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殘象 " [, c6 h' K; v1 Q& c) v6 E9 U8 }
天幕。
9 B' ^" d b! u9 _8 N$ c 紫葳星明亮的，閃爍著，永遠是迷途者的引路人。此時的天空，那麼安詳，平和，柔滑。即使是沒有月亮的夜空，卻依然美得令人心折。 ; N! g8 f: l1 H. P& p
黑暗永遠是被包裹在美麗之下。
+ G2 u- l. @1 g9 g5 w" F- u) e 少年忽然輕輕地笑了，白衣染著血色令人擔憂：“你，想以人類的姿態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他們呢——那些死去的人。你說沒有經歷死亡的人無法了解亡魂們想活過來的渴望，那因你而死的那些人豈不是很冤枉？”
# o, X" L( Q9 p! P: q) c8 F 菅原也笑。“塔矢家的人都很厲害，我不想與你們打交道。如果你們今後不再管我的事，那麼今次的一切請你們當作是在做夢。我不會讓鬼傷害你們。” , A. _- v* G$ N1 U% ]
“我拒絕。”平淡平緩的聲音。塔矢說淡淡地道。“如果我拼死對抗，雖然未必是你對手，且定送命，你卻也討不了便宜。而我一死，塔矢家族的人憑藉心靈感應必定會立刻知道你在這裡。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8 O9 y" Y, }2 G* J9 I1 N1 H3 ] “你定與我為敵？” # @8 W5 H! [8 S
“沒錯。” $ W' E' q* m* d0 S+ N8 [+ n6 Z
“那麼……”菅原看向光仔，“你便先與你的同伴決鬥吧。 % o3 z5 k1 @4 i( W
“決鬥……”光仔喃喃地念道。塔矢向後看去，然後他看見光仔抬起頭來，眼神空洞得無法容納任何事物…… & W5 r8 T( V$ W# O
夢境，那是個夢境。 ' j+ ?$ ]5 F, O5 p
夢中有人，白衣如雪，丰神如玉。 & `* M. a6 t+ b& B1 [
夢中有扇，紫光的扇，每每揮動必有颶風。 . ^. n s' l$ F
天上弦月冷冷生寒，而他，正與那少年決鬥。 * B( h+ C# x& h! X5 K W X$ O+ A7 f
有個聲音在腦中說道——
5 e( ^% Z/ }" e9 [0 u 殺了他，殺了他……
1 N; x4 o' Y6 d- y+ @# S 殺……！！
! ]2 y; K' K1 i% y7 i& c 扇子仿佛嗜血般地呼嘯。 + [9 B% }. K, x* J! S8 v+ p
光仔笑了，眼瞳中似有寒火跳動，他仿佛置身於漫天的血雨，血肉模糊了一片天地。 2 C4 p a) ^! O6 s5 l6 P' m
殺了他！！ " }2 i C- G3 h% s* y- b* s' T. T
紫光暴漲，氣流逆行。轉眼間在場的人幾乎都無法喘息。光仔仿佛遵循了夢中的一切，颶風橫掃，一時間群鬼也被捲入。 + r7 G# w) @# U4 n, v
三谷護著小明躲閃一邊，而塔矢略一偏身，以分毫之差避開了風刃。袖子仍然被割破。 $ I' K5 i0 C( X( c- D2 T; v2 `
好快的速度，塔矢暗想，本就受傷的身體越來越無法支持了。
6 }8 W9 v1 y0 g- T* t# v 菅原在一邊，依然是笑著。
* D0 k4 r6 k' ]8 P! Q 快了……很快就沒有任何人阻止我做的一切…… 8 q7 Q/ I' @/ H- C' J) h0 x4 I; ~
妻啊……我很快就能與你重逢了……然後……永遠在一起……
' S: ~5 l0 r7 q% D 菅原不由得發自內心深處地大笑了起來。 5 }9 P- F1 Y! Z) J# j( D
又是一條風刃，攏了上下左右四個位置，單單留得一個空隙，可以擺脫，卻必然有代價。
% G f: t. {$ }1 W1 z& Y! P 塔矢忍著痛揮出符咒，符咒在空中幻化為一道屏障，將風刃擋下，而風刃一彎，竟同一彎弦月般換了個角度向塔矢襲去。“唰”地一聲，血流成注。
5 ~( z: {( T7 ]: g* V 一條斷臂落地。腥熱的血澆了光仔一頭一臉。 " J1 H6 `. v6 v8 U
