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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一堆短篇故事(十五)

冷凍肉體& `: G( @; S; H&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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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是一個退伍軍人,也就是所謂『榮民』,在退伍以後就在一家冷凍倉庫做管理人員,每天就是對著一堆冷冰冰的肉品﹑食品為伍
: {, k9 a* _  a    每天都得一箱又一箱的點貨,偶爾也會『污』一兩箱與一些送貨司機及其他的管理人員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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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批是什麼肉類呢?』老張好奇的問道,『嗯﹑﹑我看看應該從日本進口的神戶牛排用的特選牛肉,老張該不會你又想要﹑﹑』' v7 d0 V2 R0 t: m6 ~7 z
        司機回答說著。『呸呸呸﹑﹑難道你不想吃吃看那些日本鬼子所養的什麼神戶牛排嗎?』老張立刻反駁說著,司機笑笑的點頭說『那我今天晚上就帶小李他們一同過來,順便帶一兩瓶好酒,你說怎麼樣呢?』,他們倆個就如此說定。: M$ _2 x, V"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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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這三四個大漢子,圍坐在老張的宿舍裡,嘩的一聲,開啟了其中一箱冷凍的貨品,小李果然是個料理的能手,將這一箱內的鮮紅色的肉片,調理的讓大伙讚不決口,當晚大伙都吃喝的很滿足,老張在一一送走這些朋友後,就一下子鑽進被窩中,想好好的睡一覺。$ g" I) |5 m! B. u8 t/ S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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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在老張翻身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具玲瓏有致的女人裸體,他慌張的想大叫,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他額頭冒起冷汗了,鼻頭飄來一陣誘人的香味,好像是今天晚上所吃的牛排味,他是被嚇得半死,但是﹑﹑身旁的女體,倒是熱情的很,自動把老張的衣褲一一脫去,一雙手輕輕的愛撫老張,他好久沒有這種感覺,理智被性的衝動打敗,他突然想起在大陸的未婚妻阿曼妹也早結婚了,『他媽的,管她是人是鬼,先插了再說。』老張在大陸打        日本鬼子,打老毛匪子時,也是個性愛高手,當然在班長面前他們是遵守黨的指示,不可欺負良家婦女,可是當男人們需求來得時候他們表現比那群日本鬼子還要強盜﹑﹑管她是什麼良家婦女!!!2 s4 b# U  x, v4 p
        時常有四五個大漢子輪姦一個大學女學生,老張還想到當初還把一個想救他女朋友的男學生給轟了一槍,腦袋瓜子破了一個大洞,咕咚的一聲,那學生也就倒在血泊中抽蓄,想到這裡,老張一骨碌的把那女人壓在自己身體下,不讓她動彈,伸出舌頭貪婪的吸允著,嗯﹑﹑果然奶子就是奶子,呵呵呵﹑﹑﹑雖然很就沒有再接近女色老張還是想起剛剛到台灣的時候,有一天天氣炎熱,跟幾個弟兄偷溜出營房,準備到溪邊沖涼,幾個漢子光著身體,在清涼的溪水中
6 l6 D- Y' R6 b. k4 A2 D' t3 l        那是多快活的事啊!!沒想到有一個女孩子八成是要來溪邊洗衣服的,看到這一番景象,嚇得回頭就跑,還大喊的『救人唷﹑﹑﹑』
$ u9 v$ Z: L, W        幾個弟兄就一湧而上,把那女孩子『制服』,兩個弟兄把這女孩的大腿扒開,露出淫穢的蜜洞﹑﹑再大伙歡呼的情況下,幫這未成年的女孩給開苞了。  t. R% {+ N( A; g$ v, U: a3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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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一些往事,老張不覺得怎麼樣,他認為是他們這群軍人解救台灣的,你們這些台灣人民也要報答才對;他又把自己的小弟扶正臀部一股作氣把他推送到那女體的深處,咦?她怎麼都不哼一聲呢?老張正納悶著,但是由她激烈的反應應該不難知道她很舒服,呵還在裝矜持,老張狠狠地再推送幾下,伸出溼潤的舌尖想要舔舐女人的臉龐,但是這時候女人反而抵抗,不讓老張接觸﹑﹑老張心想算了,有那麼多地方可以玩,又不差一個臉﹑﹑﹑﹑﹑﹑。老張故        意用報復的心理,想要讓這位不出聲的女子發出聲響,用牙齒囓咬著女子的乳頭,想把這一小點玩意拉一拉,呵呵﹑﹑﹑她果然掙扎了,哼﹑﹑看你還能撐多久,只感覺到那女子全身弓了起來!!!0 \3 R. s6 e$ @4 m
        彷彿是受到極大的刺激,『嘿嘿』老張發出得意的呼聲,彷彿是征服了這名女子,但是,很可惜沒聽到她叫床的咿哼聲,也許是個啞巴吧?又想起了往事,想到這兒,忽然大腦傳出了射精的念頭,在一聲嘶喊後,老張累倒在那女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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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E6 k( s1 L2 o7 @        連續的幾天,老張在夜晚時身旁都會出現那位女子,但是總能讓他達到忘我的高潮,他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女子不讓他接觸到她的臉呢?只能在脖子以下處找尋快感,但是..有就好了,還管那麼多於是老張夜夜用功,以至於原先小腹微凸的他,現在已經變成眼眶下陷,精神不濟的老張了!!連那些卡車司機們都暗暗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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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小李他們又來了,想要吃吃看上禮拜沒有開封的那一箱『神戶牛排』,司機們在下工後,都齊聚在老張的宿舍..老張一邊打趣的講著一些葷笑話,一邊撬開這一箱貨品,真是該死的,這一箱還真難開啟!!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大伙都很後悔開了這一箱貨物,每個人臉上都顯現出驚愕的表情,因為...箱中裝著一具身材惹火的無頭裸女屍.....但是,最驚訝的還是..老張!

1949年臺灣轟動全球靈異事件

老一輩的台灣國民一定聽過當年轟動全球的借屍還魂事件,事件發生在1949年的台灣,距今已半世紀有多了., D& l% s: |. r)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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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中的主角朱秀華(不過呢到放唔酊相上泥)當年在台灣金門被海盜殺死,她死不冥目,於是他她便借助一名台灣的村女林罔腰來重投人間,當時林罔腰的先生吳秋得突然發現她的太太不醒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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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5 Z" A' ?" _% P$ y' W於是他便立即把林罔腰送院,結果死於不明的原因,後來在林罔腰出殯那天,她的屍體竟在眾人眼前突然起來,並對眾人說我叫朱秀華,我已借助林罔腰的身體復活.
% h4 X8 e' I$ K& i當時包括林的先生吳秋得等眾人都給這情景嚇呆,事後這件借屍還魂事件公諸海外., O" B: t0 B1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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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的靈異學家包括美國,日本等地都前來台灣訪問這位朱秀華女仕,一時成為轟動國際的焦點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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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5 h& D3 g+ T. v後來吳秋得為了避開各國傳媒便帶同這位借他太太軀體的朱秀華遠離城市,走到台灣的郊野一同生活至今.本人不知道現在這位朱秀華女仕是否健在,但55年前台灣這宗借屍還魂事件的確是當年少有轟動全球的靈異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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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屍

黑夜,雨下得很大。
2 I% g2 }1 R8 a  一個穿白色衣裳的女郎,全身濕透,向迎面駛來的的士招手……$ O# P( n# N, v, P. u
  夜晚,十一時左右,雨下得很大。
4 C1 v' K1 M! @$ G6 j  的士司機彭斯駕車駛過一條馬路,遠遠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招手。
+ l$ h; C6 l& M! N' _* j; b  駛近一看,是一個年輕瘦怯的女郎,站在一個人家門口,全身都淋濕了。彭斯忙開了門,讓她進來。' `' b: {6 V, L3 c0 y$ B6 {4 D
  「小姐,要到哪裡去?」他問。
; v/ ]! z4 d6 f! e  「沒有關係,向前駛吧。」女郎道。
* B( E# U" q2 i- S9 w  彭斯向前駛了一回,仍不見女郎開口,禁不住問道:「小姐,你沒有一個目的地嗎?」「沒有。」女郎沉吟了一會答。' j& c4 E  U8 U1 x' B5 g
  彭斯感到啼笑皆非。+ U% K$ Z# G7 d$ \
  「沒有目的地,叫我駛到哪裡去?」「隨便是那裡吧。」「我看你身子已濕透了,再不找個地方換件衣裳,恐怕會著涼的……要不要我送你到一家酒店或公寓去。」彭斯說。
0 L' S1 N6 L- ~# c' o5 R$ }3 \# ?* N8 M  「不行,我沒有帶錢。」聽到「沒有帶錢」這幾個字,彭斯更覺可笑,如果她沒有帶錢,這一趟車子不是白開了?他偷偷向倒後鏡望去,見女郎雖然瘦怯,相貌卻長得非常清秀。由於她的衣裳已經濕透,身體的曲線若隱若現,更覺動人。
, x" O# m# e  b5 Z5 h1 M+ H' l  他忽然起了歹念,說道:「既然妳沒有地方可去,要不要到我的住處去換件衣裳?我自己租賃一層房子,裡面沒有別人的。」「也好。」女郎無可無不可。# g" B' F5 g  S' I: C
  彭斯大喜,便向自已住處駛去,把車子停在門前,引導女郎上樓。經過大門時,司閽人向他點點頭,用懷疑的神色向他身後的女郎望了幾眼。5 c1 y! I; [8 F$ q6 o
  彭斯把女郎帶到三摟,掏出鑰匙來開了家門。雖是王老五之家,卻不算太凌亂。- q5 X5 d$ f7 P
  「我借件睡衣給你穿吧。」彭斯道。
: O# I- i: |. t, ^  「謝謝。」他把睡衣拿來給女郎替換,在把衣裳交到她手上時,乘機觸了一下她的指尖。只覺好冷,冷得怕人。
) p. j. Q7 U+ E2 g; a# z  「你說不定已著涼了,趕快換衣吧。」彭斯說。0 J: |9 @) o- i
  女郎點點頭,便在他面前把自己的濕衣裳除下,只稍稍背轉身子。彭斯沒想到她那樣爽快,不把房門關掩,便把赤裸的身體示人。他把臉側轉過去,但實際上他的眼角卻偷窺著女郎的身體……啊,好一副清秀苗條的身材,纖腰一握,玉腿修長,而在那些適當的地方卻是異常的豐滿。
  q, I/ o+ ~8 m/ d9 Y7 Z: n  女郎緩慢地把他的睡衣穿上,她一點也不介意彭斯的偷窺,似乎還願意讓他多看一眼。* K/ z& ]3 \# D6 _+ N4 a
  她把睡衣穿上後,顯得異常的寬大(彭斯的身體比她的要大得多),但這樣看起來,更覺性感。
" @6 }2 Y- A- O  女郎低低說了一聲:「謝謝你照顧我,我叫嘉莉。」說完,便躺在彭斯的床上,閉上眼睛。
( |0 S4 [( ~  X7 ?1 Q+ H! [% q  隔了一會,毫無聲息。彭斯叫她一聲,也無響應,想不到她這樣快便睡著了。彭斯坐在床邊,細細欣賞她的睡態,心頭的慾念益發難以遏制。5 ?) `. N; n$ W, e- q+ C/ y
  他俯身下去,在嘉莉的脣上親了一下,沒有反應,她睡得真香。
' A& c1 d" C' Q9 q9 `/ k, G  他的膽子又大了一些,索性把燈光熄去,也上了床,把嘉莉的睡衣鈕子解開,伸手接觸她那光滑的胴體。9 y/ Z( g1 N! O$ R5 I& \* p3 i
  嘉莉的身體似乎顫動一下,然而並不反抗,彭斯認為這是一種默許。- Y6 z" W! \% t
  他的動作更加大膽了,把嘉莉的衣裳全脫去……嘉莉雖然偶有反應,但全部時間總在熟睡之下。彭斯暗暗好笑:這女郎真是貪睡得可以。
! B8 y2 K% r; T  D$ B+ _  在他獲得滿足後,便起來穿好衣服,又出外駕「的士」去了,把嘉莉留在他家中。心裡想著剛才經過的事,很感得意,不覺又駛到嘉莉上車的那條街道上。
$ Z' Q1 T: c6 @5 T8 a  雨已經停止了。% A8 U6 D, l5 q+ F; ~9 R$ u
  街道本來是一樣的寧靜,可是彭斯注意到,剛才嘉莉上車的地方,有一對中年男女在爭執,女的似乎在哭。
4 \& w( j; v6 ]; D4 }6 D  不知是為了好奇,還是某一種敏感的心理,彭斯把「的士」的速度放慢,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V, H  u, D! ], Q& ], n5 v+ j
  那女人在歇斯底裡她哭泣,男人在安慰她,有時又似乎在責備她。兩人的情緒顯然都很暴躁。2 M, x  m9 j8 M- f. J5 F5 ^- U
  「我說過不會不見的,你再想清楚一下。」男人說。% i8 Y2 y  D+ g0 x. o0 r
  「是不見了,她明明在床上的,我不會記錯。我只離開了一下,她就不見了。」女人一面哭,一面說道。
3 R* G. T/ M7 a4 B; s/ o  「死人怎麼會走路!」男人猛抓一下自己的頭髮,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話,但隨即覺得失言,四周望了一望,看有沒有被人聽見。
4 z. E9 z9 I" L7 w: s8 T  彭斯自然是聽見了,他心裡覺得奇怪:「死人怎麼會走路!」猛地心裡一震,敏感到什麼不妙的事情。
( E7 a8 P# W9 Q" O/ M$ X% X  只聽男人又道:「我本來告訴過你,不要太衝動的,你不聽我的說話。」「衝動,衝動,我就是不喜歡那鬼丫頭,有她在一天,我不會快樂!」「唉,其實嘉莉也沒有得罪你呀。」「啊,現在她死了,你就幫起她來了,嗚嗚,嗚嗚……」女人大哭起來。2 A2 f& K; n" U) Z) y% W
  「不要哭,不要哭,你再哭,把鄰居的人都驚動了。」男人急欲把她拉進屋內。
/ m+ C- k7 U6 [* d' N9 K; C  彭斯的腦子轟然一聲,他明白這一男一女說的是什麼,但希望這不是事實。
1 ]% |" A& r# R/ ?" C' D1 z; @% C  他把車子停在那中年男女的身邊。' w4 ?8 m4 D5 H1 }9 T) R
  「先生,你們在找尋一位小姐?」彭斯大膽地詢問。1 j# ?: W% }8 \5 y
  「啊……」男女同時吃了一驚似的:「沒有,沒有。」「是不是一位叫嘉莉的小姐?」彭斯追問。5 }# u$ P5 S+ e+ ?9 d
  「你……你怎麼……」女人想說「你怎麼知道」,男人連忙把她阻止。
- H& t, W2 b6 d( T; z9 _+ Q6 Z# m  彭斯說:「我希望我的消息對你們有點幫助。大約在兩個鐘頭前,我駕駛的士經過這裡,有一位穿白衣裙的小姐招呼叫車。當時正下著傾盆大雨,我把的士停下來,她上了車。( a6 `: f" |# w2 U" y2 v
  後來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嘉莉。」那一雙男女一同聽得目瞪口呆。女的忽然伏在男的身上大哭道:「我說她逃走了,你不信,你瞧,她真的逃走了。」「不可能的。」男的正色對彭斯道:「我希望你記憶清楚,不要胡亂編造。嘉莉是我的女兒,她已經死去廿四小時了。」彭斯覺得像給人淋了一盆冷水,又像全身置於冰窖之中,這個答案是他所預料、可是又不願意得悉的。
, P+ i; {+ ^) T5 r5 M8 |  「你肯定她已死了?」他問。
' P% P" i0 P6 A  「是的,她是我的獨生女兒,今年才十九歲。她死後,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她房中守望著她,希望能有一個奇跡,令她甦醒過來。但是不可能,她的心房早已冰冷了。所以,我懷疑你載的客人是另一位女客,這完全是一場誤會。」「不會錯的,她還在我的家中。」彭斯道。
" z' B* e' {. M. H. f. t7 M  「啊……」那一雙男女又一次露出驚愕的神色:「你快點載我們去看看。」「上車吧。」彭斯道。
* ^. ^7 c7 s1 p" d% O  在車上,中年男子自稱是施爾華,那女人是她太太。/ a7 i6 P9 z9 a7 f) W
  彭斯把他們帶回家中,當他掏出鑰匙來開門時,他的手禁不住索索發抖。施爾華太太也把身子緊靠在她丈夫懷中。8 X& V# o; w' h' _5 m2 O9 G: j
  門打開了,彭斯記得剛才出門時,電燈是亮著的,現在卻是漆黑一片。8 i8 j" M3 P# Z7 t# U& y
  他開亮了所有房內的電燈,見床上空空如也,嘉莉卻早已不見。
2 f6 O" S( t2 I  「她對你說過什麼話?」施爾華問。
. f& H8 q3 |, K! ^$ M" B* a4 E$ G# R  「她說話很少,只說沒有地方可去,當時她的衣裳已經濕透,我說讓她回家來換件衣裳,以免著涼,她很快便答應了。」「你瞧,她沒有死,她真的沒有死!」施太太緊張地說。
$ h0 n1 R. q" G1 k  施爾華用手勢阻止她,要她情緒安定點。* R% n: X  x; w3 R6 A* `# }0 q; L
  彭斯忽然指著客廳沙發的一角道:「那是我的睡衣,剛才我借給她穿的。」他走過去,把睡衣展開來看,似發現什麼似的:「你們快來看,這上面還沾有她的頭髮。2 B, _5 T+ y+ i
  」施爾華夫婦走過來,見那頭髮十分柔軟,幼而且長,顯然不屬於彭斯所有。
; i2 p. _* o9 T/ G4 |9 a- I$ U! p  施爾華手握長髮,即有所感觸,兩眼一紅道:「嘉莉,我對不起你!」「現在該怎麼辦?」施太太道。6 M6 s9 B- ~& f4 a( B# D  k, E3 e
  「出去找找看,也許走得不遠。」施爾華說。
' d1 E1 g' q) p, z- j  「你到底認為你的女兒已死了沒有?」彭斯追問。
) g; H0 W9 B; a# o$ L$ K, N  「只有天知道。」施爾華道。# z- N* n  F! }! z/ W( d2 o
  三人匆匆下樓,問司閽人有沒有見一個白衣少女走出門去。
, {- S4 [8 `" f7 I# ]' Z) m  o  司閽人對彭斯說:「你和她進來的時候,我是瞧見的,但出去卻不曾見到。那女人有無古怪。」「什麼古怪?」彭斯問。$ W" q# u: s' m* C! e
  「她走路時,好象是足不到地,有時簡直不像走路,是……飄……飄過去的樣子。這也許是我老眼昏花,看胡塗了吧。」此語一出,彭斯和施太太都打了一個寒喋。  S5 t7 w9 `( x  h' O" D  d& L0 |2 F
  「快去找去。」施爾華道:「希望能在附近找到她。」「找到她便怎樣?」彭斯反問一句。
' w/ y! D6 T! U; m  「我要再勒死她一次!」施太太歇斯底裡地尖叫說。8 n% o/ q; N" {! Z9 s, \* ~
  施爾華急推她一把道:「不要胡言亂語。」他們分開兩頭尋找,彭斯向東,施爾華夫婦向西。8 @8 R5 }2 ^0 e/ y' E
  大約半個小時後,他們又回到原處,攤開雙手,表示一無所得。. s8 l, K, G! F
  「你們還是快去報警吧。」彭斯道。9 P/ d. c* n! V$ J% r
  施爾華夫婦若有難言之隱.搖搖頭道:「謝謝你,我們回去想想再說,希望你千萬不要把這事情告訴人家……如果你說出去,對你也是不好的。」彭斯想想,也有道理。如果說出來確是不大好,他有誘姦女搭客的嫌疑。便點點頭,表示默允。6 Z. l( J: @7 D. A
  施爾華夫婦回到家中,情緒沮喪,不知如何是好。2 ~+ j  M. L" p. Q3 F$ c% O( V/ D
  忽然聽到樓上有輕微的聲響,兩夫婦同時一驚。家中沒有飼養小貓小狗,如果說有什麼生物,除非是老鼠,要不然就是……樓上正是嘉莉的房間,施太太驚得撲進丈夫懷中。
5 e7 `# u8 z+ a. E8 F) L) W  「我上去看看。」施爾華道。' W, k& @$ G/ ^9 F7 @- e
  「我……我也去,不要留下我。」施太太連忙道。0 @6 q3 b% t- x/ G- W% ?0 G( J( l( w
  兩人提心吊瞻地走上摟去,見嘉莉的房門虛掩著。* P( H1 F) I2 [2 f. S& d- u
  「那房門,你出去時不是關上的嗎?」施太太問。
3 i/ N; n! R  f. T8 B7 H  「好象是。」丈夫低聲答。% S# ?: Y( X5 ^% W& p5 Y6 K  i" Z5 s
  「怎麼會打開了?」「不知道,先不要胡思亂想。」施爾華走在前面,慢慢推開房門,「呀」的一聲,房間是黑的,施爾華開亮了電燈。
0 E6 {; x8 s: R4 A0 C% ]  赫然見床上坐著一個白衣女郎。背向著房門,因此看不見她的容貌。2 j1 M7 i2 r# B3 \* Z  R, C
  施太太忍不住尖叫了一聲。4 `) t( G' Z0 [2 ^' v* _1 W# {
  施爾華緊摟著她,揚聲問道:「嘉莉,是你嗎?」沒有回答。那白色背影的肩頭似乎聳動了一下,隱隱有哭泣之聲。
: f9 o2 K$ i7 A8 {5 c  「嘉莉,真的是你,你沒有死?」施爾華驚喜地把太太一堆,繞到她前面去看。( }$ L6 E/ R0 ~% c$ R
  「啊……」施爾華楞在那裡,面前的白衣女郎的確是嘉莉,但卻面色慘白,雙目緊閉,早已死去多時。先前的哭泣之聲和聳動的肩頭,看來都是一種幻覺。4 a1 m6 ?9 F; N) Y3 O
  「嘉莉!」施爾華再叫一聲。2 K4 @# e4 b4 `: n
  白衣女郎依然沒有回答,「霍」地倒在床上,直挺挺地躺在那兒。" A  P8 o% o3 a$ J1 ^6 E9 |: H
  「我要打死你這僵屍…」施太太忽然似瘋狂一般,舉起一張椅子向嘉莉身上劈去。' |9 l4 |7 p# H" z6 [8 q
  施爾華想阻止她已來不及了。5 }  @; c0 e( Z
  施太太那張椅子正對著嘉莉的臉孔劈下,剎那間,嘉莉的臉裂成四五片,每一條裂縫裡面滲出鮮紅的血來。情景十分可怖。
% g& A1 ?; b' M3 Q  施爾華惱怒之極,雖然明知女兒已死了,卻也不願她受到這樣的摧殘。
" u! \" ^$ a3 {( z' H# r- G  「真是一個狠毒的婦人:」他大罵。
* r8 n' }3 Q% g8 @  「好呀,連你也這樣罵我了,我早知道你愛你的寶貝女兒,不愛我!」施太太瘋狂地大哭起來。4 Y/ {& B. A2 b9 j$ y; k4 j
  原來施太太是個後娘,她對施爾華前妻所生的女兒嘉莉,充滿妒忌,常欲去之而後快。( B3 Y+ |# y0 }, r6 _* J, h
  每天用各種方法折磨她,用言語嘲諷她。又在丈夫面前說她的壞話,令到施爾華也幾次譴責嘉莉,不該對後娘無禮。昨天晚上嘉莉實在忍不住了,和施太太吵了幾句。施太太一發狠竟把她推倒在床上,用枕頭壓著她活活窒息而死,事後夫婦商量,欲將屍體毀滅,不讓外人知道。怎知道,那屍體竟會失蹤,而且「逃」了出去,這才令他們提心吊膽,不知如何是好。
7 D8 F1 f# p# I1 e' d; n  在施爾華心中,雖然明知女兒已死掉,但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她會復活過來。
3 C- u; X! y% T  現在,施太太用椅子打碎她的臉孔,顯示再沒有一絲希望,因此施爾華才這樣惱怒。
9 r9 _* d: L$ C( W6 @! J" R  「你哭什麼?這事情完全是你一手弄出來的,我不要管了!」施爾華一怒之下,離房他去。
2 v/ D9 U# }7 g2 Q  施太太想叫他不要離開,卻一時不知怎樣啟齒。忽然一陣風吹來,著體冰涼,令人打一個寒噤,那房門竟被吹閉了。6 u- i0 [8 N4 l% Q) ?
  這房門把施爾華夫婦隔斷在房裡房外。
% ~/ o+ H2 e9 e  施太太一驚,大叫:「施,施,我要出去!」她走上幾步,要將房門拉開,但無論用盡多少力氣,都不能移動分毫。
1 n2 _: _6 l4 {9 s$ I- c  外面的施爾華也覺得情況有異,回來助她打開房門,但一樣無濟於事。
1 P- S6 J) I$ q, R: m/ u$ d$ [  「施,我好害怕!」施太太在房內大哭。
0 K; y/ s! X% U! |) A" ]. X- o  在施太太身後傳來一陣聲響,她敏感地回頭一看,見床上躺著的嘉莉的屍體,兩腳輪流向上挺舉,似乎在練習著要站起來。
  L' Y8 O" {8 T$ J  x0 X' E" c5 a  施太太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尖叫道:「不好了,施,她的腳正在動!」「誰的腳在動?」丈夫在外面問道。) L; I6 i: U4 ]& ~3 l
  「嘉莉……她的腳在動……啊呀,她坐起來了……她的眼睛打開了,天呀,快讓我出去,她的臉好可怕……」施太太狂叫。
7 Z+ k- p! |: f; O  施爾華在門外拚命衝門,又用椅子推撞,始終無法撞開。
0 x2 v5 P0 d$ q' H, l  施太太已嚇得完全失去理智,她放棄了開門的努力,躲在墻角上索索發抖。只見嘉莉顫巍巍地站起來,臉上的四分五裂的血痕,似乎還有新的血在滲出來。她兩眼張開,但毫無神采,險上木無表情,一步一步向施太太迫近。
7 y9 m% v% O: ~  「嘉莉:…是我錯了……饒了我……饒了我……」施太太凄然地哀求道。
  _. h( @  m5 w# A( }  嘉莉聽而不聞,仍是漠然地向她走近。
% _7 }. J0 E; }$ \* L% U  「你不要走過來,不要走過來……」施太太兩眼大睜,臉容扭曲。「我打我自己,打死我,打死我!誰叫我這麼壞,立下壞心腸,我是天下最狠毒的婦人,我是……」她劈劈拍拍地打著自己的臉,愈打愈是用力,打得滿險是血。
, b  G# A6 E* g2 z5 u  門外施爾華費了好大的勁,才撞開了房門,衝進房內,但房內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嘉莉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臉上滿是血痕。施太太站在門角處,臉上也是稀爛一片,似乎是被她自己的兩手抓爛的,因為她的手上沾滿了血,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也已死去。
9 ^- U) ]0 G4 t  這場面令施爾華駭然,他不敢多留,急忙出外打電話報警。
; N# W" A+ C4 w  大約十分鐘後,警察趕來了。
8 r4 K/ j3 O2 Q' b& |1 _  當施爾華引他們進入房中時,卻又發生一件驚人的異事……房內已少了一人!在房內只有施太太一人僵立在那裡,嘉莉的屍體卻已不知所蹤。
, I0 ^2 ~3 v7 G  「不好了,她又逃了:」施爾華叫道。: B  e) I% p- x% _% ~6 X& G) x
  「誰逃了?」警察對施爾華的解釋絕不相信,他們替他戴上手銬,把他作殺人疑犯處理。2 P' X" U: A8 V; c1 Z6 @8 X' X9 o4 w
  的士司機彭斯駕車在街頭行駛著,心裡想著剛才的事,惶惑不安。好幾次,幾乎和別人的車子碰撞。
/ L, @* h1 ?( h- H) H  停了的雨又下了,夜色朦朧一片,前面街燈下依稀有個人影。% `+ E- S, A' {# \# `
  是一個穿白衣的女郎,全身已濕透了,彭斯的心裡猛烈地震盪了一下。
. S2 K" v( Z! q( z  X  那女郎回過頭來,彭斯叫出「我的媽呀」,因為那樣貌好駭人,四分五裂,像打碎的娃娃,每一條裂痕有血絲滲出來,而從她的輪廓看出就是嘉莉。* t: A' `9 i. a; l) |8 B7 k
  彭斯想踏足油門逃走,可是右腳不聽使喚,急得他屁滾尿流。1 v" ]6 o* {+ ?, @% f2 n, l6 H( C
  嘉莉不慌不忙,打開車門,踏上車來。, ^( S: O" G% Y% J
  「求求你……我的姑奶奶……剛才我侵犯你是無意的,請原諒我。」彭斯哀求道。
4 I; o8 d- ~3 \$ n# G  嘉莉什麼話也不說,卻親熱地探頭過來,把彭斯摟著,要親吻他。
1 m( v) p  }. D7 `% w2 M  她的滿是鮮血的臉,貼在彭斯臉上……彭斯狂叫一聲,昏厥過去。
6 Z# \4 j2 W. G4 L/ b- X# k/ E  第二天清晨,警察發現彭斯車內的女僵屍嘉莉,證明施爾華昨宵所述的事件是正確的,判他無罪釋放。
) T% P" _* ]# L5 A- N( e  A# m  司機彭斯受驚過度,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幸未致命,但以後,再也不敢隨便打女搭客的主意了.............[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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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澄清湖棒球場的日本兵靈異傳說

