了,也不去管它,哪裡知道,這陣風忽然吹向她的耳朵,吹得她全身起雞皮,這時她真的忍不住了,馬上跳了起來站在床上大罵她的朋友“夠了啊!我要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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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黑暗,同時也顯得很寧靜,這時站在床上的葉太太呆若木雞,她的眼睛是多麼的驚訝!口開得大大的!為甚麼會這樣呢?原來這時葉太太發現只有她一個人站在床上,她的朋友明明就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上,那麼向她吹氣的是誰呢?走路的哪個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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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1 |3 ^* k葉太太這時心中一直圍繞著這個問題: “到底是誰呢?”,但她卻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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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7 J6 v* A2 ?5 O接下來的幾天,葉太太曾要求換房,但是酒店的房全都爆滿,無法為她換房,搞到葉太太在房中的時候,都要朋友陪同上洗手間,睡覺時一起睡等等。更糟的是,這個聲音卻一直都沒有停過,最過份的是,它還變本加利,時不時都去扯葉太太的腳,令到她晚晚不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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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0 i) R. ~3 q這個事件最後給其他房間的朋友知道了,就叫葉太太及同房朋友到其他朋友間中睡,換了房後,它終於都沒有出現了,而大家就以為一切都沒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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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D6 ~( N9 p' ?: V" }8 q體內有股抓摸不清的氣體 4 \* [" |- L+ ~$ w0 Z+ X

7 W" L1 Q, N! n! T8 @0 B回到了吉隆坡,葉太太並沒有甚麼不妥,同時也沒有把在中國遇到奇事的事件說給家人聽,因為她怕家人擔心。但回來沒有多久後,葉太太就忽然感到身子開始不舒服,她感覺到有一股抓摸不清的氣體,就如一個有生命的動物,不停的在她身體裡鑽動著,更時不時的鑽到心臟裡去,並感到血液無法流通到全身,呼吸困難,隨時都會賠上這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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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葉太太只是在每個早上才會有這種感覺,到了後來,差不多每個小時就發作一次,每次發作時都令她痛得死去活來,心臟好像隨時都會停似的,那股氣流鑽到哪裡,她就痛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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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 s1 I% M+ j! \  f後來葉太太連街都上不得,因為每一次發作她都會抱著身子在地上打滾,這樣才可以減輕一些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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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U8 \4 ]7 d2 [+ h她的這種情形,看在家人的眼裡都紛紛的感到擔心,就帶她去看醫生,但醫生卻說沒有事情,她的家人不滿意,又換了另一個醫生,但就是得到同樣的答案,一切正常。在一年的時間裡,她一共看了至少10來個醫生,結果答案都是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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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有一天,某個與葉太太一同到中國旅遊的朋友來拜訪她,從中就知道了葉太太被怪病纏身,就一時想起,這也許跟中國那件怪事有關,因為自從中國回來後,葉太太就中了怪病。 , V1 e7 ?! B6 ?' Q: Q( r(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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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點醒夢中人,葉太太越想就越覺得她的病及中國那怪事有關,就在朋友的建議下,到神廟拜拜及問神,結果得到的結果是,她弄到了骯髒的東西,神廟裡的靈媒就給她一些符咒,說喝了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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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6 R2 L& Z7 K一股青色氣體圍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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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葉太太喝了那些符咒後,並沒有好轉,結果她再和友人去另一間神廟求醫,但就是不能好。後來葉太太聽朋友說,有一間神廟很靈的,於是就到那裡求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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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那位靈媒獅子開大口,要求幾千元醫她的病,葉太太聽到了就嚇了一跳,回到家就和老公討論這件事,結果老公也不同意這個靈媒的做法,就想起其實他本身的師兄也是道教師父,就帶葉太太給他的師兄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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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了葉先生師兄的神廟,葉太太在門外就開始全身出汗,心裡有股壓力一直都不要進去那神廟裡,最後竟要在大家的幫忙之下,硬硬把她抬進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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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裡面,葉太太全身一直都在微微發抖,這時葉先生的師兄葉勝發師父就看到葉太太的身體周圍,被一股青色的氣體圍繞著,經驗告訴他,葉太太被妖上身了。 & G9 E) ?! K1 E;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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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是妖而不是鬼呢?葉勝發師父表示,妖跟鬼的顏色不同的,而上葉太太身的,是妖…… $ v# `) L5 u1 u' }6 M0 Y

) f1 }: x, z' ?* _一開始,葉勝發師父就在葉勝太太的面前念咒,這時葉太太抖得更利害,雙眼反白,全身無力的軟在地上,要有人扶著才可以免強站著。葉勝發師父念咒後,就馬上畫張符及開些中藥給她喝…… & s8 \1 \9 m# s) _+ B9 m

  D% f8 s/ ?9 s, S6 i在葉勝發師父的細心照顧之下,這一次,果然見效了,葉太太的痛苦一天比一天少,而那氣體也一天比一天少,奇怪的是,眾多醫生醫不好的病,竟在過了兩個禮拜後就全好了…… 0 ]+ d0 L3 p: x9 Q& X

0 ~/ r/ `5 o& t% ^5 B葉勝發師父表明,那只妖離開了葉太太的身後,葉就開始慢慢好了,至於為甚麼那妖會跟著葉太太從中國過海而來,他只表示不知道。但他卻告訴我們,鬼是無法越洋而來的,但妖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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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T- O  b0 ]. C0 z' a, [所以以後住酒店是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不然自己惹禍上了身,都還矇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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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刀驚魂

假設真的有鬼,那麼被害冤死的鬼,會不會附在物品之上,伺機復仇奪命? - d3 K0 r: a0 Z0 x

- Q  L! S4 q: k1 U4 t/ a) [又假設被害冤死的人,會變成一隻厲鬼,那麼這股冤魂不散,會依附在何種物品之上?被依附的物品,是有生命的,如人、貓狗等動物,或是不具生命體的物質,例如桌子、椅子、鏡子,甚至是一把日本武士刀之上嗎? 1 @* {, A0 L2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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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括而言,被用來殺人的武器,稱為“兇器”。 7 z5 `6 m( L9 C8 H)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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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間信仰之中,“兇器”具有凌厲的兇悍戾氣,被害冤死的人,若變成厲鬼,冤魂不息,作亂人間,連法力高強的法師亦無法制之的話,則只要找出在生前置它於死命的兇器,就自然可以使厲鬼煙消灰滅,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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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U: G( f# W+ L3 l而一把曾經在亂世之中飽嚐人血,殺人如麻的武士刀,則更是不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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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不詳,不單只為它沾染了太多的鮮血,而是在世界大戰期間,日本軍不僅侵佔亞洲龍頭中國,更染指朝鮮、東南亞等國,鵲巢強佔、擄人勒贖的結果是,引起慘烈的反抗,殺得紅了眼的日本軍早就喪失理智,尤其是對保衛國土的國軍,更是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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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R7 c  k% Q4 Y1 ]殺俘虜用子彈太奢侈了,而且也不如用刀般,可以一點一滴地折磨反抗日本軍登陸的各國民軍,所以,在凌辱抗軍至死的過程之中,日本武士刀扮演了太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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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 m& f* c3 E+ q# |% Q7 Y根據老前輩說,除了活埋和砍頭,日本軍人也最愛賣弄刀法,常常在捉到遊擊隊時,將俘虜用粗麻繩綁了個死緊,再差人將俘虜高高舉起,丟到半空,持刀的日軍看準俘虜落下的方位,暴喝一聲,紮好馬步,雙手持刀,刀尖向上,專等俘虜自動往刀刃撞來,落個肚破腸穿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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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b7 ]/ {被殺的各國俘虜,有平民百姓,但也有不少多是義薄雲天的漢子,他們保衛國土的下場,竟然是折騰至死,因此,臨死前的滿腔怨氣和恨意,都會凝聚在兇器之上。物以類聚,久而久之,兇器所號召和凝聚的陰靈與日俱增,最終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 i! f# F8 V" ^, R/ H

