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子山 J2 F# }) j2 n- M
到目前為止，一切真相還還只是推測，照片的疑點還沒解開，這些事情恐怕只有找到子山，準確地說，是找到夏惟一的鬼魂，才能夠了解。
0 u* A* a& W& \# d) R" x. A 然而這才是最麻煩、也是最危險的事情。
/ `( r3 O9 @% B% \ R 自蚌埠開往上海的火車勻速地向前行駛著，小諾坐在硬座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問道：7 R1 H0 _( r9 ]; j4 k
“那麼……我們要怎麼找到子山的鬼魂？”/ h. T: N# |/ I0 Y5 O
“去網絡裡去找。”3 j9 R. a. i) W0 C# L/ h. \
馬鳴回答，他正在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坐車的時候看書會讓他暈車，對這種嗜書的人來說長途旅行是最大的痛苦。2 l) a$ O+ `! h0 R2 N- S; r+ s
“真不可思議，網絡這種高科技的東西，居然會有鬼魂的存在耶。”/ G* n* w0 S+ W
“這沒什麼奇怪的。厲鬼一般都會憑依在某樣生前很重要的東西上，比如梳子呀、鏡子呀、柳樹呀之類的。子山既然生前上網成痴，那麼變成鬼魂憑依在網絡或者QQ上，也沒什麼奇怪的。”8 `9 l; P# E1 W' U1 e
“……可是…………”- w- O7 `1 H& D) M+ G8 O7 w
“電腦的原理你也知道的吧，電腦程序說到底，也不過是電路“開”與“閉”兩種1、0狀態的組合罷了。而鬼魂也不過是帶正、負電的粒子交錯組合的產物。就這個意義上來說，兩者其實區別不大。你把鬼魂視為一種程序，對它可以在網絡通過QQ肆虐的行為就好理解了，就和電腦病毒差不多，其實。”. ?3 z8 k4 T3 s! \; j
“還有一件事我想不通哎……”小諾歪著頭問，“那個……全世界使用網絡的有十幾億人吧，那子山的鬼魂是如何找到其他四個人的呢，還有，如果它復仇的目標是殘星樓成員的話，那為什麼連我也受到了襲擊呢？”
# w7 U4 ~$ n+ r& [+ y0 g6 U “這個嘛……”馬鳴敲敲太陽穴，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它是打算守株待兔吧。”
, I2 d' ~8 h; j# x3 m “守株待兔？”
v* F, o# O* C% Y8 F “是啊，雖然全世界網絡人口十幾億，但是知道殘星樓這個主頁存在的，就只有那麼五個人子山、驚鴻、勝舟、琉璃、茗。所以，子山的鬼魂只消寄寓在殘星樓的主頁中，鎖定瀏覽該頁面的人並在午夜12點攻擊之即可，因為能瀏覽那頁面的只能是那五個人。”1 P5 R1 X! h" k" e
“可是我也……”
6 L2 A0 g; a* t9 [5 _, z “那是個意外……你在遭到她攻擊之前，也瀏覽了殘星樓的主頁對吧。可能子山的鬼魂發動攻擊的條件有二：瀏覽過該頁面，並且瀏覽者的電腦在午夜十二點仍舊在線。目前被攻擊的人全部都滿足這兩個條件，只有勝舟因為時差的關係在凌晨四點遇難而已。” w' ~& r: D. M/ i$ z. p
“……我們如果想找出子山，就應該是午夜十二點登陸主頁把她引出來嘍？”
. m8 y0 r/ B1 v3 b: p$ l8 F “不成，太危險了，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完全沒法力可言吶。”馬鳴攤開雙手，“不過呢，我們可以試試另外一個法子……這辦法恐怕你的同學比我還在行呢。”
# ?- S$ v) Q* j8 S+ l- W “哎？”) A% e' o: m1 R" D8 O# M
小諾瞪圓了眼睛，馬鳴笑了笑，把右手舉到眉邊打了個響指，輕輕地說道：