夾在醫院與軍人公墓之間,由亂葬崗改建而成的棒球場,從啟用之後鬧鬼的傳聞從未間斷,不但有不少人親眼目睹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在觀眾席上看球,今年棒球開幕戰的第一個禮拜,還有兩條生命先後在此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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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位於南部的球場位置原本就偏僻,再加上由亂葬崗所改建,更顯陰森,靈異傳說多得數不清,以下的幾則故事,都是找得到真人實證的案例。
, Y5 y, G6 x% H* C5 y- O
$ s( _+ i  Z: B. h& I 去年地主隊不斷連敗,教練怎麼調度也打不贏對手,像中邪一樣一再敗陣,最後有人發現雷公隊觀眾席上竟坐著一群奇怪的觀眾,只要有人打出安打,無論是己方或是我方,他們一律給予熱烈鼓掌,原本若是純粹來湊湊熱鬧,也是人家的自由,只是,這群觀眾只在電視畫面才看得到,而且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到……最後地主隊教練是在高人指點之下,才請走這群朋友,並擺脫連敗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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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另一個世界的朋友,但愛看棒球也是好觀眾,於是就有人建議,應該燒個棒球規則給他們,學習一下鼓掌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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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球場的極陰之地在地下室停車場,雖然選用的是最亮的燈管,但這裡永遠顯得昏暗,只要一走進地下室,就會感覺到冷颼颼的空氣直涼入背脊,就曾經有這麼一件真人實事,有一位記者發稿發得較晚,其他人都已陸續離開,僅剩他與另一名工作人員,兩人並肩走入傳說中陰靈聚集的地下停車場,記者開玩笑地說:「你的車該不會就在這個時候發不動吧?」車子卻真的發不動,兩人嚇得拔腿就跑;但定了神想想,車還是要開,深呼吸幾口,重回地下室,車主向車子拜了三拜,轉動鑰匙,引擎如常點了起來。/ s. c% j- \$ T$ [+ |

& p' j: u8 {- s3 ]5 L0 Q 現在已沒有人敢將車子停在地下室,沒有人用,球場管理員乾脆省點電,連燈都不開了,這卻讓這個地下停車場更顯恐怖,沒有人敢想像,看球賽時腳底下的空間已變成什麼群魔亂舞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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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g: v1 c6 ]* U. T! j 有一天,有名工作人員較晚走,正要離開球場時卻看見有一排日本軍人在踢正步,嚇得跑回辦公室找另一名同樣留下來清場的同事,卻發現他臉色蒼白,愣愣地站在那裡──他也看到同樣無法解釋的第四度空間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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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開幕戰才打完,就有一群青少年在此械鬥,其中一人被亂棒打死在球場外的空地;過沒幾天,就在比賽前又有人在此服毒自殺。鬼怪傳說加上賠上性命的血案,讓這個球場給人幽魂處處的印象,許多人,無論男女,連上廁所都要找伴,球賽結束後仍要工作的記者與工作人員,都搶著趕快把份內的工作做完,誰也不願留到最後,落了單,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u) q* j! W: \0 K7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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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真的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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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

大約在十幾年前,高雄五塊厝曾經發生過一件殭屍害人的真實故事." L0 j* J5 Y3 k- P  z. t+ A- }4 U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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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報紙也曾報導過,我略知一二,事情大概是這樣...9 t8 j3 j2 M/ z% P& l

3 s& @1 Q6 Q4 v/ }4 p話說五塊厝有一私人墓園(好像是陳姓墓園),陰森無比,
( {; L! b+ N! A/ x! w8 ]
* v2 z# }" y$ u$ O+ D6 |其中一面牆與牆邊的樹兩旁都掛滿了死貓,隔半公尺便有一隻
, |+ I" Z0 Z. X# s! P" [# Q
' L. y2 C2 v' [+ O- ~' A( E, K,即使是白天經過,也會不寒而顫.....5 o$ C3 @0 Y/ v' ].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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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陣子,當地在短時間內
& l1 w  {7 ]9 d1 A' }
$ i4 Y, F: ~, m連續死了好幾個人,死因都不明,但唯一的共同點是
6 O* b* B2 s0 o
. G; Y: ^  p9 ^( K$ Y) X9 u" \他們最近都曾到過那墓園.
3 r7 \6 F! H- z9 j2 {9 \$ w2 ?/ v1 Y3 [1 ~# f2 Q! E, E  I( y/ _
於是當地人眾說紛紜,更傳出\"他們的影子被殭屍踩到過,便會死\"
) v/ T; J% h* h" Y  F0 \, `% L* U
& e9 U1 P4 i3 O1 Q- T. ^的說法,可是都已經什麼時代了,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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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J; B0 c* ^3 R! U7 S8 \由於事情越鬧越大,引來兩位道士的關切,其中一位真有本事,% C; {, h& J: F/ Z  Z3 h# k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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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是\"假道學,真歛財\"的假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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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U1 U6 B( t話說兩位道士追蹤到墓園中其中一座墳墓有問題,便選定時間5 T( L8 c/ P0 [) D# J

8 c$ b1 F! z* H  U( Y' @開棺,當天吸引了大批當地人前去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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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棺的日子到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家看到了殭屍的真面目.........../ h, [# z8 P- L# w$ J

% h2 ]; k8 G7 z那屍體經久不腐,而且頭髮,指甲還在繼續生長,指甲就像殭屍片裡的一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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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半開,樣子很嚇人.....& M1 \: P& z7 i3 N6 O& ~2 `

7 l) h4 {# W. Y! b9 q這時那假道士為顯其功\力,用他的右手往那殭屍頭上壓,想將他鎮住,3 f  a, w( 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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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他提起手時,那殭屍竟順著他的人氣,坐了起來!!4 y$ U/ R* R5 N$ K3 A

' b( D6 h- C) r2 x這一幕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這時另一位道士見情況不妙,% q4 u! |3 D0 r& K' }' s

, H4 V$ M' ?  V3 e5 C+ F$ Q9 W從袋中拿出一張符,貼到那殭屍的額頭,將他鎮住,並順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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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5 j1 x- v' |* _/ ]- P- f將他壓下去,吩咐旁人\"立即將他火化\"...
0 t: q* `! k9 E# J$ _. a" X1 D' F9 r
大家趕緊澆汽油點火,在火燒的時候,還不時發出陣陣噁心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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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

我有一個擔任警官的同學,曾經跟我講過一個關於「冰箱」的恐怖故事。雖然它僅僅是一個關於凶殺案的故事,而非鬼故事,卻讓我毛骨悚然。故事發生在日本。一位老太太搬入一間傳統日式的平房,老太太非常節儉,甚至到了錙銖必計的地步,因此對於一切生活上的花費,必明察秋毫。在這間新房中,首先讓老太太感到不對勁的是電表的指數。老太太自認用電很節省,卻總覺得電費比預期的高出一些。
7 }# }7 C0 g3 I! M( j有一天,老太太決定關閉家中所有的電源,搬入兒子及兒媳婦家暫住一個星期,以檢視電表有何變化。一個星期以後,老太太返家後發現電表指數仍有增加之勢,便開始懷疑有人偷電。於是,老太太展開一連串的線路檢查活動。/ E7 z0 P2 U& \8 [  W6 g
老太太很細心地檢查家中所有的電路,鉅細靡遺,卻似乎一無所獲。失望之餘,老太太正想打電話找兒子抱怨,並打算放棄,卻恰巧在電話機座旁邊發現一條陌生的電線。) p3 d/ a$ q) q6 ~
老太太趕忙將電話桌搬開,赫然發現該條電線是通達地底下的?見到這種情形,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電線剪斷,但是老太太追根究底與明察秋毫的性格,促使她聘請若干個挖土工人把地面挖開,以探究電線究竟通到何處。工人使命地挖呀挖,大約挖了一公尺深的時候,碰到硬硬的東西,再繼續挖下去,才發現埋在地底下的居然是一個冰箱。工人們打開冰箱一看,赫然發現一具女屍,其脖子上有一道輕紫色的勒痕,舌頭圍吐,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朝向左上方,彷彿在乞求冰箱的門早日被打開。儘管屍體是冰在冰箱中,但可能是由於冷度不夠,屍體已開始腫脹發臭,冰箱中漾著令人作嘔的屍水。後來在查案的過程中才發現,這間房子原本住了一對醫師夫婦。但是,當老太太接手此棟房子時,醫師的太太已經不見了( Q% |8 m4 l" |/ S9 W# \
2/ z% Q: g' C' I
朋友是從菲律賓到加拿大留學,在加拿大念書的時候,和母親共住一間小房子.朋友的書桌擺\放在房間的角落,旁邊有一扇窗.朋友是個十分用功\的人,但搬進房子後不久,每當他坐在書桌前專心念書時,便感覺到一直有東西輕輕的敲著他的頸子。- M! ~9 z- o8 k, \+ P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神經過敏,便不太在意,但久而久之,這種感覺便一直存在,只要他一坐在書桌前,就不停的感覺到有東西輕觸他的頸子,然而只要一離開書桌,這種感覺便消失無蹤.於是他便將這個情形告訴他母親,他母親就找了個算命師詢問。
* D! t6 \) s2 [4 x% N2 w7 G9 Q算命師告訴他,有許\多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可以被照像機所捕捉,於是就叫他下次再有這種感覺時馬上拍張照片,說不定可以解開謎底.朋友半信半疑,回到家後便坐回桌前念書,不一會又感覺到有東西輕輕敲著他的脖子,他的母親馬上替他拍了張照片,趕緊送去照相館沖洗。: ]4 t$ v" ?% d, M8 F/ d% U
拿到照片時,兩人皆嚇得臉色發白,照片上在朋友身旁的,是一雙懸在空中的腳,原來朋友一直感覺到的,便是上吊自殺的那個人懸在空中的腳,因在空中擺\盪而不停的輕觸他的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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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屍房

