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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07-9-18 02: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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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中亦有那股味道，腥甜似血的味道。是他用的香水嗎？什麼牌子？: d7 s {: Q" { |/ h
我來不及關心這些，匆匆穿好衣服離開。離開的時候，竟匆忙得遺落了電話。
. S6 A9 U: d2 `; p2 f, M不得已地，打電話過去，良久沒有人接。
) [% O, k1 l$ g. f$ v# r再打︰“您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什麼年代了，這樣的大城市，還有未覆蓋移動電話信號的地方？是他拿了我的電話進電梯吧。
+ ~' {7 Y `9 d# ]1 J/ x& r; p且不管它，我躺進浴缸。想著明天要告假去電信局辦電話號碼的掛失，可以在外偷得小半天空閒，有些小小的竊喜，電話鈴聲突然大作。 * h& F, S0 L7 P+ D
一聲又一聲，執著，堅持。
- A* I% I% f! S. I/ d我裹著浴袍出來接電話，一把低沈的男聲︰“佳期，開門。”隨即掛掉。 2 W0 e6 p9 f: e( y8 R% p9 X
我害怕，不想開，腿腳卻不受控制似地走向門口，打開門，是他，昨夜的Adam。我竟不覺得意外。只是心裡隱隱地害怕。看到這個男人，歡喜裡，有些害怕。 * s5 D4 S }& v; l# g$ P$ p- c9 O3 I
恩，我承認，看到他，我是歡喜的。
6 ?. J8 ~6 R) R s% B他進來，便喝各種飲料，喝到天黑，賴著不走。
9 Z1 g9 b2 U' ^/ V望住他劍眉星眸，無端地，我心軟如泥。不走便不走吧，誰說我任佳期就不能偶爾放縱一把？
3 T1 E* a' |! t O. B是夜，春宵苦短，他一遍一遍，予我極樂。
8 o$ Q- s, o4 E' }極樂之時，依稀耳畔有囈語︰“佳期，你要記得我……”我會的，我會記得你。
, E& P2 q+ ^+ M; [醒來，他在身側。熟睡中的臉，俊美到不真實。無法形容。 $ J; z' T9 N8 g4 j) v
我起身，到洗手間看自己，似乎皮膚光澤不少，黑眼圈竟也減輕，自嘲地笑︰任佳期，你是那采陽補陰的女妖。 & U8 w3 D1 F8 Z0 K# A; r& w
出門上班，今天太陽出奇地好。 0 I8 r6 X; m5 }% N
中午打電話回家，沒有人接電話。悵然若失，我希望有人在那頭輕Say“h#llo”，問我，親愛的，什麼時候回來給我煮菜。 ]1 a/ K) {( a
念頭剛冒出，就被自己硬生生壓下去。我再差，也還不至於淪落到要倒貼，更加不必為了一個美貌男子，不問來路地就托付自己上去。 - h" b- d, t1 S1 x _7 a
可是，Adam，整個下午，我不停思念這個名字。7 z6 @% d! q8 i% ?" [$ e3 p
5點，工作基本上做完，上網亂逛，用百度下MP3聽，我喜歡老男人的歌，張學友劉德華張信哲，還有死了的哥哥張國榮。
- T* r, f- w8 H, F4 I& w7 j7 ?/ W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欄裡鍵入Adam這個詞。
0 E3 S1 x+ y1 F' U出來近十萬條記錄，排到第七位的是一個博客鏈接──ADAM的遺書。 + R. _+ P, @) `+ Y
誰會把自己的博客稱做遺書？
$ Q% M% L) N& C: M; r- M點擊，打開。只有兩篇。時間是一年前。, i6 a. }; h. l
“我想你，親愛的，想得快要死去。5 I0 @# t* u* ?! O2 D
什麼時候才能，與你在一起，到我們都向往的那個世界，陪著你？” & q. T8 Z- F6 {" |, N' f
“昨天晚上夢見你，看不清你的樣子。你對我說，親愛的，來吧，和我一起。 ' _' v: q. m/ k& W
我恨我自己，沒有對你伸出手的勇氣。
- n# |& Y/ h( G- {; F什麼時候才能，與你在一起，到我們都向往的那個世界，陪著你？” ! F7 h" g; x: J