瞳中血紅的光漸漸地褪去了，光仔清醒過來，他轉身面朝菅原，緩緩地說：“那麼，下面輪到你了。” * ~& b$ ]/ _% }) ?! S
“不可能！沒可能的！我的催眠沒有人解得開！”菅原大喊，第一次斂了笑容。
5 e$ V% ], g# Q" p1 G6 ] “怎麼不可能，”塔矢捂著傷處笑道：“你的催眠術的確無懈可擊，但要破解也不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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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正在燃燒。
. g. K- c5 i2 @+ t! a* M2 n “催眠術？”三谷問道。
5 d% [8 B& E+ ]( T: n( [! Z “沒錯，按照現在的情形看來，進藤必是中了催眠術了。”塔矢答道，燭火幽幽閃動。“我先前以為他僥倖逃過菅原的催眠，聽說了他的夢以後才恍然大悟。與你們的學友所中催眠術不同，進藤從第一次見到我除靈的那刻開始即被催眠，弦月便是催眠的首要條件。首先那扇子先由心與進藤對話，撤除防備，使他不會丟棄扇子。然後再通過夢境，教進藤如何殺我。至於為什麼要如此，我想，必定是菅原知道不能親自動手殺我，否則會被塔矢家族尋到。而如果殺我的是別人，這樣他既可以除去心頭大漶，又可以不被塔矢家族發現。” 0 S( \! @6 _( @; W! m" R# { }
“好毒……”
+ [2 e" Q% M1 F! q6 A, Y1 z “的確，我現在念力不夠，不足以破解菅原的催眠術，但我可以再進藤身上再下一次催眠，如此一來，當我的催眠指令被達成，菅原的催眠也即可解開。” 2 u$ I+ b9 A' f: G5 Y; Q
三谷用眼神詢問，塔矢便先取出一道符注入念力，貼在光仔身上，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 |/ F6 l, E: W) z' |, T$ ~- O “我下的催眠不能逆菅原而行，因為我的念力不及他。唯一做的只能是減輕。”塔矢吐了口氣，又道：“菅原的目的是殺我，那麼我下的催眠便是斷臂！” ) R! I0 E& k2 U A
口氣堅定，光仔與三谷皆大駭。 9 N5 X: v. X: _' T* L1 ]" X
“不可以！塔矢，手對一個陰陽師來說是極重要的啊！”
/ H3 `& ^7 \- r; x" S9 O 塔矢淡淡一笑：“總比丟了命好。還有，如此一來，進藤會在催眠中學會靈扇的使用方法，那時候能與菅原對抗的便只你一人。”
7 V' g+ _4 @/ C8 g 光仔沉默。塔矢嘆了口氣，拿出一把扇子，扇面上是“王將”二字，字跡工整流暢，是加賀平時從不離手之物。 : R% Z. h- N1 s! |8 i6 x
見光仔與三谷都震驚，塔矢將扇子遞到他們跟前：“扇子的主人就是進藤上次所提到的‘加賀’吧。他死了。早在我來到的第二天，便在鬼樓發現了他的屍體。從外型和發色都與他無差，這扇子就是在他手中發現的。” % D( Y# l$ U; U5 Z0 m/ F
…… ( p1 o/ @4 y/ |7 g1 y%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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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塔矢的敘述，菅原大笑了出來：“好，好！不愧是塔矢家的傳人，這樣的方法也能被你想到。那麼，我現在的對手是你了。進，藤，光。” 6 t& P9 y7 s3 l: p/ x
光仔唰地一下打開扇子，正欲動手時又回頭喊了一聲：“塔矢，你現在有事沒事？” - S2 e' ?- a6 O* p3 ^
“沒事。” $ v Y# E3 `( t/ x9 S; j" k- p
光仔放下心來，又面向菅原：“那麼，開始吧。” 0 B+ H+ a! V' ^2 T% i
“白痴，怎麼可能沒事……”塔矢搖頭苦笑，斷了一條手還能沒事那就奇怪了。 % K5 v3 M# I& y) h' [ i+ g* t, p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體力不支地跌倒。 " ~( J2 S& z0 I