# R' R4 W6 R) F! y “就是碟仙啊。”; d- v3 o+ W, M( G( R' F5 F
' r* h% J) m) H 碟仙是在大學宿舍裡所流行的一種準占卜活動，詭異神秘而且帶有一點點危險性，頗受大學生，尤其是女大學生們的歡迎。標準玩法是準備一張請神黃紙、白色蠟燭一根，香三支還有一個標有紅箭頭的瓷制碟子。請神的黃紙上要寫滿字，字寫的越多越好。開壇之前，要先向四方燒香膜拜，然後也要拜祭碟子，因為那是碟仙的眼睛和手指。接下來，點好蠟燭，把碟子倒扣在黃紙中間的圓形上，三個人以上的食指放上去，念“碟仙、碟仙請出壇”，等到碟子離開圓圈開始繞圈的時候，碟仙就算是正式請到了。據說任何一種鬼魂都可以請來，民間流傳厲鬼的法力最高，所以預測最準，但也最危險。等到向它問過問題後，一定要將其送走，否則後患無窮。標準的做法是心裡默念口裡念出“碟仙、碟仙請出壇。”待碟仙回到中央圓圈，整個儀式就算安全地結束。: x7 N0 R' {" k% n& a# a
小諾對碟仙、錢仙這類玩意早有耳聞，只是自己不住校，沒機會玩到，也不熟悉。所以當她聽罷曹芳蕊眉飛色舞地講完這一大套規矩，不禁目瞪口呆。這兩兄妹似乎都精通這類超自然的東西。, X* y, P4 @7 k h
“聽起來好詭異啊。”小諾說。. S0 ]6 g3 n# m( ?
“那當然嘍，好玩呢，上次碟仙告訴我，我的前世是唐朝人呢。”& m/ q$ l e3 ?. {
“真的假的啊。”
/ R$ _* E3 p( A q7 B+ q “信則靈，不信則不靈。”$ S: [% }2 C) P2 y- X' O
曹芳蕊閉上眼睛神秘兮兮地說道。她剛說完，馬鳴推門而進，手裡提著個塑料袋，裡面裝著蠟燭、香等必要的儀式用品。
8 j0 L: {1 I! G' M' T 這天是七月九日，星期二，下午五點多，小諾和馬鳴回到上海的第二天。馬鳴知道碟仙這種東西要三個人以上才能夠請出，於是就找來了他表妹也是小諾的好朋友曹芳蕊。曹芳蕊玩過好幾次碟仙，比較有經驗，據說有她參加的碟仙開壇，碟仙來的都很快，大概是天生體質的關係。當然，馬鳴並未告訴她真相，只說是請她來玩一次碟仙而已。8 E) q2 v* }, ~1 C' x' e
開壇地點選在馬鳴租的房子裡，因為這裡沒人管。
9 ^3 o, K0 E* ]6 w 但問題是，如何要從電腦裡請出子山的鬼魂。
+ k d1 N, l9 { “哎！？表哥？請神的黃紙呢？紅箭頭的碟子呢？”
& l) f4 {( w/ J# s( E 曹芳蕊打開塑料袋，發現裡面沒有碟仙非用不可的黃紙，大叫道。馬鳴倒了杯純淨水一飲而盡，然後慢條斯理地回答：6 G# g! v6 z6 {
“沒買。”/ X) b6 p8 c; G+ W; {7 B
“那怎麼行？！沒那個碟仙玩不了啊！！”
0 a( U! e* R, I/ G7 ^ “這次我是打算從電腦裡請仙，當然和普通作法不同。”# j: m& K: x Y- [+ D# s, u5 K
小諾和曹芳蕊坐在床上，看馬鳴一個人趴在地板上布置。蠟燭與香的擺法都很正統，但是在本該鋪著請神黃紙的地方，他擺了一個鍵盤，鍵盤上擺好一隻鼠標，然後他把電腦也打開了。$ j7 ]0 h, c2 o J) Z
“………………你這是在幹什麼……”
% h: |+ I/ @5 I 曹芳蕊和小諾都一臉的莫名其妙。馬伯伯庸嘿嘿一笑，指著這個奇特的造型得意地解釋說：
5 f6 C1 t' f1 z' z% A6 H “鍵盤，是代替黃紙的；鼠標就是扣在黃紙上的碟子。這樣的話，碟仙想說什麼，就可以直接從電腦上看到了。怎麼樣，這可是原創的高科技碟仙。”
& f& S5 l) H6 Z5 k% ?2 ^ “比碟仙還詭異的就是我這個堂哥了……”曹芳蕊湊到小諾耳邊小聲地說，小諾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3 q% e& ^8 Q/ }! {
“我去趟洗手間。”曹芳蕊跳下床跑去外面。小諾趁她不在，對馬鳴略帶擔心地問道：* `: V3 [( @) c5 j2 z
“真的安全嗎？上次我可是差點死掉。”* b4 y" @5 L6 ~" z, G- T
“沒問題的，碟仙有自己的規矩，只要法壇還在，它就不能對我們怎麼樣。放心吧，沒事的。”9 p2 Q# ?3 f$ p