% e0 h; C, i) _3 i8 r7 {因此,在許多曾經發生過戰亂的國家,例如中國和日本等,曾經飽沾人血的利器,多會用重重白布給包圍起來,慎重地收藏在匣子之下,不可輕易出鞘。這麼做,為的就是避免兇器出鞘,會招引兇靈,導致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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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_4 q2 W$ T& _. A' B以下的這個故事,恰好跟一把日本武士刀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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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C9 z  u+ q. w我是一名具有韓國血統的軍人,在韓國長大,所以,對於這片國土我有一股莫名的情意結。自小,我接受嚴格的軍紀,準備隨時為保衛這美麗的國家而捐軀。 0 C! B! ~4 p( s/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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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軍校畢業時,我的父親給了我兩件古物,做為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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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是一個水鬼面具。另一件,則是一把日本武士刀。 ' @3 L" z# d2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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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武士刀,在第2次世界大戰之中,曾經被日軍用來砍殺了不少韓國人的頭顱,故此怨氣極重。一次,在日軍再度利用此刀殺戮韓國人時,被奮起而抗的韓國人奪下了刀,後來,輾轉流傳到我的父親手裡,再由他老人家,傳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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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是充滿了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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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S9 I* _& P3 `) \我知道,因為每當我握著這把刀的時候,就會像鬼上身,耳邊響起殺人者的暴喝以及被殺者的慘號聲,眼前也好像出現了數之不盡之韓人被押倒跪在黃泥之上,俯著頭,被一把把的武士刀斬首的慘況。 1 }6 [5 f+ N* _* t# r

+ K2 P7 J+ G" X6 J0 R, h我內心似乎充滿了怨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些人臨死之前的那麼又悲又憤,恨不得手刃仇人,食其肉,飲其血的心情。 ) D  i$ ~2 C! a. E2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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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習有功鎮壓暴戾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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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在精神不集中的時候,我甚至會失常地持刀亂砍,砍樹、砍椅子、砍一切在我週圍的東西,甚至,我也曾經試過有要砍人殺人,將所有生物都置於死地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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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劍道師父在傳授我劍法時,要求我一定要靜坐,修習內功,同時保持心境清靜。我如法練了數年,漸漸的,刀上的戾氣和邪靈,不再能夠影響我。這是因為修習日久有功\,正氣,能夠將貫穿刀身蠢蠢欲動的暴戾兇悍之氣,給鎮壓下來。 ! `8 k7 X/ s1 E+ |

/ x( r5 [: y+ D2 a$ A  {, h然後,經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像所有的少男一樣,在數年前,我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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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上了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孩,我們彼此相愛。可是,就在我感到最幸福的時候,不幸,終於降臨了;一個第三者,橫刀奪愛,將她的心給俘虜了,於是,她背叛了我,不顧一切的,離開了我。   l/ Q5 n1 H  h(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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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第三者,並非善男信女,而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無恥之徒。我知道,她也知道,可是在我跟他之間,她卻選擇了他,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她明知這是死路一條,卻愛得如此義無反顧,我還有甚麼話說? ' ~* [) q' E: P0 f3 x- c' a/ w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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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感嘆自己太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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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然不然挽回她的心,我只有黯然放心,讓她去追求自己認為的幸福。   l1 f3 F4 H. S: y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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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的是,這無賴原來是存心欺騙她的感情!他強暴了我的女朋友,然後逼良為娼,天天拳腳相加,用武力迫使她去接客,賺取金錢來供自己揮霍;可憐我心愛的女郎,竟從一名冰清玉潔的窈窕淑女,變成一雙玉臂千人枕的風塵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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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z- Y, }3 s* }* Y/ [- T9 Z迎送生涯畢竟淒涼,她挨了不久,終於發覺自己跟無賴的戀情,只是一場虛夢,於是,她向我求救,要求我把她從火坑裡救出來。 ' o! P' v8 z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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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一場相戀的份上,我以軍人的身份,向有關當局舉報,通過了種種方式,最後,終於把那名吃軟飯的無賴送進了獄牢,也將我的前度女友給救了出來。 & L2 Y; h0 S  D! t- Q! |

+ m/ t8 n& q- P1 u( E, B- z“你會不會原諒我?”逃出淫窯的她,顯得如此蒼白和憔悴。望著一臉期盼的她,我心中生起一閃憐憫,不由自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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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會不會再接受我?”一絲喜意,在她削廋的臉龐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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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C! ?) I" q! a( M! J' o# k我不由低下了頭來。一個勇於追求愛情的女人有甚麼錯?她其實根本不必要尋求我的原諒。而且,我原諒她,並不等如我會再度接受她。處理逝去愛情的最好方式是將它埋葬。企圖力挽狂瀾,使愛情借屍還魂,只是自尋煩惱。 8 _# y* D( l4 i$ y" i" u" J( e% u

/ V+ @% B/ h3 t! w- G我的沉默,無疑的是給了她最忠實的答案。她慘然一笑,沒有再說甚麼。 0 ]% ~$ r0 Q$ i+ o, q; u%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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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殺戮刀上沾染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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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堅持要跟那無賴一起而與家人鬧翻了的她如今無家可歸了,所以被救出來的那一天,她跟了我回家。就在那天晚上,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 k; e8 q! U( X4 j- B! }* S  t8 ~+ S% [

1 f4 i, J/ X. s+ ]" u* n我為了要救她,連日奔波,已經很疲累了,於是,一到家我躺在床上,沒有多久便呼呼入睡了。可是,睡到半夜,我卻被一陣溫熱的液體,給淋得驚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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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 i/ M# |, y" b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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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出我收藏在櫃子上的武士刀,往她自己的脖子抹去! / O' O4 P$ r! ~: u9 g7 S