“塔矢，塔矢？”三谷爬了過去，將塔矢移到安全的位置，小明已經是默不做聲地替塔矢包紮，自知道一切後她便是這個樣子。三谷有些擔心。 7 N c7 T* i- \: r- ]/ k; q
光仔為大家的生死拼命，塔矢已經半死不活，加賀早已死了，而小明也是副活死人的樣子，連話都不開口。 0 ?& q* R; }8 J2 }( m/ @
這一切，真的能順利解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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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h6 {- p7 q 菅原真的很厲害，本身已經活了近千年的他，無論念力還是速度都無懈可擊。光仔在與菅原交手十招後便立刻這樣發現。 3 e( Y1 \- N2 z
菅原的身法很輕，且很飄渺。配上念力，更是如虎添翼。
( S. y! X+ _% u' B$ f9 ] 凝聚風刃在手，光仔左邊虛晃一下，再一個風刃右邊卷去。
' p% I$ D8 P4 f7 f 風刃在還沒碰觸到菅原前便立刻消失。
2 J. s3 R: e, z+ w 不行了…… 3 _/ n' a- m C8 `! S
光仔無法出手，連抵擋都非常勉強吃力。一個手刀，如同利劍輓出的劍花，白得耀眼，迅捷有力。 8 p/ H4 P- [. p% u
左胸有漏洞！
" ]7 r+ N& x% E7 A' ?9 _- X/ u 光仔還沒反應過來，那隻手已經捅了過來。 2 U) F5 ~5 O; W: }8 ~7 e2 f
穿胸而過。 ' A+ ?1 P! {& ?; k$ [% M7 h/ p: p$ l
血淋漓。 ) f) S0 r* _. a2 ]3 F# u/ T
“進藤！！”三谷喊道，不可置信地看著光仔如同布娃娃一樣無力地滑下。 , b$ N6 w2 ]3 n
菅原慢慢地將手抽了回來。
# R$ ?4 Q9 X; O2 t' p) x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 K) k- @6 F! m5 }
這長久以來的一切…… 2 I9 j+ V) w4 q. {. w# N
“讓我來！”是一直沒有開口的小明。
8 M6 N9 n8 d# Q0 J, ^ “小明……”菅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依然沒說。他的眼神很複雜。 3 X( l/ F; y$ T* ]5 Y9 }
菅原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 A) i3 q0 m; J. l “緒方老師…我喜歡你…可，我絕不原諒傷害我的朋友的人……”泫然欲泣的臉龐，小明慢慢地走到菅原跟前。拾起光仔先前用過的扇子。
* F3 B/ e/ D, Z, s% b& V 抬手，仰頭，直指菅原。
9 {& o1 X, J( L 傲然而柔弱。
) w' J6 y% H* o8 u& Z% | 如此熟悉的神情，是她沒錯。千年前她也如此，一個美麗，柔弱卻不失傲然的女子。
, \* I2 r) V% ^6 g; J 一個令他追尋了千年的女子。 4 B+ I q$ p: p" m0 B
他的妻…… % x+ J5 J2 [9 i% }( P(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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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7 |; [4 H 槿花，紫色的槿花。
, n7 T- O) \* m+ R1 b ?, M 她一向喜愛紫色的東西，如同紫槿般美麗柔弱而堅韌。 ! q$ Q& i. W4 Z u1 l' X! R
槿花開，如雨如夢。
6 [ j% w% u+ m5 | C 她說，我願與你一生廝守。