助手麗絲走過來，看到我在發呆，好奇地往我電腦螢幕上看。這一看不得了，八卦小天后驚叫起來︰“你怎么在看這個？哪兒找到的？” 5 R& @, q, }( V' i. n4 z
我看著她，茫然不知所雲。
8 O: e- ^8 U/ I/ a' P" v) }; n% Q% W H她的嘴唇開合不停︰“你不知道啊？這個博克可有名了，寫博克的男人叫Adam，是一家IT公司的頭家，青年才俊呢﹗長得又帥﹗當年他的公司徵人一個文秘，幾乎全城美女傾巢出動﹗你真的不知道？后來自殺死了，死的消息還上了財經版頭條﹗這個博客是他死后被密友公開的，說是叫大家不要再猜測他的死因﹗據說……”
# @; J# ?7 i5 }1 _7 s, k我打斷她。關電腦，收拾，回家。
% l/ T6 s7 K1 ^- g: n' j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任佳期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現下好不容易有新人出現，還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家伙。, ?- h% ?6 |7 Q* X6 L, `- B
回到家，Adam居然在。讓我大大吃了一驚。0 ^& W* w6 s; c7 P" D7 t3 W
他還在睡覺，似乎從來沒有醒過的樣子。估計我打電話回家也沒有吵醒他。 / C# L, Z A3 j, l/ n
坐到床邊看他睡著的樣子，沒有皺起的眉，沒有難聽的鼾，孩子一樣，放鬆，沉醉。這樣的男子，換成5年前的我，會禁不住地憐他若子，寵他若弟。 2 j) n, p5 m8 l3 m+ V' z6 g
可現下是5年后。26歲的任佳期，已經沒有心力與誰虛耗。 ) c; G% ?4 N2 n$ }0 }7 F! p
所以，我準備，等他醒來，與他談一談。
4 ]. }+ G7 I6 P% t7 q我們才認識不到72小時，但為什麼我總是感覺已經有很久很久，久到我覺得可以與他“談一談”──不熟的人，有什麼好談的，該干什麼干什麼去。
9 @/ [! n) t/ L3 M5 v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在乎這個人。想想也覺得荒謬，我在乎一個連真名實姓都不知道的男人？ $ g/ i1 W4 B- ?! q5 V' ~1 h
我煮菜的時候盡量小聲，鍋瓢相撞的聲音還是吵醒了他。
. Q0 P M. K) |* V/ N& m" s* R, `. {他走進廚房來。睡眼惺忪，打著呵欠。 : I( f7 P( B1 H/ k$ S H: [) i
一個呵欠之后，他的眼神，便回複晶亮。
$ U+ M0 r) k) Z9 O8 e2 V: v我拿出嶄新毛巾牙刷，請他洗漱。他伸著懶腰走進浴室。一句謝也沒有。
* |; x5 R. W/ C; m. G8 F飯菜上桌，他也坐下來，一切都像理所應當。
_7 W/ E$ P; d6 t我吃不下東西。清清喉嚨，張張嘴，看看他，卻問不出什麼。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幾天的相處，太是離奇。
% Z' Z H$ d* T! C8 @0 r' O他似乎看透我的心思，早我一步開了口︰“Adam，男，28歲，射手座，中國籍，真名林楠。專業計算機，現做軟體開發，自己接活干。收入能養自己的車房和自己，不抽煙，偶爾喝酒，不賭博，喜歡運動，沒有不良嗜好，沒有固定女朋友，現有的幾個只能算‘partner’，當然，不包括你。父母健在，在另一個城市。我說完了，你還要問什麼？” + y' q' Z' w2 a9 A* V
他的這番話，說得我煞是尷尬。 ! q6 Z+ U0 ?: O1 d
可我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比如，我和他。 + R3 V# t8 q, Z& x
我知道，一夜情，或者說是兩夜，不算什麼，犯不上期期艾艾，追問再三。可是，我發現自己在乎。從今天下午的心不在焉，我就發現，我在乎。 % `- A5 }" w9 o2 I: _0 u
而且我在乎他在不在乎我的在乎。
. U2 `: @. e+ E! U" ]1 s所以還是開了口︰“那我呢？我不是你的partner，那是什麼？”說完居然臉紅了。昨夜在床上那樣放肆，現下，一個問題，居然臉紅。任佳期，你究竟是怎么了？ 7 F' T$ j3 x* f- Y9 r# a