一直與醫院有緣,雖然這是一句不吉利的話,可我還是要說,因爲這是事實!, E8 t! M  l2 z% f6 J1 f
5 A+ h3 ^$ w) O) i# |
  母親一年不到進這所甲等醫院做了兩次手術,醫生、護士甚至連打雜的職工都對我們兩母女很熟悉了!可我一直就有一個怪怪的念頭——很想知道醫院的停屍房在哪?很偶然的一次,我問醫院裏的一個掃地的阿姨,她並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擡頭看了我一眼(好可怕的眼神)!然後說:“小女孩,這可不是鬧的事情!”我可是一個膽大的女孩,試圖好幾次一個人在找,後來讓我確定位置就在地下室。因爲每一次我走出住院部的大門前的花園時,我的腳緊貼的地面總會有一股冰冷的感覺——就算是頭頂著火熱的太陽!
" I% N1 `. m6 T3 s5 n8 C. E. W# t/ z7 ~4 `/ _" d6 X$ {
  在醫生說母親手術後的第四天可以進食的清晨,我五點半就外出給母親買稀飯(她只能吃流質)。由於幾天不眠不休的看護,使我走在清晨的醫院裏,感覺腦袋晃晃的,腳步飄飄的!當我走到二樓病理科的ICU重病看護室外,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因爲我發現了在病房門外停放著一輛可以推的病床,不可思義的是床上有白布,厚厚的一層又一層。 , n0 c$ s. B2 F- ^' y
* t7 ^& O. {' |0 D$ k) l2 M
  ‘爲什麽這麽早就有人要做手術呢?’這是我的看著這鋪著白布的病床後第一個疑問。再看清楚一點,“啊!”我來不及用手掩嘴地叫了出來。因爲我看見了那外露的頭髮——原來是一具屍體!他的頭向著樓梯口的轉角處,要下樓的人必須經過這,所以我和他的距離不到一丈。我能清楚地確定他是一具男屍,一個剛剛去世的老人。由於處理得不好,讓他的腳和頭髮外露,還可以隱約看到他的鼻尖。順著他平躺的身體我可以看到他的腳——叉開的兩隻腳!當時我嚇得不能動了,“走啊,走啊!”我不停地叫自己的腳動,而且試圖挪動自己僵停在那具屍體的身體,可是一切無濟於事! * s5 M9 P" a0 C* m7 W

0 ~5 S1 d6 A) c( }( Y8 w+ \# c1 `  突然,病房裏面陸續走出了一些人,隱約記得有男人、女人,還有一個穿著白袍的醫生,可不同的是他戴著一雙手套,像是在家裏洗碗的那種。顯然他看到了我和我的受驚嚇的神情,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用他那雙套著紅手套的手,熟練地把白布用力地往上拉,很利落地把屍體外露的部分全部裹住!再看了我一眼就推著屍體從我的身邊經過!我的頭麻了,因爲屍體從我的眼前經過,我能丈量他的長度,這一次我能準確地判斷他的頭,他的肩,他平放著的手,他的腰……,他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從我的眼前經過!屍體只能用貨運的電梯運走,所以必須在貨運電梯門前停住了。“啊!”我的呼吸急促,大大的呼吸著空氣,然後撒腿就跑!當我走到花園前的取藥等候廳的時候,我聽到一聲響,“隆”的一聲!電梯到了地下室,那盞燈不停地在閃,大大的一個“0”在閃,誰見過電梯的最底層是“0”的?然後就是那個穿白袍、戴手套的人跑了下來,向轉角處跑去,大概是跑到地下室吧!
, ]# u, ]# m6 B
5 A! K6 Z1 t; ?- C( l. C# o+ Q4 }  我嚇得連忙跑出留醫部的大門,一個勁地跑到離醫院最近的一個餐館裏坐下。服務員看到我嚇青了的臉,給我端來了一杯溫水,然後小心地問我:“有什麽要的嗎?”我的潛意識讓我搖了搖沈重的頭,“讓我先坐一下,好嗎?”我說。她走開了!過了好一會兒,我回過神來,帶著母親要的稀飯往回走,當我走到二樓剛才停放屍體的位置時,我並沒有猛跑開,只是下意識地在那裏鞠了一個躬,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安靜地、小心翼翼地走開了,似乎怕碰撞了什麽一樣! & ?' X/ b; W2 z3 C9 I* h
  接下來的一天,我都心不在焉——母親的點滴完了,我忘了按鈴讓護士來換;醫生囑咐我的事情我忘了做,等等,因爲我的腦袋一直停留在清晨二樓的那一格——那一具屍體,真的是時刻活現在眼前:他叉開的腳,他沒有被蓋上的鼻尖……。
7 v+ B* L# I! l6 t3 a- Y7 D
6 Z) L) F% A4 K  天慢慢地黑了,是我最最不願意的事情!從母親的病房裏往外看,好多婦女在路邊燒什麽,還有雞和酒水之類的拜神用品!抓住一個路過的護士,指著外面的情景問:“她們在幹什麽?” 0 j  B# X5 L/ s) o4 I) j
  }$ F6 e% v# @; V& O" u/ s0 W
  “今天是七月十四!你不知道嗎?”善良的護士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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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四”——“鬼節”!我的心不禁顫了顫!一股列形的冰冷在穿過我的身體!我一步也不願意離開這病房!
5 i7 U" N6 C! s; q6 S" z9 c! c/ f7 _# p
  可是母親卻在十一點多的時候說想喝果汁,讓我到外面給她賣。唉,病中的她只會數著住院的日子,並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讓她的女兒在七月十四的夜裏給她到外面買果汁。病人的要求永遠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我只好答應她,因爲她整天只是吃一些流質的食物,實在是餓得發慌! 7 |, E- h! v6 N6 p* m
2 O: _  r; c4 ?/ Q( D8 g- K' B$ R4 B# j
  還是得經過二樓那個位置,到那的時候我把一直佩戴的玉佩放到胸前,左手一直緊握著不放,有多緊握多緊!   z& c  ]9 \; `( ?$ c3 z

2 N0 d- |& M/ L# m  在深長的二樓的走廊的長凳上,我看到了一個穿著藍白相間病服的和藹老人,他有氣無力地坐在凳上。“十一點了,還不回病房裏休息?”我疑惑地站在那看著他問道。顯然他也發現了我,吃力地把乾癟癟的手微微擡起來揮了揮,示意讓我過去!我走了過去,蹲在他的身邊。雖然接近深夜,走廊的昏暗的燈光還是讓我看到了他的臉,臘黃臘黃的臉,間或有一點點蒼白,似乎還夾帶著一點點的冰涼和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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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W9 Q% l- z  “老爺爺,這麽晚了,爲什麽不回病房裏休息呢?這樣對你的病不好,知道嗎?”我出於好意地小聲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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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 P, t* u: [0 A$ J" v  “我的兒子還沒有來,明天他就會來領我的了,放心!”老人陰聲陰氣地說,顯然可以覺察得到他說話的力度有多微!“你扶我走走,好嗎?我躺了一天,多想走走啊!好嗎?”他在乞求我,他那乞求的眼神,讓我沒有的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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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來,右手挽著他的右胯,左手用力地一提他的左胯,他站了起來。我感到他身體的冰涼和有點硬硬的,可是我並不能把他放下次,畢竟我的常識告訴我老人的骨頭是不能挫的(很脆)!他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似乎好久沒有走路了,我當時只能告訴自己他大概是躺在床上過久的緣故吧。一步,兩步,三步……天啊!他竟然想下樓!他擡頭看了看我,眼神似乎在詢問我不介意扶他下去一趟吧?我順著他的腳步,吃力地扶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著,因爲他實在走著慢,實在是沒有重心!像是走了一萬年光景一樣,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會走到一間有一扇緊鎖著鐵門的房前,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鎖著那門的大鎖,一把大大的鎖! : t- c  H( X( g. ~# t6 d6 p; q, \

2 _% s/ {& T' z, i& K; Q8 R, A  老人吃力地擡著頭,斷斷續續地說:“裏面住著……人,被子蓋得……好……好的,就是很難透……氣,把頭也給蓋\住了!呼,呼,呼”,這是他的呼吸聲,艱難的呼吸聲!他接著說:“裏面每個人都會有一個號碼,挂在腳趾頭上!想進去看看嗎?裏面……裏面好大,好大,好寬……敞!所有人都很安靜地‘睡’著,沒有病痛,沒有了呻吟聲,甚至已經不用藥了!”接著他斜看了我一眼,眼珠子不知道跑哪里了,然後又緩慢地垂下眼瞼,若有所思地用那手指指了指裏面,“進去吧?要嗎?”他問著!“我,我,我看不用了吧!我們回去吧?好嗎?要不然呆會你的兒子找不著你會慌的!”“不是找我,是領我,知道嗎?”老人有點生氣地說,是的,我記得剛才他說過他的兒子明天就會來領他的,我怎麽能這麽大意地把這個“領”給忽略了呢?我怕怕,實在是怕。因爲那扇用大鎖緊緊鎖著的鐵門和後面的那扇同樣也緊閉著的木門讓我感覺到裏面的氣氛!我緩緩地擡起頭,因爲我的直覺告訴我頭上的門前挂著一個門牌,什麽,什麽?“太平間”!!!!這三個字赫然衝擊著我的瞳孔!啊!!!我長叫一聲,猛地甩開扶著老人的雙手,叫著跳著亂跑! * X9 _! x( S) W3 Y

+ [0 E5 u9 |7 H* ?5 @: ~& ~  一直撞到一堵牆上,我沒有辦法再跑了——已經盡頭了。我看見了什麽?我看見了什麽?在那一頭,就在那三個字的門前,老人利索地站著,旁邊陸續地出現了很多人,有小孩、婦女、老人、還有孕婦……可他們都面無表情,有的頭髮淩亂,有的身佈滿了血迹,有的頭上沒有頭髮,甚至有的頭皮也沒有了蹤影,時或還會滴下一些血黃的水,還有一個更加恐怖:拿著自己的手指,一個一個地數著,一個一個地放到原位,可是怎麽也接不上去,老是掉地上,撒了一地…… ! O+ h5 H, N) b/ ~. i! ~7 B
  “停屍房,在這!!在這!!”好大的聲音,這句放不停地在我的腦袋上空盤旋!“啊!”我瘋了一般地亂抓著自己的頭髮,一個勁地在那跳,在那叫! 9 _' _* w' S" Z  ]
  “喂?你怎麽了?護士,護……士!快來!快……來啊!”這是誰的聲音?噢,是母親,是母親的聲音!沒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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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8 S, b6 i  “嘰,嘰,嘰,嘰,嘰……!”我能確定這是小鳥的叫聲,是在母親病房外面那棵玉蘭樹上棲息的小鳥叫聲!我努力睜開眼睛,一道刺眼的陽光直射著我! . b) O  e5 U8 h1 k* t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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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早上了,你昨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會兒心神恍惚,一會在那叫,一會兒斜著嘴在笑!”母親痛心地看著我說,“然後護士和值班的醫生來了,給你打了一針,讓你睡了。可是你一直就那樣,到現在才醒過來!呆會護工會帶你去檢查一下心臟!我看你也累成這樣子的,唉!”接著是母親的歎息聲! + V. ~$ }$ n* F( H) {, |3 R) S

+ E" ^( R4 s3 o. \( ^5 g  我用發軟的手揉了揉雙眼,掀開蓋在我身上的白色被子,緩緩地走到窗前,努力地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可不儘然,一切的努力只是徒然。因爲我的頭真的很痛,很痛!痛得讓我透不過氣,我的心臟承受不了的負荷! - i) G" A2 n. \& Y' ]
2 Q- u2 B2 e; j6 X
  那個掃地的阿姨來了,她今天並沒有進來掃地,只是站在病房的門前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一樣的語氣說:“我早就說了這不是鬧的事!”然後走了,像一陣風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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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還陽,壽延三紀

我有位朋友,名叫李振國,是安徽巢縣人,現任中國國民黨台南縣黨部紀律委員會常務委員,為人誠實,從不兩舌妄語,抗戰時我和李君同在敵後從事游擊及宣撫民眾的工作,閒來無事,常常聚在一處談論因果。
0 k# M2 C% r+ i3 h( c* \$ z- g2 x5 H李君曾為我說過一件因救人的陰德,死後還陽,壽延三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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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8 T6 v( i; |4 T: r故事是這樣的,當民國十幾年的時候,安徽省北部鬧天災,老百姓到了冬天,很多人無衣無食,大多相率逃荒到安徽的中部。 ) A! B* E% n& o! R
( m; `- i& S. u9 M( K# K
當時,有婆媳二人,乞食到巢縣,婆婆年紀已經很老,媳婦又懷著一個快要臨產的身孕,身上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早已經不能御寒。 & K6 @  z& H0 I' V4 i5 I$ s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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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風雪交加的早晨,她倆站立在一戶張姓人家的大門外求乞,那時,張家僅有母子兒媳3人,張某聽到有人敲門,就立即去開門。 7 j( u# \2 Y- C  m, S
3 F5 D4 P3 \" U& g/ t* {! W: v$ X
等到把門打開,外間乞食的婆媳二人,已因不堪風雪的寒冷,倒臥在雪中發抖,如果此時張君不及時加以救濟,無疑的波媳二人一定會因為饑寒交集而死。 0 q& B8 B, p; h' @2 v

5 x1 A& K; X- z張君看到兩名女子倒臥在地上,便立刻呼喚他的家人前來相助,同時把門外奄奄一息的婆媳倆人,攙扶到家,給她們換上棉衣,又給予飲食,婆媳倆方算得了活命。 0 x# q0 L/ Y4 k0 o4 ^) h

5 n6 h" y5 `& J9 u6 H& n她們休息過後向張君千恩萬謝,便辭著要走了。 ; C4 H; X9 J% F5 @4 D0 e

# w2 L; k1 s$ e6 A9 B此時,張君想到,做媳婦的還懷著一個將要生產的身孕,又到甚麼地方去生產呢?又有甚麼人來照應她呢?於是他想到為善不可有始無終,倒不如將她婆媳二人留下來,等到生產以後,來春天暖時,再讓她們回去,這樣救人不是救得比較徹底嗎? ) Z9 ?+ N: W0 P# J- h7 u5 t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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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誠懇的挽留她們婆媳繼續住下去。 : n1 A# k6 l$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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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媳婦也就生了孩子,張君不僅照料他們的衣食,而且還給她請了接生婆,侍奉這對生產的母子,一直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又給了優厚的旅費,讓她們祖孫三人回到北方去。 ' c/ e" M, a- h. D1 |9 H2 |3 s; h

4 e0 I) t: `/ V+ W過了兩年,大約是民國十九年的夏天,巢縣流行霍亂病,死亡的人很多,張君不幸,亦遭到傳染,而且病況極為嚴重,已經是多天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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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人見狀,便積極的準備善後事項,不但通知了遠近親友,而且壽材和壽衣均已備妥,只等他斷了那一口最後的游絲之氣,即可以馬上入殮埋葬,因為那時死於傳染病的人是不准停屍於家中的。 ( h9 T: `8 `9 i  b

6 G3 i, ^, H* D% j$ t# \, C那知張君忽然大聲嘆了一口長氣,坐了起來說道:“我已經活了!” ' _' O0 a  D!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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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剛才他死去之後,被小鬼帶到閻王面前,閻王囑查生死簿,突然走出一個穿紅袍的官員,手拿棒盤,上有一幅紅綢用金字寫著“張XX救人命3條,壽延三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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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T2 S6 p- h+ N6 J: g# c& i張君說:“這個紅綢出來之後,馬上就有小鬼送我還陽,當我出來的時候,還看到我的表哥已被鎖拿進去。” 7 J# m* a$ m6 v4 b# v! x4 R1 Y%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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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說完,張君離城40裡外的表兄家,已經派人前來報喪,與張君所說,親眼看見他表哥被鎖拿而去絲毫不爽,更令家人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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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君病愈之後,回想救了3條人命的往事,已不復憶兩年以前婆媳乞食救援之事,因與家人互相回憶往事,才想出前兩年救了婆媳二人在雪中幾乎要凍死的一件事。 % M1 I) J6 _4 g; V: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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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救了她們婆媳,同時又照料她平安生產,恰符3條人命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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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 k) z9 x" H0 G; E這件事,足證果報不爽,因之張君閣家禮拜佛祖,深信因果,獲福綿綿,深為里人所敬愛稱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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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鎮