0 P' ~) Y, X! n$ y 她說，你是我一輩子的夫。 4 s# j3 Z4 v7 [$ e4 u
他說，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無論輪迴與命運。
. Y- b6 v( @* d! o5 v 她說，我會等你。 * A5 r, Z5 x$ w' D3 u6 ^
雨下得磅礡，泥濘的路。他對她說，等我，我明天就會回來。然後會為你采許多槿花，是你喜歡的那種。 + H3 U8 {5 F# X' n7 z" Y" F$ _& G
半開著的，帶著露的。 " P. D, |% W' U& x1 q: u
他卻一去不歸。 8 X+ U( x; v1 f2 U/ u5 K! W3 J
他失足落下河川。暴漲的河水將他吞沒，第二天，送去她面前的是已經發黑髮漲的屍身。 1 ?; a L; n7 }( B0 w1 U7 b6 D
她沒有哭，只是失神的看著，撫摩著他的臉。 - M: N+ ]3 G5 F3 O* N0 D
鄰人說，他的命真的不好，那場雨罕見得很，怎會就叫他遇到了呢。那橋原本就不結實，怎會就這樣踏上去了呢。 ; C" a# J4 p. A$ P6 b
她將他安葬後，怔然無語。 % J! E) c" S/ W; j) |' p, l
槿花紛紛揚揚地落，竟如同蒼天的淚。 ( |% G3 `$ J7 K8 O. l5 ]# ~9 x
撫摩著碑文，她輕輕訴說。
. _ K3 I- ^3 t9 [" U( r/ X1 p 她說，我願與你一生廝守。
9 w, X6 J0 ~9 S+ ` 她說，你是我一輩子的夫。 * O1 F3 ^3 Q) n) C2 t+ V, z, I f
他說，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無論輪迴與命運。
7 n9 O) ?- E0 F 她說，我會等你…… : r: a# ? X, _; D6 y/ I+ Z/ m
等你……
4 e* v! D; I {) T, Y+ m 他很想大喊出來，我在這！我就在這啊！！
, e! b' @$ N8 b8 _ 然而無論再如何喊，她永遠也聽不見。 ' O: `1 D' y6 T+ w7 C |$ P
人與鬼，鬼言，人又如何聽得見？
7 q# I% Y. \: T! m: J$ ~% I, v 在黑暗中徘徊，他看到那人對他說…… : I) q- q. J+ }; A8 R, y
要出來嗎？要出來嗎？……
( p$ [5 _; k" z4 w+ {. a, L: z 出來吧…… % n4 C+ ?, G0 E8 E' F
其實，那不過是自己心中的魔罷？
" Q8 Z* q! }+ \9 h8 w2 u) A 原來，他早已經把自己困在迷宮之中。四處全是一模一樣的鏡子，他以為他可以得到了一切，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幻覺了。
8 i) l3 L8 A/ z3 U 幻覺。 . i' r: q- t4 [+ i
有人說，鏡子是有兩個面的。正面也好，反面也好，照出的都會是真真切切絕無虛假。 6 \% F3 G% g F" J% c" N9 p0 L2 {
有人說，鏡子有無數個面，正的，反的，平的，側的，看似單調實際讓人分不得虛假，無數個鏡面也可能代表了無數個複製體。 ; A- r3 ?: a6 Q, f5 A& S5 `. u
也有人說，鏡子只有一個面。
, _- `5 ? n5 ` 真正的鏡子，是一個平面被割畫出許多菱角的迷幻。
* d4 u7 o: G$ b" \" p1 | 假如被困住了，那就只有，將鏡子打碎。 , G) ]4 v+ I( |& q7 Q/ f
恍然間小明人影已至跟前，他無力躲閃。是不想躲閃了罷？
1 q# K C) g# `. R 他記起自己千年前死去後對著那屍骨的木然，他記起他在陰陽界黑暗的一切惶恐，他發誓要再度以人類的身份在這世界上活下去，他記得他要尋找她——他的妻啊……
: Z! L$ h6 ^ b9 J2 y 最後印在腦中的，是小明的淚。 % U" L. X6 p7 `$ v/ a4 D( P7 \