( X& f2 S, R8 i殷紅的鮮血馬上便濺噴了出來! : b, ~7 O/ {. S; U9 W' W' K-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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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脖子濺射而出的鮮血,噴了我滿頭滿臉,連本來跟武士刀一起收藏,然後被她拋到地上的水鬼面具,也被熱血濺得通紅。水鬼猙獰的臉孔,突地傾倒了殷紅的鮮血,看著有說不出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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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場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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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死在我面前。滿地的血,不住地向室外湧去,像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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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 R/ N2 g% q( ?在韓國,有一個傳說;我這把武士刀,曾經多次的殺戮,刀上沾染的怨念驚人,可以發揮無窮的力量,所以,若是人擁有這刀,則會有鬼妖不侵的強大力量,而若是鬼靈佔據了它,則刀上的怨念可使它如虎添翼,人神不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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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對這樣的傳說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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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2 H3 t% ]; ~* `" ]可是想不到的是,在她死後的49天,那把武士刀竟然不翼而飛了! & {  M# f7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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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水鬼面具也是偏尋不獲。 & w/ Q! Q* L; h3 p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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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先不知道,可是後來,當血案發生之後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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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K4 W5 }* Z0 E1 P" s, y& H# E- y怨靈依附武士刀上 & D( ]9 q% Z- ^' P

" ?8 u& b$ [. w( y' O1 Z1 o她在飲刀自盡時,心中充滿了怨恨和悔意,所以死後,一縷怨靈仍然依附在武士刀上,她的怨念,與刀上數以千百計的怨魂互相呼應,竟然鬧出了這場慘不忍睹的血案! $ \! t) ^+ K/ B  U5 _(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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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刀上數之不清的怨靈,駕馭了刀,千里追蹤,離奇地為自己報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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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u' O3 V1 p5 O: ~! v0 D我知道,是因為很快的,那名無賴的頭顱,是在一條溝渠內被發覺了,而他的屍身,一直到現在都找不到。到底,他是如何神通廣大地從重重大牢之中逃出來,然後慘遭分屍的?誰跟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非取其首級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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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上天入地的查了好久,也完全沒有線索。牢房鐵窗鐵門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可是囚犯卻就這樣的離奇失了蹤,最後還屍首異處……這事,曾經一度引起議論紛紛,就是當值的獄卒們也百思不得其解,更不能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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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的,我真的想不到這把殺過這麼多人的武士刀,竟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魔力。 - c6 ]4 `# I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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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麼說,是因為血案發生的數天之後的一個晚上,當我好不容易睡著之後,突然感到有一對溫柔的手,在輕輕的撫摸我的額頭。這個動作,是我跟女朋友在兩情相悅時,她最慣做的其中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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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R+ p/ c' J4 T9 N在那一剎那,我真的以為是她回來了!我們又回到了過去的快樂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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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r6 k0 [* w一驚之下,我馬上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赫然發覺,那把武士刀和水鬼面具,沾滿了斑斑的血跡,正四平八穩地放在我的床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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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u  Q9 g1 o: l" L& Y, c刀上了血跡,經過化驗,證實是那名成為破壞了我跟女友愛情之第三者的血跡。為此,我以殺人嫌疑犯的罪名,被韓國警方給扣留了。 / }& k4 p0 d" K. S6 |! t

  k' t) k% {6 e$ ?3 d1 O- c折騰了好些日子,我終於被驗明無罪釋放了,因為,那刀上並沒有我的指紋。 : B5 \1 H  H" z2 k$ h7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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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上,甚至沒有任何人的指紋。那麼,到底是誰去劫獄,然後又取了那人的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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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F. j& R/ ?4 S& m0 n: O我是個軍人,我不想猜測。也許,你會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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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終)亡靈 9 t' H9 c  d9 o6 g/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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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 ^5 u" C+ n9 N$ ]$ M'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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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姑姑還在唱戲。媽也真是的,爺爺中風根本不能自己添衣,為什麼不幫他加件外套。媽應該睡著了,到其它房間地下室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姊。」陳瓊站在大廳前,如是地想著。& `1 B9 b9 Y* s, \9 s! F%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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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瓊知道政府不再支助他們,所以媽媽把病人都毒死了,但是今天一整天不見姊姊陳蘭,陳瓊不禁懷疑,難道媽媽連親人都狠下毒手,趁著夜裡,陳瓊希望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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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一間房間的地下室,陳瓊發現了姊姊的屍體,心臟上插著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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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w, i8 Q- v3 {, S  「媽為什麼這麼很,難道她準備殺掉有病的我們,除掉自己長期的負擔,想一個人快活;這世界對我們夠殘忍了,現在連媽都不例外;既然要死乾脆就大家一起死。」陳瓊從姊姊的屍體上拔出刀,緩緩走出地下室,轉向大廳,從散亂的頭髮裡,隱約看得出眼神中充滿憎恨。% }4 ]; C" n: L! N8 F

' n7 R8 [# G, k: X" r  進了大廳,陳瓊走到床邊,直瞪著自己的母親,沒多久,她母親正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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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r: |- T3 |: A! W  ^6 N2 g5 V9 g  「阿瓊,妳拿著刀幹什麼。等一下,妳不會是發現阿蘭的屍體吧。」她母親眼神中充滿著驚慌。: M- \) R3 L* h# {% h- O. l( o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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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陳瓊依然不減憎恨之意,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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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u, A4 Y7 d% X: p" N  「阿瓊,妳先聽我說,我殺阿蘭是為大家好,否則大家接下來怎麼要怎麼過,更何況•••」她母親話還沒說完,陳瓊已經在她脖子上深深地劃下一刀,鮮血染紅了被單。' V8 z4 ]& e, l  e" y/ [$ b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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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瓊母親從床上摔下,掙扎地想逃命,用手撐著地努力站起來,但因為脖子鮮血直流,根本使不上力,連番幾次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陳瓊蹲下身子,眼神還是沒變,接著就用刀往母親身上猛刺,還一邊大喊「好一個正常人,好一個正常人,好一個正常人•••」0 A% O/ I/ t  D3 ]) p4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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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瓊直到母親已經一動也不動,才制止住手,但隨即沒多久,就走到爺爺身邊。4 x& R. a6 U1 j0 ?' h# d  @