我要說的是我國中老師說的故事大概是中國華北地方吧!有一做城鎮叫做四平鎮,
4 \* @, S# G1 F8 r6 a% d+ i3 T這一座城的名字有一段奇怪的由來。從前,四平鎮並不叫做四平鎮。) X- y6 ?* l5 A8 V% F
有一個叫阿祥的酒鬼,他成天都只知到喝酒,每次他媽媽都勸他「阿祥啊!不要整天喝酒,
7 I6 R: r; z8 X/ N, w/ m: g  M做一些有用的事,要不然我們注定被人欺負一輩子!」但是阿祥總是依然我行我素。2 S- D0 {" g& h1 l
原來阿祥家巷子對面住了一個惡人,他非常蠻橫霸道,專門欺負弱小,當然阿祥家會首當其衝,* h( w5 ~5 G3 d' d+ T& F
只要那惡人缺錢或是肚子餓,通常就拿阿祥家開刀。
6 H7 l9 c% E  W! }有一天, 當阿祥又喝的醉醺醺地走到家門口,正當他要走進家門口時他踢到一樣東西,由於是晚上,
& e+ t6 F8 O1 h* i阿祥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他就把他順手拿起來, 往旁邊丟,心裡想說「誰這麼無聊,( p6 h! ?# [+ f( R8 g$ y
把東西亂丟在我家門口」也就一直往自己房間走去,由於喝了許多酒,頭痛的要命,% T- j8 ^1 ]( I- R( S4 x% }# C
倒頭就要睡誰知當他躺下去時,壓到一個人,阿祥頓時清醒,心想「誰會這麼晚睡在我床上」, p& n5 S# r4 G% P; \1 A# ?' ?# D. ^
而且他可以感覺到是一個彪形大漢,突然間他身體一輕宛如騰雲駕霧一般往門口飛去,. G" d- o) W1 c( f* \
阿祥重重地摔在門口,屋內聽到住他家對面惡人在咆哮,叫他最好小心一點。3 s5 d6 E' c9 @
這時阿祥看清楚了,原來是自己走錯邊了!他家在另一邊才對,摸摸頭就逕自回家睡覺了!+ l( k# Z2 S7 A& ^1 Q0 }/ x5 G
在睡夢中, 阿祥聽到一些嘲雜的聲音,他醒來一看,原來是大夥都起床了,外面在趕集。4 P* s7 F4 Q! F2 F1 @" x
阿祥也就不理他,自己倒頭繼續睡覺。在阿祥還沒入睡之前外面那些吵雜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 q. h: t" j" S5 l; o# e/ ]這之間隔不到幾分鐘,阿祥心裡也覺得奇怪,但他更高興,因為他可以好好地睡一場覺了!* p. |( e# Q; W" b6 D
在睡到差不多中午時, 阿祥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小小的,聽不太清好像從牆壁上傳來的,2 p% R8 i( d$ _1 _) I
阿祥心想可能是隔壁的吧!也就不理他,但是當他在朦朧之間,又聽到那聲音,那聲音是大了些,
' i2 ?8 Y: U6 p0 [) q4 n& E感覺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而且越來越近,阿祥索性把他聽個清楚,他聽到了是隔壁阿吉在說話,
8 L" v: X1 ^9 N/ x) r. e- P# k( T* k阿祥覺得阿吉很不該,吵醒他的清夢,但想想是自己睡太晚怎可怪人呢?也就不睡了!
1 ?* @6 k) M5 L阿祥這時才頭腦清醒,但是牆上的聲音更大聲了阿祥清楚的聽到阿吉說$ Z; p0 X, C# X  x' a) a4 x& k
「奇怪!怎麼走不出去呢? 奇怪?!」阿祥聽到阿吉的語調很奇怪好像很害怕,2 f7 G2 _. r. t* b) }7 E
很惶恐,很無助,不知該怎麼辦。
) }3 ^! A% n# u; F# K! i1 b阿祥這時才察覺有些蹊蹺,阿吉家可能出事了!這時阿祥大聲叫他家人,但是沒有回應。9 I9 _) B; d; Y! U" A1 y1 t
阿祥想說可能是叫的不夠大聲,於是又叫了一陣子,但仍舊沒人回應,彷彿整個房子只有他一人在家,0 {9 g# s, @% }. G: D0 E" D8 i
這時阿祥又發現一件更不尋常的事,怎麼外面也沒有聲音呢?「不會連外面的人也出事了吧!」
4 C# b, P$ q" O4 L阿祥心中毛毛的趕緊披上外衣,衝到門口,「天啊!不會吧!怎麼會這樣子呢?」
, N4 `4 O9 _; }, x. h阿祥瘋了似的往街上衝去。 原來阿祥看到了十分令他吃驚而且害怕的景象,9 h& |/ L- H' q
每一個人都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阿祥蹲下去摸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身體是熱的,而且還有脈搏,8 H. b- X$ U  F0 ]. O' i) ~
顯然還沒死,但是沒有一個人叫得醒,阿祥心中怕極了,趕緊敲每一戶人家的門,
! u. P4 L0 C; O! X& u% y: W而且大聲吼叫「有人在家嗎?」% D( ?9 t% y% j$ j' p8 O
「有人是醒著的嗎?」3 K$ }& T  s% a, v3 b: l
「到底發生什麼是了?」
" Y- [7 c0 l: s1 V* e5 N整個偌大的城市, 彷彿是屍橫遍野,但大家又都是活都,者座城就像是死城一般,* @. e. O0 X# z7 K: R5 f, M: |: g3 Q6 U
只有一個人是醒著的,那就是阿祥。阿祥這時心中真是害怕到極點,抱著頭衝回家中躲在桌子底下。" b9 t: r6 L/ E' {
天色就在這一片死寂中暗去,晚上,這城真像死城了!沒有一點聲音!阿祥抬頭看見天暗了,+ J2 `& |% ]3 q6 D/ l
他想去點蠟燭,好讓自己不害怕些。當他正要點蠟燭時,牆上又有聲音傳出,/ M+ ~3 I; t6 T) Z' G: N
這聲音聽起來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是一個女生,她也在問「怎麼走不出去啊!」這時阿祥嚇死了!" l' a* m9 j1 S: {: ?
大聲地說「出來!妳是誰?」但聲音依舊, 更奇怪的是,那女生的聲音從很遠的右邊傳來,
5 e. B% {6 J; R- y* l1 n* o越來越接近,然後似乎在耳邊,接著又漸漸往左邊消失。又恢復寧靜,
6 I9 a4 k: c; D6 c+ B/ [8 W7 F阿祥抱著頭一動也不動蹲在桌子底下,這時聲音又出現了,不只一人,從四面八方傳來,
3 j9 s2 X3 @1 O0 k  y/ W; g( H% v而且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曹吵雜,都是忽遠忽近地,
. V8 x% L) Z) Y: [但是他們都在問同一件事「怎麼出去啊?」
8 [& ]9 ^% Y' c' w" T「這是什麼地方啊!」
& x, {$ S) g2 W. J* }2 Y3 b「怎麼會這樣?」
6 c6 }% Q  Z; b「為什麼出不去?!」
: e  K! P# b$ A  r阿祥嚇死了, 本來希望有人的聲音,但現在他希望這些聲音能立刻消失,1 ^* |; |! ]2 ^2 Y( m- I
因為唯有如此,他的新才能安些。聲音依然從四面八方的牆壁傳出,而且人數更是有增無減,
1 m  |: m0 ^) @( E0 }2 k2 \5 n直如在阿祥耳邊說話。這樣不知多久, 有人在敲阿祥家的門,
* |* Z; _! d) O1 }% W阿祥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害怕真不知是否該開門。
4 m# b$ U: |) k' ^「有人在家嗎?」7 y3 q* y7 h* [9 k
阿祥飛也似的衝出去開門「你昨天是不是有踢到一樣東西?」一個老人問阿祥「是的」
% F" ~* K. k  B' f阿祥宛如溺水的人抓到木頭一般, 因為這老人一個會說話的" 醒 " 人
5 n  |: ~) p& V+ I「年輕人, 你闖大禍了!我昨天在你家對面那一個惡人門口放了一面鏡子, 那是會吸人靈魂的鏡子,
/ j, l, d, n( z我在鏡子後面寫了 " 請勿看正面 "我本是要懲罰那個無惡不作的惡人,誰知卻被你這酒鬼給害事,) i6 }: _. i# L$ D6 ~
你昨晚把這面鏡子丟到別的地方,早上別人撿到,雖然我寫了那些字,但由於鎮上人們由於好奇心的驅使,7 S% h5 L& p# h& ^
都翻到正面看一下,只要一看到正面,人的靈魂就會被吸走,唉!」# v; b, F: z$ B
老人就走了阿祥後悔不已, 如果當時沒喝酒就不會闖禍了,他傷心的低下頭,2 s2 V& y4 `0 H! R
五個大字映入他眼裡「請勿看正面」
4 S7 ^! f" K' r3 @「這面到底是什麼東呢?」
) `/ Z: A& _1 X) W1 x1 t9 P好奇心的驅使,阿祥把正好掉在他腳邊的那面鏡子揀起正面會吸人靈魂?」5 e/ G* v" H, u. X) [% ~
雖然阿祥已經知道不能看正面阿祥抱著鏡子掙扎好久「也許我不會被入也說不定」2 Y9 J9 p$ K- t. B3 g4 t/ s( j
阿祥最後仍克制不了好奇心,看了鏡子正面,靈魂也就被吸入無法走出的迷宮裡。後來對日抗戰,$ h$ N$ v0 K- c7 l. y$ L0 N/ I
國民政府軍隊到達這裡,發現這座十分詭異的城市於是下令砲轟,把整座城給夷平。. v4 ]. }" Z! y4 `5 K/ l
這就是四平鎮鎮名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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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階樓梯

我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是,從我開始學醫以來,身邊發生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它們使我很矛盾。當我不斷地提醒自己以唯物主義的眼光去看待這些事情時,卻發現自己的頭腦變得越來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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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年前,我考入了S醫學院。對我來說,這卻不是個好消息。我從生下來就討厭醫院裡面那種消毒水的死味道。要不是我的高考分數實在太低,打死我也不會來這裡。 4 X+ r% `3 U  X$ B+ r" ~6 Y

6 Q+ x& A( U( T! T! A$ W  或許是心情壓抑的緣故吧,我幾乎不怎麼和同學交往。我當時只有一個朋友,安子。我總這樣叫他。他總穿著成年不變的一套運動服,胸前帶著一枚毛主席像章。他的打扮雖然有些土,卻並不妨礙我們成為朋友。我們兩個都是比較內向的那種人,任何的文體活動都與我們絕緣。平時,我們只是呆在5樓的階梯教室裡。大家是把我們看成是書獃子。同學們平時都是去圖書館學習的,如果有誰去階梯教室的話,那就是有毛病。 ( A8 Z8 c& K! t' _1 O8 e7 ?3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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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坐在一個地方不動對我來說是極其無聊的一件事。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我還能做些什麼。我在大多數的時間裡都是揚著腦袋看著天棚上的燈管被風吹得蕩來蕩去。當我這樣看著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伽裡略,他當年也是無聊才發現了擺的等時性吧。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就要笑出聲來。  4 h6 D$ X# j* I! c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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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總想知道安子怎麼可以做到那樣專心的學習。階梯教室的窗外時一片樹叢,那上面有很多的鳥兒在叫,他居然可以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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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1 ?# H1 q  N# x  「這傢伙真是個書獃子。」我坐在他後面,望著他的背影想。 7 B  K* R3 q  i
但我並不想說安子是個完美的人。他有個怪辟,讓人不能忍受。但如果說出來也沒什麼,就是上樓時總要數每一層樓的台階,一級級地數,從不落下一級。如果哪次他不小心數錯了,或者突然忘了數到哪裡,他會原路折回去,從頭開始,再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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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s% Y$ l  R8 W$ e/ s& x0 Q  現在看來,安子那時是得了「強迫症」。但是,當時的我卻對他的這種做法感到非常的厭煩。無論怎樣,這麼做實在是太無聊了。   : l8 c# j! C1 t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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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今天為止,我還能夠清楚的回憶起那個晚上發生的事,——那個可怕的晚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 n: ~1 ?. P. S* s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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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和安子走在去往階梯教室的黑糊糊的樓梯上。他還像往常一樣,數著台階。這一次,我倒是沒怎麼惱火,——畢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有一個人幫你數著樓梯上樓,你就會感到省力不少。於是,我也在心裡應和著他嘴裡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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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安子每邁一步都很慢,我便只好慢慢的陪著他。   6 D4 O. s0 |1 O, Z. m/ {
  「9,10,11,……奇怪!」安子突然說。 9 j3 E/ t% _2 k* 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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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奇怪?」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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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剛,你不記得我們平時上樓時,這一層樓有多少級樓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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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這個……12級吧,大概,我不能確定。」我想起我在白天上樓時總是一步3級,好像是可以邁4次。2 J+ E% z6 g'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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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經常在數嗎,還問?」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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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是呀,應該是12級的,……但是,今天我只數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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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7 {" x& d- c3 J  「那一定是數錯了,別去管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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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樓梯不會無端的少一級的。你陪我回去,從底下再數上來。」 8 l! Y0 i9 n$ x, F

+ I9 F8 S  Q$ ^/ T+ i  我當時很惱火,真想給他一嘴巴。但我沒有。這麼黑的樓梯上,沒有一個人影。出於朋友的責任,我便跟在安子後面,走了回去。   ) v& u8 f4 S$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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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0,11,……」當我和安子兩個人數到最後一級樓梯時,我突然感到背後冷颼颼的,頭皮都要炸開。樓梯!樓梯真的比平時少了一級,變成了11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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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Y0 _6 e) X8 K5 _0 M  「志剛,你……」沒等安子說完,我就猜到他又要叫我和他回去,從頭去數樓梯。 4 c* \! m& O3 k

1 q5 K+ g- N. E  黑暗中,看不見安子的表情。我卻突然想起瞭解剖室裡面的屍體。「不,不行!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感覺自己的腿開始轉筋了。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當時我會那樣的害怕,我只感覺到一種巨大的恐懼佔滿了我的心,「別指望我會再和你去數這該死的樓梯!」我拋下安子,飛也似的跑下樓。 0 G2 T  x, z& d2 l+ h3 W& B

: I. ~' [, `) _0 y' B0 u* ~9 J4 w  在寢室的床上,我大口的喘著氣,我發現我根本不能安靜地躺下或者坐下。我便蹦起來,在地上來回地渡著步。同寢室的人都還沒有回來,於是我開亮了所有可以打開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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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終於有人回來了,於是,我便立刻拉上他們,打著手電筒去階梯教室找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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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4 h& v$ n  _1 `3 Y! G

& k' o8 d8 p) C/ N1 a* A  我們找遍了所有可以尋找的地方也沒有找到安子,——其後的校方人員和警察也沒有找到他。——安子失蹤了。 / E8 M" j1 N/ o3 C& v+ k- l3 B6 K

# H6 {- _/ p- g   安子失蹤後的3年,醫學院開始擴建。當巨大的挖土機推倒有階梯教室的那座樓時,在4樓的樓梯的廢墟中,人們發現了一堆白骨。白骨中間,有一個毛主席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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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那是安子。因為,我聽說,如果一個人在上樓的時候發現樓梯少了一級的話,他就會去代替那一級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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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T/ V7 ~* ^: U( V0 M  直到現在,我仍然不敢數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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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者

趙村是一個有幾百戶人家的村子。人們生活的快樂、幸福,幾乎沒有什麼愁事。村東頭有一片高低不平的空地,由於種不了地,所以也不知什麼時候村裏面習慣地把死了的人都埋在這裏,久而久之大夥都給這個地方起了個名叫"亂墳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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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0 w4 v0 ^7 f( E柳富貴可以說是村裏的大財主,家裏非常的有錢,可他卻非常地發愁,整天擺著個苦瓜臉。原因就是他的唯一一個女兒從小就有一種怪病,身體非常瘦弱,經常吐血。柳富貴遍請所有名醫來治他女兒,可是看過的大夫都說\"你女兒的病因實在查不出,恐怕是中邪了!"到了最後,有的大夫乾脆就不來了。就這樣,柳富貴的女兒柳翠紅帶著這樣的怪病一天天的長大。這一年,也就是翠紅24歲生日的這一天,柳富貴大擺酒席?女兒慶祝生日。這天翠紅穿上了平時最喜愛的一身紅裝,她很開心,可就在酒席結束時她突然暈倒了。在來的客人當中有的是大夫,急忙上前一看,誰知她哪里是昏倒,而是已經沒有呼吸了。就這樣好好的喜事卻突然轉變成了喪事。柳富貴在傷心痛苦之余?女兒在"亂墳崗"選了一處寶地埋葬,他給了女兒很多隨葬品,他希望女兒在陰間也能過的幸福。 + z% P/ A5 f% ?

% b" o  i  k$ y" T1 n# G; ?& }趙大寶是村裏有葉的遊手好閒,他有一個弟弟叫趙小寶,跟他哥也沒什麼兩樣。這哥倆兒都沒有結婚,因為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嫁給一個又窮又懶的人。柳富貴女兒的死,可是使趙大寶眼前一亮,他心想老柳這老頭家裏家財萬貫,他女兒死了,准有不少好東西在他女兒的墳裏。他腦子是似乎已經想像到過著富裕生活的情景。"哈哈哈……"他想著想著不由的大笑起來,於是他找到他弟弟笑著說:"老二,你我出頭之日就要到了,我們就要發大財了,到時候我們每人娶上五六個老婆,哈哈哈……"他又開始幻想了,倒是趙小寶呆呆的看著他哥,他不明白什麼會使他哥倆發財。他說:"哥,你瘋了嗎?我們上哪發財呀?"趙大笑著說:"傻小子,柳財主的女兒不是死了嗎?你想想她墳裏的東西還能少得了嗎?""什麼,哥你要去盜墓,我可不敢去,那地方又陰深又恐怖。聽說從前就有人去'亂墳崗'盜墓,可卻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老大笑著說:"那都是騙小孩子的,有我在你怕什麼?咱們說幹就幹,今天夜裏我們拿好工具在村東頭碰面。" 4 c* @4 x! @. X2 z

+ A- i8 F1 S2 [  今夜也不知為什麼天特別的黑,月亮被擋住了一多半。趙氏兄弟拿著準備好的工具來到了"亂墳崗"。這真是個可怕的地方,風從山的夾縫中吹來呼呼的作響,就好像有無數冤魂在那裏痛哭一樣。趙小寶緊緊地跟在他哥後面,他感到自己的頭皮直發麻。趙大提著燈好不容易才摸到柳翠紅的墳頭,於是哥倆兒開始行動。不一會兒就挖到了棺材。趙大第一個跳下去,用鐵鏟把棺材蓋打開,用燈向下一照,不由得笑出了聲。在翠紅的身邊放滿了金銀財寶。趙大高興地說老弟咱們發了,於是開始動手裝珠寶。翠紅的身體還是完好無損的躺在那裏。趙大只顧著開心卻沒有注意到一個死人死了快一個月了,而屍體卻沒有腐爛。趙大裝滿一袋後向上遞給趙小寶,然後他繼續裝。可就在趙小寶剛接過袋子?頭的時候,借著燈光看見一個身穿紅鄧衣服,頭髮鬆散著的女子。更恐怖的是這女人的雙眼正在流血。趙小寶嚇的尖叫一聲"有鬼呀!"這一聲也把趙大嚇一跳,趙大爬上來向四周一看,哪里有什麼東西,回過頭對老二說:"別他媽瞎叫,當心真把鬼招來。"老二還是傻傻的呆坐在那裏,他真是給嚇傻了,嘴裏還不停地說著"有鬼,有鬼"。趙大急匆匆的裝完剩下的珠寶,和老二七手八腳的把翠紅的墳又給埋上了。回到家後趙大開心地用手摸著這些金元寶,對趙二說:"今後看誰還敢瞧不起咱哥倆。" & `5 c" u3 }; U4 R