馬鳴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 b& x4 O* I5 I3 z0 o 法壇布置好以後，三個人出去外面吃晚飯，接著回來打了半天牌，看了幾張盜版VCD，一直到了這天晚上的十一點四十五分。' {- L4 y9 Y& N( r
“那麼……差不多就要開始了。”$ ?6 T! `, u" _6 [* B& T
馬鳴神情嚴肅地對其他兩個人說道，曹芳蕊笑嘻嘻地應了一聲，小諾心裡卻別有感觸，不由得想起上個月她第一次被子山的鬼魂侵襲的事。現在，終於要接近她這一個月來苦苦追尋的真相了。, J( B6 B& f5 o
電腦保持在線狀態，馬鳴將QQ和MSN都打開了，同時打開殘星樓的主頁，小諾注意到，MSN上梯雲縱居然在線，但是他似乎並沒有通話的意思。窗簾和燈都已經關掉了，只剩下電腦屏幕的光芒與燭光，屋子裡的氣氛幽幽暗紅，說不出的詭異。: E9 G/ P6 B5 a" X6 H& ]9 [" x
三個人先拜了四方，又拜了鼠標，接著三個人把食指放在鼠標上，看到時間立刻就到十二點了，於是大家都閉上眼睛口裡開始念道：“碟仙，碟仙請出壇。”; i5 [8 r ^0 @$ g+ G4 O
過了不多時，小諾感覺到一股涼意，她覺得奇怪，因為門窗都關緊了。她悄悄睜開眼睛，發現蠟燭的燭影開始飄動，似乎是什麼東西催動一樣。她戴著馬鳴的眼鏡，所以立刻看到了幾絲灰垢緩慢地從電腦的機箱裡流瀉出來，好象蛇一樣慢慢滑過地面，纏繞到做為黃紙的鍵盤與鼠標上來。
$ L4 Q: y, C; _3 f( U* q 當“碟仙，碟仙請出壇”念到第二十幾遍的時候，忽然電腦的音響響了起來，又是那種小諾極為熟悉的QQ“嘟嘟”聲。三個人聽到那聲音，都轉頭看去，只見屏幕右下角一個頭像緩慢有致地跳動著，這頭像五官一片混沌，臉上的血紅卻清晰異常，小諾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這個頭像的。由於事先設定好了，QQ的對話框自動跳了出來，一如既往地沒有QQ名字與號碼……1 H& y/ S" C1 \0 r' S+ ^
頭像跳動的同時，小諾、馬鳴、曹芳蕊三個人的食指都感覺到放在鍵盤上的鼠標開始移動，四周的蠟燭火苗舞動的更加強烈。) I) U5 q8 {, ?; M+ y
“你是神仙還是鬼……”
& h' E$ N. H$ P 曹芳蕊輕聲問道，這是碟仙降臨以後需要第一個問的問題。
: ? D1 a- _# x 鼠標緩慢地移動到G，然後移動到U，最後停在了I， 屏幕上在QQ的對話框裡，立刻顯示出了“鬼”字。0 k- W% M* ^% e2 M0 K
………………
& [& q# Q: l6 _ K “碟子移動的好快，這隻鬼的法力不小呢……”
7 M6 ] l1 `9 H$ z, D 曹芳蕊有點害怕地說。
- l/ @; z1 m' Y a* v 小諾輕“咳”了一聲，慢慢地問道：
$ ?+ f: m8 z- R! Z “殘星樓的人，都是你殺的？”, ?! P8 m5 u6 v) T
鼠標停住了，風陡然大了起來，屏幕上的頭像仿佛更加猙獰。過了半天，鼠標才重新移動，這次移動的順序依次是S、I、D、E
7 q# s# a" Q) [/ m3 j1 `1 S# z7 w1 G7 | “是的。”
$ H' L/ K5 `$ E; A 曹芳蕊驚訝地看著小諾，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這麼一個問題，馬鳴則在旁邊一臉沉默地注視著屏幕。( Q+ U0 w A# A' S2 d4 _+ r
“為什麼要殺他們，你們是朋友吧。”5 G, d% K( m5 I& `0 |; V4 f( i# o
“他們妨礙我”
1 x* Y% m4 r) q; O2 F7 O “妨礙你什麼？”
8 L( x% }. o* g/ s" E" p “妨礙我和驚鴻。”
/ G" B7 y$ A3 E3 z" k* s; m) L “你們……都是女孩子啊。”9 D$ h7 m0 q2 h7 U4 p0 o