7 T% {: e% ]+ N9 O3 W6 y7 Y" N「爺爺,一下子就過了。」陳瓊一說完,一刀直直刺進爺爺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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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T; V5 r; I: s8 j+ u「阿瓊啊,妳和媽媽在唱戲呀,怎麼不找我,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姑姑走進大廳,繼續唱戲,而陳瓊從爺爺身上拔出刀後,緩緩地靠近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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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泥地,樹林,這是哪裡;現在應該是半夜吧,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腳下是一片泥地,說是泥寧也不為過,眼前是灘池塘,看起來很髒,水面到處浮著樹枝,而四周都被樹林包圍,很像是『四宅村』旁的樹木;溫度好像有點低,我的呼吸都有霧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等一下,這不是•••」秀佩突然發覺眼前情景非常熟悉,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但是這一次顯然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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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佩望了望泥地,震驚地說不出話,因為妙菊、景銅、寧真和興雄幾乎全身沾滿鮮血,躺在泥地上,一動也不動,顯然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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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難道•••」秀佩伸出自己的手,全沾滿了血腥,而且還拿著一塊破碎卻非常銳利的玻璃。一瞬間,秀佩想起自己剛剛做的事,她先走到「四宅村」的其中一房間,打開地下室的門,看見寧真的屍體,然後走到大廳,從電視的螢幕拔下一片玻璃,殺掉了妙菊、景銅和興雄,最後把他們四人的屍體拖到「四宅村」的後方,也就是這片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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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U- ]+ T1 J# J# j) C秀佩愣著說不出話,腦中一片空白。/ h/ B9 @$ a) ^2 Y

3 }* |% ~# [9 s% D! y+ Z5 m突然間,秀佩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是什麼,又是在哪裡。」秀佩的頭突然又開始暈眩,精神也開始恍惚。7 Q) d  d* A) l$ f: j# d

8 S( D7 r$ r( t3 g% X, J; |  S( n「她來了,她還想利用我,我得立刻離開。」秀佩逐漸明白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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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曾經在夢裡,我腳下的泥地裡凸起人的眼睛,那一定是她,我必須趕快遠離泥地。」秀佩看了四周,樹林離自己太遠,時間上已經不可能,但也更不可能跑回「四宅村」,於是只好慢慢往後退,走入離自己最近的池塘,這是遠離泥地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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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佩的腳浸泡在池水中,水面的浮木刺得她很不舒服,而且水質深黑糊粘,顯然是很髒的死水,但是她已經顧不得了。8 j/ a. Q# I/ ?* n4 f# z

! @% E5 [- N3 Y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凝結著一股壓迫神經的氣氛,秀佩眼睛緊盯著泥地,心跳和呼吸已經完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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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 t1 n) C  「噗」一聲,陳瓊從秀佩身後的水面驟然浮出,一把抓住秀佩的頭髮,秀佩完全來不及反應,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拉進水裡。" M/ E& U/ H- [* F/ s9 I

0 {; Y% ?! a% G2 O  秀佩使力掙扎,但是完全無法掙脫,逐漸失去了知覺,也開始明白陳瓊原來在埋了家人後,自己也投水自盡了。秀佩的手無力地往上浮,眼神開始茫然,全身重量也越來越輕,就這樣失去了知覺,慢慢地,慢慢地•••; x. x9 V) L3 Y3 P- a% x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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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俊昨夜報警後,直到隔天下午才接到警察的電話,要他到「四宅村」一趟。一路上,他全身抖個不停,心裡不斷向上天祈禱。: \/ f  c) V8 J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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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四宅村」,鎮俊顧不得雨勢,趕緊直接走下車,一個警察正在等他,引領他往「四宅村」的後方池塘走去。鎮俊心裡不斷地想,「為什麼這裡聚集這麼多警察,難道秀佩她•••,老天爺,幫個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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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F0 l) ^/ Z- ]  f8 o' v# F  鎮俊走到「四宅村」後方後,看了現場,腿軟地不支跪下來,他看到泥地上躺了四具屍體,另外還有四具骷髏的上半身,手不自然地朝著上方,而下半身卻仍埋在泥土裡,似乎拼命地想從中爬出來;這時,警察正好把秀佩的屍體從水裡撈出來,眼睛和嘴巴張得極大,應該是死前受到巨大的驚嚇,而她身上有一具部分肉塊尚未腐爛、頭髮還在的骷髏\,緊緊地抱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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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n( e2 a) T# L' d& n  在工務局偌大的辦公室,秀佩的桌上還擺著「百鬼錄」。窗外一陣風突然吹進來,把它掀開到內頁,上面寫著:「•••怨魄,生前含怨而死,死後反覆悲痛,屍骨難化之亡靈,欲尋生人代己,而領引至凶地之生人漸入冥界,甚可令生人遇亡故之親,然至後此人終成另一怨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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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九)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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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昏昏沉沉,秀佩已經快分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是清醒,什麼時候是睡著。看看牆上的鐘,下午四點多,快五點,想想自己窩在床上將近一天了,也不曉得是不是藥的關係。昨天去醫院,醫生認為是心理壓力過大,要她暫時休假在家,並開了不少的鎮定劑和安眠藥。秀佩使力地起身坐在床邊,看了看窗外,雨還是沒停,天色也相當暗,感覺也有點冷。9 J' Y% K7 B; R; H  b. @9 b

0 T, ^: l0 @3 y, o8 l「不曉得大家工作進行地如何,畢竟本來就少了景銅和妙菊,現在自己又請假。」秀佩如是想著,最後決定撥個電話問看看寧真,辦公室需不需要幫忙。/ T  \/ p6 K& {$ d3 k- X+ z

$ m) O( O/ H* h4 \  「喂,工務局。」接聽電話的人並非寧真,而是另一個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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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D9 C* J. |4 o  「是阿雪吧,我是佩姊,幫我叫一下寧真。」  W) I% M9 k$ K, V/ D( T6 [* |

- {$ }- ?7 b+ N- l9 H( ]  「佩姊,寧真今天沒來上班耶,打電話去她家,也沒人接。」對方似乎有點無奈。$ z2 A4 S$ F0 e) ?3 Y/ ]

/ r" [7 \0 z. u  「•••阿雪,謝謝妳。」秀佩沉默一會兒後,趕緊禮貌幾句就掛上電話,心想事情似乎不太對勁,怎麼連寧真也失蹤了。. \: s& V6 z( e& e1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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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佩又隨即撥了兩通電話。打完後,秀佩手上拿著話筒,持續楞了一會兒;心想不只是景銅和寧真失蹤,原來興雄在前天之後也開始沒去上班,就連在醫院裡的妙菊都不見了;這似乎已經不是能用巧合兩個字可以形容,秀佩心裡相當不安,她決定洗個臉讓自己清醒,然後去寺廟求取宗教的幫忙。3 y: J7 X) [/ c

4 M& c) s2 Q$ x% H4 Z) T) Z* y  秀佩因為體力有點不支,所以只能沿著牆壁緩緩走向浴室,途中不但跌跌撞撞,精神也越來越恍惚,總覺得身體好像快不是自己的了。心想要不要打電話叫丈夫載她去寺廟,但是只要一想到丈夫一定不會相信,便又打消了念頭。秀佩終於好不容易來到浴室洗手台前,雙手撐在上頭,深怕一有閃失就會跌倒。看著台前鏡子中的自己,發覺變得憔悴許多,心想會是藥的關係嗎。秀佩打開水後,低下頭去洗臉,卻沒發現從鏡子中反射出,她後面站了一位女孩,長髮白裙,眼睛直瞪著前頭的秀佩。: U8 [9 z+ H2 N4 _8 ]8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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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4 p/ V( p  「喂。」還在公司裡的鎮俊接起手機。& Y, z- o; q: s