+ [5 \' i$ X) A2 i5 b  趙氏兄弟發了,這在村裏面都傳開了。人有錢之後,上門提親的也多了起來。趙大寶最後娶了王麻家的石榴姐?妻。本想再娶一個,誰知石榴姐是一隻母老虎,把趙大寶管的是聽命是從。而趙小寶卻一直沒敢花這筆銀子。每天一到深夜的時候,總是有一個人影在他窗前,可他打開窗子卻什麼都沒有。當他一上床睡覺,外面就響起女人的哭聲。這一連幾天他實在受不了,提著燈跑了出去。也不知什麼原因,他跑著跑著發現自己來到了"亂墳崗"柳翠紅的墳前。這裏他才清醒過來,轉身要跑,可一回頭發現那天那個穿紅衣的女人,眼裏依然流著血,嚇得趙小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腿都軟了。只聽那個女人說:"為什麼,為什麼我死也死的不安寧?"趙小寶這時說話聲音都變了,哭著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挖你墳的,你放過我吧。"這時這女鬼用手把自己的頭髮連著著自己半面的臉皮全部拽了下來,血一滴一滴的流在她的紅衣服上,她眼珠子也掉下來一個。輕飄飄鐵向趙小寶接近。這時趙二嚇得褲子都尿濕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紅衣女鬼看著他,憤怒的說道"就因為你們兄弟倆把我的棺材打開破了我的輪回,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要讓你們不得好死。"說完雙後插進了他的眼睛裏,然後把他的喉管和肚子全都剖開了,死狀極其殘酷。 + m; d! G4 R0 T# G

: _, h* p  S. f第二天,人們在趙大寶的門前發現了他弟弟的屍體。趙大當時整個人全傻了,石榴姐見到了這種情景也嚇得說不出話。人們誰也想不出誰跟趙二有這麼大的仇,也許只有趙大心裏最明白。當天夜裏趙大也非常害怕,雖說他不信有鬼,但白天弟弟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他嚇的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這時石榴姐推門進來,趙大對他說:\"快把門關好。"石榴姐應了一聲,然後把門插上了。趙大感到非常奇怪,在往常石榴姐總會對他大吼大叫一番,可今天卻答應的這樣痛快。趙大感到好奇,走下床來到石榴姐身後,一拉她,突然間石榴姐一回頭,趙大看到的是一張半面已經沒有臉皮的面孔,鮮血一滴滴的流著。趙大發現自己剛才拉石榴姐的手頭拿著一隻正在流血的胳膊,他發現是石榴姐的。這時人再大的膽子只怕也要給嚇破了。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趙大寶,你弟弟已經死了,你也很快就要去陪他了。我要你們兄弟倆?盜我的墓而付出代價。"這時趙大寶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跪在地上,哭著說:"對不起,你放過我吧,我把珠寶全還給你。只要你放了我。"他剛說完話,一隻手已經插入了他的雙眼,緊接著喉管被剖開,鮮血濺得滿牆都是。緊接著就聽到了一聲女人的歎息聲,屋子裏又恢復了平靜。第二天人們在趙大的床上發現了石榴姐和趙大寶的屍體。趙大的死狀和趙小寶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趙大的雙手不見了。 # J# V# U$ Q' i$ c* s+ o$ |
2 `! H4 }8 j4 [4 a' _
官府仍查不出兇手是誰,這件案子就這樣不了了這了。可是在趙大和趙二的房子裏找到了許多柳富貴為女兒陪葬的珠寶,大家對趙氏兄弟的死議論紛紛,有的人說是柳翠紅變成鬼殺死了趙大和趙二,也有的人說是趙氏兄弟得罪了什麼人而被殺。可是誰都不敢去\"亂墳崗"挖開柳翠紅的墳去看個究竟,村子裏又恢復了往日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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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脖子有沒有覺得涼涼的

朋友是從菲律賓到加拿大留學,在加拿大念書的時候,和母親共住一間小房子,朋友的書桌擺放在房間的角落,旁邊有一扇窗,朋友是個十分用功\的人,但搬進房子後不久,每當他坐在書桌前專心念書時,便感覺到一直有東西輕輕的敲著他的頸子! , m( X& q7 t, y/ y( M
1 [" x0 m' K; T8 a  R" j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神經過敏,便不太在意,但久而久之,這種感覺便一直存在,只要他一坐在書桌前,就不停的感覺到有東西輕觸他的頸子,然而只要一離開書桌,這種感覺便消失無蹤,於是他便將這個情形告訴他母親,他母親就找了個算命師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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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_! P. R" h4 `9 @  算命師告訴他,有許多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可以被照像機所捕捉,於是就叫他下次再有這種感覺時馬上拍張照片,說不定可以解開謎底,朋友半信半疑,回到家後便坐回桌前書,不一會又感覺到有東西輕輕敲著他的脖子,他的母親馬上替他拍了張照片,趕緊送去照相館沖洗。
; R7 R+ F3 V! Z+ ?! e" f
, j7 ^% _; H3 a- y  拿到照片時,兩人皆嚇得臉色發白,照片上在朋友身旁的,是一雙懸在空中的腳,原來朋友一直感覺到的,便是上吊自殺的那個人懸在空中的腳,因在空中擺盪而不停的輕觸他的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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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

我從一位鄉下的遠房親戚那兒弄來了一疊厚厚的資料,據說是我們家族一位唐朝的祖先留下來的遺物。 1 ?/ z% E) Z' w, l
親戚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弄壞,更也不能弄丟, 否則祖宗的在天之靈饒不了他。 5 |: w( ^; Y* C; s) b5 E

5 v$ y: U! n% X1 I' k我小心地打開了一這堆紙,一陣陳年累月的霉味便直串我的鼻孔,令人作嘔。
+ d% H& c) d+ d; D% e& l
2 W+ ~" R- N$ P# H! ?從紙質來看似乎已有千百年的歷史了,黃色的宣紙,如同那種祭祀死人的放在火裡燒化的紙張。 + r$ F3 y9 I3 U- H9 D( g$ w#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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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紙張很脆,有種一碰就要碎成粉末的感覺,我極其小心地掀動著,於是我的整個房間都被這種古老的氛圍纏繞著了。 " F& v. w" M+ Z6 h" A. x$ m+ g
* h: S4 \, Y. T2 B& g) _1 G/ M
全是書信,一封又一封,那種直版的從上到下,從右到左的楷書。 非常美的毛筆字,既不像顏體,更不是柳體,而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風格, 也許這種風格早已失傳了吧。
! B! z5 M" d4 h% Z6 Z
0 A- H( Q" H7 s- ?但這美麗的楷書像是一個女孩子寫的,不會是我的那位祖先吧,或許是他的夫人,甚至是情人?不,我細細地看才發現不是,這是一個男人寫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的字跡既綿軟又不失瀟灑,但我能隱隱約約地看出一種奇怪的氣氛, 從他的字裡行間,從他的每一撇,每一捺,都深深地潛藏著一種──恐懼。 3 n1 q* ~- t) {3 A1 |6 K1 G; p' Q6 a
5 d# _. r5 {6 F# N0 [" u% h
是的,我是經過了整整一天才看出來的,這種恐懼隱藏地很深,
& L, z; F6 G1 ~1 `; y* o6 ~* q) K當時沒有看信的具體內容,我隻是從他的筆跡中才悟出了什麼。 ! z& N: z. |9 N0 Q" ~; [5 c
我仿佛可以感覺到,他在寫信的時候,渾身都充滿了一種驚恐, . A7 e  M7 E; Y# ]5 S* m! f$ t
從他的周圍,也從他的內心深處。
) l# A( l2 s8 P, h  t2 B  ^但他的手並沒有像普通人那樣發抖,他的筆觸依然有力,是在毛筆尖上蘊藏了些許的寒意,冰冷的寒意,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 P" Z2 i5 v8 _6 t9 |4 p這不是我的那位先祖寫的,是另一個人寫給我的先祖的信。 0 q1 P& n; e4 x7 r; g
全都是文言文,我嘗試著把第一封信翻譯成了現代白話文。
# i* v! B4 U+ U: t' ?8 m3 Z2 }) R“進德吾兄:
' S  w8 a9 K4 j9 W從長安一別已經十年了吧。我現在才突然給你來信,請不要見怪。 - I1 t2 x$ B: h: Y0 _
你知道,朝廷賞賜給我一棟豪華的宅邸在長安,以及關中的千頃良田, 和江淮節度使的官職。可我從第一天起就辭官不做了,我離開了豪宅與良田,獨自一人回到了坤州,住在當年我的刺史宅邸裡。一晃十年就過去了,我獨自一人,孤獨地虛度年華。 9 f% J% f3 G/ O: z! o; C  x
我時常回想起當年安史賊黨作亂之際,我是坤州的刺史,你在我麾下為將,你我死守坤州三年,使史思明的數萬大軍始終無法陷坤州而下江淮。* q( J# K% n! ]' J
最終我們等來了援兵,立下了大功一件。進德兄,我越來越想念你們,和當年與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官兵們。這次給你寫信,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我家正在鬧鬼。
% d2 T/ \7 {+ s# |. W7 v段路”
' N1 c3 I( {2 F0 M: d' i( d% O# s我沒有想到,我的這位叫“進德”的祖先原來還是安史之亂中唐朝的一員大將,與這位叫“段路”的刺史一同死守坤州。但問題是,我的歷史知識告訴我,根本就沒有坤州這座城池,在安史之亂中,也從沒有過“段路”死守坤州這麼一檔子事。我有些疑惑,於是打電話給我的另一位遠房堂兄,他是我們家族中最有學問的人,目前在攻讀歷史研究生。他在電話裡聽到了我的提問,然後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說: " [* ^$ F! r4 c8 O; p( k. M% L" y5 [5 i
“是的,你現在看的這疊信我在一年前也看過,我立刻就完全地陷了進去,我查找了各種資料,甚至到安徽與江蘇的北部做過實地考察,但另我失望的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也許歷史遺忘了我們的這位祖先還有段路。
* W8 _8 s* t( B- S. b* h/ d但我請專家鑒定過,這些信的確是唐朝人的真跡,絕不是後人的偽造。聽我說,你不要再看了,你也會陷進去的,這些信很可怕,蘊藏著鮮血,歷史的鮮血,你好自為之吧,再見。”
  V9 I. A  G, T我長久地呆坐著,仔細回味著這位歷史研究生的話,他從小就有些神祕感,喜歡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什麼歷史的鮮血,我看他是在故弄玄虛,這隻是一疊古人的通信罷了,難道那些早已成為枯骨的人會傷害到我嗎? : E; ^( Z* P: N4 _9 j2 T, W- N! O  F
但我仍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我開始打算把這些信還掉。
. w/ i/ n8 G/ f; r; W0 F7 C但我已欲罷不能了,也許是因為段路最後的那一句話“我家正在鬧鬼”。
* E& Q9 W; L; W2 L我繼續打開了第二封信,把它譯成了白話文。 5 H6 X; D  m/ B, y* i
“進德吾兄:
) S9 G$ O3 Q8 L; R0 W' j見到你的信,我萬分高興,原來你也早已解甲歸田了,這是好事。) b! Q) q$ I# F* S& K# K
上次我說,我家正在鬧鬼,是的,這鬼一直糾纏著我。
+ J4 M  `* U$ s我隱隱約約覺得從我十年前從長安搬回坤州的那天起, * @- G. T: X6 V  z: a2 F
這鬼就在這間古宅裡出沒了,隻是我當時沒有意識到,這就是鬼。
4 ?2 v* f% w" B9 w* k' }; d但是今年,它越來越頻繁地活動著,其實我向來都不害怕鬼,
9 W3 i3 m1 I* T5 N0 i3 r" h7 j但是這回我真的有些恐懼了。
/ L- v4 `8 \; A: p: I你也知道,當年坤州的刺史府是一間很破舊的古宅,戰爭結束後,
3 |: @! B8 @' G4 @  G新來的刺史新建了一個刺史府,而我則獨自居住在這棟舊宅裡。 9 E" u  n! V# n( _
這間宅子很大,也很破,你不知道,我沒有雇佣一個僕人,諾大的宅子裡,只有我一個人,我靠著我在關中擁有的那千頃良田度日,每個月,我在那兒的代理人都會給我帶來糧食和錢。 " v  j0 W; w4 @4 N8 b
我一個人過慣了,朋友們勸我再續鉉一個妻子,我也拒絕了。
7 B! q2 o# [2 v: c你續鉉了嗎?天哪,現在鬼又來了,它折磨著我,我不能再寫了,就到這吧。
9 ~" w1 Y0 k9 k8 u9 Q1 G+ P段路”
) T1 i% t+ f/ R2 ~  q# S( f+ u
, }) m' ?' ^4 V' z- ~$ F6 X" `這封信沒有什麼新的東西,但至少可以告訴我,我的祖先做過鰥夫。窗外的陽光異常的強烈,我在家裡胡思亂想著,我想到了坤州。坤州,這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城池,但我寧可相信它存在過,因為在歷史上,像這樣因為種種原因被遺忘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可我難以理解的是段路和我的這位叫蔡進德的祖先是如何在坤州死守三年,抵擋住史思明的數萬大軍的。在安史之亂中,張巡和許遠死守睢陽,最終還是城破身亡,段路難道比張巡的本事還要大?這種疑問困擾著我,促使我打開了第三封信。
2 {  p! p2 q; z, i“進德吾兄:
8 O/ g+ i" e, ?* c1 M你在信中說你早已續鉉,並有三個兒子,實在可賀,想想我,
7 @9 W% X4 R5 w, J3 `7 e可能真的要孑然一身一輩子了。是的,你信中的猜測沒錯,我永遠都忘不了月香,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身體,十年前她死在坤州,就在這間房間裡,我永遠都無法擺脫她,永遠。
( F9 \' w- q$ X9 W! g這十年來,雖然我一個人過,但是我養了許多貓,二十多隻, 1 a% L, c" R% q6 q# p
其中還有波斯商人高價賣給我的那種兩隻眼球不同顏色的貓。
% ~: j: M! u5 `$ c: \這些貓陪伴了我十年,就好像是我的愛人,和這二十多隻貓在一起,我有一種妻妾成群的感覺。是的,我愛她們,我把她們當作了群美麗的女人。
# v6 n. N, a. ~1 C2 O但自從我家裡鬧了鬼,奇怪的事情就不斷發生了。
& T+ J; @( y/ _( L( }. e昨天我的一隻白貓失蹤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後來我發現我的廚房裡傳出了一陣肉香,我已經十年沒吃肉了,自從戰爭結束以來,我就成了一個素食者,過著和尚般的生活。 6 B4 h5 g2 \5 ]" E6 ]+ }4 S! n/ _9 S' w
我非常驚訝,我從沒煮過肉,我揭開了鍋,天哪,裡面是我的那隻失蹤的貓。這隻貓被大卸八塊,毛全拔光了,內臟也清理了出來,肉都被煮熟了,我當即暈了過去。 $ ~1 Q5 [7 i: W9 v) ?' j
雖然我當年也在坤州血戰三年,見到無數血腥的場面,但這十年來,我幾乎從未見過來血,而且我與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見到如此慘狀,我像死了妻子一樣嚎咷大哭。 " }# C, S" a: I. J
我明白,這一定是那鬼的所為,因為,我的宅邸過去是刺史府,
7 O+ m* [4 i& v( \有非常高的圍牆,並且由於我家鬧鬼的傳聞全城皆知,沒人敢闖進來的。我痛苦萬分。進德,這是報應,十年前的報應,你應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6 y. e! j0 ^1 p) f; j6 X段路”
1 B9 U: u: [8 }$ g- B! r7 P# j3 p
9 [% N$ H7 U6 J0 r“報應”是什麼意思,我無法理解,而且他說我的先祖也是明白的,究竟有什麼事?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鬼魂, - Q* b# S/ \$ U2 w( Z' `
至於鬼魂殺貓並把貓給煮了則更是天方夜潭了,也許段路得了精神分裂症,產生了幻覺,沒錯,一個人在這樣一棟宅中獨自生活十年,精神肯定會崩潰的。 - ]. k, F  s( m% R" K
他還提到了“月香”,明顯是個女人,也許是他過去的妻子, ' B3 j( x7 h# K3 m- d
可以肯定的是,他深愛著月香,但他後來又失去了月香,於是他為了追悼亡妻,一直住在了妻子死去的那間房間裡,並且以素食吃齋度日,放棄了榮華富貴,真是個難得的有情郎啊。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黃昏的陽光灑滿了我的房間,也灑到了這些古老的信紙上,涂上了一層鮮血般的顏色。 3 V" y% H: t  v4 P! ~8 t+ N. T
我知道陽光對文物有破壞作用,急忙把信都移到了陰暗處,在陰暗的光線中,我打開了第四封信。 / B2 o6 G% I. _& C1 W" X

# H, I5 @; n7 G  t, p* k' I0 v* {- U4 E“進德吾兄:   u6 K$ L9 n3 s8 a' a/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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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十天之內,我有六隻貓被殺並給煮熟了,
! ], I* z6 q0 k) C7 P# ]; u/ |+ _盡管我把廚房的柴伙連同灶上的鍋全搬走了,天天到城裡的寺廟吃素齋,但那個無孔不入的鬼仍然不知從哪而弄來了柴和鍋。 ; s1 l6 K& t9 x* ?$ u* G* j+ i
我恐懼極了,每天晚上,我都把所有的貓都聚集到我的床上,與我睡在一起。這張床在十年前是我和月香睡的,非常寬大,睡在這張床上,我幾乎每晚都能夢見她,她還和十年前一樣年輕美麗,永遠是二十歲。你一定不會忘記吧,當年我和月香是多麼恩愛,成為你們這些將領和軍官們羨慕的對象。是的,月香是個才女,她作詩的才華不在我之下,每天晚上,她為我掌燭,我作一首詩,然後我再為她掌燭,她再作一首詩,每次她的詩都比我好。只可惜她生來就是個女人啊,如果月香是個男子,做官肯定能做到宰相,做文人也一定會流芳百世。可她又具有女人的一切優點,美麗賢淑,對我體貼入微,在當年坤州所有的官員家眷中,她的女紅也是最好的,我清楚地記得,進德兄,你的妻子還曾專門向月香請教鏽錦屏的技巧。
9 y! |% i& a1 M; f& q; E: g如今,一切都過去了,她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你我也都不問政事了。當年她睡的位置上正睡著一群貓,盡管它們在夜裡是極不安分的,真是世事難料啊。我真怕它們都被那鬼擄去做成了貓肉湯, , E+ ]; l$ b- C& ~8 b' `8 F2 {) ]( {. ?
它們是我生命裡最後的希望了,進德兄,你看我該怎麼辦呢?
/ c$ h9 M# E7 L: F/ B6 U) |4 ^$ ^請給我指點迷津。
, |9 T, B9 w; ~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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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吃晚飯,盡管我肚子的確餓了,可我不得不承認,我被這些信深深地吸引住了。段路的這些文字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 就像加了某種咒語,你一旦打開它就再也關不上了。
7 f& b1 Q- l4 M; D# J! w從段路的文字裡,我似乎看見了那個叫月香的女人,如果段路的描述屬實,那麼我真的感到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會生在二十世紀,而不是公元八世紀,我非常想見一見月香。我明白我走火入魔了,我這才相信了我的那位歷史研究生堂兄的話。 1 S5 D+ V) c  x) Y" t
天色漸暗,在我打開了燈的同時,我也打開了第五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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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德吾兄: $ n4 b: c* r- q% P% C
看了你的信,非常感謝你給我出的這些主意,但恐怕我都辦不到。
& Y6 L2 ~5 r6 D5 r# J0 b9 u首先,我不會離開坤州的,因為月香和我在坤州度過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當然也包括一生中最悲慘的時光。我想如果離開了坤州和這座宅邸,我立刻就會死的。第二,我也不會去請驅鬼的和尚道士來的,如果把他們請來的話,一定會打擾月香在天之靈的安息的。所以,我只能繼續留下來,與鬼周旋到底,告訴你,現在我的貓隻剩下最後五隻了,其餘的都被鬼害死了。 ; |2 |9 h. T! }" x  `7 ^, c3 E' `; P
進德兄,你不會明白的,這座古宅中,到處都殘留著月香的氣味,$ D9 U! n; K% S( h! {1 _
十年了,這種氣味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烈。 # z. [: N3 ?! ^; }- \  d
我時時刻刻地感到月香還沒有死,她就在我的身邊,她陪伴著,
; }- r) |; Q# b' {9 O' {' m一同度過了十年的光陰。
! e* Z, N/ [3 k6 _0 i: ~& t我現在每天晚上仍在作詩,作懷念她的詩,有時第二天早上, 5 R! M0 j* J' i0 U
我居然會發現在我作的詩下面還多了一首詩,那是月香的筆跡, 3 P( q" Z( s" o5 g) E
還是寫得那樣好,與我寫的那首是對應的。
* m7 W7 k& B; I6 C7 C, G% l月香就在我身邊,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她就在我身邊看著我,是的,現在,我在給你寫信,她在我旁邊,她正告訴我該怎麼寫,確切的說現在是她口述,我執筆。
; h9 o1 N! m' [4 L) Y( z十年前,她的確死了,但十年後,她又的確活著,天哪,讓我怎麼才能說清楚,總之你是不會相信的。 0 ]3 m  o& q) b( B! a- R: ~
此外,還告訴你一件事,現在的坤州城,幾乎每一戶人家都在鬧鬼,每個人都惶惶不可終日。坤州城像大海裡漂泊的一葉扁舟, * ~8 C! t* t/ Q5 B8 f" r
甚至比安史之亂我們被圍困了三年那會兒還要恐慌,當年的敵人畢竟還是人,而現在坤州的敵人則是鬼。
5 J0 i7 F5 }- q; e+ B段路” & b, U; k: M8 `$ W- _! g) M! o