清澈的，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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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 W* M5 H4 l; X' d! J! d
從來就沒有要求得到什麼，我只想要繼續在這世界上存活下去。
- H& G0 J# k+ b. [# B4 ?$ m* ]$ b, A9 t ……以一個普通人類的身份。 ! z s+ S: Z! d/ ]4 x" R! I
……
8 R( \: O) z2 m 零星的光芒從窗口漫了過來。很黯淡，又有點冰冷，與屋內的光線逐漸就融合到了一起。
5 ?9 ]5 Q6 l5 p/ ]- Z: } 如同水洗又好似淺淺薄薄的一層霜，凝成冰封解除的那一剎。
, f8 s& t) V% Y1 Q) ?! ^$ r+ x2 U9 F! v 擊落，貫穿。
- A/ X( Y! r7 l( N/ G7 a: } 華光四射。
3 F* M4 W- h; o0 `6 E8 h# M2 V 卷終·起點
+ D7 l9 T' E# E5 K' _ |. r 天亮了，一切就都也結束了。
_0 Z8 L5 y2 H6 Y9 w 一睜眼就看到湛藍的天空，然後才發現自己躺在草坪上，陽光刺得我心頭一暖。這時筒井跑過來擔心地問小明你沒事吧。看到我訝異的眼神，三谷就在一邊說我們正在玩，而你不小心跌倒了，半天不起來。然後他又說，我們很擔心你。
! L3 o. L$ t2 z5 H 我笑笑便爬了起來，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三谷扶住了我，他真是很溫柔。
- I3 ?9 L5 U& s* d5 j 我在剛醒來的那段時間總覺得頭很痛，仿佛被迫遺忘掉了什麼。而那個被遺忘的，又恰恰是我最視若珍寶的回憶。筒井說，你一定是累了，快考試了，也要放鬆精神。
8 O- i; {2 h& C& R 三谷不說話，好象很頹喪。
6 h) n/ o& z3 q, N2 f2 j: u 我究竟經歷了什麼呢？亦或者做了個很長很真的夢？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 Q% U4 {3 Q( `4 [7 u; ^ 抽屜裡有個小巧玲瓏的竹燈籠，那是我自己親手做的。懷緬手指上的傷痕累累，忽然卻發現自己已經不記得了做這禮物的意圖。
7 _) P" p8 D* m! u8 g 包裝上的贈送名單被撕掉了，也不記得自己當時到底寫了些什麼。 ' m, ^2 m2 s0 @) W
捧著那燈籠想了很久，或許我當時只是做著好玩的吧？
, ^7 Q* R3 [, T1 q 第二天班上那個叫塔矢的轉學生向我告別。他隨身帶著一柄摺扇，著紫色的邊，他對那柄扇似乎很珍視的樣子。
* P/ i: S2 G4 n# z% s3 g 我不喜歡紫色，卻喜歡那扇子。 : a% N) N$ ^: K* Q( J/ H4 x' _
我覺得自己是不認識他的，他也對我說我們的確不認識。應該是沒有了什麼印象罷，說出這話時他美麗的綠眸微笑了一下。 " H7 p5 P$ t; p3 k( k' D
塔矢走的那天是接近黑夜，余落的紅霞印染著四周的雲，深深淺淺，層層疊疊。他的白衣在橘紅晚霞中如同不落的冷月，遠遠的去了。 0 J9 U. S; |" h) X5 {% b9 A
心裡覺得好象有什麼聲音呼之欲出，怔怔的，有一些無來由的傷感悲情。 0 y/ x6 k" E9 a* |# o) T% O
我的情感是不是太豐富了點，竟為了個根本不熟悉的轉學生的離去而寂落。
. A \- @0 D. g. u" D4 A 筒井與三谷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的同伴，最近和他們在一起我產生錯覺。三個人圍著圈吃飯的時候我老是覺得缺了什麼。譬如我感覺自己看到有兩個模糊的身影在爭吵，我和他們一起玩的很快樂，大家相處非常融洽。他們兩個喜歡鬥嘴玩鬧，其中一個好象非常喜歡看科幻小說的樣子。可等我一回過神，一切就都消失了。 $ K5 {7 J. C% N
我開始懷疑自己得了精神妄想症，當三谷聽到的時候，只拍著我的肩說，一切都會好的。 ; D" d/ v8 p, f+ _, _/ ?5 h