& k: i( M/ L: N, u7 M2 c  「爸爸,你趕快回來,媽媽怪怪的。」是女兒莉怡打的電話,聲音充滿驚恐,好像快哭了。2 I7 F  ~8 k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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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莉,叫媽媽來聽。」鎮俊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 o0 r1 U( l. @- a; k+ C. F% w1 e

" F/ ]7 ~; h' i, Y2 J) P* v  「媽媽沒帶傘就出去了,我叫她她都不理我。」莉怡忍不住開始哭了起來。4 D" `+ v- K& |) {

2 n7 g0 K& Y' h+ G% \+ v" `7 y  「小莉,你先在家等哥哥,哥哥應該快到家了,不要出去喔,我馬上回去。」鎮俊立刻掛斷手機,穿上外套後衝出公司。# O# w  f0 [  U1 c( W; ]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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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R4 s+ Z* V9 M! y* h" U  無助的莉怡坐在沙發上不斷地哭,因為她從剛剛看到的情景,可以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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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剛剛莉怡走進家門時,看到秀佩背著她站在客廳,一動也不動,「媽媽,我回來了。」莉怡反射性地打招呼;也就在此時,她居然又看到秀佩緩緩從浴室走了出來,莉怡才知道眼前背對著她的女人不是她媽媽:那女人緩緩轉過身來,是一位年輕女子,眼神充滿了憤怒;秀佩走到客廳後,擋住莉怡的視線,莉怡因此看不到那女子;媽媽停了一會兒,便開始移動身體,走向大門,面無表情地,而莉怡此時才發現,那女子已經憑空消失了;莉怡不斷叫著媽媽,但秀佩還是恍惚地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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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依舊下個不停。* ^/ D8 ?5 ?# e8 Q%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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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6 i' S1 I2 p6 N3 K  「三面是房屋,一面是牆壁,中庭佈滿稻草和灰塵,四周完全無聲,雖然夜晚有月光,卻只透進一部分,其餘幾乎是黑鴉一片;是大廳,右邊有一張大床,還有幾張板凳和椅子,左側有一架電視機,螢幕是完好的,並沒破;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這間四合院並沒有之前來看時的破舊,好像還有人住在這裡,而且我感覺他們要回來了,他們已經快到大門了,要躲在哪裡,我應該躲在哪裡;他們到門口了•••。」- l1 l% [  H* S  F3 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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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這是夢,我知道這是夢,我一定要醒過來;閉上眼睛,深呼吸,秀佩,妳一定可以醒過來,一定可以,再來就是慢慢張開眼睛;為什麼,為什麼我還在『四宅村』,不是應該在家裡的床上嗎,不是應該正看著家裡的掛鐘,顯示時間是十一點多嗎,難道這不是夢,我真的在『四宅村』;奇怪,有在下雨,剛剛為什麼沒發現;電視,大廳裡的電視是破的;景銅,他為什麼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興雄,他為什麼坐在大廳門前,還在唱歌仔戲,而且是一女人的聲音,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妙菊,她為什麼睡在大廳的床上;我頭好暈,好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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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八)棺柩 6 F  X( J1 L3 [( n/ ~1 b)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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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o* U2 z. ]$ _; W  透過窗戶往外看,現在明明是下午,卻因為下雨不斷的關係,感覺好像已經是晚上,而整個辦公室的氣壓也因此顯得低沉,雖然人員加起來將近十人,卻仍然顯得相當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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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T3 T8 t. r: G/ M秀佩看了看景銅的辦公桌,心想,「景銅位子還是空空蕩蕩,今天已經是星期三,距離他失蹤的上星期五也好幾天了。妙菊呢,希望她有好一點,畢竟喪子之痛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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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2 ]2 o7 {$ C( r秀佩再轉過頭看一下寧真,「不曉得為什麼,她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臉色有點蒼白,應該是有什麼心事,還是沒有睡好,但是既然她不肯講,我也無法說什麼。那興雄呢,不曉得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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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r0 \+ s, @秀佩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在想上星期四去探勘「四宅村」的成員的情況,「唉,我是怎麼了,真是會胡思亂想,大夥確實過得不是很好,但是再怎麼樣,很明顯的,這些都和『四宅村』全無關係啊;或許我真應該聽鎮俊的話,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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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佩看了看桌上的書,「百鬼錄」,是她早上繞去圖書館借的,「吊死鬼,生前於寒陰之地上吊自殺,而死後氣無法暢,是此靈聚該處且無法離者;冤魂•••;活屍•••;怨魄•••」,秀佩順手闔上書,怪自己真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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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白相間的帆布棚,周圍的地上好多花圈,棚牆上掛滿輓聯、致哀品及地獄圖像,前方是鋪著鮮黃色布的木架,架旁有兩個紙人偶,一男一女,中間是香爐,而前方擺著一具棺木;這是誰的喪禮,為什麼都沒有人來祭拜,又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對,遺照,看看是誰往生了;不會的,怎麼會是阿奇的相片,他不會死的,他還活著,他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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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棺木裡發出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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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0 u4 n& z「棺木在震動,是誰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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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碰•••」棺木的聲響越來越急促。% S' S' D* p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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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人好像很想出來,不會是阿奇吧,阿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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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W6 o( l* X6 q9 u1 W% d  「阿奇,媽來了,媽來了。」妙菊驚醒了過來,但是情緒仍相當激動。鎮定一會後,看了一下四周,雖然已經是晚上,燈也沒開,但是可以確定是病房,這時妙菊才想起自己已經住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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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5 O9 c# I- y「想不想見妳兒子?」妙菊這時才發現自己身邊有人,是一位女人。$ v9 e, w# M% C& D, g4 l; u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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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想,可是為什麼妳•••」妙菊話還沒講完,那女人就起身走到門邊,還回過頭看一下,好像在示意妙菊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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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s; Z. C! V8 Y妙菊心想一定是釋南宮的師父要幫她,於是立刻下床穿上外套,跟著那女人離開。空蕩蕩的醫院,白色一片,沒有幾個人,應該是就寢時間的關係,而長廊上也只剩下幾個病人走動的腳步聲,不斷地回蕩著。妙菊低著頭,小心翼翼跟在那女人身旁走,還不時四周張望,怕被醫護人員刁難。就這樣,好不容易地離開了醫院。: T* E4 y3 T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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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妙菊剛剛離開時,大門旁的守衛正好累到趴在桌上打瞌睡,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監視器,從黑白粗糙的畫面中顯示,可以看到妙菊走出了醫院大門,而且只有她一個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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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v7 P, T- H) I$ S( e  「好難呼吸喔,怎麼覺得快斷氣了。」寧真已經好幾夜睡覺都有這種感覺,甚至想逼自己醒來睜開眼睛,都感到相當困難。! \  o6 E3 o( Z/ t4 f: x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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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難受喔,我一定要醒來,我一定要睜開眼睛,我一定要•••;醒來了,我眼睛睜開了,是夢,不要怕,不要怕;等一下,這是哪裡,我真得醒來了嗎;好窄的地方,好像是只容得下一個人的木箱,等一下,這不會是棺材吧,我怎麼會在棺材裡;這是誰的棺材,我怎麼好像躺在一個人的身上;看一下是誰,慢慢回過頭,不要緊張;爸,是爸的棺材,他眼睛張地好大,嘴巴好像想叫卻叫不出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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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7 [/ N# [1 g2 ~* J% S, F$ k  「啊!是夢,剛剛在作夢,我一定是在作夢;為什麼,這裡是哪裡,好暗喔,我為什麼還醒不過來;好像是一個地下室,而且很舊,都是蜘蛛絲和灰塵;旁邊還有一張床,上面好多人喔,而且怎麼都口吐白沫,難道死了嗎;有光線,那裡有一絲光線,是一座木梯,上面有一個小木門,應該可以離開這裡;等等,門縫的光線有人影在動,門後面有人,正在開門,我怎麼全身都抖個不停;頭好暈,頭好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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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蘭,原諒媽。」門後的人已經進到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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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真恍惚中覺得自己叫陳蘭,而眼前這女人是她媽,但是手上居然拿著刀,且向著她的心臟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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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h2 \- D: h  「媽,不要啊•••。」寧真止不住地尖叫。5 K+ q: i9 R$ O$ D7 h/ ]- ]+ V2 |