% C; m: r# \2 W3 `  {! y% V我感到了一種恐懼,從這些古老的紙張裡洶湧而出,緊緊地抱著我。我似乎看見在我讀信的同時,月香就在我旁邊和我一起讀著信,我抬起頭來,看到了她的臉,很美。從她的身上,發出一股肉香,我這才明白為什麼段路說十年來月香的氣味一直揮之不去。因為這股肉香,從她的肉體深處發出的香味,對,月香就是肉香,在古漢語中,月與肉的意思相同,肺、肝、膽、腸、脾、腦、腿等等都是月字旁。
2 @) d$ ?& X, ~( D( X( H+ i% X. q%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看下去。
! w+ i3 v2 I5 {, I9 G電話鈴突然響了,是我的那位歷史研究生的堂兄: 6 \1 c' l( p) _% f
“看到第幾封信了?我知道你現在很猶豫,一年前我也和你一樣,  q, L- @, Y, _$ O7 Z: X) s) Y
我現在能從電話聽筒裡嗅到你那裡的血腥味,真的,既然你看了那麼多,那就繼續把它給看完吧,明天早上到我的研究室一趟吧。再見。”
/ o' _$ w! S  j* ]+ O) [我握著電話,一句話也沒說,聽他說了那麼多話。掛了電話,我感到這間屋子的氣氛有些不對,我突然覺得我現在就是段路了,我和段路一樣獨自生活在一個大房間裡,真的,我就是段路,段路就是我,這些信全是我寫的。是嗎?
' P, N% S" o$ E我問著自己,然後我發瘋似地搖著頭。我打開了第六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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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德吾兄:
  @6 |& v* T; i- |4 J
! `+ a6 u7 y$ d+ `2 H: p: B3 F剛看完你來的信,你說當年隨我死守坤州並一同受到朝廷賞賜的 9 R' _8 E4 k1 O% l5 {% ^. B" W
十二位將領和軍官已在今年全部意外地死亡了,這真的很讓我心痛。你說劉將軍是在成都喝醉了酒掉進河裡淹死了,真不可思議,1 F* X0 l" O  Z9 m
我清楚地記得劉將軍的水性非常好,是長江裡的浪裡白跳。 - T, g" G4 n# e5 {
還有李將軍在他兒子的婚禮中無緣無故地上吊自殺,這也是不可能的,他那種開朗樂觀的性格,還會自殺?而且是在那種大好的日子裡。更有甚者是張將軍被他的家人砍死做成了人肉饅頭給煮了吃了。其他人的死狀也是非常奇怪,他們當年在坤州的屍山血海中打仗都沒有死,怎麼會現在卻接二連三地出事,而且幾乎是在同一個月裡。進德,我非常擔心你,你不會有事的吧。現在我也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的貓隻剩下最後一隻了,但它活得很好,是一隻美麗的波斯貓。我要用生命來保護它,我發誓。 ( e7 p1 G# ^2 @, D( \& K) @6 u
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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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我困了,於是我捧著這些信慢慢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9 B, b* n5 |1 \% j! E# y睡了一會兒,我突然聞到了一種奇怪的氣味,這氣味帶著濃烈的馨香,發瘋似地直往我鼻孔裡鑽。我受不了了,我循著香味,到了我的廚房,不知是誰在煤氣灶上點著大火燒著一個不鏽鋼鍋子。我揭開了鍋蓋,裡面是一鍋肉,確切的說是肉湯。湯面上漂浮著一層厚厚的油,我用調羹喝了一口,這是一種我從未喝過的湯,味道非常美妙,這一調羹的湯從我的舌頭滑到咽喉,再進入食道,最後流進了我的胃,我的胃很貪婪,把這些美味的湯都搜刮殆盡了。我還沒吃晚飯,也就顧不得許\多了,我又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咀嚼起來,肉絲被我的牙齒嚼碎,然後我舌尖上的味覺器官又得到了一次刺激,是的,從小到大,我從沒吃過那麼好吃的肉,是誰煮的呢?
$ }5 u- v8 `+ K) K( a* V% l很快,我就帶著疑問,把一鍋肉差不多全掃進肚子了。
2 l$ K# [  K/ |3 c) L5 d# }最後,我在鍋裡發現了一樣東西───手指頭,人的手指頭。
9 D/ E; q7 f* e. f( s我哇地一口吐了出來,然後我驚醒了,原來這是一個夢。 0 ~- K! I  N5 ]- d8 A
我剛才睡著了,竟做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夢。我!心驚肉跳著,渾身冒著虛汗,一時間睡意全消了,現在已是半夜兩點,我強打著精神打開了第七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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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德吾兄: : |0 r! [4 ^' s8 b+ ]% C- Y
3 M/ f1 k* H1 ~' J( w
坤州城已經陷於一種巨大的恐怖中了,不斷有人奇怪地死去,
( q, O; @4 j3 m. P4 d4 r# {/ U8 a9 b城外到處都是新墳,而且死的都是男人。全城充滿了死人的臭味,
2 X: Z8 @& V' [2 k" {  `/ C6 \和尚與道士都忙著做法事。但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坤州流行了瘟疫,
' b, S7 v; c" m1 Z; f' w& Z# |$ M3 G# `( n唯一的解釋就是鬼魂作祟。但我還活著,還有我的最後一隻貓,它活得很好,每晚都睡在我懷中,就像月香。
* p. u7 h- g4 X& y* }0 m# b2 W# ]5 ^經過這些天來,我漸漸地覺得月香的確還活著,就活在這隻美麗的波斯貓身上,是的,所以現在我可以說,我又重新得到月香了,她永遠都不會和我分離的,我們永遠在一起。起風了,帶著坤州城裡死亡的氣息的風貫穿了我的房間,席卷過我們的身體,雖是盛夏季節,我卻感到了一種冰涼徹骨的感覺。報應,這是因果報應,誰都逃不了。
4 {0 O4 {0 i& L  ^+ P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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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兒,一陣風穿過了我窗戶,我望望窗外,下半夜的月亮卻特別圓。我開始明白段路所說的報應的意思了,我能想像坤州城一定是遭到了某種災難,這種災難是人類自身造成的,我一向不相信有鬼魂存在,但災難肯定有, 隻是通過了某種特殊的方式。這使我增加了讀下去的勇氣。我打開了第八封信。 : h+ Y, t  x+ h8 {9 N- r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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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F. |! o; h7 |8 f; V, Z! b
“進德吾兄: 1 s0 `+ m- o7 ~2 _

2 b9 f' @0 I6 m/ G2 [3 i* V今天是七月十日,你還記得十年前的七月十日嗎?相信這一天你我都永生難忘的。七月十日,每年這個日子,我們的心中都隱隱作痛。我說過報應,今天就是報應的日子。當年我們死守坤州,全城隻有五千士兵和兩萬百姓。
5 \. ?" ^9 Y4 g1 {# O. M% q我們的糧食准備很充分,但沒想到安史叛軍的准備更充分, 終於兩年過去了,重圍中的我們吃光了全部糧食,包括所有的老鼠、貓、狗、甚至戰馬,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吃光了,全城人都在挨餓,這樣用不了十天,坤州城就會不攻自破,睢陽也已經失守了,我們如果完了,叛軍就會長驅直入地攻入江淮地區,大唐也就完了。 2 d' s: U4 M1 D' e2 V- n) p3 Y# Y
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我給你們煮了一鍋肉,你們都很驚訝哪來的肉,我沒有說,只是讓你們先嘗嘗。你們吃了,你們吃得很香,你們說這是你們一生中最好吃的肉。最後我告訴你們,這是月香的肉。 7 }% d3 a; p5 B6 z! `
你們都吐了,然後,你們都哭了,你們這群大男人像女人一樣流下了眼淚。是的,是我親手殺了月香,那天月光皎潔,月香依然美麗動人,盡管她已經有三天粒米未進了。我的手裡拿了一把刀,我站在她面前,看著她,許\久,但是我終究沒有勇氣,我的刀掉在了地上,我放棄了,我決心和她一起死。 7 L! U; c1 z3 ]+ b7 G
但是絕頂聰明的月香看出了我拿刀的意圖,她輕輕地對我說,殺了我吧,女人對戰爭沒有用,殺了我吧,把我的肉吃了,我總之是要給餓死的,不如死在我愛人的手裡,讓我的肉體進入你的肉體之內,讓我成為你的一部分,從此,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來,動手吧,像個男子漢那樣,如果你還是我丈夫,動手吧。不,我下不了手,但月香奪過了刀子,她把刀子刺入了她自己的心口。她微笑著,對我微笑著死去,胸口還插著那把刀。那時我痛苦萬分,真想自己也一死了之,但最後我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我瘋了,那夜我真的瘋了。
: B- k' m/ b5 p& e7 @5 }, {, t我想到了段家的榮譽,我想到了死守坤州的誓言,我把月香肢解了。我說過,那夜我瘋了,我愛她,所以肢解她,這就是理由, 8 U' t) Q  P6 `# P, L1 u
這理由你們永遠都不會理解的,因為你們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愛。% w  o! t8 C: b+ `# }# G0 O1 G' C
是的,我把她肢解了,完成了她死前交代我的事,我把她的肉剁下來,她的肉充滿了香味,天生的香味,她是個絕代佳人,就算變成了一堆鍋裡的肉。 4 V( v2 F- k6 `2 b, E
當時我幹這事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罪惡感和恐懼感,那夜我真的瘋了,我隻想永遠地和她在一起。我把她的肉給煮了,煮了幾大鍋,
) d3 P4 \% r; M0 ^我自己先吃了一鍋,那味道美極了,其實我內心也痛苦極了。 % R) |* l* c$ [- ], T, D+ p
然後,我把其他的幾鍋分給了你們。
* f; x9 Y4 l2 n# d( C愛一個人有許多方式,在那種特殊的情況下,我想這是最合理的方式了。進德兄,接下來就是你,你哭完了之後,立刻回到了家裡,
6 A. m0 R) ]' S: w5 x  Q; T把你的妻子和小妾也給殺了,煮成了一鍋肉。
2 E# E3 V* K+ M於是,所有的將領和軍官都開始吃自己家眷的肉。 ( u% O& Q( X. s
後來我們幹脆把全城的女人都關了起來,總共一萬人左右,
9 `4 M- L& ?9 h; c5 \我們每天吃三十個女人,全城的男人居然沒有一個反對。 / y- g# A7 ]2 z& D9 m3 S
有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吃了都無動於衷,自己還吃得最多。為了養活這些女人,我們還安排了女人吃女人,當然她們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人肉,還以為是豬肉。
, g" E! e  ~! b- x/ o" w於是,我們就靠著吃人肉熬過了將近一年,這一年的坤州是恐怖的世界。終於我們等來了救兵,坤州守住了。 + V3 |6 m  Z) {7 \& {
十年了,我終於把這些話說出口了,七月十日,今天是七月十日,
4 b/ ?0 N9 ~: s$ L我想這該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我們的罪過是無法饒恕的,天哪,我看見月香了,真的是她,她微笑著來了,她是來帶我離開這個世界的。 進德兄,如果你能收到這封信,那一定是月香帶給你的,請千萬不要害怕,珍重啊,進德,你要當心──幽靈的報復。
. H2 R: R6 F2 B0 d/ D段路” 2 O% F, N5 o( n; y

# e0 e7 f9 G$ N: g, M1 e, F這是!最後一封信,我顫抖著看完了它,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即便是唐朝想必也不會發生這種事的。段路一定有精神分裂症,一切都是他臆想出來的,就像唐人的傳奇,總有些不可思議的事。
8 E" }; N$ B  x; i可我不能自拔,盡管我不相信,但從這古老的紙張和字跡中傳出的氣息卻又強迫著我相信。我又隱隱約約地發現這最後一封信上有許多淺紅色的斑點,很淡,但卻很密集,這是什麼?是血跡?難道是段路的血,經過了一千多年,永不磨滅地保留在這紙上。
2 t5 K8 \, [2 t% o1 d- L2 v也許這就是堂兄所說的歷史的鮮血? 7 I5 D2 T- q. a; D3 F9 a
天色漸漸地亮了,我茫然地坐了很久,直到陽光灑滿了我的房間,
) l" Y! `/ H+ I/ ?% l) l' Q2 ~3 k驅除了那股唐朝的氣味。我把信全都放好,帶著信趕往我堂兄所在的研究所。9 N. X. k1 a/ \9 k! P% u
堂兄早已等著我了,他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 w5 [9 v: P, m  F4 b" ?1 U
“你的臉色的真難看,一夜沒睡?是不是,你一定把信全看完了,你相信嗎?” , |, E% F" ]7 R
“我不知道。” ( C$ p; ^3 _( K8 E
“可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對你說什麼都沒有,是我騙了你,我不願你看下去,
$ u% F/ C0 Z( p1 }# O但是現在我必須告訴你真相。這是真的,坤州的確存在過,乾為男,坤女,顧名思義,坤州是一座以女人為主的城市。 . y1 G; f' L- Q, S; A
在安史之亂後的第十年,突然全城發生了巨大的災難,男人幾乎全死光了,於是這座城市成了死城,被放棄,如今隻剩下一堆田野中的廢墟,在史書上也沒有留下任何記載,我花了整整一年才研究出成果的。 % [- E* `! S9 i
事實上,被圍困的城市中發生吃人肉的事情在中國歷史上絕不止一次。” " Y9 \) @7 T" X, `- ]
“那麼我們的那位祖先呢?”
4 ]' D! f; V2 [. G& L/ y; k; l“這位名諱蔡進德的先人在收到段路給他的最後一封信的當天晚上,舉火自焚,沒人知道原因,而這些信卻都奇跡般地保存了下來。” , m- @, J0 q3 r4 v
“那麼說真的是有鬼?”
* _' n1 v4 r$ k  X" Y6 E! Q  ?# t% I“不,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世俗認為的鬼魂,那的確是段路的臆想,
$ J" Y+ W2 d1 L  j% L是他長期自我封閉的結果,他一直有一種強烈的罪惡感,他獨自懺悔了十年,內心充滿了痛苦和對愛人的思念。於是在精神上他產生了幻覺,這是一個人心靈深處不斷斗爭的結果,他失敗了,他敗給了他自己的靈魂,於是他的靈魂就不屬於他自己了,所謂的鬼魂,其實就是他自己,他的另一個自我,另一個代表愛人的自我。
1 X/ k. ]. M: _由於深深的愛,他已與月香無論在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合二為一。所以,他說月香還活在他身邊,其實就是他自己───他的另一半,他的精神已經一分為二,也就是所謂的雙重人格,一切都源自他內心,一切都源自對月香的愛。他在寫完最後一封信以後,就死了,死因不明。
, `9 r. \; ]) t( l+ Y但對他來說,這卻是最好的解脫。” / g3 v4 J6 W+ g7 }+ K9 o2 ?
“那麼他養的那麼多貓是怎麼死的,也是幻覺嗎?還有他的那些戰友,包括我們的那位祖先,還有坤州全城的男子,他們為什麼會死?”
4 T, U/ W+ i* b“冥冥之中,自有一股神祕的力量在操縱,但不是我們所一般理解的復仇的鬼魂。也許那些貓根本就是段路自己親手殺的,通過潛意識驅使他重復了當年的那種恐怖行為,這是雙重人格的典型病例,他寫信時的正常人格卻對自己的行為渾然不知。我說過一切罪惡都源自內心,我們的那位祖先其實想必也有過與段路一樣的心理過程。你是否注意到了信中反復提到的報應二字,這不是簡單的佛教意義上的因果報應,而是他們的內心對自我的報復,從這個意義來說,他們在劫難逃。” * R; B$ d7 B+ i/ r5 e& x* E
“謝謝你,堂兄。”
& a. H& L: L  D" Y) `$ i“你認為我剛才說的是標準答案嗎?不,每個人心中都會有自己的答案,我真不該說這麼多,也許你自己的理解比我的更好呢?” 3 Z+ t" f/ J2 z$ W2 q
我離開了堂兄的研究所,回到了家裡,並歸還了那些信,像是扔掉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 G+ s7 ]+ Q/ S& k晚上,媽媽為我煮了一鍋肉湯。媽媽沒有察覺到我的眉頭掠過了一絲恐懼。
* z0 j# l/ Q% g7 j肉香,真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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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現形記