“那有什麼關係，我比任何一個男生都愛她。”說到這裡，蠟燭的火苗跳了一跳。
; U5 K O" Z/ | X& c, G “…………”8 p5 i" o; O" M, H' \" x% f
“你們竟然全都嘲笑我，就連驚鴻也一樣。”
$ x0 B( t {% X F “僅僅這樣你就殺了他們？！你這也算是愛一個人嗎！？”
) @, T, l$ ~2 d8 z! Q3 Z 小諾忍不住站起身來，激動地大聲對著屏幕喊道。她起身的時候腳下一不留神，竟將身旁的蠟燭踢倒，蠟燭滾了幾滾，火焰熄滅了。
! Q8 |( t. l* B) n( |5 t 就在這時候，小諾透過眼鏡看到灰垢一下子沸騰起來，更多的灰垢攙雜著血色自機箱每一條縫隙涌現出來，那個可怖的頭像在屏幕慢慢變大，音響中響起低沉的呻吟聲。
' s" N4 p$ x# w5 f, {+ Z “你們都去死。”* A/ B7 a0 y/ `& F4 k9 g
鼠標在鍵盤上瘋狂地移動，屏幕上打出五個字。5 ]3 \0 V$ r3 J" u# Z
“不好了……沒請走碟仙就踢倒了蠟燭……會被上身的……”曹芳蕊哪裡會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嚇的面無血色，大叫道。
& K! Y, x1 ?* l5 v; q6 Z 一直被碟仙的法壇束縛的子山（夏惟一）的鬼魂，終於沒有了限制，立刻狂性大發。屋子裡風聲更急，另外一隻蠟燭也被吹滅，機箱裡流出的血水流淌到整個地板上，音響裡的呻吟也越來越清晰：' K m; E8 `2 v
“……上路吧……上路吧……上路吧……上路吧……” p- a0 A3 K0 K6 r L- A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保持沉默的馬鳴飛身撲到鍵盤上，以極快的速度向MSN上的梯雲縱發出一條信息：- q5 F$ Q+ q: i- f8 u. m
“開始”
' C+ k6 W$ G* S; S5 ? 沒過五秒鐘，那邊梯雲縱立刻有了回應。
( y0 p8 Q, @/ V @ 梯雲縱 要發送給您文件“Prajnaparamita.ram”(56 KB)。傳輸時間用 56.6 調制解調器小於 1 分鐘。您是要接受 (Alt+T) 還是謝絕 (Alt+D) 該邀請？
3 |+ W1 y; \- e( K3 W 馬鳴拿起鼠標點擊了“接受”，MSN開始顯示文件傳送。但在下一個瞬間，馬鳴感覺到自電腦屏幕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撲面而來，陰慘的寒風令他不寒而慄，手腳幾乎完全無法活動。他極力掙扎，但是無濟於事，感覺到身體逐漸被什麼東西侵蝕，艱於呼吸。* l0 K4 z- e" a3 {, q6 o) I& s
小諾這時候反應過來，抄起桌子旁邊的紙蔞扣在馬鳴頭上，紙蔞裡事先準備好的佛經灰燼灑了他一身。他大聲咳嗽起來，一方面是子山的鬼氣剛才掐著他的脖子無法呼吸，一方面是因為紙灰實在嗆人。
& g- H. v$ a% `# B( y 經過這麼一下子，子山的鬼氣稍微收斂了一下，但很快又卷土重來，再度撲向三人。這時候，屏幕上顯示如下字樣：, u2 {. ], N$ C8 _* p5 ~& w( z* I
您已經從梯雲縱那裡接收了Prajnaparamita.ram，請您在查清病毒後點擊 c:\mydocument\Prajnaparamita.ram. j- |. w, f6 {; P& ~5 W/ G) C
“小諾！快點擊那個！！”
+ a# f0 i' m" Q5 x 馬鳴大喊，小諾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忍著越發僵硬的身體衝過去，撲倒在地，右手伸長，剛剛夠按下鼠標的左鍵。9 {' l, u+ U% M' y* D
屏幕上靜止了兩秒鐘，接著REALPLAY的界面彈出，開始播放剛剛傳送過來的Prajnaparamita.ram。