. D' X$ s- X2 H1 y' Q  ~3 {" j  f  偏僻的山區裡,深夜更顯荒涼,雨還是下個不停,氣溫依舊很刺骨;而就在一片寂靜中,「四宅村」裡傳出年輕女性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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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七)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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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o8 U+ o9 Q* T" Z9 @  星期二的夜晚,離探勘「四宅村」的日子已經過了六天,外面又開始下起雨,讓人的心情不得不沉下來。( C( Y( u' Q7 j! k) a. A9 N

; i# E$ m* z1 `剛幫兒子源言慶生結束,秀佩忙著洗餐具,心中不斷想著,「要不要告訴丈夫這幾天發生的事,但是他今天才出差回來,應該很累吧,會想聽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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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丈夫鎮俊剛好沖完澡,走到廚房打開啤酒咕嚕地猛灌,秀佩注視了一會兒,放下餐盤決定找丈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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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L" \% H" S「鎮俊,我從四宅村回來後就一直不斷作惡夢耶。」秀佩邊說邊從冰箱拿出冷盤。6 y3 c, t8 s) o, ?! Y

! g& b  V. C  D9 W7 p「哎呀,我太了解你了,多疑,一定是聽太多鬼故事了。」鎮俊放下啤酒,直接用手拿起冷盤中的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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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聽到了一些怪聲音。」秀佩語氣中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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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這樣,如果今天還是作惡夢,明天我們就去看醫生。」鎮俊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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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L7 d8 }: I5 p「我又不是生病。」秀佩有些生氣。" X* p" `" @' ?

( u6 i7 [% O4 {8 S# c「可是小莉以前不是說會看到怪東西,去看了幾次醫生後,現在不是好了嗎?」鎮俊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秀佩無奈,只好回去繼續洗餐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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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客廳中的兒子源言窩在沙發裡專心看電視,而女兒莉怡聽見爸爸媽媽的對話後,一直注視著餐廳,心想自己的病真得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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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 m+ `# m1 B. ~「我到房間去聽,你等一下幫我掛上。」秀佩擦乾手後快步跑回臥室。7 t4 z3 I9 t+ K1 t- |6 Y

6 Z: M+ Z" a1 y0 c「喂。」秀佩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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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請問是林張秀佩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應該有些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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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請問你是?」% s& K3 B/ a3 w! @% U: H&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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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劉兵,抱歉我今天下午剛好出去,聽內人說你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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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劉先生,是這樣的,我手上有一張相片,上面簽有『劉兵』兩個字,不曉得這是不是你。」秀佩下午時從電話簿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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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沒錯,那個是我的簽名。」- X5 j/ {5 s& ]5 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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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劉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張相片是怎麼回事?」秀佩心想總算有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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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 X* ~3 `; \- M「唉,那是三十年前的事,相片上那五個人是一家人,爺爺、姑姑、媳婦,和兩個孫女,而我那時候剛進衛生局做事,就被指派一個工作,負責管理他們一家人。」對方似乎聲音有些難過。6 v3 [* b0 q' p1 M" v; 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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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什麼?」秀佩充滿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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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六十年初那時候,台灣情況很遭,根本沒錢蓋醫院,尤其是那種鄉下,患有精神病的人根本只能自生自滅,所以上級就想出一個辦法,請這家人照顧被遺棄的精神病人,再固定每星期提供他們生活物資,而我就是負責執行的人。」8 f! K$ V1 Y4 T; P' A9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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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根本不是住家。」秀佩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_. D# m' Y6 ]6 H

* F# G. q, s3 s( R: s6 k「沒錯,那是違法的教養院,病人大概有二十多人,外觀故意蓋成四合院,讓人看不到裡面。」/ i. r) I0 b,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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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找這家人,他們有能力照顧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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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人有遺傳性的精神病,那時候他們家就只剩五個人,其它不是病死,就是自殺,所以全家幾乎都是靠媳婦在照顧,她是唯一沒病的人,上級想說她比較有經驗,所以就找她,就是相片中不是穿著戲服的那個婦人。唉,其實說照顧,不如說是拘禁,那四合院大廳是他們家人在住之外,其他房間都有地下室,就是關病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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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會有這張相片?」秀佩繼續追問。* m( @5 M8 b; E/ \5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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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好從同事那弄到新型的相機,就順手幫他們照了一張,我跟他們家還處得不錯,那個整天穿著戲服的姑姑雖然瘋,但是我每次去,都會拉著我唱歌仔戲,唱的還不錯耶,不過,她們小女兒不是很喜歡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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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躲在大門後的女孩子嗎?」$ h: v0 b0 ^6 v/ K  i* j6 L

7 U' {1 C1 u# e% U: N7 Q0 |$ c# a「沒錯,我還記得她叫陳瓊,她媽媽都說她很聰明,只是很討厭外人,好像不想讓人家知道家裡的情形,我每次去,都覺得她好像在瞪我。」對方似乎在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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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L0 {! S2 B3 V1 a「那他們去哪裡了?」4 r, t5 N9 D+ ^