良久，他不說話，一個世紀那么長。 我的心，一點一點冷下去。抓起筷子，悶頭吃飯。
% E' }& a$ z. j! q5 x2 A3 p3 g3 p“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他突然說話。 , u' t+ M A1 d4 f8 ?- j
我一口飯噎在喉嚨，吞不下去。什麼？我沒有聽錯吧？我狂笑起來︰“Adam，不，林楠，我們才認識幾個小時？你要我做你女朋友？” " g: b- Z& t- ^6 K
他一臉無辜，彷彿在問我有什麼不可以。7 ^& b& `- g6 z v! N
我心如鹿撞。我單身一年多，一直潔身自好，這次已經是從未有的大出格。現下，這個叫我出格的帥哥居然要我做她女朋友，然後呢？閃電戀愛，閃電結婚，從此找到固定飯票么？ 3 Q, [, u; L# s; U/ s- b4 W6 ]
玩笑開大了。 ! o& t( _! @1 |
他知道我不信他，可表情還是那么誠懇。 6 Z5 F! b7 }$ h5 T* ~' o' J7 @
我不得不收斂了笑，做出嚴肅的樣子。這頓飯，吃得真叫人難受。
* P9 v9 j7 l8 V9 \" y V我去洗碗，他在客廳裡呆坐。坐了一會兒，進來廚房，從背后攬住我。低沈的聲音在我耳邊，像催眠︰“佳期，那晚見到你，你那么美麗，踩到我的時候，說對不起的表情卻那么寂寞，當時我就想，我要照顧這個女人，如果她今晚願意跟我走的話。后來，你喝醉了，跟我走了，所以，我要照顧你。答應我。”
p6 Q* Z3 i- S) L+ j這是我一輩子，聽到過的最好聽的情話。轉身勾住他的脖子，我有淚，盈于睫。 4 P$ `4 O& g! g9 x' S/ T: N
當晚之事，不便細說。 0 G- J4 l1 I3 O; O/ e4 J# y. P
第二天，我打電話去公司，告休年假，罔顧老總在那頭暴跳。
* ]6 S% J2 V. c% X/ t. C; ?既然來了，那就安然接受，好好享受。這是我唯一的人生哲學。 2 o" [& w7 r& G- G: j
他開一輛福特車，帶我回他家，那晚我來過的地方。林楠告訴我，這房子是他買的二手房，豪華的裝修都是前房主留下，他喜歡裡面所有的東西，就原封不動地保留下來。 . g _: K: Y; l1 P" D5 n
我問他怎么沒有電器，他神祕地笑，帶我來到臥室落地的大衣櫃前。打開柜門，在裡面摸索一陣。衣櫃旁邊的牆居然打開，裡面，好大一番天地。
$ |4 G+ z/ t8 |' j" @原來是間專業視聽室，長沙發，背投電視，環繞音響，還有工作區，電腦，電話，傳真機……看得我目瞪口呆。
# M. U7 P3 V5 P$ l. D“你太奢侈，阿楠﹗”我輕呼。我已經改口叫他阿楠，不喜歡Adam這個名字，太俗氣。 7 R& a7 b2 \$ \; f& U# ~
“寶貝，我養得起自己。”他驕傲地笑。男人這種時候的自豪最是迷人。7 u: n" j+ ]' K
我們站在視聽室門口親吻長達兩分鐘。
( C C! R' \$ n) ]! @* N! g( z4 j我知道，他在帶領我，一點點走進他的生活，一點點了解他。我開始漸漸相信他的誠意。不過當他提出要我搬過來住的要求，我還是拒絕了。我迷信戀愛還是進行得慢些好。
$ f, d: K+ L/ ?9 Z7 @6 i時間過得飛快，我們24小時形影不離，連手也舍不得分開，整夜整夜地聊天，從現下聊到小時候，再從小時候聊到未來。聊到天色大亮，起床仍舊神采奕奕。
) u2 ?8 P3 @# \9 ~" y- Q戀愛是毒藥，精神鴉片。我足足三年多，沒有這樣快樂過。 ; M; O# x. g+ _$ j" v
他是戀愛大師，從國小開始追女生，戀愛過無數次。我是愛情課堂裡的國小生，統共三次戀愛，一次是高中，一次是大學，最近的一次，持續三年，一年前分手。沒有特別的刻骨銘心，也許因為我夠堅強，並且健忘。
6 Q% y, x1 [* ^2 i+ n. z; D& K3 T) ~熱戀中的福祉相信不用我細說，凡是戀愛過的人就想得起來。年假7天一眨眼就過到第五天，我們說好最後一晚分開來住，所以這是戀愛假期的最後一晚，他要我去他家，我答允下來。
+ X3 W3 ^2 @9 v8 }3 G% K7 t X2 z沒想到，就是這一晚，把我所有關於未來曼妙的幻想全部擊得粉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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