2 q4 T) y2 F3 m 子山的鬼氣陡然間靜止了，小諾聽到這RAM自音響中播放出一陣女聲的誦經聲，雖然聽不懂念的什麼，但此時聽到這個旋律卻是無比的舒心。這朗誦聲壓倒了音響中“上路吧”的呻吟，整個子山的鬼氣都似乎被這聲音所壓製，凝固在半空一動不動。
& e6 D( ?; |6 \6 @# B; D “小諾，你去門口，聽我的信號，把電話線拔掉。快，這段RM只有三十秒長！”
) X' o* ]6 S5 x" [! u( A2 e0 N% f 馬鳴從地板上爬起來對她說，她連滾帶爬地來到門口，把手放到電話線的接口上，轉頭看去，發現馬鳴湊到了機箱旁邊，周身都快被灰垢所淹沒，而曹芳蕊則靠在墻壁上一動不動，顯然是嚇壞了。2 c( Q' f n; _0 K/ N) { U
RM很快就播完了，一待女聲消失，鬼氣立刻又高漲起來，屏幕上的QQ頭像似乎裂開嘴慘笑起來。+ A0 `5 ?: [& J, s, a0 I) r
“去死！！去死！！”
! J$ P9 B. d- ]3 }. Q; c “好，就是現在，小諾！”馬鳴拼命把住機箱，拼命大聲喊道。小諾一口氣將電話線從插口處扯下來，緊接著，馬鳴一把將電腦的電源線也拽了下來，整個電腦一下子停止了運轉，屋子裡陷入死寂的黑暗之中。5 ?7 r: d0 x4 v
小諾長舒一口氣，渾身酸軟地靠著門框坐下去，滿頭大汗。馬鳴這時候卻沒閒著，他僵著臉低頭將電源線重新裝上去，然後開啟了機器。
`+ N$ ~& l9 e/ B- ^3 K “喂！你在幹什麼？！” 小諾大驚。
4 M- E* q2 `* I3 Q. G u) E 馬鳴無力地揮揮手，示意她不要出聲，右手一直按住F8鍵。這樣，電腦啟動後就自動進入了DOS模式。
9 S2 j% U$ Z, @) W 一看到C:_的符號出現，他立刻飛快地輸入了一條指令：! ]* Z8 m' ?6 \, A+ y0 }: Z8 v
FORMAT C：2 W3 W4 E! |* i% v7 a: q
warning: all data on non-removable diskdrive c: will be loseproceed with format (Y/N): _9 o- x U" \) t9 Q# P& W- Q9 N
“啪”地一聲，馬鳴重重地敲了一下迴車鍵，接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身體慢慢向後倒去，雙臂攤開仰面躺在了地板上，半晌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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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1 k( M& r) g9 Q7 D2 Q, x; E …………第二天早上，小諾睜開眼睛，外面的陽光很刺眼，她用手擋住眼睛，半支起身來，發現自己躺在馬鳴的床上，旁邊曹芳蕊睡的正香。她再轉頭去看，看到馬鳴坐在地板上，身邊推滿了光盤和軟盤，正在重裝電腦。$ d# X& Q Y. F+ h6 n
“喲，起來了？桌子上有生煎，餓了就自己去吃點吧。”
9 h$ N8 d' j$ _6 h$ a, Z$ ^* ? 馬鳴頭也不回地說，同時把一張光盤放進光驅。
7 E( h, Y' f& x, F- P. R% p4 F- @' s “一切……都結束了？”小諾走到他身邊，小聲地問道。) v i$ z+ W" ]: A2 m! I
馬鳴聞言轉過頭來，笑笑說：“是的，都結束了。”" a0 m, r! y. X6 T6 J
“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小諾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既後怕又莫名其妙。8 m. ]' J5 S6 k0 i$ C {1 V; D; ~- T8 m
“哦，這說來可話長了，呵呵”馬鳴指指電腦，“還記得你上次偶然的停電而令鬼魂終止了攻擊的事嗎？這給了我一個靈感。”