  H2 I# S! M. c) k% J" [「唉,後來辦公室裡起了內鬥,一個同事威脅要向中央告發,我們長官忙著撇清,毀掉相關資料,還把我調到屏東,完全不管他們死活,我也無能為力,只好順手將那張相片放進檔案裡,希望有人發現,能幫幫他們,誰知道•••」此時對方開始傳來一點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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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先生,你還好吧。」秀佩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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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L* {5 t5 V, t, |# d: ~「後來,我聽還留在衛生局的同事講,一個月後,上級偷偷派人去查看,發現那二十多個病人全都陳屍在地下室裡,好像是中毒,至於他們一家人,全都失蹤了,應該凶多吉少吧。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們一家人。」對方忍不住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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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佩突然間也不曉得該說什麼。4 ^0 N6 q% t9 }# g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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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j! s! o+ a4 I% @: K$ @  外面依然下著雨,而雨聲更加襯托出深夜的安靜;牆上的掛鐘顯示是十一點多,氣溫頗為寒冷,但是從窗戶照進的月光,可以看到秀佩臉上卻不斷地冒著汗,嘴巴念念有詞,表情也相當痛苦,應該又在作惡夢了。3 T# }$ ]5 a; v3 h, I& E3 b

6 v3 W% h! ?0 p& L5 h$ r女兒莉怡一動也不動地站在走道上,雙眼直瞪著爸媽的臥房;在爸媽的和式房間裡,透過白色的活動紙門,莉怡看到,一個留著長髮的女人影子,靜靜地站著,頭朝向著秀佩,感覺眼睛好像狠狠地在瞪著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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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宅村(六)人影 9 Q  x  p* k1 b5 k  |"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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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x; h" t, c) |. Y& T8 z9 Z! u  「我一直都很相信釋南宮的師父,但這一次我真得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阿奇失蹤的時候,他告訴我阿奇已經死了,要我節哀,但是大前晚我真得接到阿奇的電話,我真得有接到。」妙菊不斷向秀佩哭訴,發洩兩天來的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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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不要想了,我幫你想辦法,妳自己要好好休息,我晚上下班再來看妳。」秀佩也只能這樣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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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5 i! z- m- p6 A) D7 H   秀佩走出妙菊的房間,看到妙菊的丈夫正在客廳抽煙,「杜先生,我要走了。」秀佩客氣地講。" p& g, G6 F& ?, g2 n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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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太,謝謝妳來看阿菊,真是麻煩你了。」妙菊丈夫趕緊站起來送秀佩,並說,「對了,麻煩妳幫阿菊請個長假。」6 x( X5 g( c" V: F

& D9 c- `, ~$ X6 c% ^「杜先生,我想讓阿菊回去上班會比較好,這樣可以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我想她只是太想念孩子,所以才••」秀佩的建議突然被妙菊丈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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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情緒其實一直都很不穩,經常會趁我不在時亂摔東西,為了怕出事,所以我偷裝了攝影機。」妙菊丈夫邊說邊拿出一卷錄影帶,放進錄放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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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H/ m# k! v9 {秀佩走近電視,想看清楚發生什麼事,畫面出現了,時間顯示是大前晚七點多,雖然有點模糊,但她還是清楚看到妙菊匆匆走進家門,「匡」一聲把門關上,接著就匆匆跑向電話拿起話筒,開始說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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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根本沒響,我昨天還請在電信局上班的朋友幫我查,根本沒有通訊紀錄,也就是根本沒有人打電話給阿菊,她完全在自言自語。」妙菊丈夫又拿起了煙,「我已經沒有兒子了,不想再失去老婆,我和醫生商量過,讓阿菊去住院會比較好。」妙菊丈夫抽了一口煙,而秀佩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最近發生的事讓她覺得越來越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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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佩趁著中午休息時間,到檔案室尋找檔案,因為自己的連夜惡夢、景銅的突然失蹤,和妙菊的詭異行為實在不得不讓秀佩聯想到「四宅村」。雖然曾看過那分泛黃的文件,但是當時因為感到不舒服而只有隨便翻翻,現在卻似乎有必要須詳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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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J- a7 s; f; ^檔案室在工務局的地下室,因為裝滿檔案的鐵架幾乎塞滿整個空間,再加上平常很少有人會到這裡,燈光亮度也不很充足,使得整個房間顯得昏黃骯髒。循著編號,秀佩必須側身緩慢地找檔案,但是另一方面,心裡卻希望能趕快離開這裡。「86305」,秀佩趕緊將檔案夾抽取下來,旁邊還結了一些蜘蛛絲,翻開檔案,期待能找到有幫助的資料,但是她專心看了一遍,全都是四宅村的位置和結構,連平常應該記載的屋主都被省略了。正當秀佩闔起檔案,失望地準備放回鐵架時,卻發現架子上覆蓋著一張相片。秀佩拿起相片,翻了過來,是一張泛黃的黑白照,時間很明顯已經很久;背景是「四宅村」的大廳,前頭坐著四個人,看起來應該是一家人,當中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兩個四十幾歲的婦人,其中一人還穿著像是苦旦的歌仔戲服,最後一個是年輕女孩,應該只有二十出頭;但是讓秀佩最在意的不是前頭這四人,而是在後頭大廳的門邊另有個人影;秀佩將相片靠近點看,想注意看清楚這個人影;這個人影只有三分之一露在門外,另外三分之二都藏在門後,根本看不清楚臉和五官;是一個女孩,因為她留著及肩的長髮,穿著連身的白裙,年紀和前頭這個女孩差不多,而且身型也相當類似;「劉兵」,是一個人的名字,就簽在相片的右下角。. X+ n1 Y1 s, }+ L4 @- Q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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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有這張相片,這家人是誰,劉兵是誰,傳言中『四宅村』住有二十幾人又是怎麼回事。」秀佩收起相片,快步離開了檔案室。) I. J$ |2 K( _/ L9 U"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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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雄一邊開著計程車,口中一邊不斷哼著曲調,希望能蓋過他耳邊的聲音。他已經不曉得找過多少廟祝,但是完全沒用,偏偏妙菊又生病,也幫不上忙,本來他已經決定不要繼續在晚上兼業,但是後來卻發現,即使待在家裡,那個唱著歌仔戲女人的聲音到了晚上七八點還是會出現,而且一晚比一晚大聲,似乎越來越靠近,最後他寧可出來開計程車,至少可以沾點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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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3 G  a+ Q( k' ?' m# Y「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5 U+ ~' a# R: y7 s5 J% _

% ^* N2 ?2 J# q8 [! y  興雄發現前方的路邊有人向他招車,心想終於有客上門,但是在接近時,才突然發現是一個婦人,而且穿著歌仔戲服。9 l8 }' B: E0 l!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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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真是見鬼了。」興雄心理一慌,踩著油門趕緊加速,心中只想趕快回家,結束這個惡夢。- Y/ G9 o  c9 a! S) p2 k