民國十三年,陝西漢中有一個駐軍營長,風流好色,他自己已結婚,並已生下幾個兒女,可是有一次偶然看見他營部裡一個書記官的新婚太太,嬌艷如花,不禁萬分傾倒。
* V# {- \. y6 u0 }* O' a/ M為了得到這美人,他費盡不少心機,後來,終於在他陰謀的陷害之下,書記官以通敵的罪名被槍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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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營長立刻託人向書記官的太太求婚,那知書記官的太太堅持要一夫一妻才肯嫁,當時營長已經有妻子兒女,好事難成,但是他為色所迷,竟然傷天害理,把他的妻子兒女都毒死了! ; I* Z$ K" m+ d/ p/ i
3 J/ N: n1 r! \
書記官的太太無可推託,卒被營長硬娶過來。 8 Z. D" x4 |8 s' c& U  D' J

* y  m- h5 S. u% K( O/ K新婚之日,營長與新娘及部份來賓,合拍了一張照片。可是過了好多天,照片都沒有被送過來,營長生氣了,便親自到相館去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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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1 ^( s4 ^/ p0 i& H拿到了照片,一看之下,營長立刻嚇得面無人色;原來,照片上新婚夫婦及來賓的背後,赫然照出大小5個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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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之一就是書記官,他還是生前的面貌,緊緊的站在新娘背後。書記官穿的是制服,一層層的領子都沒有扣上,額上還隱約地看得出被槍彈打破的裂痕,滿面血污,異常慘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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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便是一個女鬼,是營長的妻子,完全不是人樣子,頭髮披散開來,一對眼珠向前突出,兩額青筋暴起 ,鼻子拱得高高的,嘴巴大張開,看不見下顎,兩嘴角一直拉齊兩耳根,雙手前撲,作攫人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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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就是3個小鬼,它們都是營長的兒女,猙獰的形像跟女鬼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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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2 i  _- L8 I2 ?這事傳播出來,給營長的上司知道了,將營長判處死刑,可憐的新娘也因為羞恨而自縊。
4 f% u7 s  h# |+ B( |( W0 V3 `, z5 W* q# H  ?
這件公案,雖然如此宣告結束,但是冤鬼現形的照片,卻被翻洗多張,到處分送傳觀,以資勸化。有名的四川五老之一趙堯老,還特別在鬼照片上親筆題敘簡單事略,結尾有兩句:“勸人少結冤仇,時時回頭一看”,頗能發人深省。 ) y, d' F3 M4 ?9 U

1 e% k# K# ~/ b其實,這類照片現鬼的事,各地報紙新聞,都有登載,茲摘錄三則如下: $ q* I8 s1 s&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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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民國四十八年四月三十日台北市大華晚報登載“照片拍出鬼太婆”的倫敦消息一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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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星期日畫報,近日登載一張鬼照片,這照片中有一個老太太坐在汽車的後座,但這老太太在照片拍攝前早已死去,並且已被埋葬在墳墓之中。 " ]' a+ Y) p6 ~# I- d. v) z

3 F9 @& `5 x. P這老太太名叫韓彌兒夫人,她的女婿章南和太太把她埋葬了一個星期之後,有一天出外郊遊,當章南為他的太太和汽車攝了一張照片之後,發現沖洗出來的相片中,他的岳母竟坐在汽車的後座,雖然影像稍模糊,但仍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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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1 n( \4 b( m) X- K(二)民國十年十二月十二日上海申報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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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o. z3 S! K$ a劉湘就任四川總司令之日,曾經在就職典禮上拍攝了一張照片,照片洗出後,竟然有兩個鬼影活現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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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9 N7 X+ e6 E) E/ u這兩個鬼影,一是軍長趙又新,一為前直督藍天蔚,他們兩人都在去年九月間與熊克武相戰,而死於沙場上。 9 J0 [( \) K7 v: p! r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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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民國九年五月二十三日上海申報載: 9 P/ E4 w5 l$ n7 f&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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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麵粉廠王舜君,素來喜愛攝影,於上月初,偕一友攜快鏡至新閘北共和路,即前巡警總局附近之樹林下,請他的朋友為他攝了一張照片。嗣後洗出,赫然見到有巨大身軀之無頭鬼在旁,頭在腳邊,王氏見了大駭。 0 C! Q" ^# |0 u, t" U6 P

( q5 {. Q2 }, P6 a2 {4 Z) e據王氏說,拍攝當日,乃下午3點餘鐘,何來鬼影? ! S) j9 ^: ^. |! `% h# k: C* T* W: h

. k0 F2 P/ T3 R1 h此事後來被某洋行大班知道了,便向王氏索取底片,洗灑放大數張,寄到外國博物院,以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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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解剖學講師

在沒有轉行做藥品銷售經理之前,我曾是醫學院的一名解剖學講師。我轉行,並不是我在這一行幹得不好,事實上,我的課上得相當出色,如果我沒有放棄,我想現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
6 |2 I% L( q4 Q6 o; R6 t  迫使我離開大學講臺的是心理因素,因為,我討厭死人,懼怕死人。那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恐懼,就像一枚會流動的寒針,從你的腳底心鑽入,通過血液迴圈在你的體內遊走,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達心臟,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分鐘。同樣,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來,但我感覺,它離我不遠,它還在某處窺視著我,隨時等著殺我。 % f$ K3 `$ U5 Q0 `1 l

7 G/ m6 P1 J( L' E0 c  事情還得從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課談起,對於學生來說,也許這節課是他們一生中最難忘的一課,因為第一次現場全屍解剖總是給人極其強烈的印象,我已經強調要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人嘔吐了,在之後的三天內,很少有人去食堂買肉食,特別是炒豬肝之類的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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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Q& r0 c0 C. `  S3 [% q, p4 S  這次的屍體是一名年輕女性,這在醫學院是個異數,因為屍體的奇缺已經成了各大醫學院校共同的難題,得到的屍體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這樣,全屍解剖課常常還是一推再推。因為按地方的習慣,既使病人生前有志願獻身醫學事業,死者的兒女也往往不允許,認為是褻瀆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屍體都是一次難得的實習機會,年輕新鮮的更是極其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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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5 j9 E0 E- z/ e  女屍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課開始之前,屍體上一直蓋著白布,我照慣例向學生講了注意事項,以及屍解在醫學上的重要性,最後要求他們以崇高尊敬的態度來看待屍體。學生們的眼光既好奇又有點恐懼,但誰也沒出聲,像是等著一個極其嚴肅的時刻。 1 D' h. Z6 p' f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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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布掀開了,學生中間發出幾聲輕微的唏噓聲。這是一具很年輕的女屍,大概只有二十五六歲,聽說生前是一名秘書,因為感情問題而割腕自殺,她的朋友從她的遺物裏翻出一張捐獻遺體的志願書,是學生時代填寫的。年輕人一般很少會考慮這類事情,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志願?也許永遠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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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不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眼眶有點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時間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她閉著眼睛,神態很安詳,就像熟睡了,完全沒有一般屍體僵硬的死相,也許死對她來說真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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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樣想著,按例用一張方巾蓋住了她的臉,看不見臉,她慘白的身體就很突兀地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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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開始吧!”我說,示意學生們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範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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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鴉雀無聲,我從盤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膠手套跟女屍的膚色相映,白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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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屍體仍然有點柔軟,皮膚保持著彈性,這感覺跟我以往接觸的屍體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遲遲沒有劃下去,甚至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也許,她還沒死。但很快,我就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這個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這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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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f, i" a; p/ v  學生們都睜大眼睛盯著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終於把刀片用力向下劃去,鋒利的解剖刀幾乎沒有碰到什麼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開了鏈子,我們可以清晰地聽見解剖刀劃破皮肉時那種輕微麻利的滋滋聲,由於體腔內的壓力,劃開的皮膚和紫紅的肌肉馬上自動地向兩邊翻開,她原先結實的乳房挂向身體的兩側,連同皮膚變得很鬆弛,用固定器拉開皮膚和肌肉後,內臟完整地展現在我們面前,到了這個步驟,我已經忘記了面前的屍體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這已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讓學生牢牢記住人體的結構,這將對他們以後的行醫生涯有生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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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臟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來,向學生們詳細地講解,剖開後,又講解結構。內臟完全被取出後,那具女屍只剩下一個紅紅的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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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K2 D' j3 k- @9 j  課上得很順利,雖然有幾名學生難受得臉色發青,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們還是經受住了考驗,並不虛此行。 ) `$ l4 {! y& G

$ h% F" p+ `- P6 X2 W) F  學生們離開後,解剖示範室只剩下我一個人,白色的燈光強烈地照在解剖臺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開始把取出的內臟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後用線一層層把肌膚縫回原樣。 / ?* }2 s( U% V# r3 ?$ x$ j

/ p1 H) y4 m2 l4 X0 y  學校的大鍾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蓋在女屍臉上的方巾取下,這時候,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女屍猛然睜開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我,嚇得我差點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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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k& o2 m2 y! z4 o  我戰戰兢兢地站起身,發現並不是幻覺,她睜大著圓滾滾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神態也不似剛才般安詳,而是一臉怒容。 ! d# O% M0 ~7 o: o8 i

( D$ i# k" g- T" f! a  但她確實是死的,我壯了壯膽,上去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終於找出了合理的解釋,也許是生物電的原因,是解剖的過程引發了某種生物電的神經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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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她的眼合上,把白布蓋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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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R; F! J& }" n# ^! U, G) J  之後的幾天,女屍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腦中晃動,我並不是一個靈異論者,但不知為什麼,那雙眼睛就像幽靈一樣纏著我,我總是想著她為什麼會在這時候睜開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後來回想起來,仿佛傳達著某種資訊,並不完全像死人空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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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我瞭解到那具女屍已經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母帶回了遠方的家鄉。 $ P  ~8 X. m: ~' S0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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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過去了,我似乎已經忘掉了這件事情,在這期間,我交上了一個女朋友。 ) q  a9 v/ X9 r

; _' J: \) C$ c0 C0 E  d  我們是在一個雨夜認識的,那晚我從學校開完會回家,雨下得很大,路上沒有一個人,一時間又叫不到出租,只得打著雨傘獨自趕路。走著走著,我忽然發覺身後多了一個人,總是不緊不慢地跟著我,我心裏有些緊張,要是這時候遇到搶劫犯就慘了,便故意加快了腳步,那個人也加快腳步,仍然跟在我身後四五米的距離。這樣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我終於忍耐不住,回過身來看個究竟,可結果出乎意料,原來跟著我的竟是一個穿著黃雨衣的纖秀女孩。 9 y+ e3 k7 W3 Y4 U! i" y$ V+ c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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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面對面站住。 % v) `. m2 Z( O0 K9 k  G8 T

* N$ M; P0 e, b; ~* g& E0 Q  “你為什麼跟蹤我?”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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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我一個人趕路覺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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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舒了一口氣,笑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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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著笑了,說:“因為你像個老師,老師很少是壞人。” 1 q9 r3 q5 n! Q& [: A# z; s6 W; F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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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猜對了,我本來就是個老師,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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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T1 k" P2 E  那晚之後,我們經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識起來。我一直不敢告訴她我教的課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醫學院的老師,對於我的工作性質一點也不瞭解。有一天,我終於對她說,我是人體解剖學講師。她並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驚訝和害怕,反而顯露出強烈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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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解剖刀劃過時,屍體會不會覺得疼?”她問,並一本正經等著我的回答。 1 y+ W. n5 h' p5 t+ ~0 m+ k: T$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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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呢?人死了就沒感覺了。” ' d/ i- y) v& J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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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知道它們沒有感覺?”   s% \/ L( F2 U4 H: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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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醫學確定死亡的標準是腦死,腦神經死亡了,任何對神經末稍的刺激也都失去了效用,人當然沒有了感覺。” ) A7 c! z6 v5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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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我們活人認為的,可事實也許不是這樣。”她執拗地說。 : x" T8 ~# [& j* N( e: d' _0 @6 L

/ j, w; _# T9 r) ~' t  “別瞎想了。”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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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H+ G! \, Z2 ~* w$ Q/ ]  後來,她不止一次地問起過這個問題,每回答一次,我的腦海裏就像被鐵絲勾起了什麼東西,可馬上又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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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經常問我同一個問題,我漸漸感到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愈來愈重地壓來,我甚至有些怕見她了,但細想起來,又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為經常接觸屍體解剖,心理壓力過大的原因吧。 ; ], A* `# l9 i' Y4 f( U& o&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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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次我無意中的發現,我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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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門虛掩著,我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等得不耐煩了,就站起來在她的寫字桌上翻看,準備找一本雜誌消遣,沒有什麼好看的雜誌,我隨手拿過一張舊報紙,一不小心,從疊層裏飄出一張紙落在地上,是一張舊得有些發黃的紙,我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張紙。 # u, |- l8 N; k* W/ e# Q6 |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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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撿起那張紙翻過來,驚懼地睜大了眼睛,原來,這是一年前我解剖過的那具女屍生前的志願表,在屍體移交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經在上面簽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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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的簽名還在上面,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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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5 l' e; @; u, j  我有點恐慌,急忙打開舊報紙一看,在社會視野欄目裏,赫然就是《白領麗人為情自殺》的社會新聞,報紙的日期正是我解剖屍體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陣陣發冷,感到這個房間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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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我聽到過道裏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是高跟鞋的聲音,一步一步地朝這邊走過來,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只好硬著頭皮等著她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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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腳步聲到了門口,突然停住了,我沒有看到人,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門口盯著我,我的腳有些發軟,卻不敢動,不一會兒,高跟鞋的聲音又響起來,越來越遠,終於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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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_1 \+ \4 ]  R8 l  x. q4 {  我發瘋似地跑回家,冷靜了幾個小時,我的腦中急速的旋轉,怎麼可能會這樣?也許她只是那個女孩的同學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說不定,那麼保留這些東西也不奇怪,還有,那串腳步聲也許\只是樓下傳來的,一切是我的神經太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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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機給她,希望能弄個水落石出。 手機沒人接聽,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長音。她越不接聽,我越是感到恐懼。不一會兒,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跟在她那兒聽到的一模一樣,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響聲。我的心砰砰直跳,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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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7 D5 l* |1 M" G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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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她,她來找我了!我躊躕再三,終於說服自己打開了門。 3 {- T# l8 W- k' K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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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我說,喉嚨有些發澀。   l4 z. P0 \% ^# \  H

9 a, [, ^8 r% k. l  }; I2 i  “是我。”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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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去找過你,你不在。”我退後幾步,說。 3 w4 Y' E! X3 U.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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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去辦點事情了!回來時發現你來過。”她說。 & h5 @- a" U1 l; x

3 Q* [0 S+ F) `" h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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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嘛老是打我手機?”她說。 $ k$ y! Q% Q/ b7 S9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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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怕你出事。”我說。 3 ]2 C: o7 `, R, x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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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了笑,說:“今晚我住在你這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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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讓她走,可又說不出口,我們認識這麼久,她可從沒讓我碰過她的身體。我心想也許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與那女孩毫無相似之處,又怎麼會有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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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去沖個澡!”她說著就朝浴室走去。 ; ^- @0 [! U  ?% D9 i$ b1 i6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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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讓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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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客廳裏,聽見裏面沖水的聲音,心裏忐忑不安,但總是勸說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怪事,也許只是巧合罷了。她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我們相對無言。 - s% ?% u) ^( G# Y! S9 [, `7 {

- P- [- D$ N0 [9 r7 r  “我來幫你按摩吧。”她笑著走到我背後,拿捏我的肩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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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 T* Z8 ~6 K) T. [  “你說,解剖刀劃過時,屍體會不會覺得疼?”她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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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_8 C! ~1 D9 ~5 m/ b4 @5 S  我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喊道:“你,你到底是誰?” . I# h8 d' Y+ x1 @2 I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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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頸部一痛,像被重物擊中,就已失去了知覺。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在了床上。我看到她站在床前,憤怒地看著我,那眼神!我想起來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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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p. j$ ]1 o# f1 _6 m3 R# s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懼起來,可掙扎毫無用處。 $ b' S* i) z5 Q7 S8 L8 x&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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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覺她的臉部正在變,緩慢地變化,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移位,一會兒,令人恐怖的一張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是她!!那個一年前的女屍! 9 b6 I1 w. d) `8 F" ^% |2 ~

0 `: j4 P% G+ d  “你說,解剖刀劃過時,屍體會不會覺得疼?”她再一次厲聲問我。 * E( Y7 V" ~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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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也許會吧!”我顫抖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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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3 X" N" w4 l# d4 G) W) J+ t- S  她慢慢地解開睡衣,我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噁心,她的身體從頸窩至下,只是一個空殼,早已沒有了內臟,露出紅紅的體腔。 9 U8 y. W3 N/ p% m

0 {9 C. H- R7 O: d  g, c6 s/ y  “你說,我疼不疼?”她憤憤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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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G% d/ M. M" W# `  “可你是自願的啊!”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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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Z. N5 B, l. W6 ?' v+ o2 S  “我後悔為那個男人自殺,可正當我準備遠離這個肮髒的世界時,你又喚醒了我!我要你永遠陪著我!”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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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m/ U0 R% Y2 i3 d/ ]% ^3 @  “你,你想幹什麼?”我驚恐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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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僵硬地笑了起來,從睡衣袋裏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動,然後抵住我的頸窩。 - d& r( }  H) B/ g! b1 O, j5 A

( Y4 S! P3 f& e- u* F# s  “我要讓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陰森森地說。 ; E" d9 f/ e0 U& W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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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你是死人,我是活人啊!”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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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嚨一陣刺痛,我仿佛被人活剝了一般疼痛,慘叫著坐起身來。我發現我的全身像在水中浸過般大汗淋漓,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我身上,她並沒有在房間裏,難道晚上一直在做夢? # @* [7 l' C, d" m# h/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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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不可思議,但很高興,有一種死裏逃生的快感。 % m6 Q+ D' k+ z

; S4 @" B  Z4 l! A4 `+ K( G: o6 g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東西,這個東西將會讓我永無寧日,在床下,掉著一把解剖刀,鋒利的閃著寒光的解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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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間,可門緊閉著,鄰居的老太告訴我,自從那個女人自殺後,這個房間就一直沒有人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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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後,我不敢再接觸任何屍體,甚至不敢再在醫學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藥品經銷。可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直到今天,我仍然沒有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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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捉生魂

大陸淪陷前,有位湖南籍的青年名叫張志明,他從光華大學外文系畢業後,就到外交部做事,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一名叫個孟雅琴的女孩子。
$ e- D4 G8 `3 J5 L$ H, o孟雅琴是個大學音樂系畢業的學生,曾在湖南女子師範學校教過音樂,透過這層關係,因此,兩人相處得非常融洽,不久,便雙雙墜入情網,走上結婚的殿堂。 / H, o8 M: _1 J  N( K

9 e- [% Q0 B' g' }* R) K& r; V' z* R; Z婚後,夫唱婦隨,琴瑟和鳴,過了一段非常美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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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X/ b* S6 p5 ?6 G( A不料,不久之後共產黨將赤焰燃遍大陸,他們為了自由,不得不雙雙逃到香港。 - B, \. k2 n3 y( p1 D) v0 Z