三谷是個非常溫柔的男孩子，我一定是喜歡上他了。要不然為什麼一看到他和人打架的時候，我就非常地擔心呢？不喜歡看到那場面，因為那時我的腦中總有影象晃動，然後就有種不安的情緒。我很怕接下來就看到鮮血迸流。 ( u: k9 m2 G1 u8 T* f5 u0 c
我一定是太喜歡他了，所以怕他受傷。
" d: X/ t( j# M3 Z4 L% b 於是今年聖誕節，我將自己做的那個燈籠送給他，他猶豫了一會，看著那燈籠的眼中有著我無法言明的複雜情緒。 7 j% Q6 N8 S- s: C; K
他最後還是收下了。
5 a, G# o" d2 {3 Z2 ?; I 新年後我和他成了男女朋友。
8 e! f$ l" \ [5 V 最近新轉來了個老師，聽說他姓緒方。
* l: f, b( } x' {4 J) C& t8 C 正和三谷聊著，卻不知怎的，淚就流了下來。 H7 C8 i1 ^ x$ ~5 L1 W
－水月影·完結局－ & _7 _+ \9 }9 R: K8 X
《水月影》全文完於2003年1月29日 % b- x: X' W9 M" O* e) G7 \
修改於03-1-30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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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I+ r; M1 L# o" s9 v －＜水月影＞完結後的話－
- H4 r5 Q! d/ V% t 寫完了，終於全部寫完了……（應該是說《棋魂》這套書也被我折磨的差不多了- -||）…不過短短的五六十K的文，卻歷經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寫文的速度果然慢的沒話說。 . }: B4 J3 A$ O4 }- P, x
…其實這文的起源是由於不少《棋魂》的優秀同人所影響（不過漫游似乎很多人都對棋魂同人相當反感的樣子，外話，不提），譬如＜幽玄之嘆＞＜禮服人之未終局＞等等，被他們的文筆與構思所吸引，尤其是＜幽玄之嘆＞，我是一口氣讀完的，真是相當精彩。於是已經很少寫同人了的夜又重新手癢了，不久後便開始構想這篇《水月影》。
( u0 @! J0 d" n# a. A 文章架空背景，這點某夜鄭重地對厭惡背景架空的大人道歉。同人終歸只是同人，原著無敵。
% ^- v3 {! l6 v8 W0 |2 Q2 l 這文可以算是一時手癢所寫，文筆自然也比不上眾多高手。但我不過是在寫著我喜歡的棋魂角色而已. 2 F- t' R5 {7 |( |; V
設定不太同於大家一般所熟悉的純科幻與鬼故事，加上某夜不擅寫感情這種東東，於是就出了一個現在這樣的雜燴。不足之處仍然多得讓人頭痛。
+ m2 ]4 W* z$ F 緒方和菅原是一開始就被設定為了悲劇角色，小光和加賀也是一開始就想好了要讓他們死掉（我覺得這種說法很找死-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是想寫出的只是所謂“孤獨”而已，很簡單很簡單的一個想法，但真正動筆又是另一回事了。結果後來越來越扯，越寫越寒。 + B7 D; S$ |7 A& }, F! n; x
很多人說《水月影》很恐怖，這個我實在是有些意外。因為我的本意是懸念——強烈的懸念——當然表現的似乎太過失敗了，我汗。我真的沒打算寫恐怖小說啊。 ! H! W8 C, a$ H6 f
夜原先只打算寫個6集一萬五千字左右的樣子，結果還是拉拉扯扯拖了這麼多，看著自己用俗濫的文字堆砌出一個俗濫的故事，某夜也覺得很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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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4 03: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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