7 h& l0 o' `, T3 B過了不久,前方有一年輕男子向他招手,但是興雄已不想作生意,決定不停車,更何況在接近時,那男子身旁的女伴突然用手將那男子高舉的手拉下,應該是不想坐了;就這樣,興雄的車從那對男女面前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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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3 U- k- r) z* p/ H" L  「幹麻啦,你這樣抓我的手會痛耶。」那男人生氣地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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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有點恐懼地答,「你沒看到嗎,那計程車駕駛座旁有載人耶。而且,那人有點怪怪的,居然穿著古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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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X' }7 f) E$ ?2 K1 }  「面向倌人你稟報,對方也是路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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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現身 8 x3 Q! y% H, n; V#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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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景銅的家,不然過去看看好了,確定他為什麼沒來上班,否則還真有點擔心。」寧真如此地想著。" O* @5 K8 m( a4 V2 t! d5 p  o+ p

0 e- U! x4 x. I4 ~大概是星期五晚上的關係,路上行人並沒有太多,街上顯得有點冷清,大家應該多半都往市中心跑。寧真雖然有點受不了景銅的個性,但是畢竟他對於寧真頗為照顧,這對於一個孤身來到異鄉的人,還是增加了不少心中的溫暖,所以寧真還是決定下了斑後過來找景銅。3 a1 v- x9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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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露的水泥,單調的灰色,再加上過矮的外磚牆,使得這間一層樓的單人住家顯得頗為寒酸,如果說這是沒人住的空屋,應該也會有人相信。寧真按了一下門鈴,再往房子裡望了望,但是除了門鈴的回聲外,其他只剩一片空蕩的寂靜;寧真又順手按了兩三次,仍舊沒有任何回應。看一下房屋,從窗邊有點破舊的白色窗簾看進去,裡面是一片漆黑,一點燈光都沒有。8 j- `8 I0 H/ e6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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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應該真的不在家吧,而且天氣有點轉涼,感覺還很刺骨,還是回家好了。」寧真失望地轉身離開,並把手上拿的薄外套穿上,卻一點都沒發覺,在窗廉的後面有個黑影,凝視著寧真,靜靜地,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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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泥地,樹林,這是哪裡;現在應該是半夜吧,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腳下是一片泥地,說是泥寧也不為過,眼前是灘池塘,看起來很髒,水面到處浮著樹枝,而四周都被樹林包圍,很像是『四宅村』旁的樹木;溫度好像有點低,我的呼吸都有霧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是什麼,又是在哪裡;泥地,我腳下的泥地裡好像有東西,泥土為什麼漸漸凸起,好像是類似圓狀的東西;那是什麼,為什麼中間是黑的,旁邊卻是白色;那白色,那白色四周有些血紅,是血絲,是眼睛,這是人的眼睛,泥土裡有人的眼睛;活的,那眼睛怎麼突然睜大,而眼珠,正狠狠地,瞪著我。」6 ^1 A3 H- p' `- N

5 [# W' ~# n! ^( {& N0 _「啊!」秀佩驚慌地被嚇醒,全身幾乎都是汗,呼吸和心跳幾乎失了控地加速。十一點多,牆上的掛鍾顯示著,而身旁的丈夫還是不在,秀佩無助地幾乎快哭了。為了讓自己鎮定,秀佩決定到浴室沖個臉,趕緊起身走向浴室。秀佩失措地走到浴室前,門是關著的,當她手靠近門把時,突然停下來,猶豫了起來,然後看看門底下的縫隙,並沒有透出燈光,可見浴室裡應該並沒有人,但是秀佩卻覺得在門後似乎有人,這種感覺和夢裡的感覺幾乎一樣。秀佩突然聽到走道另一邊發出聲響,緊張地轉過頭去,原來是女兒莉怡,靜靜地站著。- @* g) `/ W% b* G+ a4 [

  ~$ }7 f0 y4 @! t  F2 Y「又睡不著了呀。」秀佩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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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k5 b# L+ ?$ t「嗯。」莉怡輕輕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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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佩抱起莉怡走回臥房,而莉怡又趴在媽媽的肩上,不斷看著浴室,心理想著,「為什麼在媽媽出來前,浴室裡有水龍頭被轉開的聲音,水還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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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D6 l) Q/ A+ z星期六的早上,興雄按了按妙菊家的門鈴。過一會兒,並沒有人回應,興雄又按了幾下,此時對講機才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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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7 H* i# h/ ^「找誰啊。」; h/ S# o# t6 G  z' q6 d* i  D

6 @4 Z, ]1 A' w興雄聽出是妙菊的丈夫,「喔,杜先生,我是朱董啦,妳太太說要帶我去找一個師父改改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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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朱董喔,很抱歉耶,我太太身體不太舒服,需要休息。」妙菊的丈夫充滿著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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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那改天好了。幫我轉告阿菊要她好好休息啊。」興雄和妙菊的丈夫禮貌性地道別後,心理想著自己的問題該怎麼辦,晚上還要不要去開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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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菊整個人癱在床上,但是並沒有在睡覺,只是發呆地看著天花板,心想為什麼丈夫不肯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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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呤,呤•••」就在妙菊昨天下班回到家時,電話剛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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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找誰。」妙菊趕緊接起電話。2 w1 Y1 J/ f" q, T5 d; d; K

4 l1 a, C* e9 [5 J! d, m. G" _* A「•••」電話另一頭是靜默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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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誰呀。」妙菊已經有點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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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N7 m2 S: w# E9 J$ ^6 T  [「•••」仍舊沒有人講話,但就在妙菊準備掛掉電話時,突然有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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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救我•••。」電話另一頭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極度充滿著恐懼。& H# _; _9 V9 X$ T; Z, o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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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菊拿著電話楞地說不出話,因為那確實是她兒子的聲音,她非常地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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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妙菊稍微鎮定後,趕緊問,「阿奇,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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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裡好濕,好暗喔•••嘟,嘟,嘟•••」很突然地,電話就這樣斷掉。0 J- k0 V! e'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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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妙菊不死心地一直喊著。* z2 i7 E6 ?1 {% e4 ?! j

7 N( Z1 S! s1 A4 Z" E掛上電話後,妙菊說不出任何話,也站不起來,完全不知所措,腦中一片空白。妙菊就這樣癱著,一直到丈夫回來為止。- Y7 l+ u( }& K. x# c! ]/ V6 Y

& v3 N: }$ K7 i% P3 r) E3 q「也難怪丈夫不相信。」妙菊依舊躺在床上發呆。「畢竟阿奇已經失蹤了十年,怎麼會突然打電話回來,而且,已經十年了,阿奇應該快二十歲了,為什麼,昨晚的聲音卻還是十歲小孩的聲音,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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