& D& d, d9 p$ i4 a& U “用斷電的方式消滅子山？”8 o" _! @8 }* N7 x# s2 q8 F
“不，一般的斷電只能讓它停止攻擊，消滅不了它，因為它的本體是寄寓在網絡裡，除非全世界的電腦都同時關機，否則它是會永遠生存下去的。”
1 E) D l2 R" X# ^+ W- G “……………………”% I. W6 Y# `$ L1 n7 r
“別擔心，這就是為什麼我要用碟仙了。”馬鳴看到小諾的臉色變了，連忙補充道，“碟仙的功能是可以把神請來，昨天晚上，我們就利用這個特點把子山的鬼魂本體揪到了我那台電腦裡，它不得不來。接著呢，我和梯雲縱事先約好，我發個信號給他，他立刻就傳一首心經的RM過來。那歌是他從http://www.fodian.net/media/下載的。”: w7 y; ]0 B2 L+ @+ h# o
“就是那首女聲的歌？那是心經？”8 T# W1 k9 `1 Y7 V1 W! y- f, s4 X
“對，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大話西游裡的那個唐僧翻譯的。要知道，子山的鬼魂很狡猾，假如我事先在電腦裡下載好佛經的話，它一定會發現。所以我把我的硬盤清空，好讓它放心地被請來。它卻想不到我可以藉助網絡及時地下載了一首，雖然只有三十秒，但足以壓製住它。”
% F6 i4 d2 O* Q 小諾聚精會神地聽著。
* ^5 e0 i5 p$ Y5 L “既然它的本體在我的電腦裡，那就好辦了。首先用佛經的RM壓製住它，然後你去拔掉了電話線，斷了它回網絡的退路，隨即我切掉電源，將它徹底困在電腦裡不能動彈。最後一步，把整個硬盤格式化，子山的鬼魂，就隨著其他數據一同被刪除了。就是這樣，它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p* }* H2 B/ ~0 N( u8 G
小諾聽到這裡，壓在心裡一個多月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她感覺到心情一瞬間輕鬆了很多。自從她表妹唐靜死後就一直糾纏著她的那種陰郁的嫌惡感，再也感覺不到了。; H Z, g, \+ N
“只是沒想到，子山居然是喜歡同性的。大概就是因為這樣，驚鴻才和她大吵一架的吧。”馬鳴搖著頭感嘆道。
3 B# T/ V+ Z5 p5 c7 G: s' g “…………我說為什麼子山會說那樣的話呢。”小諾也搖搖頭，若有所悟地自言自語。她想起子山的那一張帖子，在那評價東方不敗的回帖裡，子山以“冷面飛狐”的ID說：“他只恨自己與楊蓮亭身為同性，不能雙宿雙棲，有此心態不足為奇。賈寶玉不也情屬秦鐘麼？”現在回想起來，那應該也是她自己心情的寫照吧。* Y8 _/ I3 i( I( j0 k& \
“那麼，那張照片又怎麼解釋呢？”' p7 P3 C8 L/ m. X3 ?
“我想，那大概是子山向驚鴻攤牌前所照的吧，不過誰知道呢……”馬鳴一邊說著一邊換一張光盤。4 }( s& m7 y1 M' f& X& g' @: s# u
性別錯位，這大概是網絡做為人與人之間巨大面具所折射出的必然悲劇吧。畢竟網絡後面隱藏的人，是無法猜度的，因為虛幻的光芒會扭曲一切。這個，就是小諾所一直苦苦追查的真相了，正如同一位哲人所說：真相是如此的沉重，小諾雖然感到解脫，但始終也無法讓自己真的釋懷，甚至還有一絲悲涼，畢竟有些事，是已無可輓回的了。# n" T1 ~3 T e$ Q
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推開窗子，一陣清新的晨風撲面而來，朝陽照在臉上，說不出的輕鬆與舒暢。少女微微抬起頭，身體前傾，仰面迎著和熙的夏日之風，將眼睛閉上。
( c3 _0 \* j1 `8 P' l “一切都已經結束，你可以安息了，小靜。” |
發表於 2007-4-3 11: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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