: p) G. O1 m8 l5 i6 a5 r  i  C' |但是,到了香港後,由於人地生疏,舉目無親,加上所帶的一點錢在途中用光了,無可奈何,只得在調景嶺的貧民窟住下,靠做苦工渡過了一年,那段日子真可說是飽嘗顛沛流離,貧苦困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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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幸好遇到了孟雅琴的姑丈,經由他的介紹,幫張志明在一家公司找到一份英文秘書的工作,替孟雅琴在一家廣播電台找到一份唱歌的職業,這樣一來,他們總算安定下來,同時生活也有了轉機,漸漸的又恢復了在南京時代的歡樂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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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0 o& C+ K. K5 C( n1 K俗語說得好:“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他們的生活稍微富裕之後,漸漸的朋友也多了,在這幾個朋友之中,有一個名叫施進壽的,這個人是張志明公司的總經理,有一天他打開收音機,聽見孟雅琴的歌唱,不禁嘆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 _, B$ J; O$ |2 i

( P5 u3 T1 ^. B6 a* Z讚賞之餘,他還跑到電台去拜訪孟雅琴。 . C. c1 k1 Q$ C( y% B  ?( X! w0 B

& ?$ {3 ]' ~" y& j孟雅琴知道有人欣賞自己的歌曲當然很高興的接待他,兩人寒喧幾句後,彼此談到自己的家世和親人,施進壽才知道,原來自己所崇拜的歌手,竟是同事張志明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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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p8 ~7 a0 B1 V從此之後,施進壽便常常到志明的家裡玩。志明夫妻認為既然是同事,彼此應互相照應,也就熱誠的接待他。誰知,施進壽心懷不軌,他所以與孟雅琴接近,並不完全是欣賞她的歌聲,而是看上她的美色,一心想找機會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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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志明當然不知道他心懷鬼胎。雖然施進壽時常在自己家裡出出入入,他想以他的地位斷不會有甚麼問題發生的,而且同事到家裡來與妻子聊天,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嗎? 7 v, K6 J& x2 C2 y; f: d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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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湊巧,有一天,志明所服務的公司,忽然接到菲律賓呂宋分公司的電報,說有一件大事必須總公司派個人前去協調。施總經理接到這個電報,一時計上心來,便前去遊說董事長,推薦志明前往。 & T7 }; L6 u: E

/ J6 ^0 G* z; i* L董事長也認為張志明是個適當人選,於是毫不考慮的派志明前往呂宋的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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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走後,施進壽到張家走動得更勤了,有時還邀孟雅琴到他家玩。 5 [6 y( `4 F% k+ q  {1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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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裡有個女孩很喜歡彈鋼琴,孟雅琴又是音樂系畢業的,於是,他又請雅琴教女兒彈琴,叫她每天下班後,到家裡來教。孟雅琴不好意思一口回絕,因此,每天在電台唱完歌後,便到施進壽的家教他女兒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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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 t; g; y8 U& s有一天,施進壽竟利用機會,使用迷藥把孟雅琴姦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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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琴醒後,痛不欲生,本想寫信把失身的事告訴海外的志明,但,又恐怕丈夫得知這個消息後,心緒不安影響他的事業,只得每天以淚洗面。   _% t3 m, r( @9 w2 a# f- [4 v: A%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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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等兩個月後,張志明從呂宋回來,夫妻久別重逢,照理應該是歡天喜地才對,誰知志明踏進家門,雅琴不但沒有歡喜之色,反而愁眉苦臉,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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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問她甚麼原因,她不肯說,志明心中納悶不己,雖然很想問出一個究竟,但由於旅途勞累,他想明天再問也不遲,於是倒頭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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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志明又匆匆忙忙趕到公司報到,等他忙完回到家裡,屋裡寂然無聲,他走進臥室一看,不禁嚇呆了,雅琴竟自殺僵臥在床上,身邊留下一個空瓶和一封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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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1 @$ r& \; A, x% Z他看完了才知道自己離開香港後,妻子中了施進壽所設的圈套,被他姦污了。 / g, a& k, E( W9 U, d3 n*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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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看完遺書,立刻跑到施家去理論,施進壽矢口否認,反而罵志明存心敲詐勒索,並且要他拿出證據,志明又找不出有力的證據,無可奈何,只得悵然回家料理妻子的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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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U, S' V% H7 }志明受了這錐心刺骨的刺激後,就辭掉公司的職務,整天守在妻子的靈前痛哭,一面哭還一面指著靈桌嚷道:“雅琴,妳太不該了,妳怎麼能夠便宜了施進壽?難道妳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嗎?” ! L4 q+ {8 L! R) P2 g9 J: c( U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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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他不但害死了妳,而且還害得我失去妻子,失去職業,妳為甚麼不變成厲鬼捉他到陰府去對質?”這樣,每天都像和尚唸經似的,在靈桌前哭著,罵著。 $ c3 C) L% w8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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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又在靈前痛哭,忽然間,他將雅琴的牌位摔在地上,用腳踐踏,一邊踏一邊罵,正在陷入半瘋狂狀態時,施經理的家人找上門來,請他到施家去一趟。 & S0 n0 v9 m# V,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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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恨不得剝施進壽的皮,吃施進壽的肉,心想來請正好,於是跟施進壽的家人來到施家。 ) W+ u: d* n0 k9 V

" I, k3 t0 d8 ]一踏進門,只見客廳擠滿了人,施進壽歪躺在椅子上,面無人色,口吐白沫,見志明進來,突然變成雅琴的聲音說道:“志明,你來得正好,你不是要我變成厲鬼來捉這禽獸嗎?今天我是奉閻羅王的命令來捉他對質的,現在你總可以相信,我是清白無辜罷!” 2 o. s1 W; Z9 w! t: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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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將我的遺書公諸於世,使人都知道施進壽的罪惡,同時,也讓世人瞭解朋友妻不可欺,萬不可存有淫心邪念,要不然縱使逃出陽間的法律,陰間的鬼神絕不會寬恕你。” ! Y. g' Z* A5 H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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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我的話說完了,我現在要把這禽獸,拉到閻王那兒對案,你多保重罷!”說完,只見施進壽喉嚨中吱咯的被痰堵,兩腿一伸,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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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9 N3 r6 i: J志明看到這種情形,知道妻子的鬼魂已把施進壽捉去,就照著妻子的意思,當眾宣讀雅琴的遺書,在場的人才知道施進壽竟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後來報上也公佈了這個消息,以致轟動了香港九龍,大家在茶餘飯後談起這件事時,都一致認為“朋友妻不可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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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的四0四號房

鬼怪的傳聞,在世間的每一個地方普遍的流傳著。有人繪聲繪影形容得令人毛骨 悚然,有人以訛傳訛的搞的人心惶惶。) v2 j) |  M9 q" {8 t# Z4 Y

0 G! H4 T7 }6 X. N+ S而最恐怖的傳聞就發生在我所就讀的大學裡,這是一個真實的事業,學姐向我解 說四0四號房的傳聞,在說完之後的隔天早上她就去世了,死因是學姐先天性心臟 病復發,但卻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受了什麼驚嚇才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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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2 E  y# B: I7 j只有我知道。2 S' L8 O+ E/ C$ p

- i6 c1 z5 N- c" B在我大一那年冬天的一個夜裡,寒風夾雜著刺骨的小雨,玻璃上也因室內溫差太 大,. G: z1 r5 `( }, e8 U( }) A+ R9 Q7 }4 Y

" N7 \/ C( L* h& I, g# f/ x2 d而起了一層濛濛的霧,模糊了滿片的玻璃。6 e! k1 {; B( v  J3 ?% r) |; \- v

' b' V1 v" j4 p0 k. F我和學姐兩人在學校的宿舍談論著星期三應考的企業管理學。談到好晚好晚,大 家都
6 |2 a9 s: e$ U7 k: I: C
8 [; v5 i$ Q5 c% n7 w已經睡了,而我們兩個還在宿舍裡談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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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b6 V, I" Q" J' ?) O* d學校的四O四寢室一直沒人住,被闢為倉庫。從我進宿舍那一天起,我就感到好奇,趁( X) _8 p; |4 k$ D" o9 e

2 z6 f1 K+ f, c/ Y' e著大三學姐在旁的情況下,忍不住心中的納悶,向學姐詢問有關四O四寢室的事 情。2 }9 T8 Q5 U8 ?' i8 h( Y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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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年前的事情,我剛住入宿舍不久,一位大二的學姐就在四0四寢室自殺 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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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G* m+ j: T5 V聽說是和宿舍同寢室的其他三人處的不好而上吊自殺的。而且死的時候全身穿著 鮮紅色4 z0 a* f# S, I; o: |% p. W  @! V

3 k2 P' e- P2 X2 d* G8 ?的洋裝,塗著紅色唇膏及抹上紅色的指甲油,上弔時舌頭至少長一、二十公分。 而且遺書& t3 W' a! Y# a: f: R9 r

2 q6 ?+ X* w* G8 \還詛咒說,要讓住在四O四的人不得好死。」0 R- [( d* ^% A' N" f

9 B9 k: d# T9 x1 ]( ?& @/ u學姐平靜的說著,嘴巴呵出的白氣像電視中鬼混出現時的乾冰,令人渾身不自 在。' I# A% `. `+ p* b$ E

8 c( a" s8 T! I1 d& H& u; j0 ~) G「以後,住在四0四房間的人,半夜都會驚醒奪門而出。有人說,看到半夜有一 個長相?8 }- F3 L4 @8 m; J

* H# \, b+ @* o' s/ @模糊,身穿紅衣的女人坐在床上。有人睡到一半時硬生生的被懸在半空中,然後 移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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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o0 E# C5 C1 O: s/ z本頭朝東睡的,早上起床時頭竟在西邊。還有人睡到一半時,發覺天花板上有人 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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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z  k3 J: P2 q' h0 s4 ]5 k甚至從床底下伸出一隻手將她緊緊抓住。」  C$ a& [" x2 ^# z! k+ p; d

# w, l- c" k4 G3 n* E7 q8 ?「學校為了平息風波,只好請外面的江湖術士來收妖,可是卻敗的落荒而逃。之 後,學9 {6 C. J, A0 x( U0 Q1 s

. |, k; m, a1 r8 ?) x校為了學生的安全,只好全面封鎖四O四寢室,並貼了許多的符咒來防止那為女 學生的復仇$ N( Z( o" }3 V7 K.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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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U: b$ W0 Y: j! G& n9 h8 a「不要再講了啦!好恐怖喔!」我哀求對學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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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嚇得那副德性,只不過嚇嚇妳而已,幹嘛那麼緊張的大驚小怪!再說,我 膽子可9 `8 U2 f0 m! J, a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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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妳小多了,怎麼可能去那間鬼屋呢?!」學姐說完莞爾一笑。但我看學姐的臉色 非常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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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d$ j3 u/ u* [,幾乎沒有血色,而且我也已經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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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7 L7 q9 @+ y「學姐,我想去上廁所,可是到廁所要經過那個四O四室,我......好害怕,你 陪我去/ I- H7 m) v4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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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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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都住進宿舍快半年了,還怕這種事情?走啦走啦,膽小鬼!」+ N  C% V3 @' A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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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學姐兩人小心翼翼的走在四樓的走廊上,風從長廊的另一端呼呼的吹來。在 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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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O四室時,冷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彷彿從門縫中呼出一陣寒氣,我和學姐兩 人心臟都跳3 j( h- p0 j# z1 n" g* [" \2 r$ p/ [

8 `5 R2 |+ y5 W2 v了一下。7 D9 Y+ e+ k) e3 {  z

8 c5 T2 Q$ q) R. L& A, p8 x% e「學姐,學姐,妳旁邊好像有人在看你耶!」我經驚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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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妳不要嚇我,我......我好害怕......!」學姐顫抖的說,臉還不由自 主的往# Q9 g. t4 T;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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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看了一下。結果發現似乎真的有人在一旁蹬著她。, u& h3 P' Q% n0 l6 O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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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學姐驚慌的大叫。5 r' @/ q5 I# q9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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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嚇人啊?」定神一看,原來是舍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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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上......上個廁所而已。」說完,我和學姐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走回走 廊的+ I3 D+ U. I* m: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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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4 c5 C% y! P# u5 G* y/ F& C

  s# K. l. N4 c+ G$ \在回房間的途中,兩人經過了404室。這時舍監已經不在了,但是404卻開了一道 縫! I4 s9 Q+ `$ x; U2 A1 u

5 d8 K0 ^" _( \; l,而且從縫中還流出了紅紅黑黑的稠狀液體,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鮮血?4 h( L" k- h5 o% ?3 x6 z9 T

" Y) T  a" y, f  e( m我和學姐忍不住湊上一腳去看個究竟。忽然間,房門大開,一個人影佇立在我和 學4 a( }4 a) x6 l* I) `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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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面前。我倒抽一口寒氣,心跳怦怦然地抬頭一看。0 t7 r$ B) q8 b. o, S

" i9 F% g8 W$ u  |/ ?「舍監,怎麼是妳呢?404室不是已經封鎖了嗎?妳怎麼會在這裡?」' T7 e* M* p1 u- j; a. [5 ^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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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學姐才說完,舍監就口吐鮮血倒了下去。我和學姐嚇的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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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G0 L5 c5 d( R% X而舍監後面有一位身穿紅衣,塗紅唇的女孩,舌頭竟然有一、二十公分長。這不 正' q, D8 I% t6 Q+ M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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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傳說中的女孩嗎?我整個人瞬間背脊冷的不停顫抖,心想;這是不是惡夢?但是 眼前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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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X; o) @/ @4 v+ `: B塗紅唇的女孩正以極憤恨恐怖的眼神瞪著我,在我還未弄清楚之際,我已經失去 了意識。& G1 `- j! w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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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中,我彷彿看見學姐被那紅衣女還掐住喉嚨,活生生的被懸在半空中,我 尖/ p# a4 ^  J: u  j: s2 u  n0 C

7 P4 b7 W, e- n8 g2 Y' T- J% u叫一聲「不要!」然後驚醒過來。& m% e+ c5 v) ?, c2 y4 E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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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自己躺在學校醫務室的病床上,周圍有許多同學。她們告訴我,昨天晚上 我9 k2 Z3 \: O1 w5 d5 ?+ M%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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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廁所暈倒了,而學姐因為驚嚇過度,心臟病發去世了。0 ?3 {- v2 f3 ]2 T

; @! }3 P; Q- Y7 |5 w* L$ N我怔了一下,「舍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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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監昨天晚上在中港路被大卡車撞死了。她的家人早上才來通知學校。妳怎麼 會! S, o  ]$ t" W( N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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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起她呢?」0 y. A( W& ~# U# ~: m/ D,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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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整個人呆了,難道昨天我和學姐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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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O8 z$ _+ X6 A; }  G  w6 j/ {幾天後,媽媽來學校接我回家,臨走前,同學們一直好奇的問,那天晚上到底發 生& f9 g$ e! q- {3 O) W! L&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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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事?我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同學們都說沒聽見我和學姐的尖叫聲。 而且404室$ r( t# H* ?+ e! O" x) ?2 F

/ Q2 V) ]6 Y( X事後檢查,門上的鎖早就鏽黑了,從來沒有人去開過,怎麼可能會有人在裡面? 同學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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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n$ q, b2 f; Y! \# m又恐怖又荒謬,吵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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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C& I+ i! D/ i0 O/ m  }後來,我跟媽媽說要在外面租房子,再也不敢回到學校宿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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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A4 R& g" s  r至於可憐的學姐,大家都說她是突發性心藏衰竭,事實上,她是怎麼死的,只有 我6 u/ h, z& M'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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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而那個塗口紅的女孩為什麼找她下手,而不找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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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宅異事

興大從前年起, 由於招收新生愈來愈多, 而且夜間部也加入住宿生行列,宿舍突然之間爆滿, 很多人因抽不到房間而被踢出來。我的那位學長也是屬於籤運不佳的人, 便夥同另一票境遇相同的學長們到外頭找房子, 找了近個把月, 終於在大里找到一棟兩層的平房, 有廚房、浴室、廁所、電話和四間房間, 而且每月只要五千塊。有這麼好的條件, 學長們當然是高高興興的立刻付下訂金及押金, 搬進去啦。
. }# G1 F9 `, V" w4 |  h不過有一件事不太好, 那棟房子有兩個廁所(就是家裏那種和浴室在一起的),一、二樓各有一個。二樓的那個被房東鎖著, 也沒給鑰匙, 房東說那間的排水管和馬桶都壞了, 使用的話水就會漏到樓下, 很不衛生, 所以鎖起來, 不讓別人用。
  e" J$ O% ]7 q  Y: e3 W當然, 有這樣便宜的房租, 這點缺點是可以原諒的, 反正樓下的廁所還可以用嘛。房東的話很有道理, 麻煩的是, 自從他們搬進去以後, 每天晚上二樓的廁所中就隱約傳出流水聲, 因為水電費是不含在月租中的, 住二樓的兩個學長聽到聲音就很緊張啦, 像這樣子, 光水費就賠死了。 ! F3 [6 W/ g7 w6 g0 u, _
果不其然, 第一個月水費就一千出頭, 把四位學長氣炸了, 雖然如此算起來還很便宜。不過吃悶虧卻叫人不舒服, 於是學長們不停的打電話叫房東來修, 房東卻老說他們聽錯了。搞的很不愉快。
( d) `8 N3 ~$ ?. V4 C最後學長們決定自力救濟。把廁所門上的扣鎖拆了,查看到底那裏出問題。弄了半天, 漏水的地方沒查出來,倒發現那間浴室十分乾淨, 設備比樓下還新,馬桶也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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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們查了好幾天仍找不到流水聲是從那傳出來的, 偶爾在裏面洗洗手, 也沒看見水漏到一樓, 後來膽子愈來愈大, 乾脆正式啟用, 省下很多一、二樓來回跑及排隊的時間。 5 C( t: J& \/ f6 e

  Q2 |( M8 s* C* ]+ J% @學長們正在私下咒罵房東是個大騙子的時候。十月多的一個晚上, 住二樓的一位學長在半夜裏洗澡, 洗頭時就覺得浴室特別冷, 好像有風灌進去(那間浴室是沒窗的,只有門上一個通氣口) 等把頭髮上泡沬沖掉, 睜開眼睛就看到廁所地上都是血水混著泡沬, 他還以為自己流血了。趕緊抬起頭朝洗臉台的鏡子中察看, 卻看到有兩隻蒼白色的光腳丫懸在他背後, 血經過小腿上變成一條條濃濃紅色的細線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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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學長沒穿衣服便連滾帶爬的衝下一樓。之後打死他也不肯再上二樓。大家只好幫忙和他換房間了事。其他幾位合租的學長本來是不太相信這回事的, 但是經向巷子口的麵攤打聽才知道。那棟房子已經進進出出很多戶人家, 每一次搬進去的人都住不久, 或搬走或有人過逝。屋主也換手二次, 因為曾經出過命案, 有人被殺死在裏面, 附近的人都不肯買,只有一些不知情的人搬進去住, 麵攤老闆說那間房子很不吉利, 勸他們早點換租別的房子,還說是因為他們經常光顧攤子才告訴他們, 如果屋主問起來的話千萬別說是他講的。 # p' a$ E  Z3 S4 i. l: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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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些話, 當然, 學長們就全部